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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第三章:误入平康坊

  安奉有些错愕,等了片刻说“小生未有妻妾,儿时母亲重病去世,然父亲夫人众多,兄弟也繁多”

  “那公子可有心上人”陆水翎思绪着:如此他家定有些钱财,可妯娌繁多,二姐为人安静,不知以后怎么相处,真是脑子疼,然这么个翩翩公子,就这么错过了,不是要遗憾终身吗!不管了。

  “ 小生不才,喜欢姑娘数年,奈何隔着天涯海角,喜欢姑娘之人实属之多,不知错过姑娘九余年矣,如今又相遇,是否有机会,余生请多指教,姑娘,做我娘子可好?”安奉笑得如三月桃花,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弓着背对陆水翎道。

  陆水翎吓得后退一步,结巴道“你我今日不过一面,何来九余年的错过”

  “姑娘忘了小生,然这三条疤痕你怎能忘”安奉抬起手臂,放与陆水翎面前,眉毛皱成了一条线,急切得声音也有些忧伤了。

  她看着他的双眉如此,心中好似一滴水落入心湖,一圈圈悠开,一阵阵悠回,甚是心酸,看他眼中泛出点点泪光,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我们真得见过吗?为何我对你无一点映像,你莫不是认错了”陆水翎说着,抬手摸了摸安奉的眉心,是如此滚烫,活生生的人,他说他叫安奉,而非逍遥,然逍遥哥哥并未习武,虽七年未见过他了,他定不会如此骗我,而且逍遥哥哥嘴角有颗红痣。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如此良人,若真是花逍遥该多好,奈何你却叫安奉。

  安奉苦笑,抬头望天须臾,才看向陆水翎,悲切道“如若真得认错,那该多好”说着,他退后数步,震震的盯着陆水翎,心中狂悲:真得要认错该多好,你可记得你说过,会天长地久的记住我,为何不过数年,你便把我忘记得如干净,既未在心中留有一丝痕迹,陆瑾言啊!陆瑾言,你可知这些年我为了你,受竟苦处,思念,伤痕,都只是为了有一席之地,今回长安,便是为给你一片锦绣未央。

  “我”陆水翎见他苦笑,有些心酸,脑中忽有记忆闪过,唯有一句话模糊不定话:永远是多久,能与天长地久一样吗?

  安奉抚袖,依然苦笑说“也罢,余生很长,今日有要事处理,我改日便去寻你”语落,他向上一跃,跃上屋顶,长发飘飘荡荡,回首挤出一个微笑,看陆水翎一眼,又跃出别处,直到消失不见。

  “喂,安公子,你的白纱斗笠”陆水翎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捡起安奉留下的斗笠,唤道。

  可安奉已然不见终影,陆水翎努力想安奉的模样,脑中既出现一个白色的背影,努力的想要抓住那个背影,努力想时,只觉头疼不已,好似针扎“疼,好疼”

  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悠悠的,陆水翎立刻拿着白纱斗笠,躲到一旁的花众中,说话的是一个大约二八年华的女子,她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绣花抹胸湖绉裙,上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广绣罗衫,袖口上用白色的丝线绣着祥云图案,脖子上带着红宝石项链,衬托出了肌肤的雪白,手腕上静静地躺着一条紫水晶手链,三千青丝用一只簪子盘起。

  银色流苏垂在一旁,额前画了一朵怒放的紫色睡莲,增添了几分妩媚,淡淡的上了一点胭脂,白皙的脸上隐约可以看见一抹淡淡的红色。

  “妈妈,刚才我可是听见这里有声音,不知道是否是要偷东西的贼人”

  女子身后跟着年龄大的妇人,其实不然,不过此人一身绿萝裙,腰间挂一块祥云镂空玉佩,轻点绛唇,轻染胭脂,盘了一个百合髻,抬着白皙一只手,指甲淡染红色蔻丹,此人名唤曲梁,乃是这间妓院的老鸨,顾名思义此处正她的院落“曲筱筱,老娘今儿个可忙着了,今晚来的可是大主,如若怠慢了,我可是会少层皮的,你说的人,若是没有,我定不放过你”

  于是乎二人开始环顾四周,寻找是否有人,陆水翎缓缓戴上白纱斗笠,潇洒的走了出去,对着她二人道“小女子误入此院,惊扰了二位,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请二位见谅,小女子便不打扰了,告辞”说完,她轻声便向门口行去,走了几步,却被人拦住了。

