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风雨欲来
青谷到斋房时叶夫人几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去寻个东西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找到了？”叶夫人让青谷坐下，又吩咐丫鬟去找小师傅拿了新的斋食上来。
青谷挂符折腾了半天，早上吃的糕点早就消化掉了，看见新鲜的素斋瞬间觉得饿的不行，拿起筷子就开动了。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没有。”
她又不是真的丢了东西，自然什么也没找到。
“你慢点吃。”叶夫人见她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生怕她噎着，“要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找不到也罢，再买过新的就是了。如果非要找到不可，一会儿麻烦寺里的师傅一起帮着找找。”
青谷摇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必再找了。”
“那也好。你告诉婶婶是什么东西，婶婶再给你买过就是。”
“谢谢婶婶，婶婶最好了。”青谷讨巧地笑。
叶夫人对这个笑十分受用，捏了捏青谷的鼻子，又瞧了一眼芜荑，心里感叹，同样的年纪，为什么她的小女儿就没有这么甜跟她撒娇呢？
一旁的芜荑感受到来自叶夫人幽怨的眼神攻击，不禁打了个寒颤。
“夫人，皇后娘娘来了。”
小丫鬟刚通报完，皇后就已经进来了。众人行了礼，皇后屏退左右，屋里就只剩下皇后和叶夫人几人，氛围轻松下来。
“我今日带着后妃们到寺里祈福，正巧听说你们也在，就过来看看。平日里也不能常见面，今天遇见了自然要来见见的。”皇后坐在叶夫人身边，又瞧了瞧南藤几人笑道，“这几个丫头又长高了不少。”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叶夫人温言一笑。
“藤儿多笑笑才是，一个姑娘家整日里绷着个脸怎么行，小小年纪，少年老成。”皇后嗔了一眼南藤，“黛儿得性子要是分你一半也好。”
南藤听了，从淡漠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嘴角僵硬，看起来有些滑稽。
青黛见了乐弯了腰，直拍南藤肩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南藤扶额叹气，她要是成了青黛这副模样才吓人呢。
“你也别笑她，你要是有藤儿一半稳重我也省心了，往后嫁到淮王府我也不用担心你。你和淮王的婚事将近，要多跟你娘和藤儿学学如何管理府中事务才是”
说完南藤，皇后又开始头疼起青黛来，说南藤时还好，说到青黛皇后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南藤稳重，将来也不会嫁进皇家，自然不用她担心。青黛不同，她的性子跳脱，心大得很。她就怕以后青黛嫁到淮王府降不住那些奴仆，被人欺负了去。
皇后唠叨着青黛，南藤在一旁松了口气。青谷和芜荑在一旁安静坐着，各自把头压得极低，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们可不敢出声，免得殃及池鱼，唠叨到她们。
青谷斜着瞄了一眼芜荑，发现对方也在偷偷瞄自己，偷笑着唇语：“青黛姐惨了，看着架势姑姑要念叨许久呢。”
“还好每年都有她挡着，我们才没有被念叨。”芜荑想起往年，皇后一般说完青黛就会忘记还有她们两个，她们也得以逃过一劫，“我们要继续降低存在感，姑姑更年期到了，别惹她。”
“更年期是什么病？我在医书上从未读到过。”青谷听到一个新名词，不禁往芜荑那边靠得近了一些。
“女子上了一定年纪就会出现的症状。表现为忧虑抑郁，易激动，烦躁，健忘等。噢，还有特别爱唠叨。”芜荑解释。
青谷点点头表示受教了，并对青黛投以深切同情和慰问的眼神。
青黛的每年一训也习惯了，这时看见青谷同情地看着自己，偷偷瞪了她一眼，又被自己逗乐了，忽然笑起来。
皇后见了，心中更是惆怅。她家二姑娘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也罢，以后她多操心些便是了。
“小谷，在那里跟芜儿嘀咕些什么呢？”
青谷这个小动作倒是提醒了皇后，她把她们两个给忘了。
青谷朝芜荑快速唇语了一句“惨了”，又立刻正襟危坐，跟皇后摇摇头：“没呢。”
“听说白衍也在京中，你们可见过面了？”
“见过了。”青谷还没开口，叶夫人就已经兴奋地抢过话去，“那孩子我也见了，模样生得好看，礼数周全，现如今还是太子殿下的谋士。”
“倒也算是天大的缘分了。”皇后听了更是满意，而后又蹙眉，“只是以后入了官场，就有违哥哥的意愿了。”
青谷心中翻了个白眼，小声喃喃自语：“那也是和太子的缘分，与我何干？”
她与他的签文可是“便如凤去秦楼，云敛巫山”，没有缘分的下签。而且人家好像有心上人了，她没戏。
想到这青谷有些惆怅。
“他和苏合香凑一对也算是功德一件。”站青谷旁边的芜荑听了她的话小声附和。
青谷被她逗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得在理。”
“你们两个怎么总爱凑在一起在背后说我的不是。”苏合香冷不丁地从两人身后冒出来，吓了青谷和芜荑一跳。又朝皇后行礼，“母后。”
