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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第十二章:对联赛

  女子讽刺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好好看看我的脸,像谁”

  楚熙认真瞧了一下,有些惊讶:她与嫂嫂为何如此像。

  “你是平康坊曲梁家那位琴姬,卫锦娘?”

  “又是曲梁家?”陆水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看来你对你哥的行踪,了如指掌,关于你哥到底是何死因,你最好回府问问你嫂嫂”卫锦娘浅笑,此刻缓缓站起,走到楚熙的面前,抬手拉起楚熙的手,幽幽说着。

  不知为何,此刻她手的动作很快,在楚熙不查觉的情况下,撩开了他的左手,露出手臂,手臂上既有一朵牡丹花,虽然只是一瞬,陆水翎却看得很是清楚:为何他的手上有朵牡丹花?

  “躲开”楚熙扔开她,即刻转身离去,陆风骆也未叫他,只是看着表情丰富的陆水翎。

  “妹妹,你怎么了”

  陆水翎摇头,展颜说“没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陆风骆刚要开口,卫锦娘即刻单膝跪地,语气诚恳,声音淡淡 “民女卫锦娘,见过陆少卿,刚才失礼了,还望海涵,请陆少卿放了这些人,他们只是民女请来的帮手,事情原由,他们并不知情,不管陆少卿如何处置,民女一人承担”

  “既如此,林理正,叫二个人,将她暂押大理寺牢房”陆风骆也不好多言,抬了抬手,是以让那些长史放了那些男子,淡淡道。

  卫锦娘缓缓站起,恭敬道“多谢陆少卿”

  “现下就该抓小偷了,你们几位过来一下”陆风骆望向旁边的几人,抬抬手道。

  几个长史缓缓行来,陆风骆将画像交给他们,喃喃道“你们几人现下暗中去寻找此人,找到之后马上带到这里”

  “是”几人点头,答了一句,便拿着画像走入人群。

  陆水翎微笑,拉了拉陆风骆,缓缓说“多谢哥哥,现下你陪我逛逛这西市如何”

  “好”陆风骆浅笑,昂首望望人群。

  前方搭着一个台子,上面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上还摆着文房四宝,从上到下四周,挂着许多花灯,并未亮起,此刻一个青俊的男子缓缓行去台上,拿着锣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声音传得很远,所有人听见了,便知是二年一度的对联大赛开幕了,彼时,爆竹声响,丝竹弦管之声,更有狮子滚球遍地锦,二龙戏珠满天星,双双蝴蝶迎风舞,既而几万盏花灯缓缓绽放,璀璨艳丽,光华明媚。

  台上几位跳舞的女子,在月色灯光之下翩翩起舞,白纱衣随风飘动,舞姿优美,身上所佩戴金器,闪耀夺目,玉饰流光溢彩,绸缎光滑细腻,火树银花,富丽堂皇也。

  人们交头接耳,你拉我行,纷纷攘攘的向那边行去,吹雪高兴的手舞足道,拉着秋意便向前奔去,口中念道“小姐,公子,你们继续逛,秋意,我们去看看”

  未得秋意开口同意,便被她拉走了,陆水翎摇摇头“哥哥,吹雪这般单纯,将来如何呀!”

  “这叫无忧无虑,若是那天,你我兄妹能放下这红尘俗事,去到深山建一木屋,便可如她这般逍遥快活,无忧无虑”陆风骆抬手,摸看陆水翎的头,脸上泛起羡慕之色,声音云淡风清,如风缓缓吹入耳中,是万般凉意。

  闻言,只觉眼睛有些疼痛,陆水翎拉住那只手,伤感道“哥哥,它又延伸了吗?”

  他缓缓摇头说“没,翎儿,我们去瞧瞧这对联大赛”

  “好”她忍着那滴眼泪,沉重的说出一个字,拉着那只手,跟着他一步一步,缓缓前行,如踏山河,青川,草丛,花间,不敢想他二人,今后能有几日相伴。

  陆水翎拉着他,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排,正好,此刻一人走向台上,此人名叫易奇,礼部侍郎的一个门生,易奇清了清嗓子,拿着一张纸,对着上面念道“各位父老乡亲,才子佳人,公子小姐,今天是长安城二年一度的对联赛,今日这场比赛是由陛下瞩礼部出资,为建王殿下接风洗尘,特办的节目之一,今日与往年一样,夺魁者,可获得三百两白银,要参赛的请随意”

