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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鲨鱼作祟

  周猩猩拖拉着半死不活的陈晟,到了采嵋邑地界,逃得不快,很快就被吴清远追上。随着吴清远的逐渐逼近,周猩猩知道再跑不是办法,于是向陈晟大声喝道:“为了你,我们和他拼了!”

  陈晟默不作声,面如灰土,他被吴清远那一脚的内力所噬,纵使自己有心杀敌,也无力作为了。周猩猩骂了累赘一样的陈晟句“死懒猪!”,然后停止往前飞,猛回头,把身体挡在了陈晟前面。

  吴清远见周猩猩停下,急忙刹车,稳稳站住后,缓缓笑道:“周大人,我看你还是安分点吧!”说完,金火已出,其他几位黑衣人瞬间飞向周猩猩,利拳如风,

  周猩猩知道免不了恶战,使出浑身解数,与吴清远众人厮打成团。几人的动静不大,却个个出拳快如闪电。黑衣人都身手不凡,周猩猩若是单打,还能取胜,但如今双拳难敌四手,百招过后,他已经十分吃力了,只好退守在陈晟身边,防止陈晟被吴清远偷走。

  吴清远跳出阵来,眼瞧着黑衣人和周猩猩鏖战,自己却像只偷袭的老虎,找到空隙,右手麻利地抓住陈晟的头发,把他拖到身后,面带微笑。周猩猩仍不服输,怒喝道:“把陈晟还我!”

  吴清远有些无法理解周猩猩和陈晟之间的情谊,他犹疑地问道:“陈晟是你老婆,还是你基友?”

  “他是你老婆!”周猩猩招架住黑衣人的进攻,抽出空来骂了句。

  “我知道你性取向是正常滴。”吴清远哈哈笑道,几位黑衣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显然,战斗结果已无悬念,却突然又有变数。

  “吴家老贼,你还我儿子!”声音刺耳,吴清远急忙回头看,是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嗖的一下闪到了他身前。

  那女人青眉碧眼,刚毅中带有英气,仇恨外现,话不多说,已将双手抱住的一个直径五十公分的大铁蛋子朝吴清远砸去。

  吴清远不敢小觑,照铁蛋子的来势,要是砸中了他,脑袋可就开花了。危急中,他侧身一躲,铁蛋子不偏不倚刚好砸中陈晟。陈晟哇得吐出一大口血,万幸他后背上挂着把战士刀,替他挡住了,否则非成肉泥不可。战士刀和铁蛋相撞,仍完好无损,以此可见刀的质量。

  女人有些惊讶,不知陈晟是何方神物,竟然能受自己一铁蛋子而不死,待她知道是他背后战士刀的原因后,又呆萌地瞄了战士刀一眼,随后立刻找到吴清远,骂道:“娘希匹,吃我一铁蛋子!”两人陷入混战。

  吴清远暗骂女人阴魂不散。还在采嵋邑的时候,他就和她对过招,靠着和一群手下合力,才将那疯子般的女人赶走,其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不知是哪里招惹她了,那女人一路子追他到了这里。他十分晦气,极力想摆脱在他眼前乱晃的铁蛋子。女人将千斤重的铁蛋子运用得收缩自如,根本不给他摆脱的机会。

  吴清远一直不敢正面用肉拳硬接女人的铁蛋子,女人的气势汹汹和其修行之强大令他害怕,但这次实在把他逼急了,随着一声怒喝,他一拳头朝铁蛋子奋力拍去,没想到铁蛋子根本不经打,立刻变得粉碎,原来是个纸老虎。

  他刚要松一口气,却又听到“看招!”,满地碎铁在女子手中又合拢在一起,成了一个大火球,朝自己飞来。他叫苦不迭,忙闪开,喊道:“弟兄们快来帮我!”几个黑衣人丢下周猩猩,同女子战作一团。

  周猩猩松了口气,见女子耍着铁蛋子,同时对付几人,竟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不禁喝彩道:“好武功!”忽想起陈晟,便走至他身前,发现陈晟已是气若游丝,先被吴清远踢了一脚,后被女子铁蛋子砸了一下,痛苦不堪。

  他本想趁机带着陈晟逃走,又十分担心女子是否能敌得过吴清远众黑衣人,于是高声叫道:“我来助你!”随后加入战局。

  吴清远几人对付女子已经十分吃力,想到若再加上个周猩猩,更不是对手,不得已,当即决定先走为上,于是令下“我们撤!”几个人瞬间如风般跑远了。

  那女子还想着追,也要跑远。周猩猩有意结识她,忙喊道:“不必追了,我知道他们要去哪。”

  女子猛回头,目光犀利,让周猩猩冷不丁地身子后缩,然后强作镇定,笑道:“你好像和吴清远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看来我们是同路人呐。”

  女子默然不语,对周猩猩的示好没显示出太大兴趣,半晌后,突然又抬头怒视周猩猩:“快说,吴清远的老巢在哪里!”

  周猩猩又冷不丁地身子往后缩了下,女子看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犀利,他镇定心神,试探着说道:“吴家强大得很,并不是仅仅只有一个吴清远,比吴清远厉害的多得是呢,我就算告诉你他在哪里,你冒然过去,还不是送死吗?”

