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虽然梓芙知道幸灾乐祸很不道德, 可是看着刚刚满口污言秽语的女人高高肿起的右脸，还有男人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气得直接背过气去的脸色，梓芙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刚刚郑季扑过来想要厮打卫青，却没想到卫青在他那一巴掌挥过来时直接身形一转, 他手中正在翻白眼的女人便被转到了他的身前。下一秒, 郑季气势汹汹挥过来的巴掌便丝毫不差地落在了女人的脸上。
伴随着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是女人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对方的右脸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高高肿起，可想而知郑季刚刚那一巴掌用了多少力。
梓芙本来以为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没想到女人惨叫了几声之后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一下。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一个带血的白色东西从女人肿胀的嘴里吐了出来。
虽然那东西很小，而且落地之后立马沾满了尘土, 可是梓芙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一颗牙齿。
刚刚郑季的那一巴掌竟然直接把女人的牙给打掉了一颗
盯着那颗小小的牙齿，梓芙原本看好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不是卫青躲得快，刚刚那一巴掌就落在卫青的身上了。虽然女人跟头猪差不多，可是能直接一下把人的牙齿打掉，可想而知刚刚那个叫郑季的男人用了多大的力，而这一切，原本都是冲着卫青来的。
看到卫青不仅躲过了自己的巴掌还拿女人做盾牌, 郑季瞬间急怒攻心。尤其是注意到女人看向自己时怨恨的视线时, 郑季心中忍不住抖了三抖。
这次他能够被举孝廉入长安为官, 全赖淮南王的赏识, 而自己妻子的父亲是淮南王的心腹, 不然的话, 这等好事怎么有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绝对，绝对不能得罪自己的妻子。
虽然这长安城内权贵如云，可是淮南王作为宗室成员，又是皇上亲封的几大诸侯王之一，位高权重，就算是这长安城内，想找出几个比他身份更加贵重的贵人也不容易。
而且眼前这个丫头片子乘坐的马车虽然华贵，可比起自己之前曾在淮南王府见识到的座驾却是小巫见大巫，想是主人的身份绝对比不上淮南王。
郑青这个逆子既然铁了心要和自己撕破脸，那自己拉拢他的计划怕是难以实现了。既然这样，那自己今天就必须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要知道，刚刚那一巴掌的气可没那么容易消，而自己，绝对不可以失去淮南王的赏识。
就算那个小丫头有什么不满，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即使闹到陛下的面前，也没有人能指责自己对儿子动手。
想到这里，郑季立马收敛起了自己脸上之前的心虚，朝着对面的卫青厉声喝道“逆子，还不赶快放了你母亲”
回应他的只有卫青毫无温度的注视。
郑季也没想自己随便说两句就能让卫青放人，既然对方铁了心硬杠到底，他便缓缓挽起自己的袖子，朝着卫青再次出手。
他就不信了，这个逆子能次次躲过自己的拳头。至于自己的妻子，只要自己把这个逆子打个半死之后交到她的手里，对方绝对就没心思责怪自己了。
如果是半年前未曾进入建章宫的卫青，那郑季的打算说不定真的能实现，毕竟进攻总是比防守要简单的多，而且他还拖着一个累赘的大活人。
只可惜，在建章宫中近百日的刻苦训练之后，早已脱胎换骨的卫青应对郑季毫无章法的攻击简直是轻轻松松。
“嘭”“嘭”“嘭”
不断有拳头击中身体的闷响传来，可是每一次随之响起的都是女人的惨叫，郑季的拳头连卫青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本就生气的郑季看到这一幕当即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地朝着周围的下人不管不顾地下令“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原本一直在一旁抱臂旁观的梓芙当即狠狠骂了一声无耻，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开口“欧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之前因为知道卫青的实力，所以梓芙直接就在一旁看戏了。现在郑季明显想要以多欺少，梓芙哪会让对方无耻的阴谋得逞。
郑季他们还在疑惑梓芙在跟谁说话，下一秒就看到四面八方忽然飞出十几个劲装男人，然后，他们的身体部位便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以欧阳他们的身手，对付这群连菜鸟都不是的渣渣简直是小菜一碟。不过无论是欧阳还是其他人，在出手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郑季。
那毕竟是卫家公子的亲生父亲，虽然现在闹得好像跟不共戴天一样，可毕竟血浓于水，万一哪一天人家父子又突然和好了，那他们今天打了对方的话不都成了恶人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没看陛下从始至终都躲在马车里没有露面。既然最大的大佬都装死的，他们这些做手下的自然也不会真的傻乎乎地去出头。
