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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完结章

  耳边只一声声的“荣荣”二字,或惊讶或恐慌, 前呼后拥地从耳朵钻进她乱成一团的脑子。

  “疼”破碎的泣音带着血沫从微张的唇缝中挤了出来, 解婉荣只觉得浑身如被人架在火上炙烤, 火舌舔过她的身体, 掠取其中的精血, 叫她连呼吸都受不住。

  高高在上的帝王猛地站起身, 身前的条案被撞翻, 上头的杯盘盏碟碎了一地。殿中的乱状在他眼前一掠而过, 太子面上的不可置信, 皇后眼中的恨意最终停在解婉荣身上。

  喉间涌上腥甜,齐盛抚着胸口猛地咳了一声, 血腥染红了明黄色的龙袍。目光穿过人群遥遥地迎上了齐昊的视线,齐盛嘲讽一笑好戏开了场, 人都到齐了,可由不得你罢演。

  至于他的荣华齐盛只觉心头一缩,疼痛难忍。脚下一晃, 耳边只余太子惊恐地怒吼“传太医”

  解婉荣眼睛蓦然睁大, 叫徐氏握在掌心的手猛地收紧, 声音叫口中的腥甜堵的只剩下气音“娘祖父”

  这屋中的熏香味道好难闻。

  这般无厘头念头在解婉荣稍稍清醒地脑子的里不过停留了一瞬,继而就被淹没在密密匝匝的疼痛中。

  “嗯疼”微哑的呢喃声在空荡荡的屋子中响起。解婉荣试了两三次, 才拧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床帐上有几处用金线描绘的花卉图案, 在烛火的映衬下险些晃花了她的眼。

  视线下移, 摇曳的烛光之下, 是堆金砌玉的宫室空荡荡的。

  指尖微动,解婉荣眼中的狐疑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她醒过来之后,掩藏在四肢百骸中的痛楚依旧能感觉到,但是就像是隔了一层东西一样,并没有尖锐到影响她的思考的地步。

  甚至于,她对于外界的感知都慢了半拍就好比现在,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踩在脚踏上的绣鞋中,可是绵软的触感却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

  还没等她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见殿门被人缓缓推开,夜风吹拂过殿中的薄纱直扑到她面上来。

  “你醒了”

  解婉荣坐直了身体,将目光上移,直直地迎上了齐昊带着笑意的视线“唔”

  齐昊随意地摆了摆手,两个垂眉敛目的宫女迅速地将殿门关上“你觉得如何”

  解婉荣将双手放在膝上,掌心中圆润清凉的玉佩叫她神思清明了些“尚可。”

  随手拖过一张椅子放在床边,齐昊语气有些怅然“也是,从前你受的伤可比如今要疼多了,也没见你哭喊两声有时候本王都怀疑你是不是她,明明从前连喝药都要旁人哄着求着,一朝再见,竟然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了。”

  双手猛地攥紧,解婉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王爷说笑了恕臣女冒昧,不知王爷可否见过臣女的父母”

  齐昊莞尔,这时候倒是有些秦媛的样子,刚进门时见到的那副随时都能撅过去的样子可着实不像“见是见过,只是本王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是这宫墙里的,还是那宫墙外的。”

  解婉荣心中“咯噔”一声,观他神色便知他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半分试探的意思,这副肆无忌惮的态度

  想到之前在交泰殿中发生的事情,解婉荣眼神微暗,怕是这宫中的变故也不小。这么一想,倒是这满宫城只有一个明白人了。

  拼命遏制住想要像人求救的冲动,解婉荣抬手搭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一些粗略的脉象她还是能看懂的。

  见解婉荣半晌不说话,齐昊倒是来了兴致反正如今这时候也找不到旁人能跟他平和地说上几句话了。“你的养父兄皆是有才之人,本王也不是那等暴虐残戾之人,自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只是齐国公府里到底还是有些脑子不灵光的,我便叫你父兄回去理理家事了。”

  这话说得倒是一派宽厚和气。

  解婉荣愣了片刻才将齐昊的话听入耳中,僵硬的挪开手,眸中一片深色这脉象

  “王爷倒是好算计。”解婉荣倏地冷笑出声,都死到临头了,还得顾忌着不能呛他两句了

  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解婉荣面上是一片嘲讽的笑意“就是不知道臣女何德何能,竟然叫王爷您往死里惦记。”

  这最后的平和也没了。

  齐昊嘴唇微张,好半晌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罢了“你在此好好休息,待事了了,我便遣人来接你。”

