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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第六章:极限之力

  “二位殿下,臣未请大理寺的人,不知他们为何在此”裴岐谷,刑部侍郎,曲梁家的常客。

  李悟抚袖,向前几步,看向陆风骆问“陆少卿今日怎会来这平康坊了,你不是扬言从不进教坊吗!”

  “下官见过绛王,深王,裴侍郎也在了”陆风骆迎向前恭敬的行了一礼,抬头接着说“下官来此办公务,不知你们三位为何来此”

  “本王为何至此,无需告知与你,你既有公务要忙,便自便了,六弟,我们进去听曲去”深王李悰生来一身傲骨,睚眦必报,朝臣无人不知,这裴岐谷是他的人,谁若不给裴岐谷面子,也就得罪了他。

  此刻屋内的音乐突然停了,之后里面一阵喧哗,只听有人大吼一声“放开我”接着便是桌子,椅子,碗碟碎落一地的声音,大约是一个年青男子的声音大喊道“你们还等什么,把她抓起来呀!”

  门口众人闻此言,不敢向前了,各看一眼,须臾,门哗的一声开了,出来一个上半身湿透的姑娘,头发凌乱还滴着酒,酒气弥漫,她的嘴角有一丝血迹,身子晃了两下,倒在地上,只听她叫了一声“哥哥”便晕了过去。

  陆风骆定睛一看,迅速得跑过去,抱住她惊呼道“翎儿,翎儿”

  “陆少卿的妹妹怎会在这里”唐舒也认了出来,疑惑道。

  “孟良,带几个人进去,今日这楼内之人,全部不许出来”陆风骆眼神凶恶,将陆水翎打横抱起,缓步向里面行去。

  “是”孟良听令,手一挥,几个长史紧跟其后。

  李悰,裴岐谷二人,被陆风骆暴怒的样子,弄得一头雾水,怎么回是,李悰镇定自若道“我们进去瞧瞧”

  李悟嘴角微扬,向抬脚进入,里面大理寺长史围在门口,陆风骆将陆水翎斜靠在椅子上,看看楼内众人,其中有两个华服公子,一个捂住眼睛,一个抱着脚,望见门口进来三个人,开始交头接耳。

  此事还得从二刻钟之前说起,陆水翎换上了小黛衣服,和她一起来到楼内,楼中客人很多,但都在看台上一位身资婀娜的女子跳舞,所为歌舞升平,香烟缭绕,莺莺燕燕。

  婀娜多姿,身材妖娆的女子看得人眼光缭乱,两人刚走到楼梯处,小黛左顾右盼后,抬手上陆水翎跟着,刚走了二步,便被曲梁叫住了“小黛,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来找容儿的,她昨日拿了我的绣花架子”小黛将陆水翎挡在后面,转头浅笑说。

  曲梁笑得很是好看,甩了一下绣帕说“小黛呀!今日李公子来了,正找你了,你去陪着喝两杯”然后指着阁楼上的一位紫衣公子。

  小黛望了望,那人正对她笑:他怎么来了“妈妈你先忙,我这就去”说着转头小声说“你在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陆水翎点了点头,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开始东看西看,小黛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向阁楼的方向而去。

  紫衣男子喝了一杯酒,可见此人长得气若悬河,气宇轩昂,清远的目光从手转移到小黛的身上,细长的眼睛玲珑剔透,眼角微微扬起,随时都可以将人的魂魄勾去。

  他侧过脸,白玉般的鼻梁将轻纱高高拱起,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清澈明亮大眼眸,泛着迷人的浅灰色,堪称完美的五官无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轻轻勾起嘴角,仿佛阳光般温暖渐渐融化人的心房。

  当今太子李恒,字琚善。

  “李公子,最近很少来看我,莫不又迷上了别家人了”小黛走向前,身子一弯,倒在了李恒的身上,妩媚一笑说。

  李恒微笑,淡淡说“终于知道想我了,我的耳朵,可是很久没听到你弹琴声了,今日路过琴坊,特地挑了一把琴,此琴名为朝思翱翔,便送于你了”

  “朝思翱翔,可有寓意”小黛看着小斯递上那把琴,呆了片刻,琴弦可是天蚕丝所置,懂琴之人一看便知是上品,李恒啊!李恒!为何你我相遇太晚。

  “朝花夕拾,比翼双飞”李恒抬手勾住小黛的下巴,看着她的眼晴,风清云淡道。

  陆水翎一个人站在那里,很是不适,看着一个个左拥右抱的,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曲筱筱从楼梯下跑了上来,后面有一个华服公子,一前一后追上楼,曲筱筱围着陆水翎转动,其中一个男子穿着一件靛蓝色长袍,追着曲筱筱嘻笑道“站住,筱筱,让我抓住罚酒三杯”

