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公孙剑舞
云染点了点头:“不知公孙娘子此来世伯府上是为——”
“看中了一个人而已,可惜,已经被云家女学收下了。”公孙夜话语里不无遗憾,未尽之意却让云弈忍不住轻拢了眉。“公孙娘子看中的是——”
“正是护送水娘子舞谱有功的小君微,”公孙说到此处俏皮的对叶君行眨了眨眼:“我师姐也说了,如果是小君微想来盈楼,直接进入最后一轮便是。”
云染悄悄看了一眼云弈,后者眸子垂下,轻轻吹了一口茶。
“这倒是未曾听说,”云染笑道:“那还要恭喜伯父,能入盈楼,令女前途不可限量啊。”
“云三哥,”展昭声音平稳,神态宁静,如迢迢白云:“我觉得应该是云家女学有了大放光彩的机会。”
“云昭公子是要反悔了?”公孙蹙眉:“小君微可是我先看上的。”
“并无为难公孙娘子之意,”展昭说道:“只是昭已向族里报备过,如此失了族里意思而回,怕是不好,还望公孙娘子多多海涵了,昭日后定给公孙娘子赔罪。”
这便是驳回了,公孙夜笑意吟吟,心里却是微恼。
一般人到现在早该放弃了这个云家最小的公子怎么总是倔的跟头驴似的,宁肯冒着得罪盈楼新秀风险也要护着小丫头?公孙的目光在叶君行平静面上打了个来回,心下咬牙。
不行,那舞谱事关重大,这妮子一定得控制在手里,不然让她逃了去想到不知不觉被小丫头算计的没了辩驳的舞谱的事,公孙轻咬下唇。
云染对兄长递去一个眼神,云弈面上沉淡,落在付玉身上的目光却忍不住聚起了笑意。
“对了世伯,”付玉横了云弈一眼,从袖中掏出封帖子,起身郑重的递给了男人:“家父请您一见。”
来自长安太守的邀请,可能一般人接到早已当场失态,而云家兄弟也交换了目光,云染的眼里多了漫不经心的意味。
展昭偏了偏头,目光从云家兄弟上回转,忍不住偏了头,白玉堂嗤笑一声,大大方方的流露不屑意味。
“太守能识得起一介草民,自应当是那位的荣幸。”在展昭冷冷的眼刀之下,白玉堂不得不出来顶锅:“但是这帖子虽好,却也未免失之庄重,还是请付公子回去提醒太守大人,亲自一趟更有诚意,更有诚意哈。”
“白大人此言过了吧?”付玉眯起一双眼,“纵使是翰林官,却也不能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
白玉堂嗤了一声,还欲开口嘲讽,男人已经不辨喜怒的开了口,却是对着云弈:“如此说来,是小女与云家女学没有缘了。”
云弈心头忽觉一丝不对,然而各种情况摆在眼前,云家犯不上跟男人计较。他淡淡想着,云染在下方已是连热情都懒得表现了。坦白说付玉给的今日太守之邀是出乎他们意料,那又如何呢?云家,数百年世家,便是宰相都出过数人,区区的长安太守还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伯父不必伤感,”公孙夜巧笑倩兮:“云家女学不要小君微,我盈楼却是要的,这便是通过盈楼初试和复试的信物,请伯父收下。”
她笑着将袖中紫铃放在桌上,起身施礼:“小女目的达成,这便先走了,若有疑问,小女在盈楼恭候大驾。”
“云家云弈告退。”
“云家云染告退。”
两兄弟看了一眼对方,不顾展昭频频的眼色,起身齐齐告辞。
“昭弟,我们也走吧。”
云染经过他的身边招呼道,展昭终于拧起了眉,无视白玉堂幸灾乐祸的眼神。
“伯父,此事必有内情,昭请再示下家祖,请伯父稍待!”
