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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再次拜访

  和平时讲恐怖故事到高潮的时候不同,宿舍里静悄悄的,女孩子们都愣愣的看着彭安瑶。

  一个死人走在学校里,这种事情发生的地点不是在电影里,而是在自己身处的校园里,如果出现一个,那是不是以后还可能出现呢?

  彭安瑶也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她清了清嗓子,勉强一笑:“哎,也不用太怕,可能法医是新手吧,弄错了也不一定。”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不定是个瘾君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学校里”

  彭安瑶的本意是安慰舍友不要担心这种过于匪夷所思的事,但话说出口后,更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什么意思?好好的大学里还有吸c毒的人吗?和会走路的尸体比,好像确实是可以接受一点,但也同样的让人害怕。

  那些人毒瘾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宿舍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莘柠抬眼看了看床上的卢佳,她咬着下唇,虽然没有像平时那样尖叫着让彭安瑶不要再说话,可是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确实是在害怕。

  她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不停划动。

  “哎,你们是不是行尸走肉看多了,新一季还没出来,就在那里想东想西,”莘柠语气轻松,“相信科学好吧,庄凯说是他舅舅告诉他的,说不定是他舅舅随便编了个恐怖故事吓他呢?案件什么的,就算是家里人,也不会随便说的吧,随便泄露案情,要是因为他说的这些话,引起案情有什么变化,那可怎么办?”

  说话的时候,莘柠又看了彭安瑶一眼:“庄凯跟你说的也就是他听到的啦,他舅舅在刑侦大队要是真做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把发现的细节说出来啊,看电视剧都有演了,要公布案情细节那还是要开发布会呢,更别说这么耸人听闻的事了。”

  其实莘柠的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她这么说完之后,舍友们的表情果然放松了不少,卢佳也开口了:“也是,不过刚刚真的听着好恐怖啊,死了的人还会走路,是不是国外研究了什么病毒,做了生化武器丢到我们国内来啊。”

  “九成九是假的,生化危机的年份都往后推好多呢,按照现在科学技术,应该还不至于弄出这种东西吧,再说了,丢一个丧尸来我们学校有什么用,他们要搞,应该搞到中央那边吧?”莘柠一脸认真的开解她。

  彭安瑶又喝了几口水,镇定了一会,好像也觉得自己有点入戏太深:“好像也是哦,哎,怎么可能发生这么玄幻的事,我看肯定又是庄凯这家伙忽悠我,不过在学校里面死了人,还是有点怕怕的。”

  “所以说晚上早点回来,我们学校开放式的嘛,就算是到处有摄像头和保安,也难保不会有些什么坏人来,上学期琼华那边不是有小偷撬了几个宿舍的门嘛。”

  莘柠一句一句的说着,终于把舍友们紧绷的神经抚慰下来,慢慢的也就不再提那个诡异的死人,转而说起别的八卦了。

  三人说得兴起,也没有注意坐在书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她们的莘柠,拿着手机,一脸严肃。

  来信人:周思年。

  莘柠在课堂上向来是个好学生,专心听课,认真记笔记,还会积极思考老师的问题,但是在这节管理课上,她还真有点心不在焉。

  平时总是和舍友们坐在第一排的莘柠,今天破天荒的在后排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一个人坐着,舍友问起,她只推说是要想个策划,不想上课的时候被老师点名。

  莘柠的宿舍里每个人都有个相识的特点,那就是都还算懂人情世故,她们也许猜到莘柠并不是为了策划,但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从三个舍友带有几分意味深长的眼神里,莘柠大概能猜出,她们是觉得自己秘密交了个男朋友,暂时还不想被知道,上课的时候又想和他聊天,只能撒了个小谎。

  果然是八卦发动机。

  尽管莘柠语气很轻松的否认了彭安瑶那些耸人听闻的话,让舍友们都安心下来,可她自己的心里的沉重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甚至可以说,就是因为听了彭安瑶说的这些话,她才更加忧心忡忡。

  庄凯舅舅说的话,应该不是谣言,至于为什么一个在刑讯大队里工作了几十年的人,会随便把案情细节告诉自己的侄子,那莘柠就不知道了,大概还是不够专业吧。

  莘柠认得死掉的这个人,他穿的衣服和在车站里问路的男生一模一样,虽然面部因为不知原因的伤害有些面目全非,但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是他的样子。

  那个男生向她询问岭南大学的去路,然后在晚上,她回宿舍的时候,截住了她的去路,用一根二指粗的钢管把她杀了。

  这样会是巧合吗?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大部分都是有意为之制造出来的‘偶遇’,尤其是在不属于普通人的世界里。”