如果刘彻知道自己的手下此刻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大骂，他不出去只是怕梓芙和卫青尴尬，毕竟算是家丑，当着自己的面闹这么一出对方肯定会不好意思，才不是怕郑季那个蝼蚁呢
自己的手下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就全都惨叫着倒了下去，看到围绕在卫青身边如同鬼魅般的身影，郑季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终于因为恐惧冷静了下来。
“青儿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爹啊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跟我动手是会遭天打雷劈的你”
“闭嘴”
听到郑季竟然开始咒卫青，梓芙直接厉声打断了对方“你是他的生父，可不是我的。”
听了梓芙的话，郑季下意识地想反驳，可是他刚一准备开口，周围那十几个壮汉手中的剑立马纷纷指向他。看到那闪着寒冷光芒的剑刃上鲜红的血液，郑季原本到了嗓子眼的话立马全都吞了回去。
欧阳及众侍卫虽然我们不会做出头的傻鸟，可是该做的面子工程还是得做，摆摆造型我们还是ok的。
“我是青儿的生父，你这样对我，就不怕青儿有朝一日恨你吗”
看着正对着自己的十几把长剑，郑季忍不住头皮发麻，强撑着最后的镇定死死地盯着梓芙。
从这个臭丫头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极为在意那个逆子，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利用这一点来保住自己呢
要知道，在讲究以孝治国的大汉，没有什么是比血缘关系更加牢固的纽带。自己既然是那个逆子的生父，哪怕如今双方闹得再僵，日后也极有可能重归于好。
不得不说郑季的想法很有道理，事实上，无论是刘彻还是欧阳他们，亦或是卫青本人，在对郑季出手时皆不自觉地带着顾忌。
不是他们不够厌恶郑季，而是从小生长在大汉这种以孝治国、父为子纲的环境之下，潜移默化地就会受到影响。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土生土长的卫子夫，那郑季的计划说不定真的就实现了，只可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卫子夫，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梓芙。
父为子纲、生恩大于天狗屁人人生而平等，就算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也没有资格随意决定一个生命的死活。打骂虐待孩子，不好意思，先点一首凉凉送给你，之后你自己去唱“铁窗泪”吧。
看着郑季得意的神色，梓芙眼底满是讽刺，看着那双自以为胜劵在握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如果卫青会因为今日之事恨我，那我便当从来没有过他这个弟弟，这种不辩忠奸的愚孝之人也不配当我的弟弟。”
说完这些，梓芙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之后直接扭头死死盯着卫青。
“卫青，现在告诉我，你恨我吗”
“当然不恨”卫青的回答不假思索。
“那我再问你，现在你怪我吗”
“不怪”
“哪怕我可能会杀了你的亲生父亲”
梓芙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比起矫情地将伤痕遮起来等待它越来越严重，将一切掀开来说彼此交心理解才是她的行事作风。
这一次卫青的回答不像之前那样毫不犹豫，反而迟疑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如果真的要动手的话，让我来就好。”
梓芙闻言立马就反驳“这怎么能行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正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所以才更需要我亲自动手。”卫青的话依然缓慢，可是语气中的坚持却是丝毫不动摇。
“我知道阿姐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既然是我的事，那便没必要脏了阿姐的手，这种事我我亲自解决就好。”
说到最后时，卫青挣扎着闭上了双眼。虽然那个男人毫无人性，简直是禽兽不如，可是他毕竟是卫青的亲生父亲，生养之恩大于天，卫青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哪怕是内心煎熬无比，卫青依然选择了坚持站在梓芙这一边。因为郑季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梓芙和卫家人却是自己真正的亲人。
看到卫青挣扎的神色，梓芙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真的想杀郑季。虽然她本人对于所谓的父为子纲嗤之以鼻，可是这里毕竟是大汉，无论如何她也要顾及卫青的处境和感受。
之所以逼着卫青做这种残忍的决定，是因为她必须保证卫青不会因此对自己心生间隙。毕竟自己之后要做的事虽然不会要了郑季的命，可是却也绝不会让对方好过就是了。
“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满面挣扎的卫青，梓芙微微露出笑意，“不过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残暴的一个形象吗动不动就要杀人嗯”