“不必了。”男人神情冷然,展昭手心攥出汗来,却只能看着男人眼中目光看着他们,不屑,冷漠,“杨家儿女,没有如此让人轻贱的。”
他一挥手,桌案铃铛无风自动,展昭袖子被拉了拉,低头,白玉堂一脸悻悻:“有人要怒了,这几个人”
他拉着展昭避开,紫色的铃铛飞旋着直直落下,公孙夜明眸瞳仁一缩,转过身,笑意盎然。
“伯父”
“我杨家儿女绝不会入盈楼,这铃铛无可笑纳,公孙娘子还是收好吧。”男人说着,太守的帖子如法炮制。
付玉回过身来,对着首座的男人,已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伯父这是何意,家父可是好意”
“无可消受。”说罢,男人又端起一杯茶来。付玉咬牙,他上前一步,一句威胁还未出口,人已然冷汗涔涔。
强大的威压如同绵延山坡,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
手指握紧了帖子,威压消散,付玉警惕又恐惧的看了男人一眼,离开干脆而决然。
“付玉?”见到连少年也失利,公孙明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我们走。”付玉阴沉着俊颜,眼中不甘的光芒划过,随即变作平静。
“展昭你回去也不必说了。”待几人走远,男人淡淡说道:“我知道,这不怪你。”
“昭还是没办好伯父所交代的事情”展昭露出歉意的一笑:“是昭不是,还害君微被人如此轻贱”“不怪你,”君僩全程唇畔地俊秀笑意终于在这一刻消失:“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草民,是地上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没有足够的身份,他们是不会将我们放在眼中的。”
他说着,眼中重新亮起灼灼如旭日的光芒:“日后他们就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了,展昭,你已经尽力了,要怪就怪是我们,拖累了你。”
“展昭,君僩说的没错。”
白玉堂勾了勾唇,面上笑意森寒冷厉:“连皇族都不是的蝼蚁,有什么可让人生气的?你我身份何其高贵,不该与他们一般见识。”
“玉堂”展昭眸里似有所动,星眸光采几分瑰丽:“说到底是我没劝服族里”
“展昭,这事的根本源头说到底不在你身上。”男人说道,声色冰寒:“凡人无知,吾等却不能和他们一同。待你真正成长之时,莫说长安一个云家,便是长安所谓公主,也任你挑选。”
展昭猝然抬头,看向负手长身玉立的青年,白玉堂在一边咧开了嘴:“就是,他们算什么啊?妖界的一个普通小妖都不如。”
“凡人朝生暮死,展昭,将他们视为你自己的责任,是你的缺陷。”
“不过既然今天让我看了这么一场戏,”白玉堂笑容忽然肆意:“行了,就算是帮一帮你这只臭猫,所有后果老子担了,”对着展昭沉默的目光,白玉堂不以为意,风华姿容如白玉美人:“长安早就呆够了,展昭——”
展昭收回目光,心中忽然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但君子虽有所不为,昭却仍想一试。”展昭说道,神色坚定:“昭相信大唐必有所转机,昭愿为此付出!”
