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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回京(二)

  大殿上一袭明黄色端坐在大殿上,国主鲜少穿着明黄色衣。

  众大臣跪拜,“国主万福!”

  “各位爱卿平身。”

  玉龙示意赵福颁旨,赵福笔直站立大声宣读:“奉天承运,国主诏曰。太医丁五味劳苦功高,与女不辞辛苦,为瘟疫之事尽心尽力。特赏黄金千两。其女再加一级爵位,爵位次于正郡主。忠义侯赵羽留京,次日掌管宫中禁军之要。特封青竹为八品女医。”

  两人叩谢王恩,“臣,谢国主!”

  大殿上的大臣对那个青竹疑惑。

  “李大人,那个青竹是何人?”

  “听闻是国主此次从民间带回宫内的一个女子。”

  玉龙会意赵福。

  只听到赵福大声喊:“丁五凌与青竹进殿谢恩!”

  只见两个女子缓缓走进大殿,青竹一袭淡绿少女,走的有些不稳当。手微微颤抖,额间冒出许多汗珠。

  大殿上大臣的不禁惊讶,侧脸竟有几分像王后,身上隐隐约约看出尊贵之风。

  两人跪地谢恩,青竹微微抬头望了一眼那袭明黄色。眼神恐惧,“谢谢,国主”最终还是说出国主二字,后面小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一番思索后,大大落落坚定语道:“谢主隆恩。”落落叩了一个头。

  玉龙心中疑惑,青竹方才是似乎很害怕我,可现在似乎又不怕。她太奇怪了与初次遇到完全不同。

  “免礼,青竹在瘟疫时,日夜照看那些灾民。所以特追封为女医,赐居于紫林轩。”

  “国主,臣有疑惑。可否问您一下?”

  玉龙应允。

  “这位青竹姑娘来自何处。为何什么没姓氏?”

  青竹应答:“我来自青阳县,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我姓什么,所以我”未曾语完,被人怒斥。

  “大胆!大殿之上,国主都不曾允成你的答话,你竟敢私自应答。你该当何罪!”

  青竹百口莫辩,惶恐不安。像一个无辜的孩子扯拉着身旁五凌的衣袖。低语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别”

  一双双眼睛齐齐刷刷盯着青竹,“玉随,她只是一个懵懂无知少女,不懂规矩也是情理之中。青竹,本王恕你无罪。”

  “国主,臣认为不稳妥。这个女子来路不明,不可以让她入宫为医。万一她别有用心,怎么办?”

  “王兄,臣弟不能让这种身份不明的女子入宫。她可能是表面装成一副懵懂无知,实际别有用心。怎么办?”

  “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疫区本王与小羽亲眼看她不辞辛苦照顾那些灾民,足以看出她本性善良。如若不信可以去永宁问问那些受灾百姓,有谁不认识她。”

  “王爷,您可以永宁问问那些百姓。他们每一个都很感激青竹姑娘。青竹姑娘是个孤儿,没有朋友。此事我与国主已验实,封为女医是让青竹姑娘可以维持生计。”赵羽道。

  玉随瞥见了一眼五凌身旁的青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扯着衣袖五凌的衣袖。难道是我多心了?不过那张脸

  “臣弟知了,这也是合情合理。”

  未央宫内云轩抬起手,欲抬起手拿起桌边的碗。被人阻拦下来。“儿臣命人煮了您最爱吃的莲子羹。

  珊珊深叹一声,淡淡语道:“轩儿,牡丹会败看久也腻了”

  “不会的,母后从前如此,而今依旧会如此。往后也会如此。”

  “那日你父王带她回京,街上神算断言她乃凤凰命”

  云轩深吸一口气,“母后,这种子虚乌有之事,您也信”

  “当年你父王带母后回京,一日在街上神算断言我乃凤凰命”

  云轩意味深长语道:“有儿子在”又伸手端起桌上的莲子羹呈给自家母后。

  珊珊抬手接过那碗莲子羹,轻声语道:“现在越来越懂事了。”

  云轩下意识眼神游离一下,“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珊珊莞尔一笑,挥袖。“去忙吧。”

  云轩行礼缓缓退却出房门,刚踏出未央宫门口。迎面一个公公过来,低头在耳边说了几句。小斜眸了一下后面,发现身后一袭青衣宫女正在偷偷望着他。无奈走向自己寝宫的方向。

  公公错愕,“少主!”