  女子听到周猩猩的劝阻,仰天长叹,悲恸地说道:“我何尝不知我是在送死”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说出来让我们——同情一下?”周猩猩进一步问道。

  女子仰头长啸,大嘴张开,两侧冒出獠牙,身子慢慢变作一只吊睛白额大虫,碧眼金毛,虎虎生威,额头正中秀丽的天眼长在“王”字上方,合成一个“主”字。

  “你是天眼彪?”周猩猩吃惊得很,想不到都佑国竟然还有野生老虎。

  “怎么,你害怕吗?”女子变回人身,轻笑道。

  “怕自然是有点,不过好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不会对我痛下杀手吧。”周猩猩道。

  “谁和你在一条绳子上,我乃堂堂天眼彪贵族之身,只是屈身到你们人类地盘来找寻我儿子,却不曾想”话犹未止,女子泪眼婆娑,单手捂面,不忍在其他人面前哭泣。

  “你儿子被吴家抓去杀了?”周猩猩笑她竟认为老虎中的贵族比人类还高贵,嘴上不说,而是问道。

  “我那小儿天生调皮好斗,在几年前与人类的战争中被抓,我日思夜想,本打算舍身来都佑国救它,打听到它成了采嵋邑朱姓人家千金的坐骑,正欲施救,却没想到,它被吴清远杀死了”母老虎思儿心切,哽咽着把详情说完了。

  周猩猩知她所说与事实有误,猜测是以讹传讹,让她道听途说得了假消息,没把事情没赖在陈晟身上,也让他心安,又问道:“怎么只有你只身前来,你儿的父亲呢?”

  “他忙于其他事情,没空。”母老虎冷冷说道。

  “谁这么忙,连自己的儿子都懒得救。”周猩猩笑道。

  “天厉。”母老虎口中淡淡地吐出俩字。

  周猩猩又是一惊,她是天厉的老婆?

  那不是虎王吗,陈晟杀的是虎王的儿子?他知道事到如今,非同小可,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那母老虎虽说刚才救了自己和陈晟,若留在身边,也是个不小的隐患。既然传言是吴家人杀了她儿,就让讹言传下去吧。只是那母老虎必然对自己有防范,为防止将她混入人类国中的事情泄露出去,最好的办法是狠下杀手让他永远闭嘴。好在他亲口说知道吴清远的去向,必得找个圆满的说法,让母老虎心服口服,对自己没有杀心,于是他表现出很认真的样子,缓缓说道:“找吴清远报仇之事,需要从长计议,毕竟吴家太过强大,我劝你还是找个地方抽根烟冷静下,慢工出细活嘛。”

  “我冷静不了,要是能冷静下来,还用得着冒险来都佑国吗,我现在恨不得手刃仇人为后快!”母老虎咬牙切齿地道。

  “依我看,只有两个办法能解决你的问题,就不知道你愿不愿听了。”周猩猩微笑道。

  “唉,说来听听吧。”母老虎有意无意地说道,内心却在很认真地听着。

  “其一是你速速回大荒山,央求虎王,若虎王被你打动了,日后势必会在人兽之间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不过我猜虎王不会只有你一个妃子,也不会只有一个儿子,他要想发起战争的话,必得掂量掂量,如此以来要想征得虎王同意甚难;其二嘛,你想想,我今日正遭吴清远的追杀,是你突然出现救了我,那么以后他肯定还会穷追不舍地追杀我的,等日后我卖个破绽,引诱他出现,然后你在一旁伺机埋伏,岂不是更好的办法吗?”周猩猩谆谆说道。

  母老虎表现平静,并不言语。周猩猩知道她默许了自己的建议,于是说道:“你若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就跟我去吧,很感谢今日的相救。”语毕,他抱起陈晟,决定回方泰小镇给陈晟养伤,顺便去找周雨琪。

  “二少爷,谁在欺负你?”话音未落,又有两人从远处飘然而至,原来是徐子柳陈文卿二人,二人落地,虎视眈眈地睁眼看着那只母老虎,母老虎也毫不示弱,怒目圆睁。

  周猩猩连忙说道:“没事了,你们来迟了,回去吧,她是我朋友。”当初他让徐子柳和陈文卿二人暗中保护自己,没想到第一次出事,两人就来晚了,又怕再引起误会,便连忙解释。

  徐子柳和陈文卿便不再多言,齐声对母老虎道:“哦,误会了,抱歉,我们告辞。”语毕,瞬间又没影儿了。

  不多时,周猩猩已到方泰镇。天降至夜,街道上冷清无人,想到方府十分阔气,屋里也必十分舒适,当下决定在方府住些时日,忽然看到店老板的尸体成了一滩烂泥,摆在方府门前,没人收拾,看他死的样子,就知道是误吞玉清丹的缘故了。

  他呵呵一笑,右手翻转,一颗灰不溜秋的小药丸就从店老板的身体中跳出,重回他的手中。

  走进府里,听到哀嚎连天,原来是田晓儿哭泣自己的父亲,方和在一旁表示很无奈。周猩猩知道肯定是方和请来些不中用的郎中,没把他岳父的伤治好,于是放下陈晟,走出了门,刚好与母老虎迎面撞上了。

