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暄看出了秦青的疑惑所在，明明还只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姑娘，在许多事情上总是能先人一步，总能言中其间要害，有时连自己都喟叹不如，可，这才是他的妹妹，秦府唯一的小姐，众星拱月所在自是当得起这份聪慧。
其实秦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有时会突然想到很多，即使自己也会惊讶于这些突然越入脑海的想法，很多时候都没办法忽视和回避。
“小妹，可还记得小叔？”
秦青想了想，“就是那个总是送很多新奇玩意儿回来的小叔？”
“对啊，这开元楼可有小叔的投资呢。”秦央看了看周围一眼，压低了声音。
“那我们都是沾了小叔的光了，只是”秦青顿了顿，若有所思。
秦暄笑了笑，摸了摸秦青的头，“金主来了。”
秦开气喘吁吁，弯着腰，刚抬起头来，面前的三人都什么表情啊，其他两个人可以直接忽略，但是青子这是，我做错啥了？
雅间的四角放置了冰块，丝丝凉意，暑意顿消。靠近看台的美人椅上正躺着一个人，墨绿的丝绦垂落在地，慵懒随意正如榻上的人一样，恣意潇洒。
秦青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雅间，就见秦开上去对着塌上的美人一声咆哮。塌上的人一脸狼狈，指着秦开的鼻子，气恼道：“臭小子，谋杀你爹啊！”
秦开一脸不在意，自顾坐下倒茶喝，“整天装装装，装个什么劲啊？”
秦永钰尴尬地咳了咳，笑着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另外三人，秦暄和秦央弯腰作揖，唤了声“小叔”，秦青一听也连忙作揖道：“小叔。”
“这是小青青吧，长这么高了，人也俊俏了不少。”秦永钰说完还做宠溺状地揉了揉秦青的头发。
小青青？秦青没由来的一阵鸡皮疙瘩，什么叫俊俏了不少，我原本不俊吗？
秦青扯了扯秦暄的袖子，眨了眨眼睛，秦暄弯下腰来，秦青伏在他耳边轻语。
秦永钰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小青青？”眼前一群人都抱着自己的胳膊抖着鸡皮疙瘩，秦永钰冷哼了一声，笑着看向秦青。
“怎么了，小青青怕小叔吗？”
秦青忍住又要抖起来的鸡皮疙瘩，天真的说道：“怎么会，小叔最好了，那件雪蚕绒狐披风青儿很喜欢呢。”
秦永钰笑了笑表示很开怀，示意秦青继续说。
“小叔，三哥和您？”
秦永钰还没开口，秦开就率先摆摆手道：“什么儿子啊，他自己生不出来，找咱爹借的。”
什么？借的？这也能借？
秦青还想仔细问问，中央的台子上就有了动静，一群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只得先作罢这些个想法，回去了再去打听个究竟。
一阵连续的琴音徐徐传来，听着像是从第四层传来的，料着是那个清冷的名伶了，秦青这样想着。
青莲台上摆放的碗莲被从天窗折射进来的阳光惹得一阵躁动，似有待放之意。
台上一位身姿绰约的蒙面女子婷婷娜娜，令人惊奇的是，女子每走一步，身旁的碗莲便随之绽放，这真的是步步生莲了，秦青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她叫莲生。”秦央在一旁悄悄地说道。
秦青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秦永钰忽而一笑，“小青青，怎么样，莲生好看吗？”
秦青不明所以，只得点点头。
“那就给你了。”秦永钰转头看看秦青，后者显然一脸迷茫，“小青青不能拒绝哦。”
第一件卖品是饶喉，虽名为饶喉，却不是烈酒，反而甘醇绵长，一杯解愁，两盏忘忧，这是从南洋寻来的酒，每百年才只有两坛能成品，千金难求，万金难买。
“啧啧啧，偏阳城的酒呢，想想都醉人。”
秦永钰刚说完，秦青便开口道：“那咱就要了呗。”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秦青拍下了饶喉，来送酒的正是莲生。
秦青将饶喉递给秦永钰，“小叔，父亲就拜托您了。”
秦永钰只是看着也没有去接，哼了一声，“他呀，犟得很，谁劝都不顶用。”
“小叔不必忧心，只要灌倒父亲能让他好好睡一觉就可以了。”
“以为你拿着这酒是来贿赂我的，原来别有用心啊，既然没了奖励，我为何要帮你，让他难过死好了，省的再来啰嗦我！”颇为孩子气的秦永钰让秦青有些无奈。
秦开觉得秦永钰怎么比自己还无赖，“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你只要动动手指头，杀人放火也不算啥事，干嘛非要什么奖励啊，我都给你做儿子了，还不够吗，还要来压榨青子。”转过头又对秦青说，“青子，别理他，他就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咱走，三哥你想法子去！”
秦永钰看了看秦青，对着秦开笑了笑，“哟，臭小子，有长进啊，蹬鼻子上脸这种你也会说了。还有，我可没让你当我儿子，我选的可是秦暄啊，是你非拉着我要做我儿子的。”
秦青刚唤了声小叔，就听得秦永钰道：“诶，莲生已经是你的人了，不能换回来了的哟！”
秦青笑了笑，“不，小叔，您误会了，我是想问小叔为何执意要把莲生给我？”
秦暄和秦开皱了皱眉头，表示一脸不明白，只有秦央弯了弯嘴角。
秦永钰瞥了眼秦央，说道：“你不是觉得莲生挺好看的嘛，今日你生辰，小叔就顺个人情咯。”
“那小叔不是觉得饶喉也挺好喝的嘛，为什么不接？”
“我若是接了自己全喝了又怎么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秦永钰嘴角玩味颇深。
“那莲生也是您送给我的人，即使在我身边，还不是得听您办事？”
秦青就这么看着秦永钰的眼睛，直到他笑了笑道：“果然是块可雕璞玉，我就说怎么一大家子都这么宝贝呢。成吧，只不过在这之前，小青青，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叔请讲。”
“嗯，暂时还没想到，想到再说，你就先记下吧，剩下的你们就做个见证吧。”
“怎么，凭着小叔动动手指就能杀人放火的本事，还怕我赖账不成。”
“可不是，你个人挺精的呢，比秦开那个傻小子好玩多了。”说这话时，秦永钰凑到了秦青的耳边，秦开在一旁打了个喷嚏，咒骂了一声，惹得秦青和秦永钰捂嘴大笑。
秦开斜睨了两人一眼，这两人怎么回事，打个喷嚏而已有这么好笑吗。
秦府。
秦青打量着立在面前的莲生，“你会武功？”
“是。”
“你没有魂图？”
“是。”
“小叔让你来做什么？”
“任您差遣。”
秦青不语，只是打量着眼前的人。摘了面纱的她，少了那丝神秘色彩，却多了些妩媚妖娆，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精致的人儿，竟会是一个死士。
秦青本来有一瞬的惊喜，随即失落不已，这样一个死士，能为己所用吗？
“既然如此，你就来教我些拳脚功夫吧，我是个白身，没有魂图。”
“是”
