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第十四章
下了飞机，姜晟赶到剧组拍戏，便和秦子秋分道扬镳了。
秦子秋这一天也没有在剧组出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反正姜晟不乐意见着他。
剧组赶了一天的戏，终于在凌晨收工了。姜晟打着哈欠，回到房间，一下就摊倒在床上了。
他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卸妆洗澡。
“累了？”彦泽问。
姜晟小声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之前都没好好和你说话，你说，你为什么要一直帮我？”
彦泽有点无奈：“我之前不是解释了吗？就是因为看到你了。”
姜晟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我不信，肯定有什么目的。”
“”
“那你醒过来以后，会继续帮我吗？”
彦泽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颊，惊得姜晟一下睁大了眼睛。
“你干嘛？”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
“我才没有，我恨不得你快点离我远远的。”
“是吗？”
姜晟心虚地翻了个身，似乎这样自己的表情就不会被看到了。
“反正你过得挺好的，那我也没必要再来打扰你嘛。”
“不行！”姜晟一下坐起身来，“你要来找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姜晟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理由。
好像渐渐离不开这个人了，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人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彦泽这个样子在他身边不过一个多月，他怎么就忘记当初一个人是如何生活的了呢？
姜晟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把彦泽逗乐了。
“好了好了，我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如果你还在剧组，我就偷偷来探你的班。”
姜晟忍不住想象起来。
影帝彦泽探他的班！彦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悄悄摸摸地进到剧组找他，然后躲在化妆室还是他的车里。
哇。
姜晟顿时一点都不困了，差点兴奋地跳起来。
“那万一我不在呢？你能找到我吗？”姜晟眼里似乎闪着小星星，万分期待着。
彦泽故意停顿了一小会儿，吊足了他的胃口，然后才说：“打电话问你。”
姜晟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快去洗漱，早点睡觉。”彦泽催促道。
姜晟赶走了瞌睡，便乖乖去洗漱了。
这些日子，习惯了某人时刻在身边，他倒是放得很开了。
姜晟一边洗澡，一边和彦泽闲聊。
“彦泽，你还会唱歌吗？”姜晟想起他在飞机上看的彦泽当初比赛的视频，突然有点想听他唱歌。
“洗澡的时候听歌，你可真会享受。”
姜晟嘿嘿笑了几声，他就是突然怀念起舞台上的彦泽了而已。
彦泽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姜晟以为听歌无望的时候，他唱了起来。
是当初那首歌，让世界毁灭。
决赛的歌。
就让我被毁灭，作个废人无所谓，不过是又回到了原点。
彦泽的声音低缓沉重，比当初的他多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不羁。
姜晟还是被迷住了。他记得住当初彦泽的每一个动作，唱时的表情。他曾经反反复复看过无数遍，刻在脑海深处，在今日，一一浮现。
那时的彦泽穿着白衬衣，黑色制服外套和裤子，黑白的他站在舞台的中央，孤独又桀骜地唱完了跳完了这一首歌。
完美谢幕。
姜晟在台下，看着他对观众深深鞠躬，看着他流着泪退出舞台，看着他和其他选手一一拥抱，道一声恭喜。
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全世界都在欢呼，全世界都在庆祝，所有人都不希望他赢，所有人都在骂他。
绝望笼罩着姜晟。
然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彦泽，你还喜欢舞台吗？”姜晟问。
演戏终究和舞台是不一样的，演戏时底下没有观众，舞台却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地方。
彦泽停了下来：“喜欢，但是我已经太久没有训练过了。”
姜晟裹着浴衣，草草擦干身子，躺倒了床上：“以你现在的人气和资源，什么舞台都能去的。”
彦泽笑了一声：“不行。”
“为什么？”
“因为不够完美。”
姜晟无奈地摇头：“你可以自己投资一个综艺节目什么的，然后训练训练把你自己弄到舞台上去。”
“演了那么久的戏了，你难道就不想到舞台上去一次吗？”
“洗掉当初的耻辱啊。”