  “那我们以后算是认识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周猩猩笑道。

  “叫我田蓉就是了。”母老虎漫不经心地说道。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那家丹药店门口。

  店里已经打烊,不过还有几个伙计看门,瞧见周猩猩过来,都吓得面如土色,把门关紧,找隐蔽的地方藏着。

  周猩猩非常得意,喝到:“快给我把门打开,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半晌后,却没人回应,店门紧闭。母老虎田蓉一脚把门踹开,张开獠牙,身影瞬移,一杯茶的功夫,随着店内惨叫连连,田蓉走出来,把满嘴的血擦了擦,收了獠牙,说道:“有什么事快进去处理吧。”

  周猩猩难以置信地道:“不至于吧,你今晚不用吃饭了。”接着走入店,把各类神丹仙丹一股脑儿装进包裹后,回了方府。

  他走到田晓儿身前,把一枚炼狱丹分成八瓣,将一瓣喂给了田晓儿她爹,而后说道:“你爹过几天就好了。”然后毫不迟停顿地又找出一粒炼狱丹,连同前一粒剩下的七瓣喂给了陈晟。

  “为什么我爹地只需要那么一点,他却要那么多呀。”田晓儿原来还认为周猩猩是个流氓,现在流氓救了她爹,就用甜美的声音问道。

  “你觉得呢?”周猩猩只关心陈晟,头也不抬。田晓儿自讨没趣,抱着她爹走进了另外的房间。

  “多谢上人的相救,小可实在感激不尽!”方和还在屋里,对周猩猩谢道。

  “你出去吧,另外给我找间卧室,我们要住些日子,记住,要是敢泄露我们的行踪,别怪我杀人灭口!”母老虎田蓉对方和恐吓道。

  方和连连维诺,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周猩猩把陈晟放在空出的床上。田蓉看不习惯两个男人亲密无间,也走出了门。片刻过后,因炼狱丹神奇功效的作用,陈晟恢复了意识。周猩猩满脸喜悦,轻轻安慰着陈晟。

  片刻过后,陈晟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问道:“刚才我和方梓对打的时候,他的紫金火焰看起来比我的金火厉害很多,为什么我却胜了?”

  “你真的以为他的紫金火比你的金火厉害吗?”

  “嗯明明就是吧。”

  “方梓的紫金火乍看起来,在金火的基础上有紫色能量的注入,因而力道刚猛,但实则没有后劲,他出的第一招就已经耗尽了大部分力量,所以越到后来,就越软绵无力,因此,只要你抵住了他的第一掌,后面的招式就如同强弩之末了。”周猩猩解释道。

  “为什么会这样?”陈晟见识没有他多,并不太明白。

  “当今修仙者,绝大多数以为自己修成金火之后,就不必再精益求精,专心于让自己的金火变得更纯净,而是破掉通过修炼金火而积累出来的一点点专注之心,转而求通过另外的力量和所修炼法门的融合,来达到修为的提升,由是造成世上经书五花八门,种类繁多,通过各种经书修炼出来的火焰,颜色也是繁杂多样。

  殊不知金色是火本来的颜色,修成金火的过程就是去掉杂质的过程,人们通过与其他颜色火焰的杂糅而增强所生出火焰的力量,虽说也能使自身修行得到提升,但这样反而让原本金火更加杂而不纯,毕竟违逆了修仙证道。”周猩猩道。

  “既然如此,就没有人想到要专心修炼,以让所生金火更加纯洁吗?”陈晟问道。

  “有啊,你问问那些修仙强者,谁不想让自己的金火毫无杂质呢,但是,他们没有《炼性心经》。”

  “《炼性心经》?”陈晟终于明白了,也更加领会到了这本经书的伟大。

  “因为没有《炼性心经》,所以只能驻足叹息,让凡尘杂欲充斥于心,成为滚滚红尘鱼龙混杂的一员,让自己的心灵永远得不到宁静的处所。”周猩猩叹道。

  “你给我的丹药真好吃,我突然有梦想了,就是想开一家丹药店,永远有吃不完的仙丹,哈哈哈。”陈晟已经恍然大悟,便不再提问,转口笑道。

  “(⊙一⊙),你想要,有的是,但是咱们没钱呀。”周猩猩无奈地说。

  陈晟于是满怀憧憬地幻想到自己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可以买到数不尽的高品神丹,然后自己的修为呈指数上升

  他忽然又问:“你那颗玉清丹,好生厉害呀,听说把店老板都折腾成大气球了,它是你的秘密武器吗?”