青谷和芜荑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才是总爱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吓人一跳吧？
“咳”姜泫从青谷身旁走过，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音量解释说，“我不喜欢男的。”
说完还眸中带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青谷刚才被苏合香吓，现在魂都没回来。又被姜泫抓了个现行，欲哭无泪，哪里还能注意他跟自己说些什么，心思全在怎么找地缝躲起来去了。
姜泫的余光瞥到青谷，见她一张小脸憋的通红，一副做坏事被人抓住的窘迫模样，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还绷着，嘴角却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地微微扬起。
“小谷过来。”皇后朝青谷招招手，让她到自己跟前来。
她从姜泫进门起就开始观察她这位未来的侄女婿了，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点小互动自然也没逃过她的眼睛。在皇后看来，姜泫和青谷刚才的举动就像是热恋中的男女，女子向男子撒娇，男子对女子满是宠溺和无可奈何。
青谷依言来到皇后跟前，皇后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对着她微微一笑。而后又转头让姜泫也过来。
“本宫虽是第一次见你，却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也相信本宫哥哥的眼光不会错。”皇后的唇畔带着满意的笑意，温声道，“你和小谷的婚事本宫也听说了，觉得是个不错的婚事。”
“哪里不错了”青谷小声反驳。
皇后不理会青谷的自言自语，继续对姜泫说：“小谷打小被我们宠着，难免娇惯，还希望你以后能多包容一些。要是以后她哪里做得不对，你尽管来告诉本宫，不用你动手，本宫自会教训她。”
青谷闻言瞪大眼睛，想说话却被皇后瞪了回去。只好眨巴着眼睛抗议：姑姑，我不要嫁给他！
见皇后不理会自己，青谷只好转寄希望于姜泫。他之前说会跟她爹提，让她爹去白家退亲的，他们的婚事不可能成。现在可是他提出来的好时机，爹爹还是很听姑姑话的。
青谷偷偷拉拉姜泫的衣袖，姜泫转头看她，疑惑。
见他有了反应，青谷朝他眨眨眼，唇语：“说呀。”
姜泫呆了一下，展颜一笑，给了青谷一个眼神，似是在回应明白了。
“娘娘放心，我不会让阿谷受委屈的。”姜泫对皇后说。
这是他以姜泫的身份做的许诺，与白衍无关。
皇后这番话明里是在帮他，可一深思，句句不是在警告他不要欺负青谷。看来他的小姑娘真的是被叶家人捧在心尖上长大的。
姜泫话一出，青谷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他。说好的退婚呢！你说你懂的！
皇后和青谷不同，姜泫说的正是她想听的，随即高兴道：“你这样说本宫就放心了。”
“姑姑”
“小谷听话。”皇后温柔却不容人反驳，“以后你会明白的。”
青谷见她这样不再说话。皇后似是有什么心事，还和她有关。皇后向来疼爱她，事事尊重她的意见，很少对她这样强势。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胡思乱想，我就是觉得你们俩个相配罢了。”皇后见青谷蹙眉疑惑地看着她，随口解释。
“小谷就交给你了。”皇后把青谷的手交到姜泫手上，“回宫以后本宫向太后求道赐婚的懿旨，事情就可以订下来了。本宫乏了，先回去了。”
说着皇后便起身随太子离开了。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青谷拦住姜泫，鼓着腮帮子气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说要退婚，现在又跟皇后说会好好待她。
“他日白衍定会和叶谷主提出解除婚约的，叶姑娘不必担心。”他说的是事实，解除她和白衍的婚约，他势在必行。
青谷没注意他的话有什么古怪，见他一脸真诚退婚的样子，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谢他。
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一阵子，说了句“笨蛋”便抬步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青谷坐在马车里，窝在一个角落，抱着汤婆子一言不发。
“我早说了那签不准，特别是你那下签。姑姑回宫，等到太后的懿旨下来，你和白衍的事情就板上钉钉了，哪里还有没有缘分之说。”青黛见青谷安静得很，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当她是还在想着今天求得的签文。
“我总觉得怪怪的。”青谷疑虑，“我的婚事根本用不着惊动太后，为什么姑姑要去跟太后请旨？”
“姑姑疼你，御赐的婚姻，往后白衍也不敢欺负你。”南藤笑道。
“可是跟皇上求旨不是更”
“你就别可是了，快把你的斗篷披上，一会儿就要成雪人了。这马车里株雪草的味道是越发浓郁了。”青黛说着给青谷递了件斗篷。
青谷接过斗篷披上，觉得暖和了许多。
