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人无完人
宴苏愣了：“不是顾九歌所教？可他不是顾九歌的徒弟吗？”
“是啊，是顾九歌的徒弟，但是先生记不记得，顾九歌收他为徒的第一天便受了天雷，顾九歌出关之时，万俟已经飞升至八天。”
“那？”
“万俟的师父，与其说是顾九歌，不如说是顾九歌的师妹，巫奴仙子所教。”
宴苏倒是知道顾九歌有这么一个师妹，听说与顾九歌一样，是个温柔的上神，只是顾九歌死后便不知所踪。
天色已晚，热闹的人群也已渐渐散去。
冷风起，身边多了几分凉意。
宴苏畏寒，他还不喜欢用法术为自己御寒，本身他的法力就少得可怜，如今虽然有一身袭人渡给他的法力，但宴苏不想用袭人的法力为自己御寒，若是动用了，习惯了，哪天把法术还回去了，知道了法术的好，便不想再在穿着厚衣裳，缩在火堆旁取暖了。
伸手将挂在腰间又被袭人变小了的大猩猩取下来，挂在脖子上，用大猩猩来挡挡风。
袭人见了便又将宴苏还回去的中衣脱下来，披在宴苏身上，将大猩猩取了下来。
宴苏想说些什么，袭人抢先道：“我有法术御寒，不碍事。”
于是宴苏便受下了。
两人站在一座小桥上，脚下的小河里飘着人们方才祈愿时放的花灯，全是桃花模样。
小小的，飘在河里就像天上的星星。
河边有个小酒肆，店里已经没几个人了，阵阵酒香飘来，勾得宴苏想起了自己还欠旁边那位一顿酒，便拉着袭人问：“我还欠袭人一顿酒，你看那家酒肆如何？我陪你去喝一杯可好？”
袭人却道：“不好，袭人只爱喝自己酿的酒，先生若要陪我，便去袭人家里喝。”
宴苏吞了吞口水：“也好。”
两人随便寻了一家客栈，一觉睡到天亮。
宴苏洗漱完便去敲了袭人的门，却半天无人应，于是下楼，本想问问掌柜，却见袭人坐在一扇窗前，托腮看着窗外，看得出神。
袭人本就俊美，侧颜更是巧夺天工。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宴苏却觉得他眉眼里全是欢喜。眼眸里也温柔得像一汪水，撩拨着别人的心弦。
袭人突然偏头，眼睛准确的落在宴苏身上。
宴苏率先打招呼：“你醒了多久了，怎么没叫我？”
走过去将手中的衣裳还给袭人。
袭人接过去，不答反问：“先生昨日睡得可好？”
“好，我这人睡眠一向不错。”
“先生想吃什么早饭？”
“随便吃点啥吧，我不挑。”
袭人唤来小二，示意小二上菜，宴苏这才知道人家把饭菜都点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那啥，我飞升匆忙，还没啥信徒，身上也没有香火钱。这住店吃饭全让你给钱，十分过意不去，等以后我有了信徒以后，有了香火钱一定还你。”
袭人却微笑着指着窗外的河：“先生看那两只鸳鸯。”
河里两只鸳鸯正停在水面上，你帮我啄啄后背我帮你顺顺羽毛，一副恩爱甜蜜的样子。
宴苏双手托腮：“听说鸳鸯恩爱如漆，走哪儿都是形影不离。”
“哦，先生可听说，那鸳鸯啊，两只都是公的。”
这宴苏还真没听说过：“什么？真的假的，白白骗了我这么多年！”
“真的，鸳和鸯都是公鸟。”
“那他们怎么到哪儿都是一副恩爱的样子？”
“嗯先生觉得不妥？”袭人不再看鸳鸯，双眸看着宴苏，微微闪耀。
宴苏想了一下：“倒也不是，说不定他们俩是兄弟，兄弟感情如此，也羡煞旁人。”
袭人却道：“兄弟可不会全都不娶妻生子，相依为命一辈子。”
倒也是，只是宴苏头一遭听说鸳鸯两只公鸟却像夫妻一样，有种被骗了那么多年的感觉。
袭人见小二端菜上来，便将筷子递过去：“先生莫想了，赶紧吃饭吧。”
“嗯。”
袭人点了几个小菜，全是宴苏爱吃点，于是袭人就看见宴苏不好好吃饭，一直在悄悄看自己。
问道：“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不是不合口味，是太合口味了。就是觉得与袭人兄在一起就像是与认识了多年的好友在一起一样。”
那种感觉，熟悉，自然。
袭人夹了一些凉拌藕尖给宴苏：“袭人也觉得，先生比旁人好亲近些。”
宴苏喜道：“是吧，你也觉得吧。若是有前世，说不定我们认识呢！”
“先生说笑了。”
两人吃饱喝足后便一路直往妖界。
却在妖界入口看到了一个不该在那儿的人。
宴苏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胥沐娘娘怎会来此？”