  “它总有一天是你的,只是你现在修行不够,等到你修炼到足以驾驭它的时候再服用,你的修为必会大进。说起来,它是我从我爸那里偷来的,你要知道,偷盗玉清丹可是死罪呢。”周猩猩道。

  “死罪?为什么。”

  “因为玉清丹实在太少了,它是吴家炼成的最高品质的神丹,而且炼丹秘方只有吴文知道,也只有他能炼,而且由于耗材极其珍贵,炼制过程及其漫长,需要足够温度的烈火焚烧,就算吴文非常用心,也得用十年的功夫,方能成丹。

  他一次性可以炼成九颗玉清丹,正好九家族长一人一颗——玉清丹也只能为族长服用,借以修炼,其他人若偷食了,不被发现还好,被发现了,就是死罪。”

  陈晟听了,有些飘飘然,有点偷食禁果的兴奋,又听周猩猩说道:“可是以你现在的修行,若冒然服用玉清丹,必会得到和刚才的店老板一样的下场,所以你还要勤加修炼才是呀。”

  “是的,不过我可以用其他神丹来修炼呀,你刚才只给了我不到两粒炼狱丹,我服下去后,感觉身体的变化太明显了,要是让我在嵋山下打坐,恐怕坐上一个月都没有那仅仅不到两颗炼狱丹的效果——唉,可是,咱们没钱买那么多炼狱丹呀。”陈晟装作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你看,这是什么?”周猩猩兴高采烈,把从丹药店里偷来的各种仙丹抖擞出来,装在个不起眼的大玉罐里给陈晟看。

  “哇,这么多呀。”陈晟兴奋异常,比看到金山银山还激动。

  “你慢慢用吧,你修炼的是《炼性心经》,对丹药中能量的吸收可比其他人更充分,等到修行到了,再让你服用我的玉清丹试试。”周猩猩道。

  话说着,风尘仆仆的周雨琪推门而入,蓦然看到陈晟躺在病床上十分憔悴,想起刚才他被店老板和吴清远照顾,顿生爱怜,水汪汪的大眼有些湿润,关切地问道:“陈晟哥哥,你还好吗?”

  陈晟忙回道:“还好,甭担心。”周雨琪是个天造地设的可爱胚子,陈晟被她的小眼神萌得有点坏,身子里面的激素有些上浮,就有些失态。

  这时,田晓儿从门前穿过,往屋里瞄了下,注意到了陈晟和周雨琪两人的暧昧气氛,似乎对和自己一样美丽的周雨琪有些嫉妒,但很快就把心思转到其他事情上面了。

  第二天早起,田晓儿精心做好早餐,敲了下陈晟的屋门,等到陈晟开门,她满脸笑意,作了个揖,浅笑道:“小女子叫哥哥出来吃饭啦。”

  陈晟刚刚念了遍经,心平气和,对以往的痛苦经历有些忘却,生活美好之感荡漾于心,田晓儿的闺秀之美让他产生了一丝爱意,他欣然一笑。田晓儿酒窝泛红,也回之一笑,不慌不忙扶着受伤未愈的陈晟坐下。

  这让陈晟有了些想法,她为什么突然如此殷勤呢,倒是个不错的女孩,浮想联翩中,他已吃完了早餐,发现田晓儿还在,便问道:“你吃过了吗?”

  田晓儿轻语道:“陈晟大哥,我吃过了,你身子不好,多吃些吧。”

  陈晟本来对田晓儿还是有些嫌弃的。刚来小镇时,碰见的那位少年朝着她去方和府的马车哭泣,让他有些反感。他讨厌关心凡尘杂事,不过田晓儿的温尔文雅让他改变了想法,他不太想抗拒漂亮女人对他的温柔。有了多巴胺的过量分泌,他的伤势好得也快了些。

  到晚上,他吃完饭陪同周猩猩周雨琪兄妹散步,顺便歌咏凉天,方和家的园林比较大,流水假山树木都值得观赏。夜晚分外幽静,一个若隐若现的红衣女人出现在了视野中。

  陈晟小时候听过很多鬼故事,对鬼有些恐惧,远处那红衣女人的背影有些陌生,他畏畏缩缩地对周猩猩道:“方和府上有没有什么冤死的人呀,前面的女鬼来索命了。”

  “别瞎说,我们过去看看吧。”周猩猩毫不在意,轻巧地跳过去,拍了下那漂浮不定的红衣女人的后背。

  红衣女人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阴沉着脸,愣了下才转头看周猩猩。“原来是田晓儿呀,你在这地方干嘛?”

  田晓儿全身只穿着红纱,肌肤渗出阵阵香气,笑出酒窝,突兀地说了句:“我人家寂寞呀。”待到陈晟走近,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随后又变成了含情脉脉的眼神,眼睛里饱含着想要索取的欲望。

  周猩猩很善解人意,马上笑道:“哦,原来是在想心上人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雨琪,咱们走吧。”

  陈晟还不明所以,又听周雨琪诧异地道:“陈晟哥哥,你——”语犹未毕,周猩猩连忙使了个眼色,拉着她的手离开了。

  黑寂的夜色下只剩下了陈晟和田晓儿。在田晓儿诱人的目光下,陈晟的脸色变成火红,不过没有了周猩猩和周雨琪在场,他却更加大胆了,饱受雄性激素侵蚀的他猛地拉住田晓儿的小手,不羞不臊地说道:“我们散散步吧?”