听到梓芙语气中的揶揄，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的卫青也忍不住笑起来“阿姐――”
听到这一波三折的幽怨，梓芙连忙举手投降“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生气。”
说完兄妹二人彼此对视一眼，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两人笑得正欢时，一旁沉默许久的郑季忽然语气复杂的开口“你们竟然是兄妹不是”想来他也是意识到了之前那个带有侮辱性的词汇不太好，明智地消了音。
梓芙却没有这个顾忌，在他话音落地之后便冷笑道“怎么，我和卫青不是你们口中的奸夫，郑大人很失望是不是”
“不敢不敢”郑季连忙抹着冷汗摇头。
虽然不知道姓卫的那个女人的女儿是如何有了如今的尊贵，可是对方身边的那些护卫明显都是高手。对方能够请的动这些人护卫，必是搭上了不知哪个来路极大的贵人。
某个来路极大的贵人此刻正不爽地待在马车内，等着外面的家庭伦理大戏落下帷幕。
“我看郑大人你一脑门子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难道是刚到了长安水土不服”
虽然不知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郑季还是连忙摇头，他可不会傻到以为对方是真的关心自己的身体。
“既然郑大人无法适应长安的水土，那便回到老家去吧。都说家乡的水土最是养人，想必郑大人到了家乡之后立马百病全消。”
说这话时，梓芙特意将语速放的极缓，同时一直留意不远处马车内的动静。如果刘彻敢在这时候跳出来打她的脸，那梓芙绝对一个月不理他，不开玩笑。
好在陛下的求生欲极强，虽然隔着帘子没有接收到梓芙威胁的视线，可是凭着自己对梓芙的了解，还是很轻易便猜出了她的心思，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倒是郑季，一听说梓芙竟然要把他赶回老家，当即就恼了“我此次来长安乃是奉了陛下的御旨，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圣旨作对”
“哦，有人说他是奉了陛下的御旨呢”“陛下的御旨”五个字梓芙说的极慢，似乎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的一样。
一直坐在马车内的刘彻忍不住好笑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真是抓住一切机会挤兑自己，看来自己不露面是不行了。
郑季却不知道两人间的风起云涌，听到梓芙阴阳怪气的话，他自动把它当成了对方不忿之下的羞恼，因此不但不生气，反而得意洋洋“我有陛下的御旨在手，我看你才是应该赶紧回老家躲着才是，免得到时候自己死还要连累全族。大不敬，可是要夷三族的哦”
郑季本以为会在对方的脸上看到害怕的神色，没想到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对方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带着深深的嘲讽。
就在郑季纳闷对方在嘲讽什么时，那辆他本来以为空无一人的宽大马车中忽然传来男子威严的声音“朕倒要看看，有谁敢夷她的三族”
男子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郑季的身边却如同炸雷一般。
所有的大汉民众都知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自称朕，那就是龙椅之上九五至尊的皇帝。马车内的男人虽然未现身，可是他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自称朕，除了那位年轻的陛下，郑季再也想象不出能是谁了。
“微臣，叩见陛下。”
反应过来马车内男人的身份，郑季立马双腿一软，重重地跪了下来。而瘫在一旁的女人则双眼猛地睁大，如果不是脖子上恐怖的淤青使她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的话，恐怕此刻她已经惊叫出声了。
“来人，将郑大人，不，郑叟和其夫人护送回乡。”
对方轻飘飘一句话，便革除了郑季多年的钻营，从此对方便是大汉最普通的百姓了。
不得不说陛下这一手有够毒的。为了往上爬，郑季可以忍受粗鲁蛮横的妻子将近二十年，因为对方有一个好父亲，可以帮助自己往上爬。
原本此次过来长安是他梦想中飞黄腾达的开始，却没想到转眼间一切皆成空，不仅荣华富贵没有了，自己之前十多年的钻营也全都化为了泡影。这种滋味，怕是比死了还难受。
刘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虽然因为不想和卫青生隙的缘故自己没有直接要了郑季的性命，可是其它的惩罚对方却是别想跑掉了。
就算撇开自己心中的厌恶不谈，梓芙那丫头一定会双手赞成自己的行动。毕竟之后还等着小丫头给自己出工出力，怎么也先要把对方给哄好了。而且
刘彻略微一挑眉，他是真的很讨厌郑季，怎么滴。敢虐待他的大将军，真是不想活了都是因为他们这群混蛋，朕的大将军才会早早就离世了。
如果不是霍去病卫青接连去世，卫家逐渐失去了在朝中的倚仗，说不定之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他也不会和亲生儿子兵戎相见，大汉江山数次差点倾覆了，都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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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郑季扑过来想要厮打卫青，却没想到卫青在他那一巴掌挥过来时直接身形一转, 他手中正在翻白眼的女人便被转到了他的身前。下一秒, 郑季气势汹汹挥过来的巴掌便丝毫不差地落在了女人的脸上。