芜荑掀起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轻语：“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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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个东西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找到了？”叶夫人让青谷坐下，又吩咐丫鬟去找小师傅拿了新的斋食上来。
青谷挂符折腾了半天，早上吃的糕点早就消化掉了，看见新鲜的素斋瞬间觉得饿的不行，拿起筷子就开动了。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没有。”
她又不是真的丢了东西，自然什么也没找到。
“你慢点吃。”叶夫人见她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生怕她噎着，“要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找不到也罢，再买过新的就是了。如果非要找到不可，一会儿麻烦寺里的师傅一起帮着找找。”
青谷摇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必再找了。”
“那也好。你告诉婶婶是什么东西，婶婶再给你买过就是。”
“谢谢婶婶，婶婶最好了。”青谷讨巧地笑。
叶夫人对这个笑十分受用，捏了捏青谷的鼻子，又瞧了一眼芜荑，心里感叹，同样的年纪，为什么她的小女儿就没有这么甜跟她撒娇呢？
一旁的芜荑感受到来自叶夫人幽怨的眼神攻击，不禁打了个寒颤。
“夫人，皇后娘娘来了。”
小丫鬟刚通报完，皇后就已经进来了。众人行了礼，皇后屏退左右，屋里就只剩下皇后和叶夫人几人，氛围轻松下来。
“我今日带着后妃们到寺里祈福，正巧听说你们也在，就过来看看。平日里也不能常见面，今天遇见了自然要来见见的。”皇后坐在叶夫人身边，又瞧了瞧南藤几人笑道，“这几个丫头又长高了不少。”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叶夫人温言一笑。
“藤儿多笑笑才是，一个姑娘家整日里绷着个脸怎么行，小小年纪，少年老成。”皇后嗔了一眼南藤，“黛儿得性子要是分你一半也好。”
南藤听了，从淡漠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嘴角僵硬，看起来有些滑稽。
青黛见了乐弯了腰，直拍南藤肩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南藤扶额叹气，她要是成了青黛这副模样才吓人呢。
“你也别笑她，你要是有藤儿一半稳重我也省心了，往后嫁到淮王府我也不用担心你。你和淮王的婚事将近，要多跟你娘和藤儿学学如何管理府中事务才是”
说完南藤，皇后又开始头疼起青黛来，说南藤时还好，说到青黛皇后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南藤稳重，将来也不会嫁进皇家，自然不用她担心。青黛不同，她的性子跳脱，心大得很。她就怕以后青黛嫁到淮王府降不住那些奴仆，被人欺负了去。
皇后唠叨着青黛，南藤在一旁松了口气。青谷和芜荑在一旁安静坐着，各自把头压得极低，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们可不敢出声，免得殃及池鱼，唠叨到她们。
青谷斜着瞄了一眼芜荑，发现对方也在偷偷瞄自己，偷笑着唇语：“青黛姐惨了，看着架势姑姑要念叨许久呢。”
“还好每年都有她挡着，我们才没有被念叨。”芜荑想起往年，皇后一般说完青黛就会忘记还有她们两个，她们也得以逃过一劫，“我们要继续降低存在感，姑姑更年期到了，别惹她。”
“更年期是什么病？我在医书上从未读到过。”青谷听到一个新名词，不禁往芜荑那边靠得近了一些。
“女子上了一定年纪就会出现的症状。表现为忧虑抑郁，易激动，烦躁，健忘等。噢，还有特别爱唠叨。”芜荑解释。
青谷点点头表示受教了，并对青黛投以深切同情和慰问的眼神。
青黛的每年一训也习惯了，这时看见青谷同情地看着自己，偷偷瞪了她一眼，又被自己逗乐了，忽然笑起来。
皇后见了，心中更是惆怅。她家二姑娘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也罢，以后她多操心些便是了。
“小谷，在那里跟芜儿嘀咕些什么呢？”
青谷这个小动作倒是提醒了皇后，她把她们两个给忘了。
青谷朝芜荑快速唇语了一句“惨了”，又立刻正襟危坐，跟皇后摇摇头：“没呢。”
“听说白衍也在京中，你们可见过面了？”
“见过了。”青谷还没开口，叶夫人就已经兴奋地抢过话去，“那孩子我也见了，模样生得好看，礼数周全，现如今还是太子殿下的谋士。”
“倒也算是天大的缘分了。”皇后听了更是满意，而后又蹙眉，“只是以后入了官场，就有违哥哥的意愿了。”
青谷心中翻了个白眼，小声喃喃自语：“那也是和太子的缘分，与我何干？”
她与他的签文可是“便如凤去秦楼，云敛巫山”，没有缘分的下签。而且人家好像有心上人了，她没戏。
想到这青谷有些惆怅。
“他和苏合香凑一对也算是功德一件。”站青谷旁边的芜荑听了她的话小声附和。
青谷被她逗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得在理。”
“你们两个怎么总爱凑在一起在背后说我的不是。”苏合香冷不丁地从两人身后冒出来，吓了青谷和芜荑一跳。又朝皇后行礼，“母后。”
