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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唐庆很识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可没有戳人家伤疤的爱好。万一说到伤心处, 他可安慰不来人, 尤其这种情商智商偏低的,一句话不对就会想很多。

  一时间两人都没在开口说话了,对坐以茶代酒对饮以此来借茶消愁。

  屋里的成子钰总算是消停了,不在缠着周青了,喜滋滋的跑了出来。

  唐庆见他走后,也跟应临风说了一声, 自己起身去厨房给周青端了一些参水进屋去,虽然有伤,但是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 日常行动却是可以的。

  “你现在还吃不了流食,熬了些参水喝点补补吧。”唐庆舀了一汤匙, 细细吹温了再喂给周青, 周青舌尖有伤怕给他烫着。

  周青伸手想接过碗,要自己吃喝。他都这么大个人了哪里需要喂呀,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哀求的看着唐庆。

  “这可不行,你看看你手上还有伤呢,这碗烫, 烫着手怎么办,听话乖,啊”唐庆又舀了一汤匙, 喂入了周青嘴里。

  周青只好眨了两下眼睛, 表示赞同了。参水温温的, 不点都不烫舌头,嗓子还有疼,吞咽的时候哪种痛感更强烈,皱了皱眉,周青忍着痛一口一口的吞。

  喂了几口后,唐庆见周青实在是不舒服便不再喂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泡在参水里。

  “这是咽喉丸,吃了喉咙会好些。”这些药丸都是他结合西药跟中药做出来的,既融合了医药的见效快,又加入了中药的见效好,双管齐下。

  周青歇了会嗓子不再疼了,唐庆给他喂了药后,见他没有睡意,又找了一本书给他看,怕他有些字不认识,唐庆就在一旁给他读,遇到不认识的的地方周青指出来,唐庆细细给他解释。

  “你看这个字读‘蠢’蠢笨,愚笨的意思,也就是平时我们骂人说的那个蠢字”为了让周青能听明白,唐庆尽量解释得简单通俗一些。

  周青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字,还用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见记住了,又让唐庆往后读,直到下一个他不认识的字后,再停顿下来,由唐庆解释后再读。

  屋里两人靠着床边,周青靠在唐庆的肩膀上,一个读着书,一个认真的看着,好一幅神仙眷侣般的画面,可是羡煞了屋外的两个人。

  “要是临风哥也能这样对我该多好。”

  “要是子钰喜欢的人是我该有多好。”

  两人各怀着心思,却谁都不先开口。其实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彼此都有误会,却谁都不先开口,最后伤了对方也害了自己。

  “那个临风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呀。”最后还是成子钰忍不住最先开口了,只是说的话终究不是自己想问的。

  “哦,我十五就回家了。”显然应临风有些失落,听见成子钰的话,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

  成子钰脸上有些挂不住,没了刚才的柔情,又变成那副傲娇的模样道:“那你先回上京,我就不回了,这里还有好多事情没处理了,我这就去忙了。”

  应临风明明知道知道自己今年不可能回家,跟两个哥哥闹成那样,家里父亲又不太喜欢他,看在他还是他的亲骨肉上才把这收益不怎样的回春堂交给他,他这也算变相的被家里给赶出来了吧。

  也对脱离了成家,如何配的上应家那样的门第,何况应临风还是嫡长子,他以后怕是得娶个门当户对的贵女,至于他一个小哥儿罢了,有谁会记得。

  成子钰想到这里鼻尖发酸,看也不看应临风一眼,便跑开了,他怕忍不住在应临风面前落泪,毕竟在他面前傲了这么多年,他实在是在他面目做不出软弱的样子。

  “我”应临风想了想刚想说,我可以下来陪你,就见成子钰跑走了。顿时气馁了,有种心碎的声音落了一地。

  子钰这段时间以来,就不肯停下脚步来听听我所说的话,果然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怕是子钰巴不得让我快些离开吧,我在这里总是说他,说不得他早就烦了,应临风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不再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到像个失意之人有些落魄。

