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推测
莘柠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想要逃离家。
直到坐在轻轨上，她才放松了神经。
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边还有点亮光，莘柠看向站外的天边。
云层被烧得火红火红，是非常少见的景象，放在平时，莘柠一定会驻足细看，拍上几张照片。
但是现在的她并没有心情。
一边往前走，莘柠一边掏手机，她急着要去见周思年，有太多东西想要问他。
“同学，请问那个，岭南大学怎么走？”
莘柠的身旁响起一把声音，她下意识扭过头，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衫的男生有些拘谨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发问。
“从车站出去，过了马路再往左边走，会看到一个公交车站，随便坐一辆，往前两个站下车就到校名石了。”
听见对方问的是自己的学校，莘柠很熟练的向他指明道路，说话的时候，她多看了几眼。
他长了一张很普通的脸，老式的黑框眼镜镜片很厚，穿着理工男中出现频率最高的细条格子上衣，和没什么版型的牛仔裤，丢在人群里可能一下子就找不到踪影了。
对方听完指路，磕磕巴巴的道谢后，左顾右盼着走出了车站。
莘柠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正准备拨打周思年的电话，对方的来电已经先一步进来了。
“回学校了没有。”周思年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我下轻轨了。”莘柠走出了车站，看着那个格子衫的男生慢吞吞的过了一边马路，等着过另一边的马路。
周思年似乎有点意外：“这么早？”
他顿了顿：“你在车站等我，我去接你。”
说完，不等莘柠的回复就挂掉了电话。
莘柠收了手机，看向马路，那个穿格子衫的男生已经到了马路的另一头，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他有点儿驼背，还缩着脖子，看起来让人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周思年依然一丝不苟的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装裤，莘柠坐上车的时候，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我还以为你会翘了我的课才回来。”他的声调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根本没有惊讶的意思。
莘柠把门一关，又想起家里奇怪的氛围，一时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始说：“我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把车子调了个头，周思年还是没有意外的样子：“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我回家之前，你会跟我说如果小姑姑要看那块东西，就让她自己去拿？”
莘柠满腹疑问，还是先挑了个憋得比较久的问题。
周思年的目光一直放在前面的路上：“如果她没有问题，那块东西不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她有问题，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你认定小姑姑有问题？”
周思年好像笑了一下：“我没有认定，只是做个测试，就算猜错了，也没有什么影响。”
“小姑姑是不是真的”莘柠皱着眉看他，“是不是真的就是‘鬼上身’？”
“这个我说不上来，”周思年回答，“我没有见过她，不过，你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莘柠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下午在家发生的事具体的告诉了周思年，现在这个时候，她也只能相信周思年了。
听完莘柠的描述，周思年的脸上出现若有所思的神情，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话。
莘柠有点憋不住：“周思年，你怎么看，是不是我多心了？”
“你既然做出这种判断，那就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周思年把车锁上，示意莘柠跟上自己，“我说过，你和那些一般人不同，他们感知不到的东西，对于你来说，是很稀疏寻常的，就好像他们在生活里闻到饭菜的味道，洗衣粉的味道，花香，正常得像呼吸，你要去习惯这种不一样。”
他一手提着包，侧过头看莘柠：“现在看来，你不仅能够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感知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这么普通，准确来说是五感都超出常人很多倍，所以你才会在看起来干净的地方嗅到血腥味。”
“我家怎么会有血味？”莘柠跟着他拐了几个弯，在教室宿舍楼群里的某一栋前停了下来，“那里又不是厨房，厨房里有血的味道很正常，在客厅怎么会”
“你心里有答案的话，不需要再问我一遍。”
周思年没有回头，他在门前输入密码，再按下指纹，大堂门应声而开。
“不可能小姑姑说他是撞车，他也说自己确实是被车撞”莘柠的后背一阵一阵的发着凉。
周思年回头看了她一眼：“编造这样一个描述得很具体的谎言，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吗，你也没有办法去考证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思年住在学校分配的教师公寓里，16楼，两房一厅，不算很大。
莘柠走进屋子里，抬头看着四周。
客厅里有个书架，上面整齐的放满了厚薄不一的书籍，在书架的顶端，有个造型古朴的灯。
“喝茶还是饮料？我不是很清楚现在的年轻人的口味。”周思年把提包放回自己的房间，一边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边走出来。
