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第三十六章
布雷伽咖啡馆里装横精美c灯火明亮，几副精美的油画挂在墙上，书架上整齐的摆着一本本书籍c杂志和当日的报纸。
周围来往的人群聚集在桌子上，有的点一杯咖啡静静浏览阅读报纸，有的大声讨论着有关文学知识的最新消息，不远处还有专人大声读出今天报纸上的内容，使不识字的人也可以听到新闻。
这个时代的咖啡馆名义上是做咖啡生意，实际上是为众人提供一个自由交谈的区域，老板为了招揽顾客会订阅众多报纸杂志让来的客人免费阅读，而在这里，客人只要点一杯咖啡，就可以暂时抛开身份地位的差距在一起谈天说地。
不仅如此，不同爱好的人群一般会聚集在不同的咖啡馆里，比如音乐家喜欢待在亚历山大咖啡馆，喜欢博物学的去希腊咖啡馆，而布雷伽咖啡馆则聚集了一群喜欢讨论知识和文学的人。
“所以，您是执意不肯更改一个男性名字了？”史密斯皱紧了眉头向身后的椅子一靠。
他是一家颇有规模的报社员工，主要生意是报道一些风流搞笑的趣事和连载小说，每天都能收到大量报纸名下记者找到的新闻和一些作者投来的稿件，如果看到不错的书籍，取得老板的同意以后也可以单独印刷成书。
在收到血色玫瑰的稿子的第一眼，一个编辑就漫不经心的地将它扔进了垃圾筐里，连看都没看。他因为好奇而拿起来一看也忍不住惊讶，这篇小说的作者居然是一个女人。
翻阅完以后，他发现这篇小说居然还不错，文笔内容在众多投来的稿件里也属于中上等了，有赚钱的潜力，因此才寄信邀请对方来咖啡屋见面，没想到二人却因为笔名问题而争执不休。
“我不认为我的姓名有任何被隐藏的必要。”艾薇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小口。
“只是一个笔名而已，随便起个什么先生就好！我希望您要明白，我们绝不会将一个女人写的书籍出版，那样会被人笑话！”史密斯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只是一个笔名而已，为什么不可以直接登我的真名，难道性别就真的有那么重要？”
“您好好想一想，写《鲁滨逊漂流记》的笛福先生，写《格列佛游记》的乔纳森·斯威夫特先生，写《汤姆·琼斯》的亨利·菲尔丁先生，哪个出名的小说家是女性！不，我甚至没有听说过哪个作家是女性过！”
“而我就是一个女性，我也绝不去掩饰这一点。”
“我希望这位女士您能考虑明白，如果您坚持这一点，恐怕没有人会出版它，我的同志在看到作者名字时就将它扔到了垃圾桶里，甚至没有去阅读它，我出现在这里的机会和您洽谈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史密斯的话里面带了几分胁迫。
艾薇屏蔽呼吸，几秒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苦笑出来。
“如果不能直接签署我的名字而是取一个男性化的假名才可以，那就不出版了。”
史密斯面上是强制忍耐的恼怒，他勉强礼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很遗憾您做了这样的选择，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无奈放弃，如果有朝一日您改变主意可以再来联系报社，再见。”
“我也很遗憾失去这样一个机会，再见。”艾薇站起来和对方告别。
其实这不是第一个来寻找自己的杂志编辑了，伦敦但凡有一点名气的报纸和出版商都被艾薇投过稿件，在这样的大范围撒网捞鱼之下，在史密斯之前还有两个表达过兴趣，第一个人对于女性作家的轻蔑惊讶要比这个史密斯严重的多，两个人谈了不到十句话就不欢而散，而第二个人也和史密斯先生一样卡在了笔名的问题上。
出去以后坐上出租马车，艾薇翻看着手中的书稿，这毕竟是自己的心血，自己写出来却只能自娱自乐，终究还是有些可惜的，既然没有人愿意出版，那有机会就直接去找印刷店掏钱出版成书。
西摩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笔里面的墨水用完了，她直起腰来去沾墨水，却在镜子里面见到了正站在门口处一言不发看自己的乔治，不由自主的微笑开来。
“你对写诗歌的兴趣还真大。”乔治走过来对西摩说道。
“你丢了民兵团的上尉名头，总得有人保证我们不饿死啊，乔治，等我一会，我写完这一页就可以和你待在一块了。”说完后，西摩低头继续写作。
“我想我没有以前那么爱你了。”乔治看着西摩的背影静静的说道。
西摩的脊背瞬间僵在了那里，几乎疑心自己是在幻听。
她茫然地直起了腰，手足无措的握紧了手中的笔，然后又丢在桌子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是因为我没法和你结婚，无法给你生下合法的继承人吗？”西摩突然想到一个原因，连忙询问道。
“不是因为这个，西摩。”
“难道我们现在不相爱并且自由的在一起吗？”西摩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乔治。
“如果现在这样子的生活算自由的话，那我宁可不要。”乔治回想起自己已经失去的大好前途还有这些天只要一出门就必会有的指指点点。
“我不再爱你了。”乔治又重复了一遍。
西摩看着乔治面上坚定的神情，明白对方是认真要抛弃自己了。
“因为你，我的女儿从我的身边被夺走再也不能见面，我的和理查德决裂c名声彻底毁掉，我为你失去了一切。”西摩极力忍耐，却依旧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知道。”乔治偏过头去不去看西摩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乔治？”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这样子和你一起生活，但我其实做不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乔治抬头望了一眼西摩，却又愧疚地低下头。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寂静无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乔治询问道。
