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识破（二）
翌日，慈宁宫内跪着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轩儿，昨日为什么打雅娴？”玉龙问道。
“没有为什么”云轩冷冷回应道。
珊珊盯着他，低语道:“轩儿不可以这样。”
“难道就因为一个青竹就动手打了雅儿？雅儿昨日已经向我说了。青竹以下犯上，我也找人询问过。昨日侮辱雅儿，公然顶撞。还说句绝不向雅儿下跪行礼，也是确有其事。轩儿，你问不清缘由，动手打人是你不对。”太后语道。
“表哥，还打我两下。皇外祖母，为我做主。”雅娴委屈语道。
“祖母，孙儿自认为没有做错。第一青竹在自己房中养病是雅娴仗着自己身份强行命人把青竹拖到御花园。五凌出面制止，她连五凌给打了。所以我打她一下。”云轩语道。
原来如此，所以龙儿才出面。居然打了丁御师的女儿。这个雅儿越来越不像话。“龙儿，这事你来处理吧。”
“嗯，母后。”玉龙转语向云轩语道:“那第二下原因呢？”
“一个名字。”云轩语道。
众人狐疑，“名字？名字？”
“母后，雅儿虽说有些不对，可轩儿为了一个名字打了她。这”玉蝶语道。
“我就说一下雪儿，至于再给我一巴掌。”雅娴不服语道。
这么多年宫中没人敢谈及此名字，是宫中的大忌，连蓝漓宫亦是如此。今日却被雅娴一语道出。
玉龙迟疑，雪儿。面色突然剧变，拳头慢慢蜷缩成一团。
玉蝶有些惧怕，双膝跪地，恳求道:“王兄，雅儿不是故意说这个名字。王兄，王嫂”
“娘”
“快给你舅舅道歉，听不到没！”
“雅娴即日起回府面壁三个月，罚半年俸禄。赵福另宣旨丁五凌再加一品，爵位与亲系郡主同等。丁五味丁太医多年来为王室尽心尽力，特赏黄金百两。青竹罚两个月的月俸禄。至于少主回屋自行反省。可有何异议？母后，觉得这样可以？”
太后不便再多言，“就这样吧，龙儿，都下去吧。”
东宫少主房内
“事情您不是做出裁断，还想教训儿臣，行行行，您跟母后继续，儿臣洗耳恭听。”
“轩儿，怎么可以跟你父王这样子说话。”
“母后，白日在人前装够了，现在就您跟父王两人，还来这一套”
“臭小子，长大了现在都学会跟我顶嘴是不是？方才在慈宁宫问你话，答的叫什么话。”语中没有带一点愤怒。
“雅娴本来就不像话，您和母后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她说坏话。”
欢乐的气氛顺时降到冰点，带些淡淡的忧伤。
珊珊深呼一口气，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云轩歉意地语道：“母后，我不该在您面前”
玉龙锁眉，沉重地语道:“珊珊，轩儿。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关于雪儿。”
“雪儿没有死，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已经确定了。”
云轩惊讶，自己的妹妹还活于世上。
珊珊欣喜若狂，“真的？天佑哥，雪”
“父王，真的？”
玉龙示意二人小声语道，微微点头。
云轩不解。珊珊会意，“她在哪里？”
“轩儿，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私自去调查。为了她的安全”
玉龙没有回答珊珊疑惑，反而语道:“不久已后，你会与她相见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及一些事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珊珊没有再追问下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爹药还是蛮管用得，当初看你伤得那么严重。还以为你命快没了。”五凌鼻子一酸，“真以为”
青竹倚靠在枕上嬉皮笑脸，声音带着些嘶哑。“谢谢郡主挂心，那个这次昏迷了几天。”