这话说得好像他很老似的，莘柠有点想笑。
“我比较想喝茶。”周思年没等她回答，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摆弄茶具。
“乌黎呢？”莘柠看了看阳台，那里也种着几盆生气勃勃的植物。
“在房里睡觉，等会儿到饭点就醒了，”周思年没有抬眼，“说回刚才的话题吧。”
莘柠拿起茶杯，感受到手指有点被烫得发疼，也没有松开手：“我觉得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
“哪样？”周思年还是很专注的捣鼓着自己的茶叶。
“我总感觉小姑姑对我表弟做了些什么，甚至，客厅里的血是我表弟的，是小姑姑造成的，可是，可是那是她亲生儿子啊。”
莘柠有些艰难的把话说完，脸上露出“我可能疯了”的表情。
周思年往她的杯子里添了茶，语气还是很平静：“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会有这种想法，肯定是基于某些原因，就像你不会觉得自己是条金鱼，或者是只鸟。”
“我让表弟回学校了，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如果小姑姑真的是被那种东西附身，有什么东西可以”莘柠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她再思考了几秒：“你给我的那个东西，她应该是碰过了。”
“把它给我。”
周思年伸出手，接过了紫晶石。
他的神情专注，手指轻轻划过晶体的表面，双目紧盯。
虽然紫晶石从外表看起来和之前并无两样，莘柠却觉得周思年已经从上面获得了某些信息。
“拿好了，”他把那块东西还给莘柠，“晚饭就在这儿吃吧，吃完我们一起去上课。”
“你是不是从上面发现了什么？”莘柠握着紫晶石，凉意从掌心蔓延，不是刺骨的冷，但也捂不热。
周思年转过身看着她：“没有，但是我给个忠告，出门的时候要带着它，特别是晚上。”
学校分配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在周思年的布置下，显得很是特别，莘柠甚至觉得，如果周思年不当老师了，去做个室内设计师也是绰绰有余的。
周思年不仅审美在线，而且有钱，这就是莘柠在这个房子里待了半个小时之后得出的结论。
她在心里正感叹有些人教书是为了工资，有些人教书是为了体验生活，光是周思年的那辆车，一年的工资都不知道能不能交个首付。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莘柠起身想要去帮忙，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差点和一个身影撞上。
乌黎似乎是刚睡醒，还睡眼朦胧——一如果狗也有这个说法的话，它还有点儿迷迷糊糊，从门里走出来的时候，甚至被莘柠吓了一跳。
“嗨。”莘柠有点勉强的挥了挥手，象征性的和它打了个招呼。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狗好像从刚开始就对她的意见挺大的。
乌黎盯了她两秒，还好，这次并没有对她龇牙咧嘴，只是打了个哈欠，又再伸了个懒腰，晃着尾巴就往厨房走去，经过莘柠身旁的时候，大尾巴呼的一下甩过莘柠的小腿。
“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莘柠走到周思年身旁，他正低头切着黄瓜，刀工很好，每片黄瓜大小都几乎一样。
周思年下刀很快，甚至让莘柠担心他下一秒会切到自己的手指。
不过是杞人忧天。
周思年把瓜切好，往外一撇手腕，就把瓜片堆到边缘：“给我一个碟子。”
新世纪优质单身汉是什么样子的？不仅工作能力强，炒得一手好菜，还长得帅，这样的标准大概就是周思年吧。
莘柠坐在饭桌旁，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吸了吸鼻子。
“周老师真是好厉害。”她忍不住调侃。
周思年瞥了她一眼：“先喝汤。”
“我在家习惯吃完饭才喝。”莘柠捂着自己的碗。
“这是我家，我说先喝汤就先喝汤。”
不愧是做老师的人，吃个饭都跟批改作业说正确答案一样一板一眼。
莘柠喝了一口紫菜汤，不咸不淡，蛋花嫩而不烂：“好喝！”
刚说完，她就听见一旁发出点声响。
乌黎蹲在她旁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它是不是也想吃”
“不用管，”周思年甚至没有看乌黎一眼，夹了一块鸡肉放在莘柠的碗里，“除了刚才你说的事，还有没有别的古怪的事？比如你的舍友。”
莘柠想了想，她的三个舍友每天的作息都很规律，虽然宋丹妮每天都是最晚到宿舍，那也是因为她习惯到图书馆学习。
她觉得大概整层楼里，也只有她们宿舍过得这么平淡。
“没有就好，反正，你自己多留心。”
大概是上个星期的心理课后，不少学生回去跟朋友宣传，这周教室里几乎每个位置都坐了人。
周思年的受欢迎程度有点超出莘柠的预期，不管是一二节的课间，还是最后下课的时候，他的身边总是挤满了学生。
大部分是女生，还有数量不少的男生，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包了个严实，有真心来问问题的，也有些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眼就看出居心不良的。
莘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了人头攒动的讲台一眼，周思年被学生们围着，正低着头解答一个学生的提问。
看来一时半会他也走不掉了。
想到这，莘柠也就放弃和他说再见的念头，转身就往后门走。
“莘柠。”
周思年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轻易掩过了叽叽喳喳的学生们的说话声：“你去哪？”
周围的学生的目光唰的一下凝聚在莘柠的身上。
“回回宿舍。”
莘柠感受到那些目光里混着不少不怎么友好的，很想吐槽周思年为什么就突然喊她。
“留一下，等会还有点事跟你说。”周思年说完，又重新向身边的学生解答起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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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轻轨上，她才放松了神经。
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边还有点亮光，莘柠看向站外的天边。