  “妈妈,你看吧?我就说定是个姑娘,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晚上让我登台演出的事”曲筱筱笑得娇艳,悠悠说看。

  曲梁微笑着,走近陆水翎说“姑娘,竟然来了,便留下来喝杯茶如何”

  “不必了,已经叨扰了你们多时,不敢多留了”陆水翎看着面前的两个大汉,转过头缓缓说着:完了,刚才安奉告诉我此处是平康坊,长安城红灯区,娘亲可是说了无数次,此地乃是妓院,若是见了如我般姑娘,怎么可能放走。

  曲筱筱妩媚一笑,淡淡说“姑娘,此地你若是进了,想要出去,便是白日做梦”

  “大唐律法第二百五十条: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者,处于三年以上,八年以下之狱刑,严重者流发三千里或腰斩,你们考虑清楚了,我今晚不回家,我家人定会寻来,这个院子之后怕是保不住了”陆水翎向右边,一步一步行去,可人家是四个人,自己才一个,若她们在大喊一声,指不定又出来十几,于是乎只能厚着与她们讲道理。

  她曲梁可不怕这些,刑部侍郎隔三茬五到我这里,还怕你说的一句话吗?怒斥道“我不过敬地主之宜,而淡强抢,你们将她带去密室关起来,饿上个天,看她还嚣张”

  “喂,你放手,不许抓我,老板娘呀!我们有话好说,不如我们商量一下,你看我长得如何”陆水翎挣扎着后退,抬手拿掉头上的白纱斗笠,浅笑着说。

  曲筱筱见她面容,挤了挤眉毛“妈妈,这人心眼很重,指不定想坏事了”

  “闭嘴,资色到是有几分,担是在我曲梁家,长像只是次要,还得有才”曲梁瞪她一眼,转脸平何的对陆水翎说。

  看来,这老鸨有些心思,然在我陆水翎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略懂一二”你可知我娘亲是谁,曾经可是杭州第一才女,倾慕之人,长排与市的。

  “口气不小,怕是吹牛吧?”此时一个如夜莺般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众人望去,是一个女子立于其上,她一身深兰色织锦的抹胸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脸上薄施粉黛,冷着脸望着陆水翎说。

  “小黛呀!不是病了吗?怎么出来吹风了,如若贺兰公子知晓了,那该如何是好”曲梁浅笑说。

  “那妈妈可知,这曲梁家北院角可是贺兰公子买来送与我的,你为何在此呀!”名叫小黛女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缓缓说着,时不时咳嗽一声,所为病态美,就是如此了吧!

  好干净的小姐姐,如果不入风尘,定会有许多思慕之人,可惜了,陆水翎暗自感叹。

  “这不是进了贼人吗?我只是带人来抓贼的”曲梁抖了抖手上的锦帕,指着陆水翎道。

  陆水翎挑眉说“楼上的小姐姐,我不是贼,只是路过,不小心进了这院子罢了,我已经道过歉了,她们却不放我走,还要关我”

  “姑娘你定是贺兰公子送来的吧?名唤瑾言,敢巧我这几日病了,既忘了这事,妈妈,都是误会”小黛打量着陆水翎,这面容,眉眼,身资,气质,不正是贺兰公子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上的女子吗?

  贺兰公子三个月前临走时,特地告诉了我,画上女子叫陆瑾言,住在宣平坊,亦是他的心上人,哥哥是大理寺少卿,说若是自己遇见难事,可以找他们帮忙,她今日怎么来这里了,难道贺兰公子出了什么事。

  陆水翎有些错愕,她从何得之我另外一个名字,这贺兰公子又是谁。

  “小黛姐姐,你可别病糊涂了,刚才我好心给你送糕点,便听见有两个人在你院子里鬼鬼祟祟的,还有男的”曲筱筱急忙说。

  “男的,他可是头戴白纱斗笠,身穿白衣锦袍,手拿长剑”小黛不快不慢,悠悠说着。

  曲筱筱抓抓头,缓缓说“是穿的白衣,有没有拿剑,我没看清,便去寻妈妈了”

  “那可是贺兰公子,瑾言定是他刚刚送来了,妈妈,全都是误会”小黛摸了摸头顶的白玉簪说。

  曲梁见了,立马微笑“对了,误会,下次贺兰公子要送来人,可要告知我一声,免得又误会了,告辞”

  “妈妈慢走,瑾言,你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快上楼,给我倒水”小黛冷脸,故意说:如若早些回来,也不必如此,贺兰安奉,你为何将她带到我这里?

  ———张琛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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