“一旬”
青竹心道：“十天，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是王宫又不能偷偷练功，更何况在他眼皮底下。当日进宫前自封经脉，让人察觉不出。上次强行解封内力，受的内伤。现如今肯定暴露了，肯定怀疑起我了。”
五凌开始滔滔不绝语道：“一旬，这十天来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说你怎么赔我？有没有听我在说话！青竹，青！竹！”
“啊？在听呢。然后这件事怎么处理了？”
五凌笑着合不拢嘴，“那个雅娴现在在府内面壁思过呢，国主下旨即日起雅娴郡主回府面壁三个月，罚半年俸禄。丁五凌再加一品，爵位与亲系郡主同等。丁五味丁太医多年来为王室尽心尽力，特赏黄金百两。青竹罚两个月月俸。少主回屋自行反省。”
“再加一品！所以现在你们俩一样大了。”
“当然，放心以后有我罩着你。看她下次还敢对你怎么样？”五凌眼眯成一条缝。
“两个小姑娘在说什么好玩的事，笑的那么开心。”
“珊珊阿姨，不，王后娘娘。”五凌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青竹怔怔望着珊珊，迟疑一下。深知那种日子又来了，低沉的语道：“娘咳咳”
五凌语道：“没事吧，青竹。”
珊珊凑近其身旁，拍了拍其后背。轻柔地语道：“喝药了？”
青竹摇了摇头，珊珊示意锦绣端来药。手里拿着一碗药。
青竹望一眼药碗中的药，哽咽一下。“我自己来就行。”勉强对着珊珊一笑。
珊珊反问道：“你该不会是不想喝药吧？”
青竹面容僵持一下，好厉害被说中。这碗黑黑的药。是个人看着也不想喝吧。连忙摇了摇头，极力否定这个事实。
之后扯出各种理由，“太烫了，我等一下再喝。”
五凌试着摸着瓷碗，“不烫。等一下就凉了。趁热喝了吧。”
“我有点累，想”
“喝了再休息吧，青竹。”五凌道。
“五凌说得对。”珊珊舀一匙药送到青竹嘴边，“张嘴，青竹。”
青竹百般不情愿喝了一口，口腔中弥漫着重重的药味和苦涩味。饮了一小口后，“好苦，好苦，我能不喝？”
珊珊严厉语道：“不能。”这个毛病跟雪儿一样，真的好像。“赶快喝药”
五凌在一旁笑开了花，“那么大的人，还怕喝一碗药。”
门口传来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一袭白衣踱步到房内。“良药苦口，药毕竟是药，药当然是苦的。”
“天佑哥”
玉龙示意众人无须行礼，面带笑容。对珊珊语道：“无事，来到未央宫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了。”
“青竹，身体好点没？”
青竹眼神中带着惶恐，“嗯”又开始乞求道：“那个那碗药我能不喝？”
最后青竹还是咽下那碗黑不拉几的药，口腔弥漫着重重的药味。可这碗药却带着些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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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已是二月，今年未央宫院内两株桃花树，开得无比灿烂。宫内弥漫着浓浓的桃花香和四处随风飘零的花瓣。
“国主，娘娘，今年院内那两株桃花树，竟然开花。”锦绣惊喜向珊珊汇报。
“真漂亮。的确好久没看到它开花了。”珊珊平淡语道。
玉龙心中感到欣慰，她有多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去御花园内走走吧，想必那里更漂亮。珊珊”
一路上清香扑鼻，花儿比之往年开得更佳好。
芙蕖浅池内站在两个少女与两个穿着华丽的少年在嬉戏玩闹。一阵阵欢笑声传遍园中，不过片刻，衣衫沾满了水滴，连墨发都是沾了水滴。四人似乎玩得太过于尽兴，未曾发现有几个人悄悄来到芙蕖池附近。