伴随着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是女人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对方的右脸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高高肿起，可想而知郑季刚刚那一巴掌用了多少力。
梓芙本来以为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没想到女人惨叫了几声之后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一下。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一个带血的白色东西从女人肿胀的嘴里吐了出来。
虽然那东西很小，而且落地之后立马沾满了尘土, 可是梓芙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一颗牙齿。
刚刚郑季的那一巴掌竟然直接把女人的牙给打掉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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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卫青躲得快，刚刚那一巴掌就落在卫青的身上了。虽然女人跟头猪差不多，可是能直接一下把人的牙齿打掉，可想而知刚刚那个叫郑季的男人用了多大的力，而这一切，原本都是冲着卫青来的。
看到卫青不仅躲过了自己的巴掌还拿女人做盾牌, 郑季瞬间急怒攻心。尤其是注意到女人看向自己时怨恨的视线时, 郑季心中忍不住抖了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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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绝对不能得罪自己的妻子。
虽然这长安城内权贵如云，可是淮南王作为宗室成员，又是皇上亲封的几大诸侯王之一，位高权重，就算是这长安城内，想找出几个比他身份更加贵重的贵人也不容易。
而且眼前这个丫头片子乘坐的马车虽然华贵，可比起自己之前曾在淮南王府见识到的座驾却是小巫见大巫，想是主人的身份绝对比不上淮南王。
郑青这个逆子既然铁了心要和自己撕破脸，那自己拉拢他的计划怕是难以实现了。既然这样，那自己今天就必须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要知道，刚刚那一巴掌的气可没那么容易消，而自己，绝对不可以失去淮南王的赏识。
就算那个小丫头有什么不满，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即使闹到陛下的面前，也没有人能指责自己对儿子动手。
想到这里，郑季立马收敛起了自己脸上之前的心虚，朝着对面的卫青厉声喝道“逆子，还不赶快放了你母亲”
回应他的只有卫青毫无温度的注视。
郑季也没想自己随便说两句就能让卫青放人，既然对方铁了心硬杠到底，他便缓缓挽起自己的袖子，朝着卫青再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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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生气的郑季看到这一幕当即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地朝着周围的下人不管不顾地下令“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原本一直在一旁抱臂旁观的梓芙当即狠狠骂了一声无耻，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开口“欧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之前因为知道卫青的实力，所以梓芙直接就在一旁看戏了。现在郑季明显想要以多欺少，梓芙哪会让对方无耻的阴谋得逞。
郑季他们还在疑惑梓芙在跟谁说话，下一秒就看到四面八方忽然飞出十几个劲装男人，然后，他们的身体部位便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以欧阳他们的身手，对付这群连菜鸟都不是的渣渣简直是小菜一碟。不过无论是欧阳还是其他人，在出手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郑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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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梓芙的话，郑季下意识地想反驳，可是他刚一准备开口，周围那十几个壮汉手中的剑立马纷纷指向他。看到那闪着寒冷光芒的剑刃上鲜红的血液，郑季原本到了嗓子眼的话立马全都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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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现在告诉我，你恨我吗”
“当然不恨”卫青的回答不假思索。