  周思年曾经这么说过。

  按照白玄说,她昏过去之前把已经变成“人儡”的他打碎了,庄凯舅舅的话也证明了这点,颅骨破碎,颈骨也有断裂的痕迹。

  莘柠拧着眉,如果之前各种奇怪的事,都只是想要吓唬她,那这次的事,就是很明显的想要她的命,而且如果白玄没有出手的话,那个想要杀她的家伙就算是成功了。

  越想越烦躁,莘柠干脆拿过草稿纸,开始提笔在上面写自己的想法。

  那男生在车站走出去的时候,走路姿势有点奇怪,不太像普通人的走路方式,但也没有电视剧里行尸走肉那种模样,当时应该还是个人。

  刚遇见的时候,那男生面容虽然普通,但五官无损,晚上遇到的时候,他有一只眼睛已经不见了,另一只眼睛像得了白内障,嘴巴被剪开了,像“裂口女”那样。

  晚上看见他的时候,他眼睛和嘴里的血都很稠,当时应该就死了。

  她不认识这个死去的男生,所以可以排除掉是他和自己有仇,才在半夜提着根钢管在路上等她。

  莘柠的手停了下来。

  也许周思年知道她可能会有什么危险,才会主动提出载她回宿舍,如果她在宿舍里待着不出来,那昨晚可能就可以逃过一劫。

  如果想要杀她,那就必须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点出来,才有机会下手。

  莘柠的笔动了动,又在纸上写下。

  回到宿舍后,卢佳因为经期喝了冰奶茶,肚子疼,宿舍里没有止疼药,所以她去药店,在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那个人儡。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卢佳,她昨晚是根本不可能会在接近十点的时候出门的。

  莘柠愣住了。

  卢佳的身体一直都不算是非常强壮的那一类,她虽然也会喝冷饮,但经期的时候,一般还是挺注意的,唯独昨天,她去买了一大杯冻烤奶,而且喝得一干二净。

  当时卢佳对她说,是心血来潮想喝奶茶,后来解释还因为看到了当天半价的消息。

  卢佳的家境优越,连买衣服和包包都不会等打折的时候才买,会因为一杯奶茶打折,而喝得在床上直打滚?

  莘柠捏着笔,抬头望右前方看。

  她的三个舍友整整齐齐的坐在中间的第一排,卢佳坐在最右边,一手托腮,认真的看着老师,时不时微微蹙眉,看得出是在思考老师的问题。

  卢佳和这个人儡有关系?

  这个念头刚跳出来,莘柠也吓了一跳。

  她认识卢佳一年了,卢佳的性格她很清楚。

  卢佳为人温柔,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她胆子小,害怕血腥暴力的东西,平时根本不敢一个人看灾难片,更别说鬼片了,要是让她看见那个人儡,说不定当场就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而且,中午的时候,彭安瑶说起那个人儡被解剖的样子,卢佳的脸很明显都白了。

  把卢佳和人儡放在一块,简直是想都想不出来的事。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她要喝奶茶呢,又为什么执意让她去饭堂那边买药呢,其实多敲几个宿舍的门,说不定也有女生有这种药。

  难道这真的是巧合而已吗?

  莘柠越想越烦躁,在纸上划掉了卢佳二字,拉过专业书,盖在了上面。

  彭安瑶她们似乎真的认定了莘柠有了男朋友。

  下课的时候,听说莘柠还有别的地方去,不一块回宿舍,彭安瑶露出了坏笑:“是不是去约会?唉,那纪星河可怎么办啊。”

  莘柠苦笑着解释了一下自己要去找老师问问题,目光落在卢佳身上的时候,笑容僵硬了一秒。

  她不愿意把卢佳和那个诡异的人儡联想在一块,可是她又不能完全为卢佳洗清嫌疑,因为她没有非常确定的理由来解释这种巧合为什么会出现。

  小红房外还是那么安静,阳光洒落在屋顶的爬山虎上,那抹绿色显得格外的青翠欲滴。

  推门进去的时候,莘柠听见里屋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但很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

  不是周思年的。

  今天有其他学生来小红房?

  莘柠第一时间就想转身出去,如果是来咨询心理问题的学生,应该不会很想别人知道自己来这个地方,毕竟在大部分学生的心里,来小红房,就意味着心里有毛病。

  “是莘柠吗?进来吧。”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周思年的声音传了出来,那个男人的声音也停下了。

  周思年坐在沙发前,穿着还是黑色的衬衫,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青年。

  他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露出精壮的手臂,肌肉多一份显夸张,少一分显瘦弱。

  他手里拿着茶壶,正往周思年面前的茶杯里添茶,听见外面的动静,随之抬起头。

  莘柠在看见他的脸的时候,愣住了。

  她那天和周思年谈得很不愉快,走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吃棒棒糖的青年,自己还多看了两眼,还琢磨着什么时候和周思年说,有个人的气质还挺像乌黎的。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认识周思年。

  还好没有说,不然要是周思年回头把这话告诉对方,那她不是得罪人了吗?