  云轩无视径直走向东宫的方向,回到殿内。缓缓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端起茶水抿了几口。似乎在等待谁来。

  忽然抬眸望着身旁站着随扈无言,开口言语道:“剑心,那个青竹在宫中人际如何?”

  “少主,同五凌郡主走得挺近的,好几次看到郡主带她出宫玩。倒是与雅娴郡主关系有些恶劣,雅娴郡主似乎有意刁难她。侧脸像极了王后娘娘,人倒是挺善心的。”

  云轩剑眉高挑,有空真要好好去瞧瞧此人。转语道:“那些后宫流言蜚语是不是出自”故意停了停。

  无言勉强一笑,点了点头。“还有一事,临安王爷似乎也在查“青竹”姑娘。据青阳县的探子回报青阳户籍记载,青竹姑娘,全名楚青竹,青阳人士,高堂俱在,其父为楚天佑,其母楚白氏,生于楚佑四年十一月二十二,大概就这么多。”

  “你先下去。”

  “是。”

  午后玉龙挽着珊珊的手在御花园内漫步散心。

  珊珊欲言又止,不知怎么问起。

  “珊珊,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我之间可以直言不讳。想说什么就想吧。”

  “今日大殿上那个青竹怎么回事?”

  “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不懂礼数被玉随怒斥了几句。”

  “为什么要让把紫林轩赐给她作居所?”

  “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少女,住在小羽家,小羽膝下就一个儿子难免不适合,长期住到五味家也不合适。我就赐个居所给她。还想问什么了?”

  珊珊戏谑道:“我从来就没看过你对谁那么上心过。”

  “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我眼前。”

  远处御花园另一处,两个少女在园内游玩。青竹低头嗅了嗅园中的花,花香清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小念道:“还是那个味道,好好闻。”洋溢着笑容。

  二人迎面望见一个少女躬身嗅着一朵花儿,洋溢笑容。“好香。”

  “青竹。”闻声,少女反应过来,痴痴傻傻望着玉龙和珊珊。尤其望了珊珊良久。这张脸

  “国主,娘娘。”五凌望见连忙行礼。拉扯着在呆呆站在青竹。

  青竹思绪被拉回,“哎呦,刚才好像花粉进眼睛了。”手下意识揉了揉双眼了,双眸又是一阵通红。快速转身,清泪从双眸内流出还伴随一阵低声抽噎。

  珊珊心中疑惑,我是不是在哪里看过她。那张脸缓缓踱步于身旁。温柔语道:“让本宫看看,把眼睛睁开。”

  青竹低语道:“好炽痛”像孩子般一脸小委屈和通红的双眸。

  珊珊抽出腰间的绢布,轻轻擦拭少女脸上的泪。

  “谢谢”

  青竹下意识欲再次用手轻揉双眸,被珊珊制止。

  “不能用手!等等眼睛发炎。”

  青竹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哦又给人添麻烦了。”

  在亭子内休息了良久,通红的眼睛渐渐褪了色。

  青竹与珊珊玉龙坐于石凳上,五凌站于旁。

  “好点了?”珊珊问候语道。

  “好多了。谢谢。”

  五凌在其身旁小声嘀咕道:“行礼行礼”

  青竹一脸疑惑望着她,“你说什么,五凌?”

