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第 12 章
褚一凡的身体彻底好了，系里的迎新晚会也如期举行了，他作为一个外系生来观看了晚会。其实也没人认识他,毕竟系里几百人,不是一个班的多不认识,即便是一个班的也有仅仅混脸的学生。记得当时班里有一个公子哥，基本上不怎么来上课,偶尔开车来上一次课也只与班里那几个富二代坐在一处。整个大学期间我与他也只说过很少的几次话,有一次班里活动他主动和我聊了聊，我才知道他这个公子哥需要的只是那一张毕业证书,他是高干家庭出身,他父母已在当地检察院为其谋好了职,一毕业走个公务员考试的过场就可以直接入编工作了。从那时起我对公务员考试有了全新的认识。
晚会不是重点,我主持的表现也不错,重点说说褚一凡。晚会结束后,他直接到后台找到了我,我整个主持的过程也时不时看看坐在台下的他。
从晚会会场出来我和他走在了学校的小道上。
“你主持得很不错,没想到你那么稳,一点都不惧场。”他看着我说。
“有什么可惧的，又不是上断头台。”我说。
“你要真上了断头台,我就去劫法场。”
“劫法场哈哈,你不要命了。”
“你要是没了，我活着也没意义了。”
“切!你是为让我感动啊”
“那你感动不”他看着我问。
“不感动。”我撇撇嘴笑了。
“你是石头心肠。”
“我要是石头心肠，那你病了我才懒得伺候你。”
“这么说你会感动了”
“那我问你,我伺候你一天,你感动不”我问他。
“你不管我谁管我啊”他反问。
“我欠你的啊”
“正确。”
“正确你个头,一边待着去。”
这小子死皮赖脸地勾紧我的肩,“我就不!哈哈。”
我斜了他一眼,“赶紧走吧，多冷啊。”
“哲一,我们去东门吧。”
“大冷天的，去东门干什么”我说。
“东门对面有个巴那那,我们去看看。”他说。
我知道这个地方,一个很大的娱乐场所,通常都是晚上才见开门营业,当然进出这里的应该多是社会二流人员。这里的消费据传非常贵。
“你要进去啊”我问他。
“不啊，那里消费不起。”他说,“我们就在外面看看。”
拗不过他,只好跟他来到巴那那门口的广场。我还是第一次晚上看到这里的外景,招牌字被霓虹灯点亮了，门口的石柱被镭射灯打出一束束金色,显得相当气派富丽堂皇。门口处站着几个穿着华丽制服的女孩，恭迎着进入的顾客。
这时,不知巴那那搞什么活动,在门前的广场上点燃了焰火,簇簇烟花腾空而起,斑斓异彩,甚是好看。褚一凡的脸被烟花映射地熠煜发光。
元旦到了，我和褚一凡起来的很早，我们乘车来到了火车站，因为放假了我们都向早早回家。褚一凡办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哲一，我们去买学生票吧？”褚一凡说。
“那么多人，还得去学生窗口排队，算了吧。”我说。
“不买学生票多浪费学生证啊。”
“12块钱一张票。不值得排次队了。”
“你觉得6块钱就不是钱了？”他很理直气壮地说。
“好好好，那你去买吧。”说着我给他拿了50块钱。
褚一凡去学生窗口排队了，我站在门口处等他。过了大约20分钟，褚一凡总算是买上票了，但是好像很迟疑的样子。我直接迎了上去。
“买上了？我看看。”我伸手想要接票。
“别看了，进候车室吧。”他说。
“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学生票什么样呢。”
“快走吧。”
这小子越是这么不让我看，我越觉得奇怪。我要看，他就是攥着不肯。
“得，你自己进候车室吧，我坐下一趟火车回去。”
“这就是下一趟的。”他说。
我一听明白了，看了看他，被这小子气乐了，“这下亏了吧。”
“你都知道了？”
“废话。下一趟是空调车。”说着，我抢过他手里的票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票价是125元，旁边打印了一个带圈的学字。
“你小子还跟我倔不？12块钱的票，让你买成了12块5了。”我看了看他，他一副囧样。
“我也不知道拿售票员怎么给我打出这趟车。”他说。
“你就是个笨蛋，没一点生活常识。以后还听我的不？”我问他。
“嗯，以后听你的。那这票要不退了？”他弱弱地说。
“退票还要收20的退票费呢，就这么着吧。”
“那就坐一次空调车呗，反正你也没做过。”
事已如此，也只好这样了。我和他进入候车室，排队检票。空调车确实要比绿皮车舒服，这也是我俩在整个大学期间仅有的几次坐空调车的经历之一。其余的日子里，我们基本上都是坐绿皮车回家，只要是和我一起坐车，他倒也没什么怨言。从学校到家的火车路程是100几十公里，坐车需要2个小时。路途中有个说话的人，倒也不觉得漫长。在火车上，褚一凡拿出扑克和我玩“5－10－k”和“跑得快”，每次他只要一赢了就乐得手舞足蹈，现在想起他那是的样子都觉得他很像个小男生。