  青年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吃桌上的甜品。

  这个眼神,跟乌黎那爱理不理的样子简直有七八分像。

  莘柠才发现,他们似乎是在喝下午茶。

  “来得正巧,吃蛋糕吗?”

  周思年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莘柠,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你昨晚出门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也没有带上我给你的那块东西。”

  莘柠张了张嘴,但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又闭上了。

  周思年确实提醒过她一定要注意安全,而且不要在外面到处走,即使有事不得已出去,也要带上紫晶石,可是她每一句都没有听。

  客厅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气氛。

  周思年的脸色有点沉,他站了一会,接过莘柠手里的紫晶石:“我知道你被救了,而且救你的人不是普通人。”

  莘柠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白玄的事告诉周思年,毕竟八尾猫这种类似神话故事的存在,好像不是很适合让太多人知道,没想到周思年居然只是摸摸那块紫晶石,就知道了这么多东西,也没有打算问她细节的意思。

  “对”她小心的点了点头。

  周思年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轻轻扭了扭脖子,示意她也坐下。

  莘柠往另一侧的沙发看去,那个青年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丝毫没有要挪位的意思。

  和那天穿得整整齐齐相比,现在看起来,他有点儿像那种在道上混的人。

  “坐过去点。”

  周思年语气很平静,但那青年一听见,马上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很快的就缩到了沙发的右侧,留出了一大片空位。

  “你不用这个表情看我,”周思年淡淡的看着莘柠,“既然我能告诉你这么多东西,那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我一点都不会吃惊,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追问你不想说的东西。”

  他的手里把玩着紫晶石,那块晶莹剔透的东西在他手里似乎光芒更为明显了。

  “来这里,你肯定是有东西要问我,说吧。”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莘柠往外看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面向周思年,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回想起昨晚的事:“你对于人儡有什么了解吗?”

  莘柠提出这个问题,本来对周思年能回答出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毕竟他和白玄不一样。

  白玄是修仙的猫,估计活了好几百岁吧,那见过的奇奇怪怪的生物多了去了。

  周思年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人,顶了天也就三十多岁,虽然懂的东西是很多,但是不知道人儡,也不出奇。

  毕竟这么具有危险性的怪物,怎么也不可能到处都有吧?

  周思年沉吟片刻:“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东西?”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今天在信8楼下,一k便利店附近有个死尸,那个就是昨晚袭击我的人儡。”

  周思年是学校里的老师,而且是小红房的负责人,莘柠觉得他应该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还要对发现尸体的学生进行心理辅导。

  周思年点点头:“今天早上就知道了,那些最先发现尸体的学生,也来过这儿了。”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说吧,昨晚你看见的人儡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语气听起来就像在让她谈谈自己的理想那么平淡。

  莘柠觉得对方也许因为没见过尸体的样子,不能想象那个东西有多恶心,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犹犹豫豫:“那个东西有点儿,有点儿让人恶心,你们在吃东西,不太好吧,听我说完可能会反胃”

  “说吧。”周思年很快就打断了她的话,从旁边一捞,就拿起铅笔和绘画本。

  莘柠见他这样,知道他又要开始画画了。

  “我有点怕这个东西”

  “没事,只是一幅画而已,它伤害不了你。”周思年垂眸,准备好了开始绘画的动作。

  见对方这么说,莘柠只能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的就开始描述昨晚看见的那个怪物的样子。

  她小心的斟酌用词,尽量不要描绘得太过生动,可是周思年却好像很“兴致盎然”,在她说的过程里,不停的发问细节,诸如“没了眼球的眼眶里除了血还有什么”“嘴巴裂开了的话有没有看里面的舌头怎样”,似乎生怕画出来的样子不够贴近描述。

  莘柠说话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青年,他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蛋糕,不知道是根本没在听那些恶心的描述,还是对这些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了,总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习以为常?怎么可能,正常人都不会对怪物习以为常吧?