胥沐身穿了一条青色的纱裙，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被衬得都快反光了，见到宴苏过来，便答到：“我在九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想着你与夏天要深入妖界过于危险便下来看看是否能搭把手。”眼神却一直落在袭人身上。
“旁边这位小公子生得如此俊美，胥沐不曾听闻这是哪家公子。”
宴苏忙介绍道：“这是六天的袭人，是位闲散仙人。”
胥沐道：“倒不曾听闻六天有哪位仙子俊美如此，还爱穿红衣。不过”胥沐顿了顿：“倒是听闻妖界的妖王万俟甚喜红衣。”
袭人笑到：“袭人也不曾听闻九天竟还有如此美人。”
两人都是话里有话。
“那啥，不然我们先进去吧。”宴苏道。
一路上宴苏将自己与袭人搭救了雨神，又与夏天走失的事情告诉胥沐。
胥沐走在宴苏与袭人中间，看似认真听着，却又频频偏头看着袭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宴苏往后退了一步，又上前走在胥沐与袭人中间，对胥沐道：“雨神是袭人帮忙我才搭救出来的，他若是妖王，又为何帮我。”
胥沐怀疑的看了两人一眼，甩袖往前走了。
袭人问宴苏：“先生不怀疑我吗？”
倒不是没怀疑过，不过宴苏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到若袭人是妖界的人，又为何要帮助他救雨神，为什么要渡他修为。
宴苏摇头。
袭人：“那万俟自入蓬莱开始，便是一身红衣，因为那红衣，还惹得顾九歌震怒。”
“是因为蓬莱弟子皆穿白衣吗？”那万俟穿红衣的确实违反门规。
“不全是，万俟的那身红衣原本是顾九歌的。”
在宴苏的印象里，顾九歌就是一个神仙典范，他所听过的顾九歌都是温润c知礼的样子，挑不出来一点不是的那种，可袭人口中的顾九歌，并不仅仅是个神仙，袭人口中的顾九歌，多了一丝“人”的气息。
不再完美，却十分诱人，惹得宴苏想听他说更多，更多的顾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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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顾九歌的徒弟，但是先生记不记得，顾九歌收他为徒的第一天便受了天雷，顾九歌出关之时，万俟已经飞升至八天。”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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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苏倒是知道顾九歌有这么一个师妹，听说与顾九歌一样，是个温柔的上神，只是顾九歌死后便不知所踪。
天色已晚，热闹的人群也已渐渐散去。
冷风起，身边多了几分凉意。
宴苏畏寒，他还不喜欢用法术为自己御寒，本身他的法力就少得可怜，如今虽然有一身袭人渡给他的法力，但宴苏不想用袭人的法力为自己御寒，若是动用了，习惯了，哪天把法术还回去了，知道了法术的好，便不想再在穿着厚衣裳，缩在火堆旁取暖了。
伸手将挂在腰间又被袭人变小了的大猩猩取下来，挂在脖子上，用大猩猩来挡挡风。
袭人见了便又将宴苏还回去的中衣脱下来，披在宴苏身上，将大猩猩取了下来。
宴苏想说些什么，袭人抢先道：“我有法术御寒，不碍事。”
于是宴苏便受下了。
两人站在一座小桥上，脚下的小河里飘着人们方才祈愿时放的花灯，全是桃花模样。
小小的，飘在河里就像天上的星星。
河边有个小酒肆，店里已经没几个人了，阵阵酒香飘来，勾得宴苏想起了自己还欠旁边那位一顿酒，便拉着袭人问：“我还欠袭人一顿酒，你看那家酒肆如何？我陪你去喝一杯可好？”
袭人却道：“不好，袭人只爱喝自己酿的酒，先生若要陪我，便去袭人家里喝。”
宴苏吞了吞口水：“也好。”
两人随便寻了一家客栈，一觉睡到天亮。
宴苏洗漱完便去敲了袭人的门，却半天无人应，于是下楼，本想问问掌柜，却见袭人坐在一扇窗前，托腮看着窗外，看得出神。
袭人本就俊美，侧颜更是巧夺天工。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宴苏却觉得他眉眼里全是欢喜。眼眸里也温柔得像一汪水，撩拨着别人的心弦。
袭人突然偏头，眼睛准确的落在宴苏身上。