  既然如此,他还是去延清殿看那最后一场戏才是,毕竟筹谋了这么些年,总不好错过了。

  “慢着”解婉荣猛地出声,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陡然变得冷冽的目光,却到底不愿意放弃“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王叔总该看在咱们叔侄一场的份上,叫本宫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本宫这些年连生辰都不曾过过,更别提收到王叔的贺礼了”

  迎着齐昊越来越亮的视线,解婉荣莞尔一笑“荣华的这点小要求,王叔总不至于满足不了吧”

  “哈哈哈哈,”齐昊抚掌大笑“本王到底没有看错你,如此看来,叫你丢了命,到底是可惜了。”

  可惜了,这丫头的命并不是掌握在他手上,而是齐盛手上。能不能活,端看齐盛的选择了

  随手抽过架上的连帽斗篷,将解婉荣整个罩住。齐昊弯腰将人拦腰抱起“既如此,本王就叫你好好看看清楚你如此通透,想来,也能将她劝上一劝”走到这般地步,他心中竟然还是有妄念的,当真可笑。

  身体骤然腾空,一时间的不适应叫她错过了最后一句话,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玉佩这玉佩是她初醒的时候,突然从外头丢进来的,还是她之前亲手送出去的呢。她这个人啊,也就是仗着有人在后面护着才肆无忌惮地豁出去。

  延清殿不复往日的安静祥和,殿前的空地上跪满了穿着官袍的大臣,一个个神色凄厉,好似紧闭殿门的延清殿中有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齐昊将她放下,双手撑着汉白玉的栏杆,语气中满是叫人琢磨不透的意味深长“这些人跪在此处,恨不得以头抢地,以血明志,你当是为了什么”

  “求太子代天严惩弑君毒后,以正朝纲。”

  “呵”齐昊冷嘲一声,转身向延清殿走去。

  殿中满室沉寂,一道殿门,将门里门外完全隔开。

  太子跪在榻前,神情沉重不安“求父皇严查,这其中定有误会,母后绝对不是那种人”倒是那个被一口一个“妖后”“毒后”喊着的皇后娘娘,神情颇为自然地端坐在桌前煮茶,好不自在。

  “是么,”齐盛倚靠在床上,声音轻得仿佛能随时消散在空中“若是朕要定罪,太子要如何”

  “若无证据,父皇怎可”

  齐昊的声音慢悠悠地“若是有了证据,太子便由着他定罪不成”

  太子的面色陡然难看了起来。

  跪在床前诊脉地太医颤颤巍巍地开了口“皇上这只是毒性完全激发的后果,毕竟那解药也是味奇毒,若是入髓的毒性被压制住,便达不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反而会毒上加毒。如今皇上身上的毒性已经激发出来,只待得了悟尘大师的解药服用了便可”

  闻言,太子神色轻松了几分,只要此事与母后无关便可“来人,速速将太医的话传给殿外的众位大人,叫他们无事赶紧退下”

  太医的话说的委实轻松,甚至隐隐带着些大事已了得畅快,解婉荣却是满面惊恐地望着榻上的齐盛“荒唐”

  皇后猛地站起身来“荣荣怎么在此处你不是在悟尘大师那儿齐昊”

  “我不过是带她来看场戏而已,”齐昊晃晃悠悠地到了桌前,瞧着热气氤氲着的茶水,眼中满是怀念“说来自你嫁给三哥之后,我便再没有瞧过你烹茶品茗了”

  秦媛强按下心中的不安“我不同你说这些有的没得,你既从悟尘大师那边过来,可带来了解药”她说的,自然是那假“入髓”的解药。

  瞧过齐盛宴中荒唐的行事,皇后对他自然是失望至极,对于夫妻情宜再无半分留恋。如今太子在前朝地位稳固,荣荣的婚姻大事也有了章程,她只要还了齐盛一条命,至此两人再无瓜葛,这栖凤宫的大门,便再不会打开。

  瞧着她这么多年,齐昊如何不知道皇后的心思,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恨意汹涌都到了如此地步,也不愿远远地离开这个皇宫,同齐盛撕破脸么

  他本来还觉得叶氏那个贱人擅作主张,对解婉荣下毒,坏了他的大计,此时倒是觉得,她做得还有几分意思。

  他怕惹了秦媛生厌,从未想过对解婉荣下手,甚至多方维护,如今看来,倒是他想岔了。论地位,解婉荣在解鸿卓心中虽没有解平州重要,可她背后还有秦威和太子啊

  从袖中摸出瓷瓶出来,秦昊面上的笑多了几分说不得的怅然“解药啊,自然是得了的可这解药,原本只有两份,如今更是只剩下一份了,该如何是好”

  皇后只觉心中一突“缘何只有两份”