火车到站了，出了站我们得各回各家，但方向不同。褚一凡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有半天不说。我看了都着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拉裤子里？”
“你才拉裤子了。”他说。
“那你这是怎么了，要说快说，外面这么冷。”
“我们4号上午才回去，你3号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为什么啊？请我吃饭？”
“嗯。我请你，你一定要来。”
“好吧。”
和褚一凡就此分别各自回家。到家里后，老妈老爸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妹妹在鼓捣她的手工制作。见我回来了，一家人都很高兴，妹妹围着我这个问啊，她好像什么都感觉新鲜。大学所在地确实也没什么特产，我就去超市里买了一些纯巧克力和云南的酸角，她最爱吃这些小食品，一看到就乐得合不拢嘴，她一边吃还不忘给我嘴里塞。老爸老妈也很关心我地问我学校的情况c学习的情况c与舍友的关系等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晚饭非常丰盛，老妈专门做了我爱吃的煨牛肉，不停地给我夹，我则夹了几块放到了妹妹的碗里，她吃了几块就不吃了，嫌塞牙缝。除了煨牛肉外，老妈还做了酱牛肉，让我回学校时带上吃。
回家后的日子总是很快的，我要去姥爷家c奶奶家，老年人越老越亲小，不吃了饭c不过个夜断然是不会放我走的。三号中午在奶奶家吃完饭后，我告诉她晚上我要去同学家，就不再这吃了，奶奶还是有些不舍似的。下午临出发时，奶奶给我塞了100块钱。数九天天黑得早，我骑着车来到褚一凡家时，已经有点微黑了。我敲开了门，褚一凡家里就他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啊？”我问。
“是啊，我爸妈他们7点半才回来呢。”他说。
“那你请我吃什么？”
“你猜？”
“我怎么猜得出来啊。”
“来，到我房间来。”我跟他来到了他房间。
“喏，送你的。”说着，他取出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小盒子。
“什么啊。这么神秘。”我说着撕开了包装，包装盒里装着一双黑色皮绒手套。
“喜欢吗？很暖和的，你骑车戴上很酷的。”他笑着说。
我戴到手上试了试，我的手比较大，但大小正合适，看来这小子还挺会选号的。
“你挺会买啊，大小正合适。”我说。
“那当然，你以为每次握你的手白握啊，我是有目的的。”他说，“暖和不？”
“嗯，挺暖和的。”
“还有呢，你转身闭上眼睛。”
“搞什么啊，还要我闭上眼睛。”
“你就闭上嘛，我又不会害你。”
我转身闭上了眼睛，“快点啊，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呢。”
“好了，转过来吧。”
我转过身一看，他的书桌上竟然冒出一个蛋糕。
“你这是整什么呢？”我有点惊讶。
“嘿嘿，后天不是你生日嘛，我想提前给你过一个。”他微笑着，“来，过来点蜡烛吧。”
我心里确实很高兴，没想到褚一凡这小子这么有心，记得我的生日。我和他把蜡烛点好，褚一凡要求我和他一起唱生日快乐歌，我觉得好幼稚。然后把蜡烛吹灭，褚一凡把蜡烛摘掉，“来，闭眼许个愿吧。”
我闭眼默默许了个愿。
“好了吗？”他问。
“好了。”说话间，褚一凡一把把我的头按在了蛋糕上，我顿时成了个大花脸，这小子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我缓过了神，揩了一把蛋糕上面的奶油抹在了他的脸上。最后我们俩闹得各自都成了大花脸，但心里很甜蜜。
“好了，给我拿面巾纸来，我擦擦。”我说。
他取了面巾纸过来，“来，我先给你擦奶油，把眼睛闭一下。”
我以为他要给我擦眼睛上的奶油，就微微把眼睛闭上。但闭眼后，我感觉嘴唇上被软软地贴敷着，一睁眼才发现，是他在用舌头舔我的嘴唇。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头赶紧往后撤，这小子乘机吻了一下。
“你小子干嘛啊？”我有点慌。
“嘿嘿，擦了多可惜，这可是奶油呢，不能浪费。”他乐着。
“你大爷的，我的初吻让你剥夺了。”
“哦？哈哈哈，那我可赚了。”说着，他又凑了过来，我推开了他，自己用面巾纸把奶油一点点擦掉了。褚一凡取出切刀，把蛋糕切开，放在盘子里，递给我，“吃吧，大寿星，不要浪费啊。”
这是褚一凡自认识以来给我买的第一个生日蛋糕。
我嘴里吃着蛋糕，眼睛看着窗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同性朋友送我生日蛋糕，还别说我的嘴里和心里一样甜。我正想着呢，褚一凡冷不丁捏了下我的脸。