云层被烧得火红火红，是非常少见的景象，放在平时，莘柠一定会驻足细看，拍上几张照片。
但是现在的她并没有心情。
一边往前走，莘柠一边掏手机，她急着要去见周思年，有太多东西想要问他。
“同学，请问那个，岭南大学怎么走？”
莘柠的身旁响起一把声音，她下意识扭过头，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衫的男生有些拘谨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发问。
“从车站出去，过了马路再往左边走，会看到一个公交车站，随便坐一辆，往前两个站下车就到校名石了。”
听见对方问的是自己的学校，莘柠很熟练的向他指明道路，说话的时候，她多看了几眼。
他长了一张很普通的脸，老式的黑框眼镜镜片很厚，穿着理工男中出现频率最高的细条格子上衣，和没什么版型的牛仔裤，丢在人群里可能一下子就找不到踪影了。
对方听完指路，磕磕巴巴的道谢后，左顾右盼着走出了车站。
莘柠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正准备拨打周思年的电话，对方的来电已经先一步进来了。
“回学校了没有。”周思年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我下轻轨了。”莘柠走出了车站，看着那个格子衫的男生慢吞吞的过了一边马路，等着过另一边的马路。
周思年似乎有点意外：“这么早？”
他顿了顿：“你在车站等我，我去接你。”
说完，不等莘柠的回复就挂掉了电话。
莘柠收了手机，看向马路，那个穿格子衫的男生已经到了马路的另一头，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他有点儿驼背，还缩着脖子，看起来让人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周思年依然一丝不苟的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装裤，莘柠坐上车的时候，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我还以为你会翘了我的课才回来。”他的声调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根本没有惊讶的意思。
莘柠把门一关，又想起家里奇怪的氛围，一时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始说：“我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把车子调了个头，周思年还是没有意外的样子：“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我回家之前，你会跟我说如果小姑姑要看那块东西，就让她自己去拿？”
莘柠满腹疑问，还是先挑了个憋得比较久的问题。
周思年的目光一直放在前面的路上：“如果她没有问题，那块东西不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她有问题，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你认定小姑姑有问题？”
周思年好像笑了一下：“我没有认定，只是做个测试，就算猜错了，也没有什么影响。”
“小姑姑是不是真的”莘柠皱着眉看他，“是不是真的就是‘鬼上身’？”
“这个我说不上来，”周思年回答，“我没有见过她，不过，你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莘柠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下午在家发生的事具体的告诉了周思年，现在这个时候，她也只能相信周思年了。
听完莘柠的描述，周思年的脸上出现若有所思的神情，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话。
莘柠有点憋不住：“周思年，你怎么看，是不是我多心了？”
“你既然做出这种判断，那就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周思年把车锁上，示意莘柠跟上自己，“我说过，你和那些一般人不同，他们感知不到的东西，对于你来说，是很稀疏寻常的，就好像他们在生活里闻到饭菜的味道，洗衣粉的味道，花香，正常得像呼吸，你要去习惯这种不一样。”
他一手提着包，侧过头看莘柠：“现在看来，你不仅能够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感知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这么普通，准确来说是五感都超出常人很多倍，所以你才会在看起来干净的地方嗅到血腥味。”
“我家怎么会有血味？”莘柠跟着他拐了几个弯，在教室宿舍楼群里的某一栋前停了下来，“那里又不是厨房，厨房里有血的味道很正常，在客厅怎么会”
“你心里有答案的话，不需要再问我一遍。”
周思年没有回头，他在门前输入密码，再按下指纹，大堂门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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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年回头看了她一眼：“编造这样一个描述得很具体的谎言，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吗，你也没有办法去考证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思年住在学校分配的教师公寓里，16楼，两房一厅，不算很大。
莘柠走进屋子里，抬头看着四周。
客厅里有个书架，上面整齐的放满了厚薄不一的书籍，在书架的顶端，有个造型古朴的灯。
“喝茶还是饮料？我不是很清楚现在的年轻人的口味。”周思年把提包放回自己的房间，一边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边走出来。
这话说得好像他很老似的，莘柠有点想笑。
“我比较想喝茶。”周思年没等她回答，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摆弄茶具。
