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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7.柔怀清云

  半个时辰后,五千多字的《道德经》默写完成。女子看到云窥璞书写完成的《道德经》对之倾心之至。云窥璞书写的是公正的楷书,笔划平正,结体整齐,工妙于点画,神韵于结体。平正而不呆,齐整而不拘。“楷法欲如快马入阵”,“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要的是严整飘扬c犀利飞动。

  “谢过小姐为我磨墨,时候不早了,小姐早些歇息,云窥璞告辞。”云窥璞吹墨提纸起身说道。

  “公子?”女子出声轻喊道。云窥璞闻言转头疑惑的看着女子。

  “公子能否提笔留字与小女子?”女子犹豫的说道。此时女子已脸色绯红。云窥璞闻言皱眉摇头。如弱不倾心于她人,何苦让人留有念想,终究害人害己。

  “小姐早些休息,云窥璞告辞。”说完转身出了门外。女子看着云窥璞的背影惆怅落泪。女子以为云窥璞嫌弃她是破败之身,所以心情甚是低落。所谓缘份都是在那一瞬间浑然天成,缘份是注定,感情则经营。

  次日清晨,云窥璞和天明一起食用早食,昨夜他去了天明的屋内睡了一晚。吃过早食,就去找那女子去了。今天逍遥子会过来替那女子诊断那失忆之症。来到女子屋舍,发现那女子正看着云窥璞昨晚写过的毛笔发呆。女子闻声站了起来。

  “小女子见过云公子。”女子红着脸急忙把毛笔藏于身后。

  “可曾吃过早食?”云窥璞进入屋内坐了下来。

  “已食过,有杂役送来。”女子微声说道。应该是天明叫人送来的吧。

  “你是否已经出家了?”女子看着云窥璞问道。云窥璞闻言哭笑不得。他知道女子的意思。道家没有出家一说,只有修道。而且道士是不禁婚配的,一个阴阳不调和的人是不适合静下心来参悟天道的。阴阳之间是相互平衡,相互制约,又是相互统一的。“未曾,三年过后我将受太清道籍,成为太清宗弟子。”云窥璞知道她意思,也未曾说明,是断了她的念想。女子闻言低眉垂目很是失落。“云公子年纪轻轻,不守于父母,而避世出家,是否不妥。”女子忐忑说道。其实是在探云窥璞话语之虚实。云窥璞闻言也不接她话语。一则她不知道道家清规,二则他不想把自己的事情透露与旁人。

  “待会逍遥真人过来诊断你那失忆之症,如果治愈那就最好,如若治不好你也不用过份念叨,当好好珍重。不管是否治愈,我定然送你回去寻你家人。”云窥璞侧目说道。女子轻轻点头回应。就在此时逍遥子从三清殿后走了过来。

  “云窥璞见过逍遥真人。”云窥璞看着逍遥子走来,出门见礼。逍遥子点头回应。云窥璞将逍遥子引进屋内。

  “小女子见过道长。”女子低眉蹲身行礼。

  “福寿无量天尊,姑娘不必多理。”逍遥子微笑说道。接着逍遥子又说道:“姑娘可否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士?家父是谁?”逍遥子此时正打量着女子。

  “小女子三日前的事情都已不曾记得。也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士”女子微声说道。逍遥子点头回应。

  “可否让贫道掐脉诊断?”逍遥子说完,女子伸手探前。逍遥子覆手探之,突然抬手点止女子颈脖,女子歪头倒服于桌上。

  “真人?”云窥璞惊声说道。

  逍遥子抬手说道:“此女子玉枕穴受阻,容贫道用灵气打通穴道后则无碍。贫道怕她清醒时恢复记忆,而想起那日之事,使之情绪波动而失去理智,若是这样容易得那失心疯之症。”逍遥子淡淡的说道。云窥璞闻言点了点头,逍遥子考虑甚是周全。

  “把她抱于床上,贫道用灵气打通穴道。”逍遥子看着云窥璞说道。云窥璞闻言犹豫的看着逍遥子。

  “迂腐,你当日还不是背着她走到这里?心怀坦荡,何必在乎这些俗人礼节?仪式和礼节是规范人性的不妄为。既然不亵渎,何必在乎那俗人之礼。”逍遥子对云窥璞指责道。云窥璞闻言尴尬点头。逍遥子接着又说道:“道家行事只问本心,顺天道,窥本心,以后修习法术后定然记住我说的,不要受于那凡人礼数,不然定不能修我本心,永不能窥悟苍天大道。你可曾记住?”逍遥子严肃的说道。

  “云窥璞定能牢记真人今日教诲。”云窥璞抬手擦汗说道。此时云窥璞心理甚是自责,也承认自己太过迂腐。走了女子身旁,抱起放到床上后,起身站于床边。逍遥子坐到女子床边,抬起女子右手,手掌视己。突然提手,并食指中指,中指指尖定于女子液门穴,灵气输出袖袍飘起。云窥璞看在眼里好生羡慕,此时的逍遥子神情自若,潇洒飘逸犹如那天界仙人。片刻过后,逍遥子落袖起身。

  “贫道已为她打通了阻塞的玉枕穴,待她醒来就能记起以前的事物了。”逍遥子侧目说道。云窥璞惊讶的看着逍遥子,而后又扭头看了下女子。

  “待贫道到时候传你三清主经,再由贫道为你解说,你定能明白。不必过于惊讶,你天资聪慧,它日必能在凡间无所顾忌。到时行大道于人也,泽备苍生,世间所有都有阴阳两面,盈亏不缺,你当记住。”

  “云窥璞记住了。”云窥璞认真的说道。

  “等她醒来之后,贫道带她回家,那女子想必是那官家小姐。”逍遥子起身走出门外,云窥璞跟着走了出去。

  “真人,那布条的事情你有何看法?”云窥璞反手关门问道。

  “此事很有可能是道门中人所为,一切等她醒了再作计较。逍遥子侧目说道。云窥璞尚未接话,逍遥子接着问道:“云窥璞,这太清宗还是否待得习惯?”

