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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第41章

  “奶奶一一”小电驴刹稳,江若扑过去给彭奶奶爱的抱抱。

  “怎么才来”彭奶奶虽然拄着拐杖,可耳朵和眼神都特清亮,接住江若孝敬的几盒礼物,拉着乖孙往院子里去。

  “你野哥早上刚摘的甜瓜,洗了吃”说着,婆孙两个已经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彭奶奶闲不住,拉开旁边的小抽屉找水果刀。

  江若轧了凉浸浸的井水过来,将五六个脆黄的甜瓜泡进去降温,“等江野回来,一起吃”。

  婆孙俩又坐着拉了会儿家常。

  隔壁跑来一只小金毛满院子撒了欢舍不得走,又撵奶奶养的麻鸭崽玩,让江若给撵回去。

  乡下空气好,门前就是成片的稻田,路两边种着苹果c李子一类的果树,这个时节果实藏在树梢,风一吹,绞着树叶哗哗响,青蛙也凑起热闹,蹲在稻田里呱呱叫,江若靠着凉椅,好不舒服惬意。

  时钟滴答答走,时光也悠长起来,等天边的霞光从云里钻出来,彭奶奶已经从堂屋里取了腊猪腿c几串干香菇和红亮亮的辣椒,个头顶大的白头蒜出来。

  “若若,奶奶给你煮肉去”彭奶奶拎着东西往厨房里去。

  江若抢过去拿,眼神扫过菜园子说:“猪腿太费事,我给奶奶烧几个拿手好菜!”。

  “什么拿手好菜?”正说着,江野回来了,不知道哪里借来的小三轮骑得顺溜,院子里一停,扛着鱼杆拎着网兜抢江若的话头。

  “韭菜苔炒土鸡蛋c茼蒿烧豆干c还有糖渍海柿子”

  江若掰指头盘算。

  江野切了句,鄙视道:“拿桶过来,给哥轧点水”。

  看在他网兜里满满的收获,江若老老实实轧了半桶水,“后河坝鱼这么多?”。

  江野抖落网兜里的鱼,得意地说:“主要是你哥技术好,鱼嘛,哪里都有”。

  江若默默翻了个白眼。

  “会做鱼吗?”江野又问。

  江若嘿嘿一笑,手戳游到桶面上的小鲫鱼:“会做鲫鱼豆腐汤”。

  又给江野给鄙视了。

  “那你蹲这儿刺鱼”说着,一把小剪刀扔过来,江野找来两个小马扎,给江若推来一个,“学着点,跟我一起把桶里的鱼收拾干净”。

  个头大的刺了洗净,小的丢给旁边凑热闹的猫咪。

  等他们刺完鱼,天也黑尽,彭奶奶蒸的米饭也熟了。

  江若坐在土灶火塘前面添柴,一会儿功夫,彭奶奶就做了几道大菜。

  三斤的野生草鱼先炸后烧,做了酸甜口的糖醋鱼,中等个头的武昌鱼清蒸,小一点的桃花鱼干煎,成品上面再撒椒盐。

  江野嘴馋,吃了块干煎桃花鱼差点没把嘴皮烫个泡。

  江若捂肚子笑了会儿,承诺的几样素菜,也麻溜地端上桌。

  婆孙三个乐呵呵地开动,吃这一大桌子的菜。

  劳动的果实最香甜,江若吃了两大碗米饭,面前的鱼刺比谁的都多。

  晚饭吃完,江若想起井水里泡的甜瓜,抱出来切的整整齐齐摆盘。

  彭奶奶也爱吃甜瓜,拿了块细细地嚼。

  又坐了会儿,等萤火虫也都飞到草丛里歇息去了,彭奶奶嘱咐了两句,回屋去摆弄新得的收音机。

  人人都有消遣的东西,江若刷了会儿微博哈哈哈,回到朋友圈却遭遇了一通暴击。叶欢定位三亚黄金海滩晒比基尼,寝室富婆许韵则在美利坚加州海景房品红酒,就连平时不发朋友圈的李梅也九宫格各种晒惬意,江若真后悔刚才那满桌子的菜没及时留下剪影。

  她这田园风光,家乡野味一晒,绝对秒杀朋友圈。

  “江野,你明天去哪里?”江若眼睛滴溜溜转,问。

  江野摘了右边的耳机,说:“还没想好”。

  “不去钓鱼了?”江若小失落。

  江野吃到鸡,心情无比美好:“让后河坝的小鱼小虾们先快活几天,等我从林琛家的葡萄园回来,哼哼”。

  “你明天真不去钓鱼啊”江若失望地说。

  “去不了,要帮林琛家收葡萄”江野道。

  “这样啊”江野垂头,数着爬上桌腿闻到甜味的蚂蚁,自言自语道,“那我明天和谁玩”。

  这次来铺镇奶奶这里,还是江野打电话撺掇她过来钓鱼玩的,这刚来就撂下她自己出去浪,实在让她恼火。

  “收葡萄可是辛苦活儿,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能行吗”