“乌黎呢？”莘柠看了看阳台，那里也种着几盆生气勃勃的植物。
“在房里睡觉，等会儿到饭点就醒了，”周思年没有抬眼，“说回刚才的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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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样？”周思年还是很专注的捣鼓着自己的茶叶。
“我总感觉小姑姑对我表弟做了些什么，甚至，客厅里的血是我表弟的，是小姑姑造成的，可是，可是那是她亲生儿子啊。”
莘柠有些艰难的把话说完，脸上露出“我可能疯了”的表情。
周思年往她的杯子里添了茶，语气还是很平静：“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会有这种想法，肯定是基于某些原因，就像你不会觉得自己是条金鱼，或者是只鸟。”
“我让表弟回学校了，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如果小姑姑真的是被那种东西附身，有什么东西可以”莘柠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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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年伸出手，接过了紫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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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年转过身看着她：“没有，但是我给个忠告，出门的时候要带着它，特别是晚上。”
学校分配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在周思年的布置下，显得很是特别，莘柠甚至觉得，如果周思年不当老师了，去做个室内设计师也是绰绰有余的。
周思年不仅审美在线，而且有钱，这就是莘柠在这个房子里待了半个小时之后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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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黎似乎是刚睡醒，还睡眼朦胧——一如果狗也有这个说法的话，它还有点儿迷迷糊糊，从门里走出来的时候，甚至被莘柠吓了一跳。
“嗨。”莘柠有点勉强的挥了挥手，象征性的和它打了个招呼。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狗好像从刚开始就对她的意见挺大的。
乌黎盯了她两秒，还好，这次并没有对她龇牙咧嘴，只是打了个哈欠，又再伸了个懒腰，晃着尾巴就往厨房走去，经过莘柠身旁的时候，大尾巴呼的一下甩过莘柠的小腿。
“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莘柠走到周思年身旁，他正低头切着黄瓜，刀工很好，每片黄瓜大小都几乎一样。
周思年下刀很快，甚至让莘柠担心他下一秒会切到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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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年把瓜切好，往外一撇手腕，就把瓜片堆到边缘：“给我一个碟子。”
新世纪优质单身汉是什么样子的？不仅工作能力强，炒得一手好菜，还长得帅，这样的标准大概就是周思年吧。
莘柠坐在饭桌旁，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吸了吸鼻子。
“周老师真是好厉害。”她忍不住调侃。
周思年瞥了她一眼：“先喝汤。”
“我在家习惯吃完饭才喝。”莘柠捂着自己的碗。
“这是我家，我说先喝汤就先喝汤。”
不愧是做老师的人，吃个饭都跟批改作业说正确答案一样一板一眼。
莘柠喝了一口紫菜汤，不咸不淡，蛋花嫩而不烂：“好喝！”
刚说完，她就听见一旁发出点声响。
乌黎蹲在她旁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它是不是也想吃”
“不用管，”周思年甚至没有看乌黎一眼，夹了一块鸡肉放在莘柠的碗里，“除了刚才你说的事，还有没有别的古怪的事？比如你的舍友。”
莘柠想了想，她的三个舍友每天的作息都很规律，虽然宋丹妮每天都是最晚到宿舍，那也是因为她习惯到图书馆学习。
她觉得大概整层楼里，也只有她们宿舍过得这么平淡。
“没有就好，反正，你自己多留心。”
大概是上个星期的心理课后，不少学生回去跟朋友宣传，这周教室里几乎每个位置都坐了人。
周思年的受欢迎程度有点超出莘柠的预期，不管是一二节的课间，还是最后下课的时候，他的身边总是挤满了学生。
大部分是女生，还有数量不少的男生，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包了个严实，有真心来问问题的，也有些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眼就看出居心不良的。
莘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了人头攒动的讲台一眼，周思年被学生们围着，正低着头解答一个学生的提问。
看来一时半会他也走不掉了。
想到这，莘柠也就放弃和他说再见的念头，转身就往后门走。
“莘柠。”
周思年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轻易掩过了叽叽喳喳的学生们的说话声：“你去哪？”
周围的学生的目光唰的一下凝聚在莘柠的身上。
“回回宿舍。”
莘柠感受到那些目光里混着不少不怎么友好的，很想吐槽周思年为什么就突然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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