珊珊努了努小嘴，朱唇微张开。刚准备言语些，身旁之人示意不要打扰。来之人都被示意不要言语，双眸目光凝聚在芙蕖浅池。
“五凌，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青竹突然语道。
景皓唯唯诺诺，“的确有人你看看你的身后”之后唤道:“爹娘国主万福”
云轩尴尬，唇角翘一处。“父王母后”
五凌青竹转身，露出皓齿，唇角翘，微微一笑。
玉龙望着四个全身上下几乎都是水滴的人儿，面带笑意，随和语道:“能解释一下，你们在干嘛？”
云轩瞥一眼景皓，“我们”
“在”景皓望着五凌。
“玩”而五凌斜眸青竹。
青竹提着半嗓子差点没吐出字来，含含糊糊语道:“嘘嘘水水”
“二月天你们四个在这里玩水！”珊珊像严母般训斥着。语气中带着严厉，早已命人拿来披巾，四人齐齐上了岸边。
柔软的披巾盖在身上，小香小心擦拭五凌被水打湿的墨发。
而青竹在一旁呆呆望着那一幕，为什么这一幕似曾相识。猛然间忆起，小时候有一次和哥哥也在池内嬉戏玩水，就是在这里。那时，还挨了顿骂。脑海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交叉重叠在一起。
“，二月天的，你和轩儿居然在这里玩水！”
“我”努了努小嘴，头重重低下。
却不曾想到，一条柔软的披巾盖在我幼小的身上。母亲抽出腰间的紫色手帕，擦拭着我的脸颊。
青竹自己的一声“哈欠！”把青竹拉回了其思绪。抽了抽自己鼻子，默默转身准备回屋换一身干的衣裳。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叫青竹，司马雪儿早就死了，死于八年前那场狩猎。
又是一个“哈欠”，下意识低下头，感觉前头有一个人。抬头时，一条莫名的手帕擦拭青竹的额间，她就怔怔看着，又是熟悉的感觉。
珊珊温柔地语道：“怎么都不擦擦？等等得了风寒就麻烦了。”
青竹微微一笑，淡淡回应道:“谢谢，我不需要了。”语气中带几分忧伤。
几日前夜，宫内钦天监府出现一抹黑影。在宫内寻找良久，终于停下手。只见在残月下一串泪珠悄无声息地落地。人影平静消失在宫阙内。
“什么不需要，你的长发都湿。现在二月天的。”珊珊戏谑，“是不是还想喝药？”
青竹频频摇了摇头，微蹙眉。“不不”
珊珊轻拭其脸颊，这张脸长得像有六分神似我，只是手帕突然停下。目光凝望在锁骨间，青竹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袖，目光中带着三分惶恐。
珊珊又一次戏谑道：“快些换上干衣服，要不等等又该喝药了。”
玉龙语道：“轩儿快回屋内换上干衣服，对了，带景皓一起。”难得他今日那么高兴。
在珊珊吩咐下，五凌和青竹二人来到未央宫偏殿内换衣。
宫女放下缓缓帘布，两人踱步到一面屏风后，而青竹端正坐于屏风后的床上，望着五凌换衣。
“青竹，你傻傻地望着我干嘛？快换衣服！再望着我把眼珠挖下来。”
青竹羞涩语道，“你在这里，我我不好意思我挡着眼睛。”手挡住眼睛。
“好好好，你随意。”五凌回应道。
不过一会儿，五凌便换好了衣着。“我好了，你换吧。”
青竹语道：“你先出去一下，你站在这里我”
“就你事多，好吧，我出去。你快点，娘娘设了宴席点了你的名字。”五凌语毕走出屏风，撩开帘布。
暗处之人通过铜镜反射望见了她蝴蝶似胎记，有些惊讶，最多的欢喜。
青竹拿起放于床边的粉色衣裳，是一件绣着桃花图样，粉色绸缎带。她娴熟地穿着起，走到铜镜面前，发端坐于铜镜前，眉心紧锁。
苦恼之际，珊珊出现在身后，示意无须跪迎免礼。
珊珊拿起铜镜桌上的木梳，梳了梳其披散的柔顺的墨发。淡淡语道:“我给你盘头发吧。”
青竹又一次淡淡语道:“谢谢，娘娘”如果能永远这样子，那该多好。我是时候回我该回的地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对不起，往后的日子您还是陪着蓝漓宫。
“好了，你看看。”珊珊笑意道。
“真好看。”
珊珊轻拍了下青竹的肩膀，“走了。”对其微微一笑。