他向所有人深躬一礼,提步平稳又安静的走出庭院。
男人神色不动,半晌,待白玉堂堂而皇之的用遁术飞走,他的神色面无表情里透出淡淡冷意。
庭院内变出的桌椅一张张消失,风动,叶落。
夕阳渐渐西斜,叶君行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正在阅读的《淮南子》,看向窗外,月白色的天幕渐渐变成一点一点的深沉,靛蓝之色铺满整个天际,这时候隐约有了万家灯火的寂寥。
将烛火里的灯芯减去一截,噼啪!火光跳跃的愈发生动,叶君行跳下床,推开屋门。
饭菜隐约的香气飘入鼻端,令人食指大动,叶君行张望了府门方向又一瞬,朝着厨房走去。
“娘子金贵之体怎么到这种油烟之地来呢?”是新雇的厨娘,人和善,身家在长安也清白。最要紧的是,她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厨娘,”叶君行说道:“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你和我也不用讲这一套。”
厨娘笑了,慈爱平和的脸上竟是透出一股阴森味道。
“那也不用娘子帮手,有王伯就够了,王伯,王伯!”厨娘叫了几声,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从锅灶前转过来,“哟,娘子,您怎么亲自来了,哎呦真是折煞小老儿了”
“王伯你不必过谦,是叶君行麻烦您才对。”
叶君行说道,一脸淡漠,王伯和厨娘对视一眼,有些局促:“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叶君行道:“哥哥救你们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么多。”说起这事叶君行小小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几分恼怒,她疏离又客气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屋门。
廊上的凉风吹过头脑,也让她的思绪清明许多。
她想起昨日睡醒之后的事——
“你把那些人带到家里来了?!”叶君行正在喝水,听到君僩低声应了一个是,她险些没被君僩给呛死,“杨君僩,我一直以为你心里对我们的境地现在应该有个清晰地认识,”叶君行第一次在哥哥的面前冷下了神色,声色俱厉:“现在看来你不仅是身体上糊涂,连脑子也是!我们的一切有多么危险你不知道吗,我们的性命是父亲花了多少心血保下的你不知道吗?连四海龙族都不能成为我们的后盾,天庭更是一旦发现我们便是除之而后快!”
“我知道,君微,你慢慢喝,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君僩在她的指责下一字不发,半晌,才带了哀伤凄婉的无奈,叶君行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怔怔的看着君僩在烛光里巴掌大的小脸,忽然迟疑:“君僩君僩?你瘦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我很好,”君僩说着,他那瘦削的轮廓在烛光里愈发分明,神情亮的骇人,是种开到极处荼蘼的极致:“我知道,我知道父亲的苦心,知道你对我的保护,但是今天,我就算拼着能被你讨厌的危险,我也要这样做!”
叶君行哑然,半晌,她看着君僩,神色踟躇中多了几分无奈。
“你说吧我不打断你就是。”
“这件事,展昭和白玉堂都有参与。”君僩淡淡地说道,他看见叶君行的眼里流光一闪即没:“展哥哥?”她的声音多了几分迟疑和茫然:“他,也同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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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了一个人而已,可惜,已经被云家女学收下了。”公孙夜话语里不无遗憾,未尽之意却让云弈忍不住轻拢了眉。“公孙娘子看中的是——”
“正是护送水娘子舞谱有功的小君微,”公孙说到此处俏皮的对叶君行眨了眨眼:“我师姐也说了,如果是小君微想来盈楼,直接进入最后一轮便是。”
云染悄悄看了一眼云弈,后者眸子垂下,轻轻吹了一口茶。
“这倒是未曾听说,”云染笑道:“那还要恭喜伯父,能入盈楼,令女前途不可限量啊。”
“云三哥,”展昭声音平稳,神态宁静,如迢迢白云:“我觉得应该是云家女学有了大放光彩的机会。”
“云昭公子是要反悔了?”公孙蹙眉:“小君微可是我先看上的。”
“并无为难公孙娘子之意,”展昭说道:“只是昭已向族里报备过,如此失了族里意思而回,怕是不好,还望公孙娘子多多海涵了,昭日后定给公孙娘子赔罪。”
这便是驳回了,公孙夜笑意吟吟,心里却是微恼。
一般人到现在早该放弃了这个云家最小的公子怎么总是倔的跟头驴似的,宁肯冒着得罪盈楼新秀风险也要护着小丫头?公孙的目光在叶君行平静面上打了个来回,心下咬牙。
不行,那舞谱事关重大,这妮子一定得控制在手里,不然让她逃了去想到不知不觉被小丫头算计的没了辩驳的舞谱的事,公孙轻咬下唇。