  只因陆水翎低着头,那人嫌她挡道,推了她一把,陆水翎错不急妨的踉跄了一下,楼梯上走上来一个小斯,手中拿着一壶酒,被陆水翎的手,打了一下,酒瓶与她一起落地,“啪”的一声,瓶子碎了,一个碎片刮伤了陆水翎的手心“啊!”伤口处马上泛出丝丝鲜血。

  陆水翎忍痛趴起,刚要说什么,抬头便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他身穿一件靛蓝色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高贵,皱紧眉望着她。

  “你是什么脸色,将酒撒我一身,道歉”男子拍了拍身上的酒,整理了一下衣裳,一副玉树琼枝之态,纨绔子弟之语气。

  陆水翎抬眼看他,皱了皱眉,语气平淡“多有冒犯,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并扶了扶身。

  “见谅,你知道本公子这身衣衫是出自谁之手吗?”男子似笑非笑,语气却是不依不饶。

  陆水翎后退一步,抚了抚袖,从上到下打量了男子全身,线色靓丽,针法独特,领口袖口的银丝,乃是江南蚕丝,流云纹滚边却是蜀绣,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又是幽州云绣,有这样手艺的地方,长安城只有一家,乐正坊,乐正十二娘中的乐正敏所绣,她的一件衣裳最高件为三百万两,看来此人身份尊贵。

  “乐正敏”陆水翎眨着眼,淡淡道。

  “知道就好,本公子不让你赔偿,只要陪本公子一晚即可,如若不然,那便只有去见官”男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缓缓道。

  陆水翎讥笑说“呵哼,孔子有云:过而不改,是谓过矣,而我已经向你道了歉”停顿半刻,又说“孔子还有云: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刚才是你推我在先,我不与计较,你却我计较,是君子所为吗?”

  “来人,将她抓起来”男子挑眉,冷冷道。

  顷刻之间,四周来几个人,围住陆水翎,她只会点三脚猫功夫,围着她的人明显是练家子,陆水翎虚张声势的动了几下,见他们慌了,马上从楼梯奔下,在场众人一阵喧哗,还有人不明所以“出什么事了!”

  陆水翎才刚走了几步,便被人抓了,怒斥道“你到底想怎样,放开”

  “不知道我是谁吧!告诉她”那人站在她面前高处,望着她说。

  “岐山群王令狐振”

  长安城出了名的霸王,他父亲为救先帝,被人所杀,当时令狐振才二岁,先帝特封他为异姓王,他虽然霸道,但从不敢欺负百姓之事,唯有在这平康坊,便竟然不同。

  “那又如此,我还不信你会杀了我”陆水翎瞪着他说。

  令狐振浅笑“我当然不会杀了你,拿两瓶上好的女儿红,从她头顶淋下去”

  “令狐兄,别玩太过”开口之人,身穿灰色直裰长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侧坐在那里,他的行色比蓝衣男子更现尊贵。

  此乃大唐十皇子,李悦,字铭心。

  令狐振有些侧咧,看向李悦微笑道“这事你别管,我只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娼妓”

  小黛本欲去帮忙,却被李恒得人拦住了“一个刚进来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你帮奴家救救她吧!”

  “不过是洗个酒浴,不碍事”李恒拉过小黛,锁住她的腰说。

  很快有人抱来两瓶酒,令狐振打开一瓶,走到陆水翎面前,抬起瓶子,酒缓缓流了下来,如倾盆大雨的浇在她的头顶。

  有人嘲笑,有人唏嘘,有人感叹。

  陆水翎怒发冲冠,青筋暴出,大吼一声“放开我”。

  抓着他的两个人,被震倒在地,然后走向令狐振,步步摄人,一字一句道“我也要告诉你,什么叫女子一怒,山河倾”

  令狐振被直接撂倒,陆水翎将一张桌子推向他,直直砸在他脚上,他惊叫一声“啊,我的腿!”

  瞬间陆水翎只觉头痛欲裂,胸口一疼,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吐出,在场所有吓得面目全飞,连李恒都惊呆了:一个人的爆发力,过了极限就是如此了?

  李悦急忙去拉陆水翎,却被她一拳,刚好打中眼睛。

  “啊!”李铭心没有防备,只觉脸像火烧,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中说不出的难受。

  “你们还等什么,把她抓起来呀!”令狐振惊讶一番,怒目而视道。

  李悦急忙道“够了,让她走”

  “可是”令狐振还是有些不服气。

  “闭嘴”李悦抬头,怒斥令狐振。

  陆水翎默然甩袖,转身便冲向门口,用力打开门后,自己却直接摔了出去,头阵阵晕眩,刚好看见自己的哥哥陆风骆。

  ————张琛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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