  应临风觉得他这么多年守候在成子钰身旁就像个傻子一样,结果人家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这里。他成子钰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一切不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应临风现在就想大醉一场,让自己忘了个干净,痛彻心扉。

  应临风一个人在酒馆喝了好多好多酒,喝到别人都打烊他还在一个人喝,也不说话只是喝着闷酒,一个人回忆着跟成子钰的点点滴滴,时而笑笑,时而又哭哭。

  店家要不是看在应临风这身华贵的衣服上早就把他给撵走了,疯疯癫癫的,客人来了都不想跟他坐一桌,这可得损失多少钱哟,不行待会结账一定要狠狠宰他一笔。

  店家心里盘算得好,就是这左等右等就是等不着应临风过来结账,这马上就要宵禁了,再不关门被举报了可有得银子罚了。

  “客观,这马上就要宵禁了,要不你早些结了银子回家去吧。”店里这心里急就只好催促起应临风来。

  应临风这会哪里听得进去店家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出不来,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管举着酒碗,痛呼:“喝喝喝。”

  “客观,你想喝酒好办,要不给买些给你送家去,你回家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店家却是没弄明白应临风的意途,以为他还要喝酒,耐着性子跟他说话。

  “喝喝喝。”应临风还是那副举着酒杯说喝,说完便一饮而尽,喝了又倒,到了又喝的。

  店家却是看明白了,这公子有病。也没办法呀,这马上肖禁了,他再有耐心,也可得罪不起官府,那罚银一交恐怕他这店就开不下去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伸手在应临风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大把银子来,他拿了三两银子其他的都给他放回去了,就把人撵了出去。

  他都喝了一下午了,拿他三两银子不过分,何况还吓跑了那么多客,店家心里安慰着自己,他够良心了,没有把他钱全部拿了,谁叫他还不回家去的。

  应临风躺在大街上,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在不停的喝,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吴掌柜带着人找来的时候就见应临风一副在大街上打滚发泼讨酒喝的模样,赶紧吩咐人把他拉走,实在是太丢人了,这都是街坊邻居的,都知道这是他们东家的客人,都认识自己,以后说起来,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而成子钰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了许久,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这才停下来,多蹲在角落里,两眼涣散无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庆哄着周青睡了,天色都黑下来了,见药铺里围绕着一股不对劲的气味,又看到吴掌柜带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应临风回来。

  “咦,这是喝了多少呀。”唐庆隔着老远就闻到应临风身上那股子酒味,捏了捏鼻子,有些嫌弃,再一看应临风那狼狈样就更加嫌弃了,本来他就有那么点洁癖,白天看着还好一个干干净净的贵公子,怎么一到晚上就原形毕露成了破烂户了?

  “哎哟,你是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正在人家酒馆门前撒泼呢。”吴掌柜吩咐着伙计把应临风给弄后院去休息,应临风还在哪儿喝喝喝的叫嚷着呢。

  “还喝,喝死算了。”唐庆捏着鼻子离应临风远了一点,生怕他身上的酒味沾在自己身上,要是让周青给闻着就不好了,这病还没好呢。

  “也不知道这应少爷跟三少爷到底怎么了,三少爷躲在屋里不出声,晚饭也没出来吃,这应少爷又喝的这般不省人事的,可把我这老头子累坏了。”吴掌柜好不容易歇了会,就向唐庆抱怨道。他都一五十岁的老头子了,白天要忙着药铺里的事,这晚上还得照顾这两祖宗,真是有理都找不着地方说去。

  唐庆也是笑了笑,没接茬,这是下属在抱怨上司呢,这话可不好说。

  吴掌柜喝了一杯水又接着道:“我现在可就想这两祖宗赶紧走,这样我就清闲一点了,我这年纪也大了,折腾不起咯,要不你有空开导开导他俩。”吴掌柜想着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话也能说到一块儿去没准这年轻人说两句他俩也就看开了。