云染对兄长递去一个眼神,云弈面上沉淡,落在付玉身上的目光却忍不住聚起了笑意。
“对了世伯,”付玉横了云弈一眼,从袖中掏出封帖子,起身郑重的递给了男人:“家父请您一见。”
来自长安太守的邀请,可能一般人接到早已当场失态,而云家兄弟也交换了目光,云染的眼里多了漫不经心的意味。
展昭偏了偏头,目光从云家兄弟上回转,忍不住偏了头,白玉堂嗤笑一声,大大方方的流露不屑意味。
“太守能识得起一介草民,自应当是那位的荣幸。”在展昭冷冷的眼刀之下,白玉堂不得不出来顶锅:“但是这帖子虽好,却也未免失之庄重,还是请付公子回去提醒太守大人,亲自一趟更有诚意,更有诚意哈。”
“白大人此言过了吧?”付玉眯起一双眼,“纵使是翰林官,却也不能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
白玉堂嗤了一声,还欲开口嘲讽,男人已经不辨喜怒的开了口,却是对着云弈:“如此说来,是小女与云家女学没有缘了。”
云弈心头忽觉一丝不对,然而各种情况摆在眼前,云家犯不上跟男人计较。他淡淡想着,云染在下方已是连热情都懒得表现了。坦白说付玉给的今日太守之邀是出乎他们意料,那又如何呢?云家,数百年世家,便是宰相都出过数人,区区的长安太守还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伯父不必伤感,”公孙夜巧笑倩兮:“云家女学不要小君微,我盈楼却是要的,这便是通过盈楼初试和复试的信物,请伯父收下。”
她笑着将袖中紫铃放在桌上,起身施礼:“小女目的达成,这便先走了,若有疑问,小女在盈楼恭候大驾。”
“云家云弈告退。”
“云家云染告退。”
两兄弟看了一眼对方,不顾展昭频频的眼色,起身齐齐告辞。
“昭弟,我们也走吧。”
云染经过他的身边招呼道,展昭终于拧起了眉,无视白玉堂幸灾乐祸的眼神。
“伯父,此事必有内情,昭请再示下家祖,请伯父稍待!”
“不必了。”男人神情冷然,展昭手心攥出汗来,却只能看着男人眼中目光看着他们,不屑,冷漠,“杨家儿女,没有如此让人轻贱的。”
他一挥手,桌案铃铛无风自动,展昭袖子被拉了拉,低头,白玉堂一脸悻悻:“有人要怒了,这几个人”
他拉着展昭避开,紫色的铃铛飞旋着直直落下,公孙夜明眸瞳仁一缩,转过身,笑意盎然。
“伯父”
“我杨家儿女绝不会入盈楼,这铃铛无可笑纳,公孙娘子还是收好吧。”男人说着,太守的帖子如法炮制。
付玉回过身来,对着首座的男人,已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伯父这是何意,家父可是好意”
“无可消受。”说罢,男人又端起一杯茶来。付玉咬牙,他上前一步,一句威胁还未出口,人已然冷汗涔涔。
强大的威压如同绵延山坡,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
手指握紧了帖子,威压消散,付玉警惕又恐惧的看了男人一眼,离开干脆而决然。
“付玉?”见到连少年也失利,公孙明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我们走。”付玉阴沉着俊颜,眼中不甘的光芒划过,随即变作平静。
“展昭你回去也不必说了。”待几人走远,男人淡淡说道:“我知道,这不怪你。”
“昭还是没办好伯父所交代的事情”展昭露出歉意的一笑:“是昭不是,还害君微被人如此轻贱”“不怪你,”君僩全程唇畔地俊秀笑意终于在这一刻消失:“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草民,是地上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没有足够的身份,他们是不会将我们放在眼中的。”
他说着,眼中重新亮起灼灼如旭日的光芒:“日后他们就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了,展昭,你已经尽力了,要怪就怪是我们,拖累了你。”
“展昭,君僩说的没错。”
白玉堂勾了勾唇,面上笑意森寒冷厉:“连皇族都不是的蝼蚁,有什么可让人生气的?你我身份何其高贵,不该与他们一般见识。”
“玉堂”展昭眸里似有所动,星眸光采几分瑰丽:“说到底是我没劝服族里”
“展昭,这事的根本源头说到底不在你身上。”男人说道,声色冰寒:“凡人无知,吾等却不能和他们一同。待你真正成长之时,莫说长安一个云家,便是长安所谓公主,也任你挑选。”
展昭猝然抬头,看向负手长身玉立的青年,白玉堂在一边咧开了嘴:“就是,他们算什么啊?妖界的一个普通小妖都不如。”
“凡人朝生暮死,展昭,将他们视为你自己的责任,是你的缺陷。”
“不过既然今天让我看了这么一场戏,”白玉堂笑容忽然肆意:“行了,就算是帮一帮你这只臭猫,所有后果老子担了,”对着展昭沉默的目光,白玉堂不以为意,风华姿容如白玉美人:“长安早就呆够了,展昭——”
展昭收回目光,心中忽然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但君子虽有所不为,昭却仍想一试。”展昭说道,神色坚定:“昭相信大唐必有所转机,昭愿为此付出!”