一轮明月高挂于天际，御花园亭内一群人在用膳。青竹坐于亭内椅上偷偷瞥视左边一眼，又瞥视右边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哽咽一下。就那样僵直坐在那里，不敢四处张望。
待云轩与景皓来到亭内，只是怔怔望着青竹。
青竹苦涩笑道:“少主小侯爷”
“都坐吧，无须再行礼。”
云轩坐于五凌身旁，不解轻语道:“怎么回事？”
五凌轻语回应道:“我不知道你等一下。”向青竹挑了挑眉间，动了动薄唇。低语道:“怎么回事？”
青竹一脸茫然不解，低语道:“我不知道”突然被人唤道:“青竹，吃个饭而已。你放轻松点。”珊珊轻拍其后背。
“嗯”青竹额间不断有水珠冒出。
婢女端上来一道道的美味佳肴，每道菜好似为谁准备一样。
珊珊轻夹盘中一块肉，放入青竹瓷碗内。“多吃点，雪儿”名字说的很是小声。
青竹听的那么清楚。筷子惊落于地。天空忽闪过一道闪电，轰隆一声。
“怎么了，青竹。”
青竹眼神中带着恐惧，颤颤抖抖道:“没被雷吓到了。”胸口心扑通扑通跳跃，呼唤有些紧促。小饮了一口桌上的杯中的酒。
珊珊示意锦绣再拿一双筷子，像孩子般安抚她。“不怕”
玉龙轻语道:“青竹，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你可以随意宫门，可以天天陪着王后。”先让她在宫中有身份，免得又受她人委屈。之后想个万全之策恢复她的身份。她已经够苦了，我不能让她又是一个人
青竹瞪大了双眸，“女儿”僵直笑了笑。双眼婆娑，心被千万把刀割。泪水落地，含泪强笑:“谢谢”
“天佑哥，她其实”
“过几日本王会对外公布，珊珊，如若你不介意，把蓝漓宫赐给她居住。”
珊珊思索一番，“可以，把蓝漓宫给青竹居住。”
其余三人惊叹不已。一行清泪无声落地，珊珊手绢擦拭青竹泪水。
青竹低语道:“我我不能住蓝漓宫。那是前”
“你能住那个地方，那个是属于你的。因为你是本王的女儿。”玉龙回应道。
青竹手微微发抖，心中嗤笑。女儿？我本来就是你的女儿。蓝漓宫本来属于我的。顶着干女儿算什么？
哽咽一下，倒吸一口气息。揉了揉太阳穴，“好晕，我可以先回去吗？”
珊珊念叨，“你不胜酒力，方才怎么可以一口饮尽那杯酒”
青竹手顺着桌边，独撑起来。整个身子艰难站立起身，身子摇摇欲坠。
珊珊起身，扶住她的身子。“锦绣！扶她回房休息。”望见其眼神迷离恍惚，雪儿，你怎么不认母后。莫不成是失忆了。
青竹致谢，“谢谢锦绣姑姑。”锦绣缓缓将青竹放于床上，为其除去外衣。“姑娘，好好休息。”退却出房内。
青竹转身，似乎在等什么？轻咯吱一声，悄然合上双眸。
为何还不走，手悄然缩成一团。母后，对不起。我没勇气承认我也不可以承认
珊珊悄无声息入屋内，在月光照耀下望见青竹背部，轻轻又理了理被子。手轻抚摸其柔顺细致的墨发。
雪儿，你父王一直没有撒谎，嘴角处轻轻勾起一抹笑。
房内四周一片沉寂，一语划破这安静。珊珊轻语道:“好好睡吧，乖孩子。”起身离开房中。
待微小的咯吱声一过，床上之人猛然起身，掀开被子。低头蜷缩在床角一处，默默哭泣。随着时间点点流逝，泪水慢慢收敛起来。靠着一丝月光的光亮在黑暗中摸索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坠紧紧握在手中寻找着最后的一丝安慰。
终发现端倪，不对有人动了我的玉坠。防止万一，故意在绳上打了一个小结。而今绳结被人解了是谁动的？回忆方才宴上的话语。
“你能住那个地方，那个是属于你的。”
空洞的眼神，瘫坐于地上。他其实早就是知道我就是无力倚靠在床边。为何要如此对我对了，他说过他不会认我的。而今他正在履行他对临安王爷的承诺。
王宫真是个让人伤心的地方，我已是遍体鳞伤
泪水又一次无声滑落，抬头微微对月光一笑。师妹我就离开这个伤心和是非之地。我不同这种人做父女顺手于床下抽出一把藏匿许久的剑，抽出剑，二指细细滑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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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儿，昨日为什么打雅娴？”玉龙问道。