  到了吴掌柜这个年纪,就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就多大点的事至于这样嘛。

  唐庆却是愣了一下,他是个中医,又不是情感专家,干嘛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何况人家小两口的感情他去掺和个什么劲,没准越搅和越糟呢?再说了他也是今天才认识这两好不好,又不熟,而且那小哥儿脾气有大的很,这应临风情商又低,他傻了才会去掺和。

  “这种事情还是他俩自己吧,外人哪里掺和得进去,没准明天两人就和好呢,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也是。”吴掌柜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便没有在强求唐庆什么,这年轻人的感情真复杂,不像他们当初那会看对眼就在一起呗,送双鞋送个簪子就当是定情信物了,过了大半辈子也没有闹腾得这么厉害的。

  这天色也不早了,自己还是早些关了店门回去喝点热的暖暖身体,今天可是累死他这把老骨头了。

  这东家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也没安排个住的地方,他这又是忙着收拾屋子的,又是给他们收拾行李的,结果好不容易喘口气,这两位少爷又闹别扭。

  他迈着这张老腿,到处找人,没想到这位少爷自己喝得那叫一个开心,也不替他这个老骨头想想。

  唐庆也摇了摇头,这越有钱的人就越会作呀,毕竟要是没钱就没资格作,因为没有本钱呀都想着多挣钱去了,谁能想到谈什么情情爱爱的。

  第二天成子钰眼睛红肿的出了房门,脸色苍白苍白的,两个熊猫眼挂起,一看就是没睡好。

  而应临风昨天喝得烂醉,这会还在屋里躺尸,醉的不省人事,吴掌柜都熬了好些醒酒汤去了,就没见醒可想而知这得喝了多少。

  只是有些事,喝醉了就可以忘记吗?不会的,喝醉了只会让人更加清醒,更加痛苦,还不如勇敢起来面对呢。

  “三少爷,你吃了饭还是让厨房给你煮两鸡蛋滚滚眼吧,你这脸色跟得了绝症的病人可没什么区别了。”唐庆端着周青的药水正要进屋,就见到走廊上的成子钰忍不住说了两句。

  刚才见到成子钰那张脸,可把他吓了一跳,天色还不是很亮,看起来就像个厉鬼似的,吓得他差点把这药水给洒了。

  这可是他天不见亮就起来给周青熬得,这会正温度适宜,不烫不冷的,正好给周青端过去。

  成子钰见唐庆一脸心疼的看着药碗,憋憋嘴,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来:“没出息。”大不了洒了他再给他赔一碗就是了。

  唐庆听了这话心里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做没出息呀,他是心疼那碗药吗,他是心疼药洒了他家夫郎就要多忍受一会儿的痛疼,这按时吃药才好的快

  “大少爷你家有钱,跟我们这种贫民可没法比。”说完便端着药从他身边走过了,跟这种娇气的简直公子哥没法理论。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成子钰冷哼一身,也去了前厅吃饭,没见到应临风,成子钰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现在是连个样子也不愿意做给自己看了吗?

  越想心里越气,找个了小厮说道:“去把应少爷的东西给他收拾收拾,他明儿个要回去,这会还没起明天怕是来不及,你们先给他收拾好。”

  “那少爷需要收拾您的东西吗?”那个小厮平时比较机灵,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又戳到成子钰的心口了,怒不可遏的说了两个字:“不回。”从昨天开始,遇上的事情都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小厮被成子钰的怒气给吓到了,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阵子,这才去收拾东西,这富贵人家的少爷就是难伺候,好心问一句也要发脾气,要是不问这明天要是一起走,又没收拾东西,也落不了好,左右为难呀。