  解婉荣轻声回道“因为这解药所需的药材中,有一味,唤玉芝。”纵使太子不知,齐盛和皇后却是知道的。世间仅有三枝的“玉芝”,叫安王凭着先帝的宠爱求了一枝过来,他们也曾经瞧过“玉芝”光彩,自然也见过那“玉芝”是如何“死无全尸”的。

  皇后只觉膝上一软,神色恍惚道“所以当年那场闹剧,入髓是真的,那解药也是真的你从二十多年前便开始算计我”

  齐昊仿佛被她一剑刺中心中旧伤,面色有些狰狞“算计我何时算计过你,我只不过是送了你护身的小玩意。是齐盛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是他自己行事有失叫你容不下他了”

  这话说的忒得伤人,叫秦媛险些站不住,纵使,纵使她也从未想过叫齐盛死在自己手里“解药拿来”

  若她真的这么做了,叫他的一双儿女如何面对天下人。

  齐昊有些漫不经心地坐在龙榻上,与齐盛不过半臂的距离,晃了晃手中不过小二巴掌大的瓷瓶,转手塞进齐盛有些无力的手中“这解药,我敢给,就是不知道皇上敢不敢用了”

  太子猛地直起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此时他在瞧不出这个王叔图谋不轨,他这十几年的算是白活了。

  好戏到了高潮,他和秦媛也再无挽回的余地,齐昊抚掌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什么意思自然是天意。”

  “我瞧着皇兄这辈子,临了,还得抉择一下,当真辛苦的很,”齐昊眼睛微眯“我本来想着啊,叫皇兄在自己和齐国公之间抉择一回。选了自己,这后半辈子的位子都坐不稳,兴许没有几年,这江山便易了主。若是将生的机会拱手让了出去,那便皆大欢喜了”

  毕竟再怎么忠君爱国,那些踩着别人的尸骨爬到高处的大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

  “皇兄可还记得叶氏”齐昊猛地敛了面上虚假的笑意,若不是叶氏或者解家的那个私生女擅作主张动了荣华,他和秦媛之间,未必会看不见前路。单论这个,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叶氏和解明珠的罪过。

  齐盛倒是面上一片笑意“朕当然记得,那可是朕亲自为你挑选的佳妇。”

  “哈哈哈哈哈,”齐昊猛地站起身来,拎着齐盛的衣领,将人从床上拖拽起来“那她果真是没有辜负皇兄的期待,临死,都为皇兄做了一件大事儿”

  瞧见太子愤怒着冲过来,齐昊猛地将人甩过去“皇兄,这解药可只剩下一份,臣弟倒是要好好瞧瞧,你要在自己和荣华之间如何抉择”

  他便好生坐在这里看着,太子与皇后,在齐盛和荣华之间,如何抉择。

  殿中静得似乎连呼吸声都停住了,那跪在角落里恨不得立时消失的太医连滚带爬地冲到解婉荣面前,头一次没了尊卑之分直接上手“脉象,脉象一模一样”

  瞧见齐盛陡然变色的脸,齐昊唇角一勾“叶氏送的大礼,皇兄可还满意”

  太子面色惨白“去寻悟尘大师,去寻宋轲,来人”

  解婉荣收回手,朝着殿中环视了一圈“你出来扶我一把可好”

  微仰着头看着面前浑身冷冽如冰霜的男人,解婉荣难得地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对不住啊,我自己也没有料想到的,你别怪我好不好”

  见项钤沉默不语,解婉荣只当他同意了,借着项钤的力道走到太子面前,这还是她第一次以荣华的身份同他说话“延清殿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进来,你真以为自己喊得来人么”

  “荣荣”

  解婉荣恍惚了一瞬便醒转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齐昊“在皇上依了你的心意做出抉择之前,王叔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叫林向断我大哥双腿前途的人是你。”

  太子浑身一僵,眼帘低垂,掩去眼中失落的神色。

  “我不过是在其中推波助澜而已,真正起了心思的,可是如今掌了你生杀大权的人。”

  断腿可不足以斩人仕途,要好不起来的,才算

  “向滇宁王泄露我的身份的人是你。”

  如果不是因为项钤,荣华便会直接消失在云州城,后面

  “送解明珠入齐国公府的人是你。”

  “挑唆杜玉茹和安王妃在众人面前揭露解婉荣和齐璠婚约的人是你。”

  “在滇宁王造反一事中推波助澜的人是你。”

  “名满天下的大师悟尘大师,也是你。”

  齐昊突然探手取了桌上早已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对于最后一句,整个延清殿中,约莫也只有解婉荣和齐盛是波澜不惊的。

  解婉荣嘲讽一笑“他总不至于连谁觊觎自己的妻子都瞧不出来,至于我你也许不知,当初为了感念你为我接骨疗伤,奔波无度,我送你的禅香中加了一味香料。这香料闻久了不显,对于不怎么接触的人,却是一靠近,便觉禅意扑鼻的”