  田晓儿却用行动拒绝了他的请求——她想更直接些,玉手将陈晟的衣服往前拉,抬起一条丰满的大白腿,直接跨在了他身上。陈晟无法抵挡田晓儿的撩拨,立马将从《炼性心经》中修来的定心之道抛在脑后,忘乎所以地抱着美人儿,跑进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起床,陈晟意犹未尽,搂着田晓儿亲了又亲,他迫切地希望把从陆仁怡那里丢失的爱重新找回。而田晓儿对他的殷勤施爱,正让他可以忘却陆仁怡的离别给他带去的伤疤。他很心安理得于田晓儿对他的百般暧昧,也很享受如此美好的生活。

  不过,马上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有些疑虑。早上,方和府中来了很多人,火气冲冲,有的嚎啕大哭,有的痛骂不绝。他仔细打听一下,原来昨夜有个恶鬼跑进了他们家门,一阵风过后,把几户人家的十几个壮丁全部抓走了。他们连忙追赶恶鬼。直到拂晓时分,才找到大街的某处角落里,血淋淋地堆满了新鲜的人骨头。很明显,都是恶鬼吃掉肉后剩下的。他们中有人见到恶鬼可怖的面孔突然出现,随后便跑进方和府中,没影儿了。于是一伙人断定,那恶鬼是受方和指使的。

  方和非常无奈,他最近很头疼。水嫩嫩的田晓儿让他费尽心机才搞到手,却不曾想田晓儿自从见到陈晟,就阴阳怪气的,一味对陈晟百般服侍,把自己给冷落了。而他又打不过陈晟,根本没办法赶他走。另外,周猩猩和昨晚对他凶相毕露的田蓉也是两尊搬不动的神仙,他实在不敢惹。

  如今,大伙儿都很气愤,厉声要他交出恶鬼,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摊上这等事儿的,正心烦意乱,只想让大伙儿赶快离开,心里打算,只好破费一下了,于是说道:“好了,大家安静,听我说——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这样吧,为了补偿你们的损失,我决定出一万两银子,来做法事,为各位家中死掉的人招魂,让他们安息,顺便祭拜玄火神,祈求除掉恶鬼!”

  陈晟心里笑道,区区万两银子,就可以抵掉十几条人命?却没想到,大伙儿瞬间不哭不闹了,很快就欢天喜地,齐声说好,甚至感谢方和大人的声音不绝于耳,纷纷说道:“有了玄火神的保佑,死掉的人有福了!”有的说:“足足一万两白银,肯定能打动玄火大神!”

  等到众人离去,陈晟脑袋有些发麻,首先,虽然他和田晓儿共度了一晚春宵,但田晓儿昨夜真有点红衣女鬼的意思,性感是性感,但太过露骨就有些碜人;其次,他实在无法想到,十几位死掉的人,竟然可以凭借给什么玄火神点好处就可以抵消。

  过会儿,方和也出去了,好像是找银子去了。周猩猩和田蓉才从一道屏风中走出,周猩猩说笑道:“想不到你看上去分外美艳动人,实则内心格外残忍。”

  田蓉毫不在意,冷笑道:“人类的肉很好吃,最好吃的,莫过于白嫩的手爪子了。”

  “哦,你在都佑国中,一直是以人类为食吗?”周猩猩问道。

  “当然,想不到吧?”田蓉高高在上,回答周猩猩的话,就像在把玩一个可怜虫。

  周猩猩默不作声,不太想搭理田蓉,又听田蓉轻佻地说道:“玄火神又是什么东东,有我们朝夕崇拜的虎神厉害吗?”

  周猩猩默默答道:“没有厉害与否,因为对神或者其他劣质偶像的崇拜,都是动物性的表现,越清醒的人,越不会对某个清晰的具象进行崇拜之类的举动。而完全自由的人,他的行为也是完全独立的。不论是古老的图腾崇拜也好,还是现在的神性崇拜,甚或是对某些人形偶像的崇拜,体现出来的都是乌合之众的执迷和畏惧,他们害怕独自面对世界之存在,转而幻想c或者祈求c以至信仰更高的存在能够来指引自己。”

  田蓉冷冷说道:“虎神是令我们畏惧的,他是深不可测的,我坚信,他始终存在,并一直在保佑我们,我们虎族生灵死掉之后,必将归于他的身边。”

  “小镇上的人,对玄火神的存在的信仰,比你的信仰更加坚决,否则,他们不会坚信通过花费重金来祭拜玄火神,就能让死掉的魂灵安息,让你这只恶鬼无法做恶。”周猩猩道。

  “哈哈,那我倒要看看,所谓的玄火神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吓住我!”田蓉又说。

  “怎么,你又要吃人吗?”周猩猩问。

  “呵呵,我不吃人,怎么填饱肚子,你以为区区个什么破玄火神,就能让我改变多年的习惯吗?”田蓉冷嘲热讽道,不再理睬周猩猩,独自出去了。

  陈晟听罢,渐渐心安,原来田晓儿不是恶鬼。那么,他晚上又可以和美丽动人的田晓儿尽情享乐啦!