  唐庆端着药喂着周青喝着药,时不时的就能听见两句成子钰的爆呵声,“咳咳咳咳。”喝两口就被呛到,唐庆忙放下碗给周青顺着背。

  “这成三少爷有毛病,有气往你小厮身上撒什么,都是做工的也不容易。”唐庆给周青拍着背,又细心的拿手绢给他搽了搽了嘴上的药汁,眉头紧皱的,对成子钰的意见很大。

  要不是他是这间药铺的东家,他早就出去给他理论了,可惜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何况还欠着药钱,没底气跟人家理论。

  周青帮唐庆抚了一下眉头,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的,也让唐庆安心,张了张嘴想说些么:“啊。”发出的音节就是啊啊啊啊啊的,有些丧气。

  唐庆摸了摸周青的头,安慰他道:“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昨天你还只能呜呜呜呢,今天就能啊看来嗓子在一点点的好转。”

  周青点了点头却有点提不起劲来,他好想说话,好想跟自己夫君聊聊天,可是却说不出来。这都两天了一个字也不说,想问个什么都要指手画脚的比划好久旁人才会明白他的意思,实在是憋的难受。

  “要不我教你写字吧,虽然你的手上的伤还没好,但是写几个字应该不会费事的,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可以写下来问我。”唐庆见周青无聊得紧,想到这么一个办法来帮他解闷。

  周青一听这话眼睛也是一亮,以前他只是跟在夫君身后学学,夫君还从来没有单独教过他写字呢,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

  唐庆见周青有意,揉了揉他的头发,出房门向吴掌柜找来了纸笔,手把手的教起周青写字来,周青写的歪歪扭扭的还有很多错的笔画,不过唐庆也能勉强看他写的什么。

  为什么生气

  周青在问成子钰为什么在发脾气。看得出来周青很喜欢成子钰,昨天他们两个聊了很久,虽然都是成子钰一个在说话。

  但是从来没有过朋友的周青对成子钰这个举动感动到了,别人一看到他就想离他远远的,但是成子钰眼神里那种对周青的欣赏钦佩可是装不出来的。

  说起来成子钰算是周青一个名义上能称得上朋友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对他多关注一些。

  唐庆却有些吃醋,怎么就不问问他呢?说话的语气也是酸溜溜的:“他一个贵公子家里养的娇气了些,估计到了我们这种乡下地方不习惯吧,过两天也就好了。”才认识了一天,你就对他这么关心了,要是你两多在一起几天还能记得我这夫君吗?

  周青眨了眨眼睛,显然是不相信唐庆说的话。又看他脸色黑黑的,身上一股酸味,知道是他这是打了醋坛子,低着头,偷偷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在唐庆的脸颊上吧唧了一下。

  唐庆瞬间就被治愈了,醋意不翼而飞,心花怒放起来。周青笑颜如花,自己夫君也不是很难哄呀。

  “好像是跟那个应临风吵架了吧,昨天一个喝得烂醉,一个关起门不出来。”

  “他们小两口的事,我们别掺和啦,感情的事外人说不清的,这种东西只能自己去体会。别人说再多也是没用,我们只是旁观人并不能感同身受,指手画脚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加两难的地步。”唐庆一手握着周青的腰,一手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说着。

  见周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唐庆握着他的手开始在纸上挥墨起来,见周青总有些神游,便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下,呼出一口热气轻声说:“写字要专心。”

  被唐庆这么一弄,周青心里痒痒的,像猫抓似的,心里一紧,血气上涌,脸上顿时就涨得通红,像一只煮熟了小龙虾,好想让人咬一口,偏偏唐庆又抱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唐庆顺势而为,松开握着周青的手,把周青的腰环抱起来,让他卧在自己的怀里。低头轻轻的亲吻他的额头、眉眼、嘴唇。两唇相交,像两股火焰碰撞在一起一般,察出异样的火花。舌与舌的触碰就像甘露一样,给着两个饥渴难耐的人一丝丝清凉。越喝越渴,就越想往里走,直到抵死缠绵。