“你是不是生气了？”他问。
“生气？我为什么生气啊？”我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
“我刚才强吻你啊。”
这我就生气啊，那我也太小气包了吧。”
“那你想什么呢，我还以为你生闷气了。”他又问。
“真没生气，男人嘛，做就做了，爱就爱了。没那么矫情。再说我了解你。”
“你了解我什么？”褚一凡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我很诧异他的表情，“你个独生子，处处要求自我空间，爱耍小性子，乱发脾气，但还对人充满了依赖和依恋。”
“嘿嘿，是这样啊，你还真了解我啊。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小孩子气？”他问。
“那是，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谁说我没长大啊，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还不好？”
“你是下面成人了，上面还是个小孩子。”
“哈哈，我还是头一次听这么说。”
“你个小屁孩，听过什么啊。”
“哲一，你脾气真好，怎么惹你你都对我发过火。”
“大人不计小人过。跟你生气的话早把我气死了。”
“嘿嘿，来再亲一个。”这小子说着又把脸凑了过来。
我推开了他，“别闹了，消停一会吧。”
“不让我亲你还想让谁亲啊。”这小子真是脸皮厚。
“将来让我老婆亲。”我哼了他一声。
“是罗婕芸吗？你就那么喜欢她？”这小子说着就把脸拉下来了，唉，简直就是个小孩子。
“你不要老瞎扯好不好。”
“我瞎扯了吗，我看你就是那意思。”
我真是被他整的没一点辙，摇了摇头，“你成熟点行不行啊，是你自己提的罗婕芸，你这是跟谁怄气呢。”
他不再说话，一个人坐在那气鼓鼓的。我真是感觉无奈。这次我不想哄他了，随他去吧，他总得长大点像个男人才行。我看着他，他也不看我。就这样僵持了一阵子。他转过头来反问我，“看什么看？”
“嘿，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再让你气我。”说着，这小子凑过来就挠我痒，我和他扭作一团，我嘴里笑着说，“你小子还讲不讲理啊，到底是谁在气谁啊。”这小子还真是一不做二不羞，直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拿起纸在脸颊上擦，“真脏，你给我一边待着去。”他看见我擦脸，竟在一旁狂乐了起来。眼前这个家伙，一会恼了一会笑了，简直快把人整神经了，小屁孩性格。我心想。
回到学校后，我们就忙着复习，准备考试了。褚一凡刚开始让我每天早上和他去学校的后花园去看书。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现在是数九天，早上7点舔才蒙蒙亮啊。”我说。
“那我们就7点出去。好不好？”他问。
我是不同意，但是这小子起初的几天，一到7点就跑到我的宿舍里开始骚扰我，非让我跟他去后花园看书。我实在是拗不过他，又怕他搭错了神经耍脾气，只好勉强同意。不过只去了一天，他就自动收场了，因为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们不时去跑步，而是站在那里看书，可想而知是越站越冷，被冻得瑟瑟发抖。其实，仅仅是这一天，我就知道他的意图了。在后花园看书确实太冷了，戴着手套也不行，褚一凡看见我搓手，就伸出他的两只手帮我暖手，他的这点小伎俩，我已经看穿了。但他好像是很享受这个过程，毕竟一大早的，后花园几乎没有人，偶尔会有锻炼身体的人从身边走过，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暖我的手。其实，这时候我对褚一凡开始有所觉察了，但我依然还是认为他只是对同性朋友的依恋多一点罢了。
我俩互相督促着学习，入学的第一次期末考试我俩都感觉考得不错了，而我的舍友和他的舍友确都有感觉不太好的。当然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公共课比较多。考试完后，褚一凡很高兴，他说终于可以好好玩了。
“以你的智商，这种考试还不是小儿科啊。”我说。
“嗯，我也这么认为。”他自信的说。
“你小子还真是脸皮厚啊，这么自负，夸一句就早不到北了。”
“别忘了，我是主动选择这里的，以我的分”
“得得得，少刺激我。”
“哲一，我带你去网吧吧，给你申请一icq 号。”
我想起罗婕芸之前也说起过要带我去申请一个号，但是这话是断然不能对眼前这小子的说的，说出来免不了他又耍性子。“好吧。”