  周猩猩没有陪他,让他整天在屋子里养伤,他将几枚炼狱丹和催元丹服下,伤势已基本痊愈。有田晓儿在一旁悉心照料,他的心特别暖和,对田晓儿的爱意增加不少。到了晚上,田晓儿换上身粉红霓裳,香肌媚骨,与陈晟进入了如花般的世界。陈晟被田晓儿这么一折腾,已经对她的照料形成了依赖。

  五天过后,他通过炼狱丹和催元丹对身体的保养c淬炼,修为增加许多,就是觉得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他练功的时候,总是想和田晓儿行房,想着想着,就想到日后的事情上来了,比如,他要不要带她离开,一起游行四方,要不要将她娶了等等。他突然想到,田晓儿是不会武功的,暗暗决定,若她愿意嫁给自己,就将《炼性心经》传授给她。以后夫妻双双修炼,岂不是件美事?

  不过,周猩猩打断了他的美梦。天还没亮,周猩猩就偷偷打开门把还在搂着田晓儿睡觉的陈晟叫醒,心急火燎地说道:“我们快点走吧!”

  陈晟马上惊醒,问道:“什么事?”赫然瞧见近几天没和他玩耍的周雨琪背着个包袱,不声不响地,也进来了,脸色铁青,正眼都没往自己这边瞧。

  他有些窘,又听周猩猩说道:“是时候离开了,趁着夜晚安静最好,赶快收拾吧。”

  他有些踟蹰,田晓儿怎么办?容不得他多想,他更愿意相信周猩猩的话,于是二话不说,瞬间穿好了衣服,准备要走。床上的田晓儿却醒了。

  她拉着陈晟的手,朦朦胧胧的,娇弱地说道:“陈晟哥哥,不要丢下我”好像是在做梦。

  陈晟有些不舍,遂问道:“晓儿,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为什么要离开,在这里一起生活不是很快乐吗?我不想走,我要你留下来陪我。”田晓儿似说梦话般说道。

  陈晟横下心,低沉的声音道:“我不走了,要走你们走吧,就算非得走,我也要娶了她再走!”

  “什么,你不要命啦,吴家人还在追杀我们呢,快点走快点走!”周猩猩催促道。

  但陈晟铁了心,他已经想好了,等天一亮他就准备,第二天就和田晓儿拜堂成亲。他想起多年前在海上娶陆仁怡的场景,没有父母之命,没有任何正当的仪式,他有些不甘,他要举办场光明正大的婚礼。娶了田晓儿之后,立刻离开,仅仅滞留个把天的功夫,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吧,我支持陈晟哥哥的决定,希望你是真正找到了人生的伴侣。”周雨琪像个机器人般说道,说完,头也不抬地走出了门。周猩猩无奈,也不再说什么了,继续回房打坐睡觉去了。

  天亮起床后,陈晟将自己的决定说与田晓儿听了之后,田晓儿激动得想哭,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热情拥吻了好几分钟才平静了下来。陈晟马上操办,周猩猩和周雨琪也默默帮忙。

  婚礼隆重了不好,太简单了也不好。陈晟让方和领着帮家丁,去田晓儿故居那边通知女方家人c亲戚好友,自己将方府摆弄得红彤彤一片。方和的脸上写满凄苦,自己的家不是自己的家了,还得为那个横刀夺爱的人做牛做马,而且不能有任何怨言。他走在街上,都不好意思抬头。

  娶亲那天,陈晟穿上新郎服,气派得很。方府今日开门迎客,院子里人头攒动,看热闹的不少,都穿着很喜气的衣服,唯有一个少年,穿着白大褂子,他的邻家小妹灵儿陪伴在他身旁。

  陈晟很高兴,但看到满身白布的少年,还是觉得不和谐,于是问道:“你是来干嘛的?”

  少年悲愤答道:“我是来祭拜死人的!”

  陈晟猝然心惊。这时,浓妆艳服的田晓儿已经下了花轿。他也顾不上和那丧气少年纠缠。

  但正当婚礼进行到高潮,不速之客来了,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来十几个黑衣人,正是吴清远等人。

  “啧啧,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好事!”吴清远高声说道,他的声音中蕴含着真力,力道浑厚,把鞭炮声和人们的嘈杂声都盖住了。顿时,四周鸦雀无声。

  陈晟料到他会过来,所以心并不慌。有田蓉和周猩猩在,他并不怕吴清远,怕的是吴文。要是吴文来找他寻仇,他是没有逃生的可能的。在确定吴文没有跟来之后,他才笑道:“呦,贵客呀,怎么,你皮痒痒了吗?”

  话音落地,田蓉就冲了出来,对吴清远怒喝道:“想不到你还敢过来!”杀意溢出,笼罩住了天空。

  “且慢!”吴清远似乎很自信,“你且看看,这两人是谁!”说着,他身后几个黑衣人揪出来两个被金丝绳五花大绑的男子,扔在身前。

  田蓉定睛一看,那俩人她不认识呀,不知道吴清远葫芦里卖什么药,正要发火,却听周猩猩赫然道:“何琼c蔡旭!”原来那两人正是何琼和蔡旭。

  吴清远得意地笑道:“怪不得田蓉大姐老是误会我们吴家,原来正是这两人捣的鬼——快说,田蓉大姐的儿子是谁杀的!”

  蔡旭的老胡子被黑衣人扯着,痛苦地咧嘴道:“是陈晟。”

  周猩猩大惊,口不择言地说道:“蔡旭你——吴清远,你把东武棋院怎么了!”