  周青被唐庆吻得忘乎所以,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身体早就瘫软不堪,只能任由唐庆抱着,手里握着的笔也早就松开了,笔尖的墨汁早就在纸上渲染出一朵朵的墨云。两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写字,只想着一心占有对方。

  唐庆的手在周青的身上下其手划过一遍后,到底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想着周青这会正病着呢,立马松开了周青,自己在一旁喘着粗气。

  周青坐在床上也是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了。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也是喘着气,不敢正眼瞧唐庆,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那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我我们来日方长”唐庆喘着气,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周青浑身一颤,身体里有些别样的异动,可有害怕唐庆看出些什么,只得忍着不动。

  唐庆何尝又不是想要呢,今天的周青实在是太迷人了。两人又经历了一番生死,从最初相互依赖彼此,到现在的爱情升华,成为彼此之间最亲密最亲近的人,都知道离不开对方了。

  “我去给你端些药水来。”屋里实在是太燥热了,唐庆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只得找了一个理由溜出房门。出了屋被外头的冷风一吹,打了一个激灵,身上的那股热气这才消散而去。

  “咯咯咯。”周青见唐庆落荒而逃,在屋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什么呀,他又不吃人,光想着自己身体,也不想想他自己身上还带有伤呢。

  知道是夫君疼惜他,所以周青特别的开心,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前二十年让自己吃尽了苦头,后现在该是补偿自己的时候到了,让自己余生都要被泡在蜜罐里,这样的苦,就算再给他加一倍他也是愿意的。

  “哎哎哎,你这放错了地方。”成子钰正在外头指挥着一众小厮搬东西呢。一会儿又说这不对的,一会儿又说那不对的,大冬天的,小厮们身上都热出汗了,顺着额头往下滴落,偏偏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得搽着汗,干呗。

  唐庆见了一会儿叹了一口,这位少爷就是变着法子的折腾人,你说这该折腾的人不折腾,偏偏折腾这些不该折腾的人有什么用呀。

  结果就是爱人跑了,还得一个坏名声,要是他呀,早就吧应临风拉出来吹吹风呀,暴打一顿呀,把自己心里的委屈都发泄给他听,就算得不到回应,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气。就是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就爱折腾,幸好周青不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唐庆长舒了一口气,果然娶妻要娶贤。还是遇上的是成子钰这种蛮横无理,偏偏眼睛又挂在天上的人,他还不如回去被人再杀一次呢,至少死了不用受罪。

  挺同情应临风的,有这么一位祖宗供着,可有得他受了,不过这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就是不只是为什么闹腾的这样厉害,至少颜值上看起来也挺般配的呀。

  成子钰见唐庆站在门外,又是摇头又是舒气的,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的来到这里就没有心情好过的时候,偏偏这个人一天天就不说句好话,话里话外的都是刺儿。人家心情本来就不好,他又不是看不出来,还说些冷言冷语的话来,也不知道周青怎么会看上他。真是白瞎了周青那么好的一个哥儿了,要是自己是汉子身也一定要找周青这样的哥儿。

  可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也变柔顺一点。

  唐庆见成子钰盯着自己咬牙切齿的,摸了摸鼻子。人家刚刚失恋,正没处发火呢,自己却更自家夫郎在屋里你浓我浓的,确实有些不地道哈。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这样呀,死道友不死贫道,管他咋样,自己过得舒心就行了,必要的时候在秀个恩爱什么的也很好呀。

  “我说你不会是没钱吧。”成子钰站在柜台前,翻着账本,头也不抬的对着唐庆说道,语气里满是鄙夷之色,一个大男人连这点银子都挣不来嘛。

  唐庆本不想跟他对着对着干,听他这说话的语气,也微微皱了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强忍着说道:“是吗,一共欠了多少银子了。”在吴掌柜这里住了几天,还真是没想起来给钱。前几天都顾着关心周青去了,哪里会想到银子的事。