“没有为什么”云轩冷冷回应道。
珊珊盯着他，低语道:“轩儿不可以这样。”
“难道就因为一个青竹就动手打了雅儿？雅儿昨日已经向我说了。青竹以下犯上，我也找人询问过。昨日侮辱雅儿，公然顶撞。还说句绝不向雅儿下跪行礼，也是确有其事。轩儿，你问不清缘由，动手打人是你不对。”太后语道。
“表哥，还打我两下。皇外祖母，为我做主。”雅娴委屈语道。
“祖母，孙儿自认为没有做错。第一青竹在自己房中养病是雅娴仗着自己身份强行命人把青竹拖到御花园。五凌出面制止，她连五凌给打了。所以我打她一下。”云轩语道。
原来如此，所以龙儿才出面。居然打了丁御师的女儿。这个雅儿越来越不像话。“龙儿，这事你来处理吧。”
“嗯，母后。”玉龙转语向云轩语道:“那第二下原因呢？”
“一个名字。”云轩语道。
众人狐疑，“名字？名字？”
“母后，雅儿虽说有些不对，可轩儿为了一个名字打了她。这”玉蝶语道。
“我就说一下雪儿，至于再给我一巴掌。”雅娴不服语道。
这么多年宫中没人敢谈及此名字，是宫中的大忌，连蓝漓宫亦是如此。今日却被雅娴一语道出。
玉龙迟疑，雪儿。面色突然剧变，拳头慢慢蜷缩成一团。
玉蝶有些惧怕，双膝跪地，恳求道:“王兄，雅儿不是故意说这个名字。王兄，王嫂”
“娘”
“快给你舅舅道歉，听不到没！”
“雅娴即日起回府面壁三个月，罚半年俸禄。赵福另宣旨丁五凌再加一品，爵位与亲系郡主同等。丁五味丁太医多年来为王室尽心尽力，特赏黄金百两。青竹罚两个月的月俸禄。至于少主回屋自行反省。可有何异议？母后，觉得这样可以？”
太后不便再多言，“就这样吧，龙儿，都下去吧。”
东宫少主房内
“事情您不是做出裁断，还想教训儿臣，行行行，您跟母后继续，儿臣洗耳恭听。”
“轩儿，怎么可以跟你父王这样子说话。”
“母后，白日在人前装够了，现在就您跟父王两人，还来这一套”
“臭小子，长大了现在都学会跟我顶嘴是不是？方才在慈宁宫问你话，答的叫什么话。”语中没有带一点愤怒。
“雅娴本来就不像话，您和母后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她说坏话。”
欢乐的气氛顺时降到冰点，带些淡淡的忧伤。
珊珊深呼一口气，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云轩歉意地语道：“母后，我不该在您面前”
玉龙锁眉，沉重地语道:“珊珊，轩儿。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关于雪儿。”
“雪儿没有死，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已经确定了。”
云轩惊讶，自己的妹妹还活于世上。
珊珊欣喜若狂，“真的？天佑哥，雪”
“父王，真的？”
玉龙示意二人小声语道，微微点头。
云轩不解。珊珊会意，“她在哪里？”
“轩儿，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私自去调查。为了她的安全”
玉龙没有回答珊珊疑惑，反而语道:“不久已后，你会与她相见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及一些事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珊珊没有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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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药还是蛮管用得，当初看你伤得那么严重。还以为你命快没了。”五凌鼻子一酸，“真以为”