  五凌心中五味杂陈,怎么会这么笨的人。还直呼我的名字。

  “你直接叫她的名字。”珊珊问道。

  青竹颔首,“不可以?我忘记了告诉您了。那个我叫青竹。”

  五凌凑近语道:“阿姨,她有点不懂规矩呵呵”又小声道:“行礼行礼”

  青竹转向玉龙问道,“王后是啥?什么封号?叔叔。”

  珊珊有些惊讶不已,叔叔?怎么那么不懂规矩。小声在玉龙耳边无奈道:“这种人你也敢叫她入宫。”一脸无奈。罢了既然天佑哥圣旨已经下,我找个嬷嬷教教她规矩,倒是蛮可爱的那孩子。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青竹又委屈低下头,“果然我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

  玉龙微微一笑,“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你从未出过人世,自然不懂这些。五凌,多告诉她一些事。”青竹,为什么刚才又哭了,进宫门的时候也

  “这几日你别乱跑,待在紫竹轩。青竹没有我吩咐,你不可以离开你的住所。”珊珊语道。

  青竹欢喜点了点头。

  珊珊又语道:“五凌陪她回紫竹轩。”

  五凌同青竹回了紫竹轩,御花园亭内独剩珊珊与玉龙二人。

  “珊珊,你多费点心教教她规矩。”

  “知道了,不过她挺有趣可爱的。”

  “珊珊,你有没有觉得她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是,有几分相似。所以你才带她回来的是吧。”语中有几分醋意。

  “她身上有雪儿的味道,她失过忆。你说她会不会是雪儿?”

  天佑哥,雪儿已经死了。何时你才能认清这个事实。这么多年,怎么还在想咱们的女儿

  深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对玉龙语道:“天佑哥,她不会是雪儿的。咱们的女儿已经死了”

  “珊珊,大概五年前小羽小羽亲眼见过她。而那副画是一年前她托人给小羽带的。那副画采用的纸质不是京城所制的,是南阳产的纸。她的字是我教的,那副画上的名字的字我就是当年教她写法。一些习惯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珊珊只是轻声附和。未央宫内珊珊坐于屋内细细品着一杯茗茶。

  “锦绣,你去紫竹轩唤青竹姑娘过来。”

  锦绣颔首,一刻钟后将人带在珊珊面前。

  青竹低头行礼,双膝缓缓跪地。“青竹参见娘娘”有些紧张。

  珊珊扬手示意她起身,“规矩学得不错,以后在宫里就该如此。”

  青竹像一个高兴的孩子,答道:“知道了。”恍然发现自己失了礼。略略带歉意,“对不起我”

  珊珊放下手中的茶水,叹息一声。“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如此拘谨。你记得出了这个未央宫,凡事遇到比你高位你都要行礼。知道?”

  青竹点了点头并莞尔一笑,只要这样就好,她高兴便行了。

  “对了,你几岁了?”珊珊问道。

  青竹摇了摇头,“我不知”

  “怎么会不知道呢?”

  青竹慢慢道出缘由,“我后脑勺有一个血块,好像是小时候在下山的时候不慎滚落,撞到树。虽无性命之忧,也导致一些记忆出现混乱和遗失。至于我具体几岁我也记不清楚。”

  “原来如此,听国主说你是孤儿,无双亲。是这样?”

  “我的确是一个人,至于我双亲是否还健在我就不知道。”青竹答道。

  珊珊不由同情她,“那你想找你父母?”

  青竹淡淡语道:“想,又不想。听闻当年我是被我父亲遗弃的,我想没必有找。但回头一想,我身为子女理应孝敬父母。如果有可能我会试试找找。不过这种事还是随缘了。”

  珊珊问道:“你可知道你一些关于你父母的事?”

  “听闻我父亲好像姓楚,是楚国的楚。可他们又说楚不是我父亲真正的姓氏。真正的姓氏是复姓。”

  听言后珊珊望了一眼青竹,难道青竹不是正室所生,是私生女?又问道:“你是自小被遗弃的?”

  青竹声音有些抽噎,“不是,我应该是。八岁那年被人遗弃了。”

  继而语道:“可能因为我是个女儿”用衣袖擦拭了不禁从泪眶流出的泪。

  珊珊缓缓起身,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没事了。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青竹听了珊珊一番言语,默默收起泪水又露出了笑颜。

  珊珊手轻轻顺着她的墨发,真是个有趣可爱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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