我和他来到学校西门的一家网吧，我之前确实没接触过这玩意，宿舍里的舍友有开始玩这个的，我一直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知道我用了一icq 后才知道这东西对于网络初兴起的年代里的学生是多么大的吸引力。褚一凡看上去倒是比较熟练，他几下就给我申请了一个号。
“喏，这个号记一下，47990976”他说。
我看了一眼说，“记下了。”
这是褚一凡帮我申请的第一个号，可惜好景不长，几个月后，这个号就被盗了，当时也没有现在这么完善的密码保护。盗就盗了，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记得褚一凡那时还帮我给腾讯公司打电话要讨回那个号，但是后来也不了了之了。褚一凡帮我申请的这个号就此飞了。之后，他不停的帮我申请新号，但是已经很难申请到了，申请了多次都没有成功。我告诉他，我自己去试试手气吧，那天确实运气比较好，我失败了两次后，第三次终于申请到一个号99618816，但是这个号在2006年还是被盗了，申请找回了多次也没有成功，也就懒得再找了，褚一凡知道后还天真地说，“将来如果认识了qq公司的人，一定帮你你找回来。”
那个时候，qq确实比较火，现在很多人也没多大兴致了。褚一凡这个家伙，对网络懂得比我多，他一般在网吧除了聊qq外，就是玩什么半滴血之类的游戏和大话西游，曾经要拉我跟他玩，但我一看大话西游就犯困，觉得很寡淡的游戏，领个任务跑来跑去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没一点激燃内啡肽的冲动，他也就只好作罢，不再要求我跟他一起玩了。不过，有一次，我们一起上网吧玩时，他给我发来个网址。我觉得很神经，因为我俩通常都会选两个连号的座位坐，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啊。
“你打开这个网址看看。”他给我的小企鹅发过来一条消息。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搞什么啊？”
褚一凡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下电脑。我打开他发来的网址，叫做□□时光，点击进入后，我顿时惊呆了，只感觉血脉喷张，看了看左右赶紧关了。
“你从哪弄得啊？”我转过头来问他。
他乐乐地不说话，又向小企鹅发来消息：“瞧把你紧张的，我旁边这个小孩都在看呢。”这行话与其说是他发过来的，不如说是我看着他敲出来的。我把身子往后撤了下，看了看他身边的那个小孩，这个小孩确实看上去比较小，也就初中生的模样，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网站里的女性□□特写和一些黄黄的图片。我当时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小的男孩子居然就看这些东西，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背后是墙，没有其他上网的人，这个男孩竟然旁若无人的翻看着页面。我在上高中时都没有接触过这么带色的东西，心想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心开得太早了。
我督促褚一凡下机，出了网吧后，他紧紧地勾着我的肩，“你以前从来没接触过？”
“没有。你接触过？”我问。
“嘿嘿，不告诉你。”他装出一副神秘样。
“不说拉倒，懒得知道。不过，你最好别成了qiangjian犯。”我说。
“哈哈，不可能，我强谁去啊。”
“你最好有点定力，男人要是让下半身控制了上半身，以后就等着身不由己后悔吧。”
“哈哈，你是不是刑法看多了。”
“行了，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看过那种东西？”
“没有，我可是好学生。”
“那你怎么有那种网址？”
“那不是那个小孩在看吗，我瞅了一眼。以后不会看了。哈哈。”他说。后来，偶尔在网吧和他周末通宵时，这小子还是忍不住看了，也许这是男人的必修课，不看倒像是不正常似的。不得不说的是，那个网吧当时对电脑设定了程序，一到子夜零点，电脑的硬盘里就可以搜出来带颜色的电影，记得我看的第一部电影是堕落天使，以前没看这个电影时，我对徐大美女还是很欣赏的，自从看了那部电影后，我就对这些艺人的印象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考试结束后一周寒假开始了，过年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了，我和他也再次回到了家，他隔三差五地就我家里找我，我家里天天忙着做年货，这对于他倒是有些新奇，因为他家里几乎不怎么做。随着大年三十的脚步越来越近，褚一凡的情绪却表现得似乎不是很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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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晚会会场出来我和他走在了学校的小道上。