  “他用了十几年设一个局,为的是将所有有异心的人都斩草除根,叫太子登基为帝时,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而你用了二十几年,竟只是为了叫帝后离心,满足你的私心。”

  “请君入瓮请君入瓮,最后请进来的,竟然是一个满脑子儿女私情,于帝位毫无野心的人”

  许是齐昊藏不住满心的觊觎,叫皇上起了疑心;也许是帝后先生了嫌隙,叫齐昊觉得自己有了可乘之机,这些陈年旧事,是怎么都理不清的。

  只她,两辈子,两条命,都葬送在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上,当真可笑。

  “项大哥,你送我回府吧我想吃当初进京时你送我的那些糕点了”语落,解婉荣抬脚便往殿外走。

  “荣荣”秦媛的声音猛地一顿。

  唇角微勾“说生便生,说扔便扔,这些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怎的我如今都嫁了人了,还没有点选择的权利了便当我还了你的生养之恩了”

  眼见项钤脚下沉得走不动道,解婉荣腿上一软,倒在他怀里“你怕什么,有宋轲在,我好歹还有个五六年好活。就算他无能到多了这么些年也研究不出解药,五六年,也足够叫我为你生儿育女了”

  叫项钤抖着手揽进怀中,解婉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坏的结果,就是我舍不得你,叫你陪葬了”

  “好。”

  叫这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噎了一下,颈间的湿意叫解婉荣也跟着眼眶微红“你别怕,想当初我为了救一个傻子从玉洺山的后山掉下来,摔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可比现在疼多了”

  察觉到项钤浑身僵得跟个木头一样,解婉荣只当他在心疼自己“我走不动道儿了”

  叫人拦腰抱紧在怀中,解婉荣伸手虚虚地搭在项钤肩上,忍了许久,长出了好几口气,到底是不忿的,就算悟尘帮了自己良多,也是不忿的“他会受到报应,是吗”

  项钤目光紧盯着怀中小姑娘毫无血色的脸,脑中闪过齐昊手上快要走到指尖的黑色纹路“我带你去西南边关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延清殿中的死寂渐渐被惨烈的咳嗽声驱逐出去,齐昊看着从指缝中露出去的发黑的血色,忍不住苦笑出声怎么会觉察不到呢当年观风亭上那一口血,可是一直吐到了今日都没有吐完。

  两年后,延清殿。

  内室的血腥味已经浓重到连药味都盖不住的地步,龙榻上的人形销骨立,垂垂老矣。齐琞跪在床前,盯着那明黄色的圣旨上的“殉葬”二字,手中的玉玺无论如何都盖不下去。

  “母后”

  两年前未成的宫变结束之后,他继位之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擢升“已逝”的荣华公主的品级。

  “母后缘何不可怜可怜儿臣,非要瞧着儿臣成了那孤家寡人不成”这诺大的皇宫,当真要只留他一人不成

  太后赏鉴了下那圣旨上的字迹,语气中说不出是什么意味“你若是盖不下去,怕是他永远都吊着一口气,不肯安生去死殉葬什么的,哀家倒是无所谓,只一点,不许合棺。”

  “她这两日是不是要往西南边关去了那便等她走远了,再昭告天下吧”

  解婉荣瞪着送出城三里,还要往外再送三十里的二哥和二嫂,表情很是嫌弃地挥了挥手“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待我领略完我朝大好河山,给你们备足了礼物,立时就回来啦”

  齐兰泪眼汪汪。

  解婉荣拍了拍自己的小包袱“放心,宋轲给我的救命仙丹我都装着呢,肯定活蹦乱跳地回来见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二哥你要好生督促宋轲啊,千万别叫他懈怠。”

  得了十万分的应承之后,解婉荣缩回马车中“走了走了”

  车轱辘转的飞快,解婉荣抱着小包袱睁大了眼睛,可眼泪还是没眼力见儿死命地往下淌,止都止不住。

  一头扎进项钤怀里,解婉荣呜咽出声“都赖宋轲”

  你留在京中一日,那人便苦挨着煎熬一日,也算是他对你的补偿了。

  项钤低头在咬得泛红的嘴角处啄了一口,又徐徐往上,吻去莹白的一张脸上遍布的泪水”咱们这便回西南“

  解婉荣猛地摇了摇头“走,姑奶奶带你去瞧瞧那个叫天下人趋之若鹜的大宝贝”

  青蓬马车走得飞快,很快便只剩下一个恍惚的影子,路边垂柳迎风起舞,将数不清的呢喃泪语都留在原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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