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饼子
“母亲我来了”
“嫂嫂我来帮忙”拓跋术和木华絮也跑来帮忙。他们俩在狗咬出了另外两个仆人, 而仆人又攀扯出拓跋冰之后就和解了, 关系也变得很好。
他俩跑进来时, 小公主正背着手看饼子们。
铺天盖地的饼。尺寸的大小和薄厚并不相同, 有大如车轮厚达两三寸的超大面饼, 也有精致小巧只够公主吃饱的小饼，有些饼子的颜色发黑显然是粗面, 有一些则又白又油还镶嵌着葡萄干、枸杞、杏干等果脯和榛子、核桃、芝麻、巴旦木等果仁，丰盛的无以复加。
见他们一来，吕修贤的双腿微微绷紧, 紧张的抬起头看着他们, 做好了闪开的准备。
木华絮这次没有扑，他上次是太委屈太激动，现在冷静下来就好了。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母亲，请差遣我。”
吕修贤点点头“好啊。你们把不太圆的饼挑出来, 让他们拿出去放好。把最圆的饼也拿出来, 留给大妃挑选。你们挑几个想吃的拿去吃。”
拓跋术立刻扑上去抱住车轮那么大的超大大饼“这个给我，这种饼特好吃。木华絮，一会给你切一块吃。”
小公主有点好奇, 这饼厚的比她的腿还粗，两面焦黄，外表很硬, 刚刚敲了几下没敲动“这是面饼是熟的么”
拓跋术抱着饼不撒手“熟的。可香了, 特别扎实, 稍微有点干配奶特别好。我总想吃这种饼, 厨子们总做不出来，母亲又说太费柴火她嫌呛得慌，不许做。”吃起来像是稍干的曲奇饼干，酥而硬，略有些脆，咀嚼起来非常爽。
雁王妃就是这么敏锐，只要在一百米之内有人生火做饭她就咳嗽，儿子身上带着烟火气也会咳嗽。经过多次试探，是真的。
琪琪解释道“这种饼是两发面的，用奶油和水、老酵头和面，发了之后再往里揣干面粉，要揣的面团非常非常硬才行。整成面饼形状，放在锅里用微火慢慢烘熟，做得好时，从里到外都是酥脆的，我听哥哥说庆国有一个地方的人很会做这样的饼，满大街都是这种大厚饼，可惜白狼部不善于做这种饼，要么是烘一整天还没熟，要么是外面糊了里面还没熟。”
吕修贤一句都没听懂，矜持端庄的点点头“真是不容易。你叫人抬走吧。”
木华絮已经叼住了一个油炸饼，又伸出蠢蠢欲动的小手，抓住了一个熏肉千层饼，他很震惊的发现，单是大都附近就有这么多种种类不同的饼
一直挑到夜色深沉，挑出三大箩的饼子，其实都很圆，只能从大小上挑剔一番，最后再看谁顺眼就拿谁。入选的饼的大小重量都差的不太多，有大有小也只是在薄厚上做功夫，统统拿给大妃选。
“母亲，您不挑两张拿去吃么”
吕修贤微笑着摇摇头“太多了，看着就够饱了。”这些饼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一路上拿来时，落了多少尘土，现在又被许多人用不知道洗没洗干净的手摸来摸去，我才不吃呢。
大妃根本没选，拿了一个最重的举起来“够吃吧她选的怎么都这么小啊。”
老可汗砸吧砸吧嘴“拿个小点的，图兔在前头要喝很多酒。当年我称汗时你可实在了，给我选了一张那么大个儿的饼，差点撑死。”
大妃哈哈一笑“我心疼你呀。”果然换了一个小的，这虽然小了点，面里却有许多熏肉腊肠的丁。
宴会正在准备，殿中摆放了几十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两张椅子。桌子并不是同一种木材所作，不得不铺上桌布来遮掩一下糟糕的木料。
真正的好木料上绝不会铺桌布，要露出来炫耀分辨木料的简易方式。
这是一年到头就正经举行几次宴会的大殿，高大空旷，夏天是避暑的好地方，冬天更冷。门窗似乎有些看不见的缝隙，微风在大殿中来回穿梭。桌椅之间横竖成排，中间隔开一些距离，以显得阔气。
屋中放着几个火盆，燃着火，暖着一个有很多窟窿的铁架子。这是专门温酒用的铁架子，每一个窟窿都能把一只酒壶放进去一半卡在大肚子上。
汗庭的管事们在这里疯狂指挥各种布置“冷盘先上，等大汗吃完饼就上热汤。”
“后门新垒的灶烧起来了吗”大冷天的，如果从厨房端热汤过来，走到这儿就冷了。就得在后门露天炖汤，盛出来就送进来。
后门墙角处新垒了三个灶，一个蒸东西，一个炖肉，另一个煮汤。
“这位置不对大汗坐在正中，左边是老可汗和太后，右边是大妃。”
“大妃还没正式成亲，合适吗”
“谁不知道大汗为她如痴如醉，你敢让她不来”
“两位，大萨满坐在哪儿他的地位非同一般，不能坐在下面。”
几人商量了半天，本想把大萨满位置加在老可汗旁边，可是那样就太偏了，距离大汗太远。如果加在大妃旁边，把公主大妃的桌子夹在大汗和大萨满之间好像挺合适啊。