  “回真人问,云窥璞在这里住的很是习惯。我本就喜欢清静,这里很适合我。”云窥璞站在逍遥子身旁微笑说道。逍遥子闻言点了点头。

  “等下月传经与你后,带你去见见几位真人,反正早晚都要去的。掌教“天开子”三年后出关之时,就是太清宗恩泽天下收弟子的时候。”逍遥子说道。

  “那姑娘醒了一会了,你先去看下她吧”逍遥子侧目说道。云窥璞闻声惊讶的看了下逍遥子,看了看离他们有五六丈远的屋舍。云窥璞疑惑的转身回走,敲门进了屋内,那女子已坐在床边,女子皱眉思索。不问可知,女子已在搜寻记忆。

  “等你稍作歇息,逍遥真人带你回去。”云窥璞轻声说道。此时逍遥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小女子莫千柔见过真人,谢真人施恩于我。等我容禀家父,定重谢与云公子和真人。”女子起身行礼说道。逍遥子坐在莫千柔对面,而云窥璞站在了逍遥子身旁。

  “莫姑娘,能否将当日的情形告知与贫道?贫道好作斟酌那日残害你的人是否与道门有关?”逍遥子看着女子说道。莫千柔闻声沉吟片刻后说道:“家父乃是兖州刺史,于一个月前吩咐女儿去长安城为家父友人祝寿,家父随后就到。等做完寿辰后,由于小女牵挂家中母亲,便提前启程回府邸。路经镇上时给母亲买了些布匹,想替母亲做件新衣。在车辇快行至太清山脚下时,对面走来一位道人,但我因坐在车撵内没看到那道人容貌。

  “你没有看到那人容貌怎知那是个道人?”逍遥子打断了莫千柔的叙述。

  “莫千柔看着逍遥子幽声说道“但我听到那人说话了。”

  “那人说什么了?”云窥璞站在边上急切的问道。

  “好像是福寿无量天尊。”莫千柔看着云窥璞轻声说道。

  此时女子停顿了下来,看着逍遥子,逍遥子皱眉点头。云窥璞眉头紧皱。女子继续说道:“那道人问官差去茯苓镇怎么走?但片刻过外面没有声音了,我探出头去查看究竟。刚探出头,就被那贼人打晕了。直到醒来就看到了云公子。”莫千柔眼神柔和的看着云窥璞。逍遥子听完莫千柔叙述皱眉思索道:“那当时丫鬟在哪里?”逍遥子问道。

  “丫鬟本坐车辇内,行至半路,说是坐的太久,有点不适,想下来随着车辇行走一段路程。后来走了半个时辰就碰到了那贼人。”莫千柔说道。逍遥子闻言点头回应。

  “小女子不想此事报于官府,还望真人能送小女回兖州府邸,小女子定当重谢。”莫倩柔思索片刻说道。逍遥子点头答应。就算报官府,莫千柔也不会将那贼人侮辱她的事说与众人。就算平常女子遭受侮辱后媒婆也不会于之说媒,更何况是刺史家的千金小姐。

  “那你收拾下,贫道待会亲自送你回府邸,以防路上再遭不测。”逍遥子侧目说道。莫千柔点头答应,接着转头看向云窥璞说道:“云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千柔仰慕公子楷书字帖,能否请公子留字与千柔?”莫千柔蹲身说道。逍遥子闻言莞尔,起身出了门外。云窥璞尴尬的看着逍遥子出了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云公子是嫌千柔已是不洁之身?云公子别误会,公子对千柔已有救命之恩,千柔已万分感激,岂能还作它想,只是仰慕公子楷书字帖,还望公子成全。”莫千柔低眉柔声说道。一个兖州刺史家的千金小姐能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已经实属不易。若再拒绝,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不知莫姑娘想求何字?”云窥璞侧目说道。莫千柔闻言落泪点头,转身去拿文房四宝。云窥璞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惆怅。女子回到桌前,端于砚台放置桌上,提手磨墨,而云窥璞坐于桌前铺开宣纸。

  “莫姑娘想求何字?”云窥璞坐下说道。

  “千般柔情怀清云”莫千柔脸色绯红的轻身说道。云窥璞闻言惊耳骇木。不知道如何接女子话语,既然答应了,那就履行承诺。

  “莫姑娘大不必如此,云窥璞心有不安。”云窥璞提笔看着宣纸说道。

  “云公子不必心怀愧疚,千柔今日一别不知此生是否还能见到公子?故此千柔才有心求云公子提笔留字。”莫千柔黯然说道。云窥璞闻言笔落宣纸,片刻过后七字楷书“千般柔情怀清云”字迹印于宣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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