“你主持得很不错,没想到你那么稳,一点都不惧场。”他看着我说。
“有什么可惧的，又不是上断头台。”我说。
“你要真上了断头台,我就去劫法场。”
“劫法场哈哈,你不要命了。”
“你要是没了，我活着也没意义了。”
“切!你是为让我感动啊”
“那你感动不”他看着我问。
“不感动。”我撇撇嘴笑了。
“你是石头心肠。”
“我要是石头心肠，那你病了我才懒得伺候你。”
“这么说你会感动了”
“那我问你,我伺候你一天,你感动不”我问他。
“你不管我谁管我啊”他反问。
“我欠你的啊”
“正确。”
“正确你个头,一边待着去。”
这小子死皮赖脸地勾紧我的肩,“我就不!哈哈。”
我斜了他一眼,“赶紧走吧，多冷啊。”
“哲一,我们去东门吧。”
“大冷天的，去东门干什么”我说。
“东门对面有个巴那那,我们去看看。”他说。
我知道这个地方,一个很大的娱乐场所,通常都是晚上才见开门营业,当然进出这里的应该多是社会二流人员。这里的消费据传非常贵。
“你要进去啊”我问他。
“不啊，那里消费不起。”他说,“我们就在外面看看。”
拗不过他,只好跟他来到巴那那门口的广场。我还是第一次晚上看到这里的外景,招牌字被霓虹灯点亮了，门口的石柱被镭射灯打出一束束金色,显得相当气派富丽堂皇。门口处站着几个穿着华丽制服的女孩，恭迎着进入的顾客。
这时,不知巴那那搞什么活动,在门前的广场上点燃了焰火,簇簇烟花腾空而起,斑斓异彩,甚是好看。褚一凡的脸被烟花映射地熠煜发光。
元旦到了，我和褚一凡起来的很早，我们乘车来到了火车站，因为放假了我们都向早早回家。褚一凡办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哲一，我们去买学生票吧？”褚一凡说。
“那么多人，还得去学生窗口排队，算了吧。”我说。
“不买学生票多浪费学生证啊。”
“12块钱一张票。不值得排次队了。”
“你觉得6块钱就不是钱了？”他很理直气壮地说。
“好好好，那你去买吧。”说着我给他拿了50块钱。
褚一凡去学生窗口排队了，我站在门口处等他。过了大约20分钟，褚一凡总算是买上票了，但是好像很迟疑的样子。我直接迎了上去。
“买上了？我看看。”我伸手想要接票。
“别看了，进候车室吧。”他说。
“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学生票什么样呢。”
“快走吧。”
这小子越是这么不让我看，我越觉得奇怪。我要看，他就是攥着不肯。
“得，你自己进候车室吧，我坐下一趟火车回去。”
“这就是下一趟的。”他说。
我一听明白了，看了看他，被这小子气乐了，“这下亏了吧。”
“你都知道了？”
“废话。下一趟是空调车。”说着，我抢过他手里的票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票价是125元，旁边打印了一个带圈的学字。
“你小子还跟我倔不？12块钱的票，让你买成了12块5了。”我看了看他，他一副囧样。
“我也不知道拿售票员怎么给我打出这趟车。”他说。
“你就是个笨蛋，没一点生活常识。以后还听我的不？”我问他。
“嗯，以后听你的。那这票要不退了？”他弱弱地说。
“退票还要收20的退票费呢，就这么着吧。”
“那就坐一次空调车呗，反正你也没做过。”
事已如此，也只好这样了。我和他进入候车室，排队检票。空调车确实要比绿皮车舒服，这也是我俩在整个大学期间仅有的几次坐空调车的经历之一。其余的日子里，我们基本上都是坐绿皮车回家，只要是和我一起坐车，他倒也没什么怨言。从学校到家的火车路程是100几十公里，坐车需要2个小时。路途中有个说话的人，倒也不觉得漫长。在火车上，褚一凡拿出扑克和我玩“5－10－k”和“跑得快”，每次他只要一赢了就乐得手舞足蹈，现在想起他那是的样子都觉得他很像个小男生。
火车到站了，出了站我们得各回各家，但方向不同。褚一凡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有半天不说。我看了都着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拉裤子里？”
“你才拉裤子了。”他说。
“那你这是怎么了，要说快说，外面这么冷。”