彦泽揉了一把他湿漉漉的头发：“傻乎乎的，你还记着那些事呢？”
姜晟愤愤不平：“当然记得，那些人，我永远记得。”
“那也得等我醒过来才行。”
姜晟又犯困了，他半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那你赶紧好起来，我等着看你的舞台。”
“好。”
姜晟等他说完，这才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姜晟在剧组碰到了秦子秋，准确地说，今天以及明天后天，三天，他都要在剧组看到他。
姜晟很不爽，一大早就脸黑着。
幸好这几天琳姐一直在剧组，她一边安抚姜晟，让他别得罪人，一边不动声色地拦住看热闹的某些人，尽量保护着姜晟。
因此，一上午，没有和秦子秋的对手戏，姜晟过得还行。
然而，到了下午，姜晟觉得自己的火气要窜上天了。
他和秦子秋对手戏，秦子秋总不能顺顺利利让他过。
打板，秦子秋说台词，他非不按着剧本来，自己加点什么乱七八糟的，搞得姜晟不知道怎么接；或者假装不小心挡住姜晟的脸，或者拍完说自己头发乱了，要重来
总之一条能过的，他非得来个十来遍。
姜晟的火从第一条开始，蹭蹭蹭往上涨，到第十条的时候，他恨不得撸起袖子揍人。
等待秦子秋补妆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到二层阳台，偷偷吃了颗糖。
这日子，不吃点甜的，太苦了。
“生气了？”彦泽问。
姜晟含着硬糖，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你偷偷吃糖不怕胖？”彦泽的手伸过来，拿走了姜晟手里攥着的糖纸。
“我想打人。”姜晟趴在栏杆上，一只手伸出去挥了几下，表示自己真的很愤怒。
彦泽两只手翻弄着糖纸，几下以后把它还给了姜晟。
姜晟正在那里生气，随手拿到眼前，气瞬间就没了。
他被逗乐了。手里是一只迷你的千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还会折这个？”
“小时候学的。”彦泽的手习惯性地搁到了姜晟肩上。
“你很重哎。”姜晟虽然嘴里吐槽着，身子却没有动，他甚至嘴角微微上扬。
“你的对手，不可能都很合你的拍子，如果每遇到一个就要生气c打人，你要累死是不是？”彦泽的声音轻柔缓慢，很舒服。
姜晟盯着糖纸，咬着下嘴唇，有那么一点点惭愧，可能之前的他真的太顺利了，遇到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发脾气，是他不对。
“我也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拍动作戏的时候，对方失误了或者故意没接住，那我就得重来，虽然很累，但是没办法。”
姜晟有点疑惑：“你也会碰到这种情况吗？按你的脾气不会揍人的吗？”
彦泽笑了：“新人的时候哪能随便揍人，后来也就习惯了，更不会揍人了。”
姜晟点点头：“也是。”
“要我帮忙吗？”
“怎么帮？哦，你要上我身是不是？不用，这点小事我可以的。”姜晟很坚定地拒绝了。
开玩笑，这点小事情，他肯定能自己搞定。
彦泽拍了拍他的肩，放下了手：“去吧。”
姜晟小心翼翼地把糖纸放到口袋里，这才下楼。
再次开拍，不管秦子秋如何恶劣，姜晟的心情都没有被影响，他注意着自己在屏幕里的表现，只想着下次如何改进自己的表演，其余的，都没有再放在心上。
几次以后，秦子秋便也觉得无趣了，两人的对手戏终于在日落前结束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晚上，剧组又是加班加点，直到半夜才收工。
姜晟一回到房间，就摊倒在床，恨不得就这样睡着。
他正迷糊着，被彦泽催着去洗漱收拾，门铃响了。
姜晟极度不爽地一把将门打开，这么晚了谁还来占用他的睡觉时间啊。
“姜晟，是我。”
姜晟皱着眉，勉强忍耐着不满，他站在门口，问：“秦子秋，你来干什么？”
“我能进去说吗？”秦子秋瞄了一眼屋内。
姜晟很烦躁，但他还是把人放进来了。
秦子秋慢吞吞地进了房间，四处打量了许久，似乎要找到些什么。
姜晟在他背后撇嘴，他这里能有什么，看半天有什么好看的。
心里虽然不大乐意，但瞌睡倒是被赶跑了，姜晟任命地把椅子拖出来，让秦子秋坐。
“我明天还要早起拍戏，所以有什么话请快点讲吧。”姜晟单刀直入，懒得和他客套了。
秦子秋反而微笑起来，看得姜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曾经是彦泽的粉丝。”
姜晟起初一惊，接着长叹一口气，怎么谁都知道他的秘密了啦，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那又怎样，都说是曾经了。”
“所以你们是那时候认识的。”秦子秋笃定地说。
姜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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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秋这一天也没有在剧组出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反正姜晟不乐意见着他。
剧组赶了一天的戏，终于在凌晨收工了。姜晟打着哈欠，回到房间，一下就摊倒在床上了。