青竹倚靠在枕上嬉皮笑脸，声音带着些嘶哑。“谢谢郡主挂心，那个这次昏迷了几天。”
“一旬”
青竹心道：“十天，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是王宫又不能偷偷练功，更何况在他眼皮底下。当日进宫前自封经脉，让人察觉不出。上次强行解封内力，受的内伤。现如今肯定暴露了，肯定怀疑起我了。”
五凌开始滔滔不绝语道：“一旬，这十天来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说你怎么赔我？有没有听我在说话！青竹，青！竹！”
“啊？在听呢。然后这件事怎么处理了？”
五凌笑着合不拢嘴，“那个雅娴现在在府内面壁思过呢，国主下旨即日起雅娴郡主回府面壁三个月，罚半年俸禄。丁五凌再加一品，爵位与亲系郡主同等。丁五味丁太医多年来为王室尽心尽力，特赏黄金百两。青竹罚两个月月俸。少主回屋自行反省。”
“再加一品！所以现在你们俩一样大了。”
“当然，放心以后有我罩着你。看她下次还敢对你怎么样？”五凌眼眯成一条缝。
“两个小姑娘在说什么好玩的事，笑的那么开心。”
“珊珊阿姨，不，王后娘娘。”五凌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青竹怔怔望着珊珊，迟疑一下。深知那种日子又来了，低沉的语道：“娘咳咳”
五凌语道：“没事吧，青竹。”
珊珊凑近其身旁，拍了拍其后背。轻柔地语道：“喝药了？”
青竹摇了摇头，珊珊示意锦绣端来药。手里拿着一碗药。
青竹望一眼药碗中的药，哽咽一下。“我自己来就行。”勉强对着珊珊一笑。
珊珊反问道：“你该不会是不想喝药吧？”
青竹面容僵持一下，好厉害被说中。这碗黑黑的药。是个人看着也不想喝吧。连忙摇了摇头，极力否定这个事实。
之后扯出各种理由，“太烫了，我等一下再喝。”
五凌试着摸着瓷碗，“不烫。等一下就凉了。趁热喝了吧。”
“我有点累，想”
“喝了再休息吧，青竹。”五凌道。
“五凌说得对。”珊珊舀一匙药送到青竹嘴边，“张嘴，青竹。”
青竹百般不情愿喝了一口，口腔中弥漫着重重的药味和苦涩味。饮了一小口后，“好苦，好苦，我能不喝？”
珊珊严厉语道：“不能。”这个毛病跟雪儿一样，真的好像。“赶快喝药”
五凌在一旁笑开了花，“那么大的人，还怕喝一碗药。”
门口传来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一袭白衣踱步到房内。“良药苦口，药毕竟是药，药当然是苦的。”
“天佑哥”
玉龙示意众人无须行礼，面带笑容。对珊珊语道：“无事，来到未央宫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了。”
“青竹，身体好点没？”
青竹眼神中带着惶恐，“嗯”又开始乞求道：“那个那碗药我能不喝？”
最后青竹还是咽下那碗黑不拉几的药，口腔弥漫着重重的药味。可这碗药却带着些甜。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辗转已是二月，今年未央宫院内两株桃花树，开得无比灿烂。宫内弥漫着浓浓的桃花香和四处随风飘零的花瓣。
“国主，娘娘，今年院内那两株桃花树，竟然开花。”锦绣惊喜向珊珊汇报。
“真漂亮。的确好久没看到它开花了。”珊珊平淡语道。
玉龙心中感到欣慰，她有多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去御花园内走走吧，想必那里更漂亮。珊珊”
一路上清香扑鼻，花儿比之往年开得更佳好。
芙蕖浅池内站在两个少女与两个穿着华丽的少年在嬉戏玩闹。一阵阵欢笑声传遍园中，不过片刻，衣衫沾满了水滴，连墨发都是沾了水滴。四人似乎玩得太过于尽兴，未曾发现有几个人悄悄来到芙蕖池附近。
珊珊努了努小嘴，朱唇微张开。刚准备言语些，身旁之人示意不要打扰。来之人都被示意不要言语，双眸目光凝聚在芙蕖浅池。