他向所有人深躬一礼,提步平稳又安静的走出庭院。
男人神色不动,半晌,待白玉堂堂而皇之的用遁术飞走,他的神色面无表情里透出淡淡冷意。
庭院内变出的桌椅一张张消失,风动,叶落。
夕阳渐渐西斜,叶君行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正在阅读的《淮南子》,看向窗外,月白色的天幕渐渐变成一点一点的深沉,靛蓝之色铺满整个天际,这时候隐约有了万家灯火的寂寥。
将烛火里的灯芯减去一截,噼啪!火光跳跃的愈发生动,叶君行跳下床,推开屋门。
饭菜隐约的香气飘入鼻端,令人食指大动,叶君行张望了府门方向又一瞬,朝着厨房走去。
“娘子金贵之体怎么到这种油烟之地来呢?”是新雇的厨娘,人和善,身家在长安也清白。最要紧的是,她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厨娘,”叶君行说道:“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你和我也不用讲这一套。”
厨娘笑了,慈爱平和的脸上竟是透出一股阴森味道。
“那也不用娘子帮手,有王伯就够了,王伯,王伯!”厨娘叫了几声,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从锅灶前转过来,“哟,娘子,您怎么亲自来了,哎呦真是折煞小老儿了”
“王伯你不必过谦,是叶君行麻烦您才对。”
叶君行说道,一脸淡漠,王伯和厨娘对视一眼,有些局促:“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叶君行道:“哥哥救你们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么多。”说起这事叶君行小小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几分恼怒,她疏离又客气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屋门。
廊上的凉风吹过头脑,也让她的思绪清明许多。
她想起昨日睡醒之后的事——
“你把那些人带到家里来了?!”叶君行正在喝水,听到君僩低声应了一个是,她险些没被君僩给呛死,“杨君僩,我一直以为你心里对我们的境地现在应该有个清晰地认识,”叶君行第一次在哥哥的面前冷下了神色,声色俱厉:“现在看来你不仅是身体上糊涂,连脑子也是!我们的一切有多么危险你不知道吗,我们的性命是父亲花了多少心血保下的你不知道吗?连四海龙族都不能成为我们的后盾,天庭更是一旦发现我们便是除之而后快!”
“我知道,君微,你慢慢喝,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君僩在她的指责下一字不发,半晌,才带了哀伤凄婉的无奈,叶君行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怔怔的看着君僩在烛光里巴掌大的小脸,忽然迟疑:“君僩君僩?你瘦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我很好,”君僩说着,他那瘦削的轮廓在烛光里愈发分明,神情亮的骇人,是种开到极处荼蘼的极致:“我知道,我知道父亲的苦心,知道你对我的保护,但是今天,我就算拼着能被你讨厌的危险,我也要这样做!”
叶君行哑然,半晌,她看着君僩,神色踟躇中多了几分无奈。
“你说吧我不打断你就是。”
“这件事,展昭和白玉堂都有参与。”君僩淡淡地说道,他看见叶君行的眼里流光一闪即没:“展哥哥?”她的声音多了几分迟疑和茫然:“他,也同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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