宴苏率先打招呼：“你醒了多久了，怎么没叫我？”
走过去将手中的衣裳还给袭人。
袭人接过去，不答反问：“先生昨日睡得可好？”
“好，我这人睡眠一向不错。”
“先生想吃什么早饭？”
“随便吃点啥吧，我不挑。”
袭人唤来小二，示意小二上菜，宴苏这才知道人家把饭菜都点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那啥，我飞升匆忙，还没啥信徒，身上也没有香火钱。这住店吃饭全让你给钱，十分过意不去，等以后我有了信徒以后，有了香火钱一定还你。”
袭人却微笑着指着窗外的河：“先生看那两只鸳鸯。”
河里两只鸳鸯正停在水面上，你帮我啄啄后背我帮你顺顺羽毛，一副恩爱甜蜜的样子。
宴苏双手托腮：“听说鸳鸯恩爱如漆，走哪儿都是形影不离。”
“哦，先生可听说，那鸳鸯啊，两只都是公的。”
这宴苏还真没听说过：“什么？真的假的，白白骗了我这么多年！”
“真的，鸳和鸯都是公鸟。”
“那他们怎么到哪儿都是一副恩爱的样子？”
“嗯先生觉得不妥？”袭人不再看鸳鸯，双眸看着宴苏，微微闪耀。
宴苏想了一下：“倒也不是，说不定他们俩是兄弟，兄弟感情如此，也羡煞旁人。”
袭人却道：“兄弟可不会全都不娶妻生子，相依为命一辈子。”
倒也是，只是宴苏头一遭听说鸳鸯两只公鸟却像夫妻一样，有种被骗了那么多年的感觉。
袭人见小二端菜上来，便将筷子递过去：“先生莫想了，赶紧吃饭吧。”
“嗯。”
袭人点了几个小菜，全是宴苏爱吃点，于是袭人就看见宴苏不好好吃饭，一直在悄悄看自己。
问道：“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不是不合口味，是太合口味了。就是觉得与袭人兄在一起就像是与认识了多年的好友在一起一样。”
那种感觉，熟悉，自然。
袭人夹了一些凉拌藕尖给宴苏：“袭人也觉得，先生比旁人好亲近些。”
宴苏喜道：“是吧，你也觉得吧。若是有前世，说不定我们认识呢！”
“先生说笑了。”
两人吃饱喝足后便一路直往妖界。
却在妖界入口看到了一个不该在那儿的人。
宴苏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胥沐娘娘怎会来此？”
胥沐身穿了一条青色的纱裙，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被衬得都快反光了，见到宴苏过来，便答到：“我在九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想着你与夏天要深入妖界过于危险便下来看看是否能搭把手。”眼神却一直落在袭人身上。
“旁边这位小公子生得如此俊美，胥沐不曾听闻这是哪家公子。”
宴苏忙介绍道：“这是六天的袭人，是位闲散仙人。”
胥沐道：“倒不曾听闻六天有哪位仙子俊美如此，还爱穿红衣。不过”胥沐顿了顿：“倒是听闻妖界的妖王万俟甚喜红衣。”
袭人笑到：“袭人也不曾听闻九天竟还有如此美人。”
两人都是话里有话。
“那啥，不然我们先进去吧。”宴苏道。
一路上宴苏将自己与袭人搭救了雨神，又与夏天走失的事情告诉胥沐。
胥沐走在宴苏与袭人中间，看似认真听着，却又频频偏头看着袭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宴苏往后退了一步，又上前走在胥沐与袭人中间，对胥沐道：“雨神是袭人帮忙我才搭救出来的，他若是妖王，又为何帮我。”
胥沐怀疑的看了两人一眼，甩袖往前走了。
袭人问宴苏：“先生不怀疑我吗？”
倒不是没怀疑过，不过宴苏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到若袭人是妖界的人，又为何要帮助他救雨神，为什么要渡他修为。
宴苏摇头。
袭人：“那万俟自入蓬莱开始，便是一身红衣，因为那红衣，还惹得顾九歌震怒。”
“是因为蓬莱弟子皆穿白衣吗？”那万俟穿红衣的确实违反门规。
“不全是，万俟的那身红衣原本是顾九歌的。”
在宴苏的印象里，顾九歌就是一个神仙典范，他所听过的顾九歌都是温润c知礼的样子，挑不出来一点不是的那种，可袭人口中的顾九歌，并不仅仅是个神仙，袭人口中的顾九歌，多了一丝“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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