“五凌，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青竹突然语道。
景皓唯唯诺诺，“的确有人你看看你的身后”之后唤道:“爹娘国主万福”
云轩尴尬，唇角翘一处。“父王母后”
五凌青竹转身，露出皓齿，唇角翘，微微一笑。
玉龙望着四个全身上下几乎都是水滴的人儿，面带笑意，随和语道:“能解释一下，你们在干嘛？”
云轩瞥一眼景皓，“我们”
“在”景皓望着五凌。
“玩”而五凌斜眸青竹。
青竹提着半嗓子差点没吐出字来，含含糊糊语道:“嘘嘘水水”
“二月天你们四个在这里玩水！”珊珊像严母般训斥着。语气中带着严厉，早已命人拿来披巾，四人齐齐上了岸边。
柔软的披巾盖在身上，小香小心擦拭五凌被水打湿的墨发。
而青竹在一旁呆呆望着那一幕，为什么这一幕似曾相识。猛然间忆起，小时候有一次和哥哥也在池内嬉戏玩水，就是在这里。那时，还挨了顿骂。脑海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交叉重叠在一起。
“，二月天的，你和轩儿居然在这里玩水！”
“我”努了努小嘴，头重重低下。
却不曾想到，一条柔软的披巾盖在我幼小的身上。母亲抽出腰间的紫色手帕，擦拭着我的脸颊。
青竹自己的一声“哈欠！”把青竹拉回了其思绪。抽了抽自己鼻子，默默转身准备回屋换一身干的衣裳。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叫青竹，司马雪儿早就死了，死于八年前那场狩猎。
又是一个“哈欠”，下意识低下头，感觉前头有一个人。抬头时，一条莫名的手帕擦拭青竹的额间，她就怔怔看着，又是熟悉的感觉。
珊珊温柔地语道：“怎么都不擦擦？等等得了风寒就麻烦了。”
青竹微微一笑，淡淡回应道:“谢谢，我不需要了。”语气中带几分忧伤。
几日前夜，宫内钦天监府出现一抹黑影。在宫内寻找良久，终于停下手。只见在残月下一串泪珠悄无声息地落地。人影平静消失在宫阙内。
“什么不需要，你的长发都湿。现在二月天的。”珊珊戏谑，“是不是还想喝药？”
青竹频频摇了摇头，微蹙眉。“不不”
珊珊轻拭其脸颊，这张脸长得像有六分神似我，只是手帕突然停下。目光凝望在锁骨间，青竹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袖，目光中带着三分惶恐。
珊珊又一次戏谑道：“快些换上干衣服，要不等等又该喝药了。”
玉龙语道：“轩儿快回屋内换上干衣服，对了，带景皓一起。”难得他今日那么高兴。
在珊珊吩咐下，五凌和青竹二人来到未央宫偏殿内换衣。
宫女放下缓缓帘布，两人踱步到一面屏风后，而青竹端正坐于屏风后的床上，望着五凌换衣。
“青竹，你傻傻地望着我干嘛？快换衣服！再望着我把眼珠挖下来。”
青竹羞涩语道，“你在这里，我我不好意思我挡着眼睛。”手挡住眼睛。
“好好好，你随意。”五凌回应道。
不过一会儿，五凌便换好了衣着。“我好了，你换吧。”
青竹语道：“你先出去一下，你站在这里我”
“就你事多，好吧，我出去。你快点，娘娘设了宴席点了你的名字。”五凌语毕走出屏风，撩开帘布。
暗处之人通过铜镜反射望见了她蝴蝶似胎记，有些惊讶，最多的欢喜。
青竹拿起放于床边的粉色衣裳，是一件绣着桃花图样，粉色绸缎带。她娴熟地穿着起，走到铜镜面前，发端坐于铜镜前，眉心紧锁。
苦恼之际，珊珊出现在身后，示意无须跪迎免礼。
珊珊拿起铜镜桌上的木梳，梳了梳其披散的柔顺的墨发。淡淡语道:“我给你盘头发吧。”
青竹又一次淡淡语道:“谢谢，娘娘”如果能永远这样子，那该多好。我是时候回我该回的地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对不起，往后的日子您还是陪着蓝漓宫。
“好了，你看看。”珊珊笑意道。
“真好看。”
珊珊轻拍了下青竹的肩膀，“走了。”对其微微一笑。