大妃探头看了看，不由得叹了口气“人太多，炕上坐不下啊把护膝拿过来。怪冷的。”
不多时就在女人们戴好了首饰开始无聊的吃橘子时，拓跋厉在前面封赏了父汗的旧臣和自己的臣属们，统统带回来开宴。
这屋子里坐满了人，仍有些冷。
吕修贤表面端庄，偷偷的四下打量，看到眼熟的刀红缨坐在最边缘的角落里，而黑齿镜子更是站在旁边充当侍卫，倒是见过一面的王荣耀坐在前方中央。
在这大殿之内，坐了很多头发花白的人。
他们也穿着白袍，同样镶嵌着彩色的花边，只不过颜色不像图兔那样七彩绚烂。
小公主想起自己问白狼部贵白是什么缘故，她们的答案非常有趣，崇尚白色和白狼没关系，只是因为穿白色显得有钱有人给仔细而频繁的清洗，还能在在稍微发黄或沾上东西洗不出颜色时换一件新的。后来更富有了，单纯的穿白衣服不够显示身份，就要用不同颜色的绸缎镶成衣领和袖口的滚边。
大妃慈祥又温柔“图兔，这是我和公主一同为你挑选的，最圆润饱满的饼。祝你的白狼汗国富饶圆满。”
“谢谢骨朵，公主，你辛苦了。”
吕修贤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垂下头福了福身，又坐下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那眼神是善意还是恶意叫人分辨不出，她一阵阵的觉得心慌。
老可汗缓缓开口“大汗，把富贵与众人同享吧。”
拓跋厉干了一大碗酒，搓搓手，开始给所有人发饼，侍从们端着大铜盘跟在他身后，他挨个给人一张饼，并且夸一下这人。
是深受可汗信任的公正无私大法官、负责整个白狼部税收的税务官、负责白狼部耕种的农事官、曾经的、左贤王、右贤王、前贤王、后贤王曾经负责教育拓跋厉但没教出啥的王老先生、大都的守将和府尹、老可汗信任的顾问学者们、四次救过老汗王性命的亲兵。
一张桌子有两把椅子，他们都带了妻子或女儿一起来。
发了一圈儿饼，就是小公主选出来的最圆的一百个。
吕修贤静静的看着，在心中暗暗记住这些人的身份、做过的事，还有长相。忽然听见身边有响动。
大萨满有点尴尬“没事，我东西掉了。”掉在地上的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黑色石头，侧面微微有点凸起，表面上有些划痕，看起来就很玄妙。
他捡起这块石头，拿在手里盘了一会“公主，你猜这是什么”
两人的桌子相距一米左右，大萨满已经歪过身子，胳膊搭在椅背上跟她聊天，吕修贤只是微微侧过身，柔声说“大萨满，这是什么法器，我看不出来”
大萨满面露怅然“这是记事用的石板。”被我手工磨成了iad的形状，你们都不认得。
拓跋厉发了一圈饼，一回头就看他们在哪里聊天。他走回来，拿起写字石板看了一眼，直接递给公主“送给你了。”
吕修贤仰起头，看着因为自己坐下而显得更高大伟岸的图兔“咦大汗，合适吗”
拓跋厉自作主张“合适，大萨满有好多磨成这个形状的石板。边边角角打磨的很好，不小心掉在腿上也不疼。”圆弧角比直愣愣的石头尖角好的多。
大萨满点点头“过两天送你一套。”我还有ihone呢。
吕修贤柔声道“多谢大萨满。”
拓跋厉大口的吃着饼，这一张饼正好够他吃个八分饱，这饼里只有羊肉沫和芝麻，没有果仁，有果仁的饼容易不圆。
他吃饼的时候，所有人都很严肃，如果他在吃饼期间喝了汤或是噎住了，都是糟糕的预兆，如果吃的很慢也不好。但他没有，他又快又顺利的吃掉这张比他的脸还大的大饼。
“父汗，骨朵，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成了咦庆国叫太上皇，咱们这里可没有太上汗。我叫你什么”历代大汗活着时不会主动退位，非正常死亡才能结束他的生命。从古至今，只有太后，没有太上皇。
老可汗看他把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又嗦了嗦手指头上的油，就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随便吧。”
大妃咯咯笑，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太后的老情人”
小公主听的脸红，端起酒碗来小口啜饮，然后就昏了过去。
刚准备喝酒的大法官猛地蹦起来“酒里有毒”
拓跋厉吓了一跳，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公主的酒量一向如此。”