“我们4号上午才回去，你3号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为什么啊？请我吃饭？”
“嗯。我请你，你一定要来。”
“好吧。”
和褚一凡就此分别各自回家。到家里后，老妈老爸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妹妹在鼓捣她的手工制作。见我回来了，一家人都很高兴，妹妹围着我这个问啊，她好像什么都感觉新鲜。大学所在地确实也没什么特产，我就去超市里买了一些纯巧克力和云南的酸角，她最爱吃这些小食品，一看到就乐得合不拢嘴，她一边吃还不忘给我嘴里塞。老爸老妈也很关心我地问我学校的情况c学习的情况c与舍友的关系等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晚饭非常丰盛，老妈专门做了我爱吃的煨牛肉，不停地给我夹，我则夹了几块放到了妹妹的碗里，她吃了几块就不吃了，嫌塞牙缝。除了煨牛肉外，老妈还做了酱牛肉，让我回学校时带上吃。
回家后的日子总是很快的，我要去姥爷家c奶奶家，老年人越老越亲小，不吃了饭c不过个夜断然是不会放我走的。三号中午在奶奶家吃完饭后，我告诉她晚上我要去同学家，就不再这吃了，奶奶还是有些不舍似的。下午临出发时，奶奶给我塞了100块钱。数九天天黑得早，我骑着车来到褚一凡家时，已经有点微黑了。我敲开了门，褚一凡家里就他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啊？”我问。
“是啊，我爸妈他们7点半才回来呢。”他说。
“那你请我吃什么？”
“你猜？”
“我怎么猜得出来啊。”
“来，到我房间来。”我跟他来到了他房间。
“喏，送你的。”说着，他取出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小盒子。
“什么啊。这么神秘。”我说着撕开了包装，包装盒里装着一双黑色皮绒手套。
“喜欢吗？很暖和的，你骑车戴上很酷的。”他笑着说。
我戴到手上试了试，我的手比较大，但大小正合适，看来这小子还挺会选号的。
“你挺会买啊，大小正合适。”我说。
“那当然，你以为每次握你的手白握啊，我是有目的的。”他说，“暖和不？”
“嗯，挺暖和的。”
“还有呢，你转身闭上眼睛。”
“搞什么啊，还要我闭上眼睛。”
“你就闭上嘛，我又不会害你。”
我转身闭上了眼睛，“快点啊，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呢。”
“好了，转过来吧。”
我转过身一看，他的书桌上竟然冒出一个蛋糕。
“你这是整什么呢？”我有点惊讶。
“嘿嘿，后天不是你生日嘛，我想提前给你过一个。”他微笑着，“来，过来点蜡烛吧。”
我心里确实很高兴，没想到褚一凡这小子这么有心，记得我的生日。我和他把蜡烛点好，褚一凡要求我和他一起唱生日快乐歌，我觉得好幼稚。然后把蜡烛吹灭，褚一凡把蜡烛摘掉，“来，闭眼许个愿吧。”
我闭眼默默许了个愿。
“好了吗？”他问。
“好了。”说话间，褚一凡一把把我的头按在了蛋糕上，我顿时成了个大花脸，这小子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我缓过了神，揩了一把蛋糕上面的奶油抹在了他的脸上。最后我们俩闹得各自都成了大花脸，但心里很甜蜜。
“好了，给我拿面巾纸来，我擦擦。”我说。
他取了面巾纸过来，“来，我先给你擦奶油，把眼睛闭一下。”
我以为他要给我擦眼睛上的奶油，就微微把眼睛闭上。但闭眼后，我感觉嘴唇上被软软地贴敷着，一睁眼才发现，是他在用舌头舔我的嘴唇。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头赶紧往后撤，这小子乘机吻了一下。
“你小子干嘛啊？”我有点慌。
“嘿嘿，擦了多可惜，这可是奶油呢，不能浪费。”他乐着。
“你大爷的，我的初吻让你剥夺了。”
“哦？哈哈哈，那我可赚了。”说着，他又凑了过来，我推开了他，自己用面巾纸把奶油一点点擦掉了。褚一凡取出切刀，把蛋糕切开，放在盘子里，递给我，“吃吧，大寿星，不要浪费啊。”
这是褚一凡自认识以来给我买的第一个生日蛋糕。
我嘴里吃着蛋糕，眼睛看着窗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同性朋友送我生日蛋糕，还别说我的嘴里和心里一样甜。我正想着呢，褚一凡冷不丁捏了下我的脸。
“你是不是生气了？”他问。
“生气？我为什么生气啊？”我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
“我刚才强吻你啊。”
这我就生气啊，那我也太小气包了吧。”
“那你想什么呢，我还以为你生闷气了。”他又问。
“真没生气，男人嘛，做就做了，爱就爱了。没那么矫情。再说我了解你。”