一轮明月高挂于天际，御花园亭内一群人在用膳。青竹坐于亭内椅上偷偷瞥视左边一眼，又瞥视右边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哽咽一下。就那样僵直坐在那里，不敢四处张望。
待云轩与景皓来到亭内，只是怔怔望着青竹。
青竹苦涩笑道:“少主小侯爷”
“都坐吧，无须再行礼。”
云轩坐于五凌身旁，不解轻语道:“怎么回事？”
五凌轻语回应道:“我不知道你等一下。”向青竹挑了挑眉间，动了动薄唇。低语道:“怎么回事？”
青竹一脸茫然不解，低语道:“我不知道”突然被人唤道:“青竹，吃个饭而已。你放轻松点。”珊珊轻拍其后背。
“嗯”青竹额间不断有水珠冒出。
婢女端上来一道道的美味佳肴，每道菜好似为谁准备一样。
珊珊轻夹盘中一块肉，放入青竹瓷碗内。“多吃点，雪儿”名字说的很是小声。
青竹听的那么清楚。筷子惊落于地。天空忽闪过一道闪电，轰隆一声。
“怎么了，青竹。”
青竹眼神中带着恐惧，颤颤抖抖道:“没被雷吓到了。”胸口心扑通扑通跳跃，呼唤有些紧促。小饮了一口桌上的杯中的酒。
珊珊示意锦绣再拿一双筷子，像孩子般安抚她。“不怕”
玉龙轻语道:“青竹，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你可以随意宫门，可以天天陪着王后。”先让她在宫中有身份，免得又受她人委屈。之后想个万全之策恢复她的身份。她已经够苦了，我不能让她又是一个人
青竹瞪大了双眸，“女儿”僵直笑了笑。双眼婆娑，心被千万把刀割。泪水落地，含泪强笑:“谢谢”
“天佑哥，她其实”
“过几日本王会对外公布，珊珊，如若你不介意，把蓝漓宫赐给她居住。”
珊珊思索一番，“可以，把蓝漓宫给青竹居住。”
其余三人惊叹不已。一行清泪无声落地，珊珊手绢擦拭青竹泪水。
青竹低语道:“我我不能住蓝漓宫。那是前”
“你能住那个地方，那个是属于你的。因为你是本王的女儿。”玉龙回应道。
青竹手微微发抖，心中嗤笑。女儿？我本来就是你的女儿。蓝漓宫本来属于我的。顶着干女儿算什么？
哽咽一下，倒吸一口气息。揉了揉太阳穴，“好晕，我可以先回去吗？”
珊珊念叨，“你不胜酒力，方才怎么可以一口饮尽那杯酒”
青竹手顺着桌边，独撑起来。整个身子艰难站立起身，身子摇摇欲坠。
珊珊起身，扶住她的身子。“锦绣！扶她回房休息。”望见其眼神迷离恍惚，雪儿，你怎么不认母后。莫不成是失忆了。
青竹致谢，“谢谢锦绣姑姑。”锦绣缓缓将青竹放于床上，为其除去外衣。“姑娘，好好休息。”退却出房内。
青竹转身，似乎在等什么？轻咯吱一声，悄然合上双眸。
为何还不走，手悄然缩成一团。母后，对不起。我没勇气承认我也不可以承认
珊珊悄无声息入屋内，在月光照耀下望见青竹背部，轻轻又理了理被子。手轻抚摸其柔顺细致的墨发。
雪儿，你父王一直没有撒谎，嘴角处轻轻勾起一抹笑。
房内四周一片沉寂，一语划破这安静。珊珊轻语道:“好好睡吧，乖孩子。”起身离开房中。
待微小的咯吱声一过，床上之人猛然起身，掀开被子。低头蜷缩在床角一处，默默哭泣。随着时间点点流逝，泪水慢慢收敛起来。靠着一丝月光的光亮在黑暗中摸索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坠紧紧握在手中寻找着最后的一丝安慰。
终发现端倪，不对有人动了我的玉坠。防止万一，故意在绳上打了一个小结。而今绳结被人解了是谁动的？回忆方才宴上的话语。
“你能住那个地方，那个是属于你的。”
空洞的眼神，瘫坐于地上。他其实早就是知道我就是无力倚靠在床边。为何要如此对我对了，他说过他不会认我的。而今他正在履行他对临安王爷的承诺。
王宫真是个让人伤心的地方，我已是遍体鳞伤
泪水又一次无声滑落，抬头微微对月光一笑。师妹我就离开这个伤心和是非之地。我不同这种人做父女顺手于床下抽出一把藏匿许久的剑，抽出剑，二指细细滑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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