“那我再问你，现在你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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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芙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比起矫情地将伤痕遮起来等待它越来越严重，将一切掀开来说彼此交心理解才是她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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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芙闻言立马就反驳“这怎么能行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正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所以才更需要我亲自动手。”卫青的话依然缓慢，可是语气中的坚持却是丝毫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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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笑得正欢时，一旁沉默许久的郑季忽然语气复杂的开口“你们竟然是兄妹不是”想来他也是意识到了之前那个带有侮辱性的词汇不太好，明智地消了音。
梓芙却没有这个顾忌，在他话音落地之后便冷笑道“怎么，我和卫青不是你们口中的奸夫，郑大人很失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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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梓芙特意将语速放的极缓，同时一直留意不远处马车内的动静。如果刘彻敢在这时候跳出来打她的脸，那梓芙绝对一个月不理他，不开玩笑。
好在陛下的求生欲极强，虽然隔着帘子没有接收到梓芙威胁的视线，可是凭着自己对梓芙的了解，还是很轻易便猜出了她的心思，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倒是郑季，一听说梓芙竟然要把他赶回老家，当即就恼了“我此次来长安乃是奉了陛下的御旨，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圣旨作对”
“哦，有人说他是奉了陛下的御旨呢”“陛下的御旨”五个字梓芙说的极慢，似乎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的一样。
一直坐在马车内的刘彻忍不住好笑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真是抓住一切机会挤兑自己，看来自己不露面是不行了。
郑季却不知道两人间的风起云涌，听到梓芙阴阳怪气的话，他自动把它当成了对方不忿之下的羞恼，因此不但不生气，反而得意洋洋“我有陛下的御旨在手，我看你才是应该赶紧回老家躲着才是，免得到时候自己死还要连累全族。大不敬，可是要夷三族的哦”
郑季本以为会在对方的脸上看到害怕的神色，没想到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对方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带着深深的嘲讽。
就在郑季纳闷对方在嘲讽什么时，那辆他本来以为空无一人的宽大马车中忽然传来男子威严的声音“朕倒要看看，有谁敢夷她的三族”
男子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郑季的身边却如同炸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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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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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郑大人，不，郑叟和其夫人护送回乡。”
对方轻飘飘一句话，便革除了郑季多年的钻营，从此对方便是大汉最普通的百姓了。
不得不说陛下这一手有够毒的。为了往上爬，郑季可以忍受粗鲁蛮横的妻子将近二十年，因为对方有一个好父亲，可以帮助自己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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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虽然因为不想和卫青生隙的缘故自己没有直接要了郑季的性命，可是其它的惩罚对方却是别想跑掉了。
就算撇开自己心中的厌恶不谈，梓芙那丫头一定会双手赞成自己的行动。毕竟之后还等着小丫头给自己出工出力，怎么也先要把对方给哄好了。而且
刘彻略微一挑眉，他是真的很讨厌郑季，怎么滴。敢虐待他的大将军，真是不想活了都是因为他们这群混蛋，朕的大将军才会早早就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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