他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卸妆洗澡。
“累了？”彦泽问。
姜晟小声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之前都没好好和你说话，你说，你为什么要一直帮我？”
彦泽有点无奈：“我之前不是解释了吗？就是因为看到你了。”
姜晟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我不信，肯定有什么目的。”
“”
“那你醒过来以后，会继续帮我吗？”
彦泽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颊，惊得姜晟一下睁大了眼睛。
“你干嘛？”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
“我才没有，我恨不得你快点离我远远的。”
“是吗？”
姜晟心虚地翻了个身，似乎这样自己的表情就不会被看到了。
“反正你过得挺好的，那我也没必要再来打扰你嘛。”
“不行！”姜晟一下坐起身来，“你要来找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姜晟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理由。
好像渐渐离不开这个人了，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人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彦泽这个样子在他身边不过一个多月，他怎么就忘记当初一个人是如何生活的了呢？
姜晟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把彦泽逗乐了。
“好了好了，我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如果你还在剧组，我就偷偷来探你的班。”
姜晟忍不住想象起来。
影帝彦泽探他的班！彦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悄悄摸摸地进到剧组找他，然后躲在化妆室还是他的车里。
哇。
姜晟顿时一点都不困了，差点兴奋地跳起来。
“那万一我不在呢？你能找到我吗？”姜晟眼里似乎闪着小星星，万分期待着。
彦泽故意停顿了一小会儿，吊足了他的胃口，然后才说：“打电话问你。”
姜晟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快去洗漱，早点睡觉。”彦泽催促道。
姜晟赶走了瞌睡，便乖乖去洗漱了。
这些日子，习惯了某人时刻在身边，他倒是放得很开了。
姜晟一边洗澡，一边和彦泽闲聊。
“彦泽，你还会唱歌吗？”姜晟想起他在飞机上看的彦泽当初比赛的视频，突然有点想听他唱歌。
“洗澡的时候听歌，你可真会享受。”
姜晟嘿嘿笑了几声，他就是突然怀念起舞台上的彦泽了而已。
彦泽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姜晟以为听歌无望的时候，他唱了起来。
是当初那首歌，让世界毁灭。
决赛的歌。
就让我被毁灭，作个废人无所谓，不过是又回到了原点。
彦泽的声音低缓沉重，比当初的他多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不羁。
姜晟还是被迷住了。他记得住当初彦泽的每一个动作，唱时的表情。他曾经反反复复看过无数遍，刻在脑海深处，在今日，一一浮现。
那时的彦泽穿着白衬衣，黑色制服外套和裤子，黑白的他站在舞台的中央，孤独又桀骜地唱完了跳完了这一首歌。
完美谢幕。
姜晟在台下，看着他对观众深深鞠躬，看着他流着泪退出舞台，看着他和其他选手一一拥抱，道一声恭喜。
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全世界都在欢呼，全世界都在庆祝，所有人都不希望他赢，所有人都在骂他。
绝望笼罩着姜晟。
然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彦泽，你还喜欢舞台吗？”姜晟问。
演戏终究和舞台是不一样的，演戏时底下没有观众，舞台却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地方。
彦泽停了下来：“喜欢，但是我已经太久没有训练过了。”
姜晟裹着浴衣，草草擦干身子，躺倒了床上：“以你现在的人气和资源，什么舞台都能去的。”
彦泽笑了一声：“不行。”
“为什么？”
“因为不够完美。”
姜晟无奈地摇头：“你可以自己投资一个综艺节目什么的，然后训练训练把你自己弄到舞台上去。”
“演了那么久的戏了，你难道就不想到舞台上去一次吗？”
“洗掉当初的耻辱啊。”
彦泽揉了一把他湿漉漉的头发：“傻乎乎的，你还记着那些事呢？”
姜晟愤愤不平：“当然记得，那些人，我永远记得。”
“那也得等我醒过来才行。”
姜晟又犯困了，他半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那你赶紧好起来，我等着看你的舞台。”
“好。”