  东武棋院是周家下属的一家棋院,历来作为周家的智囊团存在。蔡旭正是东武棋院的院长。吴清远慢慢说道:“哼,明明是陈晟那天把吴珍c朱美茹和朱美茹的坐骑碧睛虎全部斩首,却被田蓉大姐误会,我们吴家倒成了杀人凶手了——陈晟,你敢把当天的实情说出来么?”

  陈晟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只好默不作声,静观后变。

  吴清远仗势欺人:“杀人心虚了吧——还好我经过仔细查明,原来是何琼和蔡旭两人领着东武棋院一帮书生,暗中散布谣言,才以讹传讹,传到了田蓉大姐的口中——周猩猩,此事恐怕是你指使的吧。”

  “你,你把东武棋院怎么样了!”周猩猩无话可说,只好再次问道。

  “那种鸟不拉屎乌烟瘴气的鬼地方,早让我给一窝端了,几个穷臭书生,还不好杀的?”吴清远口气十分得意。

  “你——”周猩猩“你”字还没说出口,田蓉早就抽出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字一顿地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田蓉大姐,别跟他废话,我说的绝无半句假话。”吴清远附和道。

  周猩猩沉默不语,趁田蓉不注意,突然低头,迅速躲开了田蓉的刀,跳到吴清远身边。吴清远早有准备,翻手生出金火,击向周猩猩的胸口,众黑衣人也皆出招如万箭齐发,几十簇金火同时飞向周猩猩。

  看热闹的众人都很怕死,早已四散而去。田蓉醒悟后,凌厉的目光射在陈晟身上,尖叫道:“我要杀了你!”如疯婆子般,朝着他乱砍。陈晟不敢怠慢,鸡飞狗跳一样地躲闪,完全无法施展招数对抗。

  周猩猩身轻如燕,灵巧地闪过金火,危急中却笑着对吴清远道:“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呵呵,你那颗玉清丹,现在已经拿不出手了,等到我给吴珍报仇成功,下任族长之位,指日可待,你拿什么跟我交易?”

  “《炼性心经》,如何?”周猩猩笑道,“你们吴家的心法,有比得上《炼性心经》的吗,以你的资质,就算吴文把武功悉数传给你,你学得会吗?”

  吴清远开始犹豫了,但令他不解的是,《炼性心经》如此重要的经书,怎么会在周猩猩手上?又听周猩猩道:“雨琪,把经书拿过来!”

  “好!”周雨琪应答中,顺手从包袱中拿出本破烂经书,抛向了天空。

  吴清远连忙去接,却见天地异变,一声凄厉的怪叫划破天空。他没来得及想那声怪叫是谁发出的,只见周猩猩一个灵动的身影闪过,早已将经书稳稳接在手中。

  但那声怪叫,并不是出自周猩猩口中,而是田晓儿!众人皆停下手中的活计,就连田蓉也不追着陈晟杀了,十几双眼睛齐盯着田晓儿。

  田晓儿是看到《炼性心经》后,情不自主地叫出来的,那叫声绝非是她平日里能喊出来的。她知道事情败露,仍嘟了一下小嘴,静想了几分钟,突然抬头,一张丑恶的大鲨鱼脸胀破脸皮,伴随着凄厉的怪叫,在她婀娜的身子上长了出来。

  最先惊呼的是陈晟,田晓儿是鲨鱼精变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燥热不安,而后他幡然醒悟,他美梦破裂,他阴郁浓重的脸上突然孔武有力!

  田晓儿的目标只在据说是《炼性心经》的那本经书上,猛扑向周猩猩。周猩猩连忙把经书扔到田蓉身上,叫道:“《炼性心经》在那里!”

  田蓉伸手接过,她心念一动,《炼性心经》倒是个好东西,它现在是我的了。鲨鱼精已经变形成功,完全没有了田晓儿的模样,不由分说就来抢经书。于是局势瞬间扭转,变成了鲨鱼精与田蓉之间的大战。

  田蓉在所有人中,武功算是最高的了,但鲨鱼精的功力绝不在她之下!而且它身法诡异,敏捷极高,誓要奋进毕生之力抢夺经书。而田蓉使用的武器是大铁蛋子,用来对付那些身手灵敏的家伙,非常不便,而且她心有旁骛,还想着杀陈晟,给儿子报仇,并没有使出全力,她试处鲨鱼精修行深厚,屡次想要摆脱掉纠缠,来找陈晟算账,鲨鱼精却不依不饶。原本,只要她将经书丢下,就可以让鲨鱼精停止攻击她的,但她的本能,她的占有欲无法让自己释手,她偏执地将经书护在了胸口。

  另一边,陈晟的脸庞变得坚毅,对吴清远道:“你要杀我,就来吧!”话刚说出口,吴清远和黑衣人就冲了上来,周猩猩趁机把何琼c蔡旭解绑,也加入战团。

  忽然,又有十几个人冲进方和家大院,为首的正是苏白和苏青两人。苏白大叫道:“杀了那女人,夺法宝!”众人齐喝,攻向田蓉。

  田蓉固执地死护经书不放,不知自己已死到临头,鲨鱼精抓住她一个破绽,把她击伤后,顷刻间几十把尖刀尽数刺在了她的身上。她弥留之际,绝望地叫了一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眼泪都没来得及流出来。