“你了解我什么？”褚一凡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我很诧异他的表情，“你个独生子，处处要求自我空间，爱耍小性子，乱发脾气，但还对人充满了依赖和依恋。”
“嘿嘿，是这样啊，你还真了解我啊。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小孩子气？”他问。
“那是，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谁说我没长大啊，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还不好？”
“你是下面成人了，上面还是个小孩子。”
“哈哈，我还是头一次听这么说。”
“你个小屁孩，听过什么啊。”
“哲一，你脾气真好，怎么惹你你都对我发过火。”
“大人不计小人过。跟你生气的话早把我气死了。”
“嘿嘿，来再亲一个。”这小子说着又把脸凑了过来。
我推开了他，“别闹了，消停一会吧。”
“不让我亲你还想让谁亲啊。”这小子真是脸皮厚。
“将来让我老婆亲。”我哼了他一声。
“是罗婕芸吗？你就那么喜欢她？”这小子说着就把脸拉下来了，唉，简直就是个小孩子。
“你不要老瞎扯好不好。”
“我瞎扯了吗，我看你就是那意思。”
我真是被他整的没一点辙，摇了摇头，“你成熟点行不行啊，是你自己提的罗婕芸，你这是跟谁怄气呢。”
他不再说话，一个人坐在那气鼓鼓的。我真是感觉无奈。这次我不想哄他了，随他去吧，他总得长大点像个男人才行。我看着他，他也不看我。就这样僵持了一阵子。他转过头来反问我，“看什么看？”
“嘿，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再让你气我。”说着，这小子凑过来就挠我痒，我和他扭作一团，我嘴里笑着说，“你小子还讲不讲理啊，到底是谁在气谁啊。”这小子还真是一不做二不羞，直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拿起纸在脸颊上擦，“真脏，你给我一边待着去。”他看见我擦脸，竟在一旁狂乐了起来。眼前这个家伙，一会恼了一会笑了，简直快把人整神经了，小屁孩性格。我心想。
回到学校后，我们就忙着复习，准备考试了。褚一凡刚开始让我每天早上和他去学校的后花园去看书。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现在是数九天，早上7点舔才蒙蒙亮啊。”我说。
“那我们就7点出去。好不好？”他问。
我是不同意，但是这小子起初的几天，一到7点就跑到我的宿舍里开始骚扰我，非让我跟他去后花园看书。我实在是拗不过他，又怕他搭错了神经耍脾气，只好勉强同意。不过只去了一天，他就自动收场了，因为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们不时去跑步，而是站在那里看书，可想而知是越站越冷，被冻得瑟瑟发抖。其实，仅仅是这一天，我就知道他的意图了。在后花园看书确实太冷了，戴着手套也不行，褚一凡看见我搓手，就伸出他的两只手帮我暖手，他的这点小伎俩，我已经看穿了。但他好像是很享受这个过程，毕竟一大早的，后花园几乎没有人，偶尔会有锻炼身体的人从身边走过，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暖我的手。其实，这时候我对褚一凡开始有所觉察了，但我依然还是认为他只是对同性朋友的依恋多一点罢了。
我俩互相督促着学习，入学的第一次期末考试我俩都感觉考得不错了，而我的舍友和他的舍友确都有感觉不太好的。当然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公共课比较多。考试完后，褚一凡很高兴，他说终于可以好好玩了。
“以你的智商，这种考试还不是小儿科啊。”我说。
“嗯，我也这么认为。”他自信的说。
“你小子还真是脸皮厚啊，这么自负，夸一句就早不到北了。”
“别忘了，我是主动选择这里的，以我的分”
“得得得，少刺激我。”
“哲一，我带你去网吧吧，给你申请一icq 号。”
我想起罗婕芸之前也说起过要带我去申请一个号，但是这话是断然不能对眼前这小子的说的，说出来免不了他又耍性子。“好吧。”
我和他来到学校西门的一家网吧，我之前确实没接触过这玩意，宿舍里的舍友有开始玩这个的，我一直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知道我用了一icq 后才知道这东西对于网络初兴起的年代里的学生是多么大的吸引力。褚一凡看上去倒是比较熟练，他几下就给我申请了一个号。
“喏，这个号记一下，47990976”他说。