姜晟等他说完，这才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姜晟在剧组碰到了秦子秋，准确地说，今天以及明天后天，三天，他都要在剧组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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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几天琳姐一直在剧组，她一边安抚姜晟，让他别得罪人，一边不动声色地拦住看热闹的某些人，尽量保护着姜晟。
因此，一上午，没有和秦子秋的对手戏，姜晟过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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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秦子秋对手戏，秦子秋总不能顺顺利利让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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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晟的火从第一条开始，蹭蹭蹭往上涨，到第十条的时候，他恨不得撸起袖子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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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彦泽问。
姜晟含着硬糖，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你偷偷吃糖不怕胖？”彦泽的手伸过来，拿走了姜晟手里攥着的糖纸。
“我想打人。”姜晟趴在栏杆上，一只手伸出去挥了几下，表示自己真的很愤怒。
彦泽两只手翻弄着糖纸，几下以后把它还给了姜晟。
姜晟正在那里生气，随手拿到眼前，气瞬间就没了。
他被逗乐了。手里是一只迷你的千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还会折这个？”
“小时候学的。”彦泽的手习惯性地搁到了姜晟肩上。
“你很重哎。”姜晟虽然嘴里吐槽着，身子却没有动，他甚至嘴角微微上扬。
“你的对手，不可能都很合你的拍子，如果每遇到一个就要生气c打人，你要累死是不是？”彦泽的声音轻柔缓慢，很舒服。
姜晟盯着糖纸，咬着下嘴唇，有那么一点点惭愧，可能之前的他真的太顺利了，遇到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发脾气，是他不对。
“我也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拍动作戏的时候，对方失误了或者故意没接住，那我就得重来，虽然很累，但是没办法。”
姜晟有点疑惑：“你也会碰到这种情况吗？按你的脾气不会揍人的吗？”
彦泽笑了：“新人的时候哪能随便揍人，后来也就习惯了，更不会揍人了。”
姜晟点点头：“也是。”
“要我帮忙吗？”
“怎么帮？哦，你要上我身是不是？不用，这点小事我可以的。”姜晟很坚定地拒绝了。
开玩笑，这点小事情，他肯定能自己搞定。
彦泽拍了拍他的肩，放下了手：“去吧。”
姜晟小心翼翼地把糖纸放到口袋里，这才下楼。
再次开拍，不管秦子秋如何恶劣，姜晟的心情都没有被影响，他注意着自己在屏幕里的表现，只想着下次如何改进自己的表演，其余的，都没有再放在心上。
几次以后，秦子秋便也觉得无趣了，两人的对手戏终于在日落前结束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晚上，剧组又是加班加点，直到半夜才收工。
姜晟一回到房间，就摊倒在床，恨不得就这样睡着。
他正迷糊着，被彦泽催着去洗漱收拾，门铃响了。
姜晟极度不爽地一把将门打开，这么晚了谁还来占用他的睡觉时间啊。
“姜晟，是我。”
姜晟皱着眉，勉强忍耐着不满，他站在门口，问：“秦子秋，你来干什么？”
“我能进去说吗？”秦子秋瞄了一眼屋内。
姜晟很烦躁，但他还是把人放进来了。
秦子秋慢吞吞地进了房间，四处打量了许久，似乎要找到些什么。
姜晟在他背后撇嘴，他这里能有什么，看半天有什么好看的。
心里虽然不大乐意，但瞌睡倒是被赶跑了，姜晟任命地把椅子拖出来，让秦子秋坐。
“我明天还要早起拍戏，所以有什么话请快点讲吧。”姜晟单刀直入，懒得和他客套了。
秦子秋反而微笑起来，看得姜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曾经是彦泽的粉丝。”
姜晟起初一惊，接着长叹一口气，怎么谁都知道他的秘密了啦，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那又怎样，都说是曾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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