皇帝问“李氏安分么”
郭守义没猜出他问的是哪一个李氏，挑了最近的回答“李桂英打发出宫之后，回到娘家嫁人去了。”
“朕问的是李樱桃。”
“小人糊涂。李氏到大圣寿寺后就在净室闭关，那屋子只有窗子没有门，窗子很小，人进不去。”一扇窗子，按照佛家的日中一食在这里送饭，每天晚上换恭桶也在那扇窗子。
皇帝放心的点点头“很好。”若是有哪个和尚与她不轨，朕会气死。
李樱桃晨钟暮鼓，转辗愁思。
礼忏唪经，反增魔道。
入夜来僧房寂寞，对此半明半灭之孤灯，更难消释。
忽听得头上瓦片声响，不多时，一个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李樱桃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发呆，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人“劫财还是劫色”
“劫财如何劫色又如何”
“劫财你就走错路了，我这啥也没有。要是劫色，你也走错了，我是个女人。”
“咦”来者有点懵“大姐，我劫色的，怕碰见漂亮女人么”
李樱桃呵呵一笑，嘲讽的抖了抖脚“来和尚庙里找女人你是哪来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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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萨满面露怅然“这是记事用的石板。”被我手工磨成了iad的形状，你们都不认得。
拓跋厉发了一圈饼，一回头就看他们在哪里聊天。他走回来，拿起写字石板看了一眼，直接递给公主“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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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萨满点点头“过两天送你一套。”我还有ihon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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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饼的时候，所有人都很严肃，如果他在吃饼期间喝了汤或是噎住了，都是糟糕的预兆，如果吃的很慢也不好。但他没有，他又快又顺利的吃掉这张比他的脸还大的大饼。
“父汗，骨朵，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成了咦庆国叫太上皇，咱们这里可没有太上汗。我叫你什么”历代大汗活着时不会主动退位，非正常死亡才能结束他的生命。从古至今，只有太后，没有太上皇。
老可汗看他把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又嗦了嗦手指头上的油，就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随便吧。”
大妃咯咯笑，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太后的老情人”
小公主听的脸红，端起酒碗来小口啜饮，然后就昏了过去。
刚准备喝酒的大法官猛地蹦起来“酒里有毒”
拓跋厉吓了一跳，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公主的酒量一向如此。”
皇帝问“李氏安分么”
郭守义没猜出他问的是哪一个李氏，挑了最近的回答“李桂英打发出宫之后，回到娘家嫁人去了。”
“朕问的是李樱桃。”
“小人糊涂。李氏到大圣寿寺后就在净室闭关，那屋子只有窗子没有门，窗子很小，人进不去。”一扇窗子，按照佛家的日中一食在这里送饭，每天晚上换恭桶也在那扇窗子。
皇帝放心的点点头“很好。”若是有哪个和尚与她不轨，朕会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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