我看了一眼说，“记下了。”
这是褚一凡帮我申请的第一个号，可惜好景不长，几个月后，这个号就被盗了，当时也没有现在这么完善的密码保护。盗就盗了，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记得褚一凡那时还帮我给腾讯公司打电话要讨回那个号，但是后来也不了了之了。褚一凡帮我申请的这个号就此飞了。之后，他不停的帮我申请新号，但是已经很难申请到了，申请了多次都没有成功。我告诉他，我自己去试试手气吧，那天确实运气比较好，我失败了两次后，第三次终于申请到一个号99618816，但是这个号在2006年还是被盗了，申请找回了多次也没有成功，也就懒得再找了，褚一凡知道后还天真地说，“将来如果认识了qq公司的人，一定帮你你找回来。”
那个时候，qq确实比较火，现在很多人也没多大兴致了。褚一凡这个家伙，对网络懂得比我多，他一般在网吧除了聊qq外，就是玩什么半滴血之类的游戏和大话西游，曾经要拉我跟他玩，但我一看大话西游就犯困，觉得很寡淡的游戏，领个任务跑来跑去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没一点激燃内啡肽的冲动，他也就只好作罢，不再要求我跟他一起玩了。不过，有一次，我们一起上网吧玩时，他给我发来个网址。我觉得很神经，因为我俩通常都会选两个连号的座位坐，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啊。
“你打开这个网址看看。”他给我的小企鹅发过来一条消息。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搞什么啊？”
褚一凡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下电脑。我打开他发来的网址，叫做□□时光，点击进入后，我顿时惊呆了，只感觉血脉喷张，看了看左右赶紧关了。
“你从哪弄得啊？”我转过头来问他。
他乐乐地不说话，又向小企鹅发来消息：“瞧把你紧张的，我旁边这个小孩都在看呢。”这行话与其说是他发过来的，不如说是我看着他敲出来的。我把身子往后撤了下，看了看他身边的那个小孩，这个小孩确实看上去比较小，也就初中生的模样，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网站里的女性□□特写和一些黄黄的图片。我当时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小的男孩子居然就看这些东西，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背后是墙，没有其他上网的人，这个男孩竟然旁若无人的翻看着页面。我在上高中时都没有接触过这么带色的东西，心想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心开得太早了。
我督促褚一凡下机，出了网吧后，他紧紧地勾着我的肩，“你以前从来没接触过？”
“没有。你接触过？”我问。
“嘿嘿，不告诉你。”他装出一副神秘样。
“不说拉倒，懒得知道。不过，你最好别成了qiangjian犯。”我说。
“哈哈，不可能，我强谁去啊。”
“你最好有点定力，男人要是让下半身控制了上半身，以后就等着身不由己后悔吧。”
“哈哈，你是不是刑法看多了。”
“行了，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看过那种东西？”
“没有，我可是好学生。”
“那你怎么有那种网址？”
“那不是那个小孩在看吗，我瞅了一眼。以后不会看了。哈哈。”他说。后来，偶尔在网吧和他周末通宵时，这小子还是忍不住看了，也许这是男人的必修课，不看倒像是不正常似的。不得不说的是，那个网吧当时对电脑设定了程序，一到子夜零点，电脑的硬盘里就可以搜出来带颜色的电影，记得我看的第一部电影是堕落天使，以前没看这个电影时，我对徐大美女还是很欣赏的，自从看了那部电影后，我就对这些艺人的印象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考试结束后一周寒假开始了，过年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了，我和他也再次回到了家，他隔三差五地就我家里找我，我家里天天忙着做年货，这对于他倒是有些新奇，因为他家里几乎不怎么做。随着大年三十的脚步越来越近，褚一凡的情绪却表现得似乎不是很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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