  之后周青醒了他倒是提了两句也没想起来结账,想到不如离开的时候结也是一样的,只是没想到被人家先一步说了出来,有些挂不住面子。

  “一共七十五两。”成子钰把账本一摊,上面用的药材都写的清清楚楚的,其中不乏有几样名贵的药材,唐庆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出处,就拿出银票给付了钱正想着去哪儿给周青找些好玩的东西回来,却又被成子钰拉住。

  “你刚刚给的药钱,还有这住宿的房钱,还有你的伙食费,还有你占有药铺的资源这些钱我们也得算算吧。”成子钰端起一杯茶,悠哉悠哉的喝着,等着唐庆接话呢,今天他就是要找个场子。

  “咳咳咳。”唐庆咳了两声,知道这货不过就是在找茬,他也不想跟这小屁孩计较什么,但是也别当他唐庆好欺负,平时和和气气的人也会有脾气的。

  他就不信他刚刚给的药钱没有包含这些杂七杂八的钱,凭什么别人都不用交,偏偏就要他交,明摆着就是要欺负他,现在服软了明天还不得找他要这个费,那个费的呢,他才不要被牵着鼻子走呢。

  “我要是你呢,我先去就去应临风房间里把他叫醒,问个清楚,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自己在这里像个猴子似的上串下跳折腾着不相干的人。”唐庆清了嗓子,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微眯着眼睛看着成子钰。

  成子钰一听唐庆这话端着茶杯的手停住了,他还以为唐庆又会说一些有的没得,或者是被他刚刚的话气的暴跳如雷,可是没想到他说的却是这个,

  放下茶杯,成子钰脸上散去了刚刚的风清云淡冷声道:“关你什么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多挣些钱,别到时候连药钱都付不起,到时候呀,可就别怪我不近人情,把你们赶出去咯。”

  唐庆却是气笑了:“说的谁想管你似的,你就算是要上吊我都不会拦着,但是你总这样变着法的折腾人就不对嘛,你看看这些小厮们,一大早的被你这样折腾的,还有我,我都给你药钱了你还不依不饶的。你又不是我祖宗我凭什么惯着。我唐庆就算再没本事这点药钱也还是付得起的,别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还有想发火呢,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这样你也不会影响到别人的心情,谁要是欺负了你呢,你就找那个欺负你的人折腾去,别只会窝里横,你以为你这样憋在心里很高尚还是很伟大呢,只不过给别人看笑话罢了。”

  唐庆说完真的是懒得看成子钰一眼了,一个自认为成熟的小屁孩,其实连最基本的与人相处的方式都还没学会。还想别人都依着他宠着他,做梦吧,他又不跟我沾亲带故的,就连张兰都比他懂事多了。想到家里那些懂事的孩子,唐庆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唐庆走后,成子钰坐在凳子上想了很久,以前都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但是排除唐庆说话时候语气,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呀。凭什么他在这里受委屈,应临风却可以呼呼大睡。唐庆说的有道理,谁欺负我,我就找谁折腾去。

  成子钰越琢磨越来劲,去厨房里端了一盆凉水,一脚踹开应临风的门,端着水走到应临风床前,见他还睡着死沉沉的,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一盆凉水就给应临风浇上去。这一盆水浇上去,堵在嗓子眼的那口气顿时疏散开了,别提有多舒爽了。

  “谁!”应临风立马被惊醒了,怒声吼道,一脸的愤怒。睡得正迷糊了,感觉身上一凉,一个激灵就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他倒是要看看谁敢拿凉水泼他,不把他砸个稀巴烂他就还不姓应了!