  莘柠心里嘀咕,却还是继续对周思年说。

  “好了,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周思年转了转拿笔的手腕,把绘画本递到莘柠的面前。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莘柠还是被画上的东西吓了一跳。

  “我没有见过你说的人,不是很清楚五官具体是什么样子。”

  周思年放下笔,拿起杯子喝了口茶,青年又往他的杯子里加了点新的。

  样子确实不是那么的像,可是怪物的神态,周思年是画对了个□□分。

  那个人儡站姿古怪,微微歪着脑袋,一手拖着根钢管,眼里和嘴里都淌着血,像,太像了,要不是用铅笔画出来的,莘柠甚至会觉得它是被谁拍了个照片。

  莘柠打了个冷颤,她感觉多看一眼,昨晚的情景就会又再次涌到面前,摆摆手把绘画本推回去。

  “不行,我不想再看这个,好恶心。”

  周思年也不勉强她,知道自己画得接近了,收回了绘画本。

  “人儡这种东西,制作的方式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点过于残忍,你确定要听吗?”

  莘柠沉默了一会:“能跳过制作方式,直接解释是什么东西吗?比如它是某种邪术搞出来的杀人工具什么的?”

  周思年叹了口气:“要是不详细说的话,可就不能跟你解释清楚那是什么了。”

  衡量再三,莘柠还是咬了咬牙:“说吧。”

  大不了就是再多做几晚噩梦,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习惯了也就还好。

  “毕竟被叫做人儡,它的原身是人,在车站的时候你看见的,应该还是个人,这个你可以放心。”

  好像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值得放心的吧,那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呢!

  “不过,也仅仅限于它当时还有人的思维,还能进行简单的思考和基本的生理活动,比如说行走,说些最简单的话,还有呼吸,吃东西和喝水是不需要的了,在普通的人眼里,它可能有点怪,会让人多看几眼,但不会多分注意力到它身上。”

  周思年叉了一口蛋糕:“这是它的主人,为了躲避耳目,所留下来的半缕魂魄,其实这个时候,应该叫它活死人比较准确。”

  莘柠有些艰难的咽了一下,所以说丧尸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一个人儡,在制作完成之后,就没有人的灵魂了,它的体内有的只有怨念,当然了,如果它的主人有需求,也可能给它灌点什么的魂魄进去,那就是另一件事了,就不是叫做人儡了。”

  “在完成之后,它就只会按主人的想法行事,跟木偶戏的木偶差不多吧,不同的是,它不需要主人一直操作行动,只要给它一个指令,那它就能一直按照指令做下去。”

  “人儡和人儡之间,也有能力的差别,你知道一个人儡要怎么制作,力量才会强大吗?”

  莘柠本来听得入神,冷不丁面对周思年的发问,不由得愣了愣。

  “大概,e,可能要怨念多点吧?”

  恐怖电影里不都这么说嘛,怨念越大,死得越惨的人,变成的鬼就越可怕。

  “没错,如果目标只是普通人的话,那就稍微折磨一下,让那个人有了怨念,基本上就可以了,但是如果要杀的对象是比较难对付,比如说,你这样的,那制作人儡,就要多花点心思。”

  莘柠的心一突,周思年的语气平静,但她却嗅到了很不对的苗头,她有预感,对方接下来说的东西,绝对不是有一点点恶心这么简单。

  “它的一边眼球被摘了,我问你有没有看见里面有别的东西,是因为里面应该会插满针,问你它的嘴里的舌头如何,是因为它的舌头应该被割了,缝上一块可活动的刺轮,只要它稍微动动,那个轮子就会转起来,扎着它残留的舌根和嘴巴。”

  周思年的声音沉稳,虽然在说着血腥而可怕的东西,嗓音却丝毫没有因此改变。

  莘柠的眉头皱了起来,对方描述得太有画面感,让她的胃开始有些不适了。

  周思年往后靠在沙发上:“在做这些的时候,主人会稍微把它原来的灵魂塞回去一点,让它还属于人的意识再多一些,这样,痛苦会更大。”

  有什么比表情丰富,声线随着故事情节起伏而改变的讲鬼故事更可怕,莘柠今天终于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面无表情,用最平静的语气描述最血腥残忍的画面。

  她不知道周思年的心理有多强大,才能在第一次听见这些东西的时候,保持冷静,反正她已经满头冷汗,连胃都在翻江倒海了。

  要不是手里握着周思年刚才重新递给她的紫晶石,她可能要冲到厕所里吐个天昏地暗。

  “制作人儡,在这个过程里必须保证这个身体还是活的。”

  周思年在说完制作过程后,又补充了一句。

  莘柠一手捂着脸:“我我不想知道这些东西了,你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我忘了刚才听到的东西?”

  真的太恶心了,她不知道多恶毒的人才能做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和人儡比起来,古代惩罚人的酷刑都不过是过家家一样。

  “你要学会接受,这些事以后你会慢慢听到更多。”周思年不为所动,但目光里还是露出了些许动摇。

  他顿了顿:“毕竟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曾经的你了,回不到最开始的时候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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