  鲨鱼精欣喜地从田蓉的尸体上拿起经书,翻开细看了一下,神采飞扬的脸色渐渐变得黯淡,他阴声叫道:“不对,这个是假的!”说话间,那本破烂经书已成灰烬。

  陈晟早已听出苏白和苏青的到来,尘封已久的伤痛涌现于心,他和吴清远等人大战,本就处于下风,若有任何闪失,便顷刻丧命,但急切地想要找寻陆仁怡下落的心念让他心浮气躁,而鲨鱼精得知那本经书不是他想要的《炼性心经》后,怒火熊熊燃烧,也要来找他的麻烦。

  他本就大敌当前,就算有周猩猩和何琼蔡旭三人相助,对付起来也是有心无力,再加上实力更加强大的鲨鱼精,天平的另一端如自由落体一般下垂。在此九死一生的危急时刻,又听到两个呼声传来。

  “少主,莫慌,让我们来收拾这群狗贼!”徐子柳和陈文卿恰到好处地出现,正如雪中送炭。

  周猩猩终于眉开眼笑,如释重负,骂道:“两个贪吃鬼,怎么现在才来!”

  真正的强援来了。何琼和蔡旭二人是以文见长,而徐子柳和陈文卿两人,是周家左右护法,名副其实的武将。徐子柳对付鲨鱼精再加上苏家众人,陈文卿对付吴清远和十几个黑衣人,竟毫不吃力,游刃有余。两人修为之高,令陈晟也有些惊呆,他想不到两位护法平时看起来其貌不扬,文雅而迂腐,真正打起仗来,手段竟如此犀利。

  轮到吴清远倒霉了,他加上十几位黑衣人,也都算一等一的高手了,却被一个徐子柳打得落花流水,只能仓皇招架。周家左右护法的名头,他早有耳闻,如今碰上,也只能怪自己太小看周猩猩的势力了。如今他苦不堪言,心知陈晟今日是杀不了了,正寻思怎么逃走,却没想到大祸临头,一根如白骨般的利齿阴差阳错地进入了自己的心脏。

  原来那鲨鱼精心智迷失,对《炼性心经》的渴求迟迟未得到满足,心魔横生,积压的狂暴让它无可适从。它和吴清远等人非敌非友,而它也没有要杀陈晟的意思,原本他变成田晓儿的模样,《炼性心经》快要得手,却没想到被吴清远出来搅乱了,于是便把怒气全部发泄在了吴清远身上,尖利的鲨鱼齿直接刺破了他的心脏,以此来泄愤。

  吴清远惨叫连连,想不到死亡来得会这般突然,还未完全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就一命呜呼了。剩下的黑衣人顿做鸟兽散。徐子柳无意追赶,抄起家伙,直指鲨鱼精。

  鲨鱼精本是一通乱打,而陈文卿的战力并不在它之下,再加上徐子柳,它更是以卵击石了。

  陈晟突然厉声喊道:“苏白苏青狗贼,还我老婆女儿!”说话间,他身随影动,已跳入苏家人群中,准备大开杀戒。

  瞎了一只眼的苏白不知自己死到临头,不依不饶地说道:“哼,你老婆早被我先奸后杀啦,哈哈哈”

  陈晟明显被羞辱了,怒发竖立,战士刀在手,气冲霄汉,势不可挡。苏家众人合力迎敌,却如草芥。

  陈晟的修为高得令人可怕,在苏家众人中横冲直撞。苏白和苏青叔侄俩顿感死神来临,二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也会《炼性心经》?”

  然而变故又生,风雷动荡,远处雄健的天空中,一个老者骑着头青牛,渐渐出现在了方家小院中众人的视野当中,越来越大。

  都佑国中,修行稍微能排上号的人,恐怕都会知道,坐骑为葵牛的,正是吴文。吴清远因为想独自擒住陈晟,回去邀功,并没有立刻将事情和吴文说,导致他现在才知道陈晟的所在,故姗姗来迟了。

  最先发现吴文到来的是周猩猩,几十里开外,他就看到了天空中的吴文,危急中,他立刻喊道:“赶紧跑,吴文来了!”

  陈晟耳细,即便心中填满了怒火,也听到了周猩猩的呼喊,手中的战士刀不由自主地不听使唤,但仇人就在眼前,他怎可不抓住这一线希望?说什么他也下不了逃跑的决心。

  周猩猩赶紧指挥:“何琼蔡旭,你们二人拽着陈晟,跟我们一起走,陈文卿徐子柳,你们二人拖延住吴文,能拖多久算多久!”

  何琼蔡旭二人领命,把战团中活蹦乱窜的陈晟拽出来,倏地飞向了天空。这下,本必死无疑的苏白和苏青可算解脱了。

  鲨鱼精望见陈晟跑远,急起身追赶,身后忽然伸来一根黑绳,不知是何材质,将自己捆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原来是徐子柳和陈文卿二人不想和它玩了,为防止它找陈晟和周猩猩的麻烦,就索性将它绑了,以便专心对付那位他们二人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吴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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