  “我!”成子钰见应临风一脸的凶神恶煞,倒是不虚。身子一挺,双手叉腰,傲然的站在应临风的床前,摆出一副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来。要是他应临风敢动他一手指,他就把成子倒过来写。

  “子钰?”应临风一看是成子钰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了脾气。但是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实在是太冷了。昨天的酒气还没消呢,这下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难受极了,浑身又是湿哒哒的,感觉像自己埋在冰块里似的。

  “子...钰...你能不...能让我...换件衣服。”应临风这会牙齿都在打颤了,但他还是坚持说完。舌头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大冬天的被人泼一碰冷水,真要人命,偏偏这个人还是你的挚爱,除了默默忍受着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他打一顿,那心疼的还不是自己?还好他泼的是自己不用去给别人赔礼道歉,自己受罪也没什么,只要子钰开心就好。

  “好吧。”成子钰这会已经出了气了,看到应临风这幅模样,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后悔自己做事莽撞了,可是要让他认错的话,他又拉不下来这个脸,只好心虚的转身出了房门,想了想又很贴心的帮应临风关了房门,这样临风哥应该会觉得他比以前稍微懂事那么一点点吧。

  应临风快速的找了连衣服出来,给自己换上。又拿出一床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觉得自己像活过来了一样,刚才他全身都冻僵了,换衣服手都在抖,上牙跟下牙更是抖的离厉害,嘴都合不拢。

  他这会也算是体验了一把被冰冻的滋味,想到周青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走了那么久,这下他也佩服起他来。

  “哈啾。”应临风裹着被子一个劲的打着喷嚏,不可置否的感冒了。成子钰也知道自己胡闹了,找了位大夫过来看了病,开了药,又吩咐了小厮去煎。本来他想亲自去的,可是想到自己又不会去了也是填麻烦,还不如算了。

  “那个,都怪我,当时太冲动。”成子钰看着在床上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应临风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都怪唐庆说的那番话,害得他这么冲动,让临风哥招这么大的罪,他皱着眉头,一脸的自责。(唐庆:“这锅我不背!”)

  “哈啾,哈啾,哈啾。”应临风刚想说话却连打了三个喷嚏,实在是没法说话,只好用摇头来表示他不在意的。摇完头,还有一个喷嚏在半路上打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成子钰看着应临风那难受的劲,真是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双手砍了。他知道从小到大都是临风哥护着他,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总是做出一些伤害临风哥的事来,是不是自己就不应该待在临风哥身边。

  这一刻成子钰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灾星一样,临风哥自从跟他在一起后总是给他添麻烦,他果然就像娘说的那样不适合应家。

  应家是侯府,从开国就世袭下来的,到了应临风这这代,就应临风一个嫡长子。他就是未来的侯爷。

  而成家只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就算是江南一待的首富,配应家那也是不够看的。大哥二哥想让他歇了这份心思,让他嫁给海上巨贾程家,好扩张一下成家的海上生意,偏偏自己不同意,跟家里闹掰了。

  可是成子钰从小就跟应临风一起长大,心里早就认定了他不可,这会让他嫁于他人,他那里肯干。

  “咋们这样的家庭,如何配的上应家,就算你能进入侯府,不过也是一个侍,他们要挑的儿媳至少也是三品往上走,就算是群主也是娶得的。”成子钰痛苦的闭上眼想着离家前娘给自己说的那些话。

  “不,娘临风哥他会娶我的,我看的出来他是心悦我的。”

  “我的儿呀,就算应临风看的上你,侯府的人能同意吗?那平昌候能同意吗?你有何德何能当得起未来的候夫人,你能忍受你的临风哥被世家所嗤笑娶一个商贾家的哥儿做正妻吗?”

  成子钰被这些话刺的心里一阵阵的绞痛,难道他的出身就注定决定了,他不能嫁给临风哥吗?

  “我的儿,你听为娘的劝吧,程家那小子你也是见过的知书达礼,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他现在自己出来了,你嫁过去就可以当家做主,这样的日子不好吗,应临风待你再好,你将来也是要被困在那后院里的,娘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人,那样的生活不适合你。”

  “你还是不知悔改的话,你爹就会把你逐出家门,没了成家你就什么也不是,我们是商户不假,但是也比农家好上百倍,你离开了成家你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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