死士都这么高冷的吗，那今日台上一见肯定是刻意为之的了，小叔啊小叔，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秦永钰到秦府，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秦永昀，而是先去祠堂祭拜了谢芳菲，才去到秦永昀的住处。
秦永钰推开门，秦永昀就这么呆呆地坐在谢芳菲的画像前，听见响动，秦永昀也没有一丝的动摇，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静止一般。
“秦永昀！你个王八蛋！”秦永钰看见秦永昀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揪住秦永昀的衣领就吼了出来。
秦永昀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任由他的狂怒发泄。
秦永钰举起的拳头最终还是松了，“你个王八蛋！我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现在这幅样子又是给谁看的，人都死了，你在这怀古伤秋，你现在这个模样，秦央他们你有想过吗，芳菲最放不下的，你有替她考虑过吗？”
秦永昀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看什么看，来，喝，不醉不休！”秦永昀接过一坛饶喉，爽快地喝了起来。
另一边，秦青跟莲生还在僵持。
“我去哪你都要跟着？”
“是。”
“小叔让你一直跟着？”
“是。”
看着莲生一脸坚决，秦青扶额，心想今天是出不去秦府了。
便朝着书房去了，果然秦央正在温书练字。
“大哥！”
秦央抬起头对着秦青明媚一笑，看到莲生却皱了皱眉。
“你和冬荣就在屋子外等候吧，我有话要和我大哥说。”秦青转过头吩咐道。“这里是秦府，既然是任我差遣了，就要忘却从前的一切，如果不能，哪来就回哪去。”
秦青不再理会，如果她执意跟进来，那就退货！没得两说。
秦央看着秦青，一脸温和，“小叔这么明显地安人在你身边，你要如何？”
“你也瞧出来了不是，小叔这是拿我在当傻子看吗？”
看着秦青一脸气愤，秦央觉得小叔你这算盘怕是打错了，秦青可不是木人，以后便有的瞧了。
“你笑什么？大哥，你变了。”
秦央赶紧抿起了嘴角，佯装着一脸正经，“啊？我怎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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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秦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有时会突然想到很多，即使自己也会惊讶于这些突然越入脑海的想法，很多时候都没办法忽视和回避。
“小妹，可还记得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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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这开元楼可有小叔的投资呢。”秦央看了看周围一眼，压低了声音。
“那我们都是沾了小叔的光了，只是”秦青顿了顿，若有所思。
秦暄笑了笑，摸了摸秦青的头，“金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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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开一脸不在意，自顾坐下倒茶喝，“整天装装装，装个什么劲啊？”
秦永钰尴尬地咳了咳，笑着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另外三人，秦暄和秦央弯腰作揖，唤了声“小叔”，秦青一听也连忙作揖道：“小叔。”
“这是小青青吧，长这么高了，人也俊俏了不少。”秦永钰说完还做宠溺状地揉了揉秦青的头发。
小青青？秦青没由来的一阵鸡皮疙瘩，什么叫俊俏了不少，我原本不俊吗？
秦青扯了扯秦暄的袖子，眨了眨眼睛，秦暄弯下腰来，秦青伏在他耳边轻语。
秦永钰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小青青？”眼前一群人都抱着自己的胳膊抖着鸡皮疙瘩，秦永钰冷哼了一声，笑着看向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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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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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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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永昀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看什么看，来，喝，不醉不休！”秦永昀接过一坛饶喉，爽快地喝了起来。
另一边，秦青跟莲生还在僵持。
“我去哪你都要跟着？”
“是。”
“小叔让你一直跟着？”
“是。”
看着莲生一脸坚决，秦青扶额，心想今天是出不去秦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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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秦央抬起头对着秦青明媚一笑，看到莲生却皱了皱眉。
“你和冬荣就在屋子外等候吧，我有话要和我大哥说。”秦青转过头吩咐道。“这里是秦府，既然是任我差遣了，就要忘却从前的一切，如果不能，哪来就回哪去。”
秦青不再理会，如果她执意跟进来，那就退货！没得两说。
秦央看着秦青，一脸温和，“小叔这么明显地安人在你身边，你要如何？”
“你也瞧出来了不是，小叔这是拿我在当傻子看吗？”
看着秦青一脸气愤，秦央觉得小叔你这算盘怕是打错了，秦青可不是木人，以后便有的瞧了。
“你笑什么？大哥，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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