  江野瞥了眼江若,手机噼里啪啦直刷,“你呀,明天帮奶奶清掉菜园子里罢岔的豆角和西红柿是正事,就别跟着去遭罪了”。

  江若撇嘴,不说话。

  第二天天刚亮,鸡舍的大公鸡就飞出来满院子叫鸣。

  江若起来上了道厕所,趴床上又睡了会儿,窗户外的公鸡仍捏着嗓子叫唤,飞上飞下,江若干脆起来,来到院子里,奶奶拿着簸箕在喂鸡和鸭崽子。

  那只大公鸡被奶奶唤过去,和里面关着的母鸡们抢食吃,江若问奶奶要了捧玉米粒,喂旁边鸭舍里的麻鸭崽子。

  “真可爱”毛茸茸的麻鸭崽子,扁嘴巴伸出来啄食,唧唧唧叫唤。

  过了会儿,厨房添火做饭的彭奶奶出来叫江若。

  “去叫野子起来,咱吃早饭”说着,彭奶奶将挂面下进沸水锅,又卧了几个荷包蛋。

  江野住西屋的客房,等江若准备敲门进去,江野正打着哈欠开门。

  “咦,比我还早”

  江若勾了勾唇,瞥江野:“鸡都叫了八百遍了,再睡真成猪了”。

  两人去厨房端面条,空心菜酱豆浇头的宽面条,里面卧三个荷包蛋,江若大快朵颐吃完,拉着江野两人一起收拾干净厨房。

  出来没事干,手机也不想玩,江若就坐着发呆。

  彭奶奶在一旁给凤仙花浇水,笑眯眯地问:“若若,想什么呢?给奶奶说说”。

  “没什么”江若微微叹气,盯着院子里停的小三轮。

  这时,江野换了衣服出来,包往车上一扔说:“奶奶,我出去一趟,下午给您老搬几框葡萄回来!”。

  “你出去野,你妹怎么办?”彭奶奶拄着拐杖,仪态威严。

  江野含糊地说:“她帮你拾掇菜园子,陪你唠嗑”。

  “你叫若若来钓鱼,刚来你就晾她一边,奶奶不同意”彭奶奶说着,举着拐杖往三轮车那里走。

  江野见状,跳上车喊江若,“你还不赶紧过来,奶奶怒了,我狗头不保啊”。

  “跟屁虫!”小三轮没开出去几步,江野就回头怼江若。

  江若回呛:“谁让你巴巴打电话把我叫来钓鱼,鱼影子没见到,你倒先跑了”。

  “就你还钓鱼”江野撇嘴:“小时候一起去后河坝钓鱼,河坎都被你踏平了,小麻鱼都没钓到,半道还抢我的鱼回去邀功,脸呢?”。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江若一脸不悦,“零食还我,我就回去!”。

  江野嗤笑:“都吃肚子里了,没有”。

  江若怒:“那我下车了”,说着,一只脚往车底盘的踏板蹬。

  江野给气的,车速立马减半,“姑奶奶,开出去三公里路了,别闹了好吗”。

  江若还是有点心塞,闷着不说话。

  江野最终妥协,说:“不和你斗嘴了,真生气了我可哄不住,坐稳先,就快到了”。

  乡村道路硬化非常棒,路面平坦,三轮车也跑的快,半个小时之后,江野口里面说的葡萄庄园也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

  李家河对岸,靠近后河坝右侧的水坝里面,成片的葡萄结满硕果,老远就闻到葡萄的浓郁甜香。

  “那都是?”江若不禁感叹,林琛居然是果农二代,壕气冲天啊。

  江野停下三轮车,草帽掀开,对着路对面的一栋白色厂房说:“喏,那是林琛家的葡萄加工厂,这里,那里,都是他家的葡萄”。

  “我先打个电话”

  江野说完,跳下驾驶坐打电话。

  远远地,江若貌似在前面巨型广告牌下面,看到有个戴草帽的年轻小伙子向他们这边招手。

  “林琛叫我们了”江野也看到了,挂了电话让江若上车,两人很快开到广告牌的地方。

  “林琛,上车”江野抖了抖头顶的草帽,和林琛打招呼。

  “前面拐个弯,是正门”林琛抓着横杆跳上车说。

  “我妹闹着要来”车开进葡萄庄园的院子,江野叉着腰调侃。

  “我哪有!”江若脚蹬着车往下跳,抗议。

  “慢点一一”林琛在后面,低低地说了句。

  江若脑袋扬了扬,脸迈到旁边,小心翼翼下了车。

  “我们去哪里摘”江野急吼吼要林琛带他去采摘园。

  “今年葡萄丰收了,家里请的工人多,带你们先到处逛逛”林琛不紧不慢道。

  林琛带他们去的园子,旁边有个鱼塘,这里土质好,即便刚下过雨,地里也不泥泞。

  葡萄藤都是老树,高高架在棚顶,一串串晶莹的紫玛瑙掉着,阳光穿透它们,实在是太诱人了。

  “前面是观光区”林琛在前面引路,“不过,我最喜欢这里,鱼塘边的几棵葡萄当初是我扦插的,竟长成了,果子还蛮甜”。

  江若问:“什么品种的?比奶奶家的夏黑还甜?”

  印象中,奶奶院子里的葡萄是她吃过的葡萄里面最甜的,籽少皮薄肉多。

  能甜的过它,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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