“我不知道。”西摩满脸茫然呢喃出声。
“回到理查德的身边去吧。”
听到乔治的提议，西摩瞬间抬头目光绝望。
“你不再属于我了，西摩，不，其实你从来没有属于过我。”
“我”西摩满心痛苦，却又强迫着自己的喉咙发出音节，“我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虽然生在这个男人的时代是我的不幸，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
西摩暂时搬到了艾薇家里去住，乔治亲自驾着马车将西摩送来这里，又亲手将西摩的衣裙物品一箱一箱的搬入屋子里去。
做这一切的时候，乔治的头始终低着。
临走时，乔治骑在马上看向西摩，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一言不发驾着马走开。
“西摩想要离婚，理查德不放手就一定点可能性都没有吗？”有一次艾薇询问迪昂道。
“在法律上是这样的没错，不过艾薇，只要有权利人可以为所欲为。”
“阁下这句是废话！”
认识了这么久，艾薇和迪昂说起话来也随意多了。
“你知道小威廉·皮特和福克斯一诺斯联盟吗？”迪昂突然询问道。
“嗯，一个自称为独立辉格党人的政客，他的父亲查塔姆伯爵老威廉·皮特倒是挺有名气的，以前当过英国的第九任首相。那个联盟好像是查尔斯·詹姆士·福克斯和诺斯勋爵组成的一个政治联盟。”艾薇努力回忆着前几天看到的报纸内容。
说起来这个福克斯一诺斯联盟也挺搞笑的。
这位诺斯勋爵是现任国王乔治三世的童年好友，深得国王信任，也因为这个原因在政治上上升很快，曾经出任首相，结果却命不好摊上了美国殖民地独立，当首相的前一半时间忙着处理美洲殖民地日益高涨的独立呼声，后一半时间忙着处理美国独立战争，可谓是焦头烂额，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过，最后美国独立成功，这位诺斯勋爵也成为了英国史上第一位因为不信任动议而辞职的首相。
除此之外，在他担任首相的时候，作为托利党成员与激进的辉格党领袖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斗的你来我往c水火不容，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骂。结果他因为局势辞职首相以后，眼看着波兰特公爵出任首相，又果断与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联手组成联盟，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最后成功架空波兰特公爵。
甚至有人为了这件事情特意画了讽刺漫画贴在街头。
真是完美验证了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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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来往的人群聚集在桌子上，有的点一杯咖啡静静浏览阅读报纸，有的大声讨论着有关文学知识的最新消息，不远处还有专人大声读出今天报纸上的内容，使不识字的人也可以听到新闻。
这个时代的咖啡馆名义上是做咖啡生意，实际上是为众人提供一个自由交谈的区域，老板为了招揽顾客会订阅众多报纸杂志让来的客人免费阅读，而在这里，客人只要点一杯咖啡，就可以暂时抛开身份地位的差距在一起谈天说地。
不仅如此，不同爱好的人群一般会聚集在不同的咖啡馆里，比如音乐家喜欢待在亚历山大咖啡馆，喜欢博物学的去希腊咖啡馆，而布雷伽咖啡馆则聚集了一群喜欢讨论知识和文学的人。
“所以，您是执意不肯更改一个男性名字了？”史密斯皱紧了眉头向身后的椅子一靠。
他是一家颇有规模的报社员工，主要生意是报道一些风流搞笑的趣事和连载小说，每天都能收到大量报纸名下记者找到的新闻和一些作者投来的稿件，如果看到不错的书籍，取得老板的同意以后也可以单独印刷成书。
在收到血色玫瑰的稿子的第一眼，一个编辑就漫不经心的地将它扔进了垃圾筐里，连看都没看。他因为好奇而拿起来一看也忍不住惊讶，这篇小说的作者居然是一个女人。
翻阅完以后，他发现这篇小说居然还不错，文笔内容在众多投来的稿件里也属于中上等了，有赚钱的潜力，因此才寄信邀请对方来咖啡屋见面，没想到二人却因为笔名问题而争执不休。
“我不认为我的姓名有任何被隐藏的必要。”艾薇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小口。
“只是一个笔名而已，随便起个什么先生就好！我希望您要明白，我们绝不会将一个女人写的书籍出版，那样会被人笑话！”史密斯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只是一个笔名而已，为什么不可以直接登我的真名，难道性别就真的有那么重要？”
“您好好想一想，写《鲁滨逊漂流记》的笛福先生，写《格列佛游记》的乔纳森·斯威夫特先生，写《汤姆·琼斯》的亨利·菲尔丁先生，哪个出名的小说家是女性！不，我甚至没有听说过哪个作家是女性过！”
“而我就是一个女性，我也绝不去掩饰这一点。”
“我希望这位女士您能考虑明白，如果您坚持这一点，恐怕没有人会出版它，我的同志在看到作者名字时就将它扔到了垃圾桶里，甚至没有去阅读它，我出现在这里的机会和您洽谈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史密斯的话里面带了几分胁迫。
艾薇屏蔽呼吸，几秒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苦笑出来。
“如果不能直接签署我的名字而是取一个男性化的假名才可以，那就不出版了。”
史密斯面上是强制忍耐的恼怒，他勉强礼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很遗憾您做了这样的选择，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无奈放弃，如果有朝一日您改变主意可以再来联系报社，再见。”