青谷和芜荑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才是总爱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吓人一跳吧？
“咳”姜泫从青谷身旁走过，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音量解释说，“我不喜欢男的。”
说完还眸中带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青谷刚才被苏合香吓，现在魂都没回来。又被姜泫抓了个现行，欲哭无泪，哪里还能注意他跟自己说些什么，心思全在怎么找地缝躲起来去了。
姜泫的余光瞥到青谷，见她一张小脸憋的通红，一副做坏事被人抓住的窘迫模样，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还绷着，嘴角却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地微微扬起。
“小谷过来。”皇后朝青谷招招手，让她到自己跟前来。
她从姜泫进门起就开始观察她这位未来的侄女婿了，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点小互动自然也没逃过她的眼睛。在皇后看来，姜泫和青谷刚才的举动就像是热恋中的男女，女子向男子撒娇，男子对女子满是宠溺和无可奈何。
青谷依言来到皇后跟前，皇后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对着她微微一笑。而后又转头让姜泫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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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错了”青谷小声反驳。
皇后不理会青谷的自言自语，继续对姜泫说：“小谷打小被我们宠着，难免娇惯，还希望你以后能多包容一些。要是以后她哪里做得不对，你尽管来告诉本宫，不用你动手，本宫自会教训她。”
青谷闻言瞪大眼睛，想说话却被皇后瞪了回去。只好眨巴着眼睛抗议：姑姑，我不要嫁给他！
见皇后不理会自己，青谷只好转寄希望于姜泫。他之前说会跟她爹提，让她爹去白家退亲的，他们的婚事不可能成。现在可是他提出来的好时机，爹爹还是很听姑姑话的。
青谷偷偷拉拉姜泫的衣袖，姜泫转头看她，疑惑。
见他有了反应，青谷朝他眨眨眼，唇语：“说呀。”
姜泫呆了一下，展颜一笑，给了青谷一个眼神，似是在回应明白了。
“娘娘放心，我不会让阿谷受委屈的。”姜泫对皇后说。
这是他以姜泫的身份做的许诺，与白衍无关。
皇后这番话明里是在帮他，可一深思，句句不是在警告他不要欺负青谷。看来他的小姑娘真的是被叶家人捧在心尖上长大的。
姜泫话一出，青谷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他。说好的退婚呢！你说你懂的！
皇后和青谷不同，姜泫说的正是她想听的，随即高兴道：“你这样说本宫就放心了。”
“姑姑”
“小谷听话。”皇后温柔却不容人反驳，“以后你会明白的。”
青谷见她这样不再说话。皇后似是有什么心事，还和她有关。皇后向来疼爱她，事事尊重她的意见，很少对她这样强势。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胡思乱想，我就是觉得你们俩个相配罢了。”皇后见青谷蹙眉疑惑地看着她，随口解释。
“小谷就交给你了。”皇后把青谷的手交到姜泫手上，“回宫以后本宫向太后求道赐婚的懿旨，事情就可以订下来了。本宫乏了，先回去了。”
说着皇后便起身随太子离开了。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青谷拦住姜泫，鼓着腮帮子气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说要退婚，现在又跟皇后说会好好待她。
“他日白衍定会和叶谷主提出解除婚约的，叶姑娘不必担心。”他说的是事实，解除她和白衍的婚约，他势在必行。
青谷没注意他的话有什么古怪，见他一脸真诚退婚的样子，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谢他。
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一阵子，说了句“笨蛋”便抬步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青谷坐在马车里，窝在一个角落，抱着汤婆子一言不发。
“我早说了那签不准，特别是你那下签。姑姑回宫，等到太后的懿旨下来，你和白衍的事情就板上钉钉了，哪里还有没有缘分之说。”青黛见青谷安静得很，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当她是还在想着今天求得的签文。
“我总觉得怪怪的。”青谷疑虑，“我的婚事根本用不着惊动太后，为什么姑姑要去跟太后请旨？”
“姑姑疼你，御赐的婚姻，往后白衍也不敢欺负你。”南藤笑道。
“可是跟皇上求旨不是更”
“你就别可是了，快把你的斗篷披上，一会儿就要成雪人了。这马车里株雪草的味道是越发浓郁了。”青黛说着给青谷递了件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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