  “建王殿下不是遇刺身亡了吗?”陆水翎小声问道。

  “今日早朝,建王临朝,百官惊讶,其他我改日与你细说,今日如此热闹,上台表现一二,给为兄长长脸”陆风骆开口时声音极小,而后指着台上,微笑道。

  “好说,好说,不就是对联吗?”陆水翎磨磨牙,面露微笑,喃喃说着,放开陆风骆的手,缓步行上台。

  人群中也有一部分人上了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脸上笑脸盈盈,旁边有座阁楼,上面坐着好几个人,太子李恒身穿紫青长袍,优雅的坐在那里,他抬头缓缓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又缓缓放下,脸带浅笑。

  安奉今日一身青蓝色云袖长袍,如晋朝之服,头发以玉冠木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他脸上此刻带着微笑,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眉毛上扬,瞳仁灵动,有风阵阵,清幽的秀发微微随风飘扬,显出几分飘逸,声音淡谈,说“三哥,这对联赛既是为我接风,我可否参加”

  “去吧!你刚回长安,不必拘束”李恒展颜,俊眉微皱,喃喃说。

  安奉对他鞠了一躬,双袖一摆,身子一跃,脚轻轻点了一下栏杆,身子一个旋转,跃向灯台,引得几个人惊呼“快看,那是谁呀!”

  “好潇洒了”

  “哇塞,是仙人吗?”

  同时,还有一人,从台下飞跃而上,此人紫衣灵动,衣袖飘飘然,秀发与风共舞,和安奉同时落在灯台之上,他既是王汨。

  安奉献礼一躬,感叹道“仁兄好身手,不知如何称呼”

  “琅琊王家,王汨”王汨浅笑,自我介绍。

  “安奉”他惜字如金道。

  陆水翎听后错愕,停在安奉身后,看着他修长的背,笔直的身子,衣服虽有变化,却气息未变,刚才他从上空落地瞬间,多么潇洒出尘,风清云淡,似寒木春华,如霞资月韵,她也惊愕了一番,她此刻声音款款细细问“你可是叫贺兰安奉?”

  安奉听到此话,愣了一下,王汨对他挤挤眼,他才转过头,粲然一笑“兄台见过我”

  “请各位站成二排,不要交头接耳了,好了,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在台上了” 易奇看了看自己身侧的俊男美女,对着台下群众说。

  同时从身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上联,笑逐颜开道“不分男女,最先答对八题者获胜,第一联:松叶竹叶叶叶翠,请各位作答”

  须臾一男子向前答道“秋声雁声声声寒,横批:秋风逐叶” 语落引得台下台上掌声连连。

  更有人拍手叫好。

  “公子,你到这边来坐下,第二联: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各位请对” 中年男子说完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神色。

  几秒之后,陆水翎向前一步“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六峰峦色,有色皆空,横批:夜色撩人云声来”

  此联一出台下众人大呼“妙对妙也”

  易奇笑着走到她面前“真没想到这位公子,既然答出这么难的一对,佩服” 双手抱拳道。

  “客气”陆水翎双手一摆道。

  镜头转向街巷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少了,都去看对联赛了,花逍遥没精打彩的走着,口中自言自语“玉轩阁没人,她会在那了”

  不远处,有姐妹二人,一位眉清目秀,她拿起一根白玉簪子对着另一个女子问“表姐,你看这个簪子好看吗”

  “好看,还有这个” 说话女子长的空谷幽兰,清丽脱俗,她俏皮的点了点头,白如玉骨的手又拿起一根簪子道。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指簪子是从西域采回来的上好翡翠玉,又请名匠特地打造的簮子,带在姑娘头上,那简直是绝配呀” 老板娘指着簪子天花乱坠的说了一通。

  “是吗?姝含帮我带上” 女子把簪子递给名叫姝含,淡淡道。

  裴姝含,母亲祝氏,父亲太常寺主簿裴易卦之女,另一个是陆水翎长姐,陆雨涵。

  “好”裴姝含浅笑,给女子带上簪子。

  老板娘故意一脸惊讶,从一边走来,在女子身旁转了一圈道。

  “哎呀!这玉真是为姑娘而生的啊!太美了”

  “那多少钱了”裴姝含问。

  “不贵,不贵,本店今日打五折” 老板娘满脸笑意,看看身后一个门店,把手伸出来,比了一个五“只要十两银子”

  陆雨涵闻声,瞬间惊讶,十两银子,今日只带了十两,这可如何是好“十两,那这个白玉簪子了”

  老板娘浅笑说“这个二两银子”

  “老板,十二两,表姐,今日上元佳节,我送你了”裴姝含温柔一笑,将自己荷包的银子放在桌上,缓缓说。

  陆雨涵羞涩的不好意思“这,不可”

  “可以的”裴姝含直接将簪子带到她发髻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张琛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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