“我也很遗憾失去这样一个机会，再见。”艾薇站起来和对方告别。
其实这不是第一个来寻找自己的杂志编辑了，伦敦但凡有一点名气的报纸和出版商都被艾薇投过稿件，在这样的大范围撒网捞鱼之下，在史密斯之前还有两个表达过兴趣，第一个人对于女性作家的轻蔑惊讶要比这个史密斯严重的多，两个人谈了不到十句话就不欢而散，而第二个人也和史密斯先生一样卡在了笔名的问题上。
出去以后坐上出租马车，艾薇翻看着手中的书稿，这毕竟是自己的心血，自己写出来却只能自娱自乐，终究还是有些可惜的，既然没有人愿意出版，那有机会就直接去找印刷店掏钱出版成书。
西摩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笔里面的墨水用完了，她直起腰来去沾墨水，却在镜子里面见到了正站在门口处一言不发看自己的乔治，不由自主的微笑开来。
“你对写诗歌的兴趣还真大。”乔治走过来对西摩说道。
“你丢了民兵团的上尉名头，总得有人保证我们不饿死啊，乔治，等我一会，我写完这一页就可以和你待在一块了。”说完后，西摩低头继续写作。
“我想我没有以前那么爱你了。”乔治看着西摩的背影静静的说道。
西摩的脊背瞬间僵在了那里，几乎疑心自己是在幻听。
她茫然地直起了腰，手足无措的握紧了手中的笔，然后又丢在桌子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是因为我没法和你结婚，无法给你生下合法的继承人吗？”西摩突然想到一个原因，连忙询问道。
“不是因为这个，西摩。”
“难道我们现在不相爱并且自由的在一起吗？”西摩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乔治。
“如果现在这样子的生活算自由的话，那我宁可不要。”乔治回想起自己已经失去的大好前途还有这些天只要一出门就必会有的指指点点。
“我不再爱你了。”乔治又重复了一遍。
西摩看着乔治面上坚定的神情，明白对方是认真要抛弃自己了。
“因为你，我的女儿从我的身边被夺走再也不能见面，我的和理查德决裂c名声彻底毁掉，我为你失去了一切。”西摩极力忍耐，却依旧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知道。”乔治偏过头去不去看西摩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乔治？”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这样子和你一起生活，但我其实做不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乔治抬头望了一眼西摩，却又愧疚地低下头。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寂静无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乔治询问道。
“我不知道。”西摩满脸茫然呢喃出声。
“回到理查德的身边去吧。”
听到乔治的提议，西摩瞬间抬头目光绝望。
“你不再属于我了，西摩，不，其实你从来没有属于过我。”
“我”西摩满心痛苦，却又强迫着自己的喉咙发出音节，“我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虽然生在这个男人的时代是我的不幸，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
西摩暂时搬到了艾薇家里去住，乔治亲自驾着马车将西摩送来这里，又亲手将西摩的衣裙物品一箱一箱的搬入屋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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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乔治骑在马上看向西摩，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一言不发驾着马走开。
“西摩想要离婚，理查德不放手就一定点可能性都没有吗？”有一次艾薇询问迪昂道。
“在法律上是这样的没错，不过艾薇，只要有权利人可以为所欲为。”
“阁下这句是废话！”
认识了这么久，艾薇和迪昂说起话来也随意多了。
“你知道小威廉·皮特和福克斯一诺斯联盟吗？”迪昂突然询问道。
“嗯，一个自称为独立辉格党人的政客，他的父亲查塔姆伯爵老威廉·皮特倒是挺有名气的，以前当过英国的第九任首相。那个联盟好像是查尔斯·詹姆士·福克斯和诺斯勋爵组成的一个政治联盟。”艾薇努力回忆着前几天看到的报纸内容。
说起来这个福克斯一诺斯联盟也挺搞笑的。
这位诺斯勋爵是现任国王乔治三世的童年好友，深得国王信任，也因为这个原因在政治上上升很快，曾经出任首相，结果却命不好摊上了美国殖民地独立，当首相的前一半时间忙着处理美洲殖民地日益高涨的独立呼声，后一半时间忙着处理美国独立战争，可谓是焦头烂额，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过，最后美国独立成功，这位诺斯勋爵也成为了英国史上第一位因为不信任动议而辞职的首相。
除此之外，在他担任首相的时候，作为托利党成员与激进的辉格党领袖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斗的你来我往c水火不容，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骂。结果他因为局势辞职首相以后，眼看着波兰特公爵出任首相，又果断与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联手组成联盟，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最后成功架空波兰特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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