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误终身
胡潆将皇上有意将汪泉的孙女指给郕王为妃的事说了，吴成晟嗔目结舌，如何也不相信郕王会接受。
胡潆叹息。“其实即便没有与文珪的约定，老夫也断不会将澜儿许给郕王。你可知为何？”
为何？吴成晟沉思。良久，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胡潆。“伯父，若没有‘靖难之役’，纵使您与父亲感情再好，也不会将澜儿许配给我吧。”
胡潆颔首。
胡澜是他唯一的女儿，宫闱之深，宫中妃嫔的苦，他历经四朝怎会不知！郕王虽为亲王，但始终是先皇的血脉，更何况先皇统共只有当今圣上与郕王两个儿子。
亲王的婚事，岂是个人所能左右的！且妃嫔之间的心计手腕，阴险多变，纵使郕王保得住胡澜一时，岁月绵长，他自己尚且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又如何护得澜儿一世安稳。
屋内异样的安静。吴成晟心底百般纠结，不仅是对澜儿的疼惜，更多的，还有对朱祁钰的叹息。当日月下他的话字字句句言犹在耳，那些苦闷哀愁，无力彷徨，他能懂，却也依旧无能为力。
“晟儿？”
吴成晟回过神，发觉胡潆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我想起些事情。”
胡潆微微一晒，将一个小小的锦盒放在桌上。“澜儿这丫头心事太重，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次一场大病，人都虚弱了很多。她是我女儿，有些事即便刻意瞒着我，我也能猜出个大概。”
他将锦盒推向吴成晟，语气有些无奈，“但晟儿，你真能看着她穿上嫁衣从此在府院中打发一生吗？”
吴成晟看着面前的锦盒，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
***
郕王府
烂醉如泥的朱祁钰被人架着抬回了王府。周从珺给他换了寝衣，便打发下人都出去，自己在房里守着他。
她纤细的手指蜻蜓点水般小心又不舍得划过朱祁钰沉睡的面颊，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只觉心如刀绞。“不过是再娶一个你不爱的人，值得你如此伤心吗？”
周从珺轻声叹息着，手中的帕子轻轻拭去朱祁钰额上细密的汗珠。“当年娶我回来，你也是这般的不情愿吧，所以任我如何讨好你，你都视若无睹。”
自成婚来，她的日子便如同冷宫。朱祁钰除了应付一般每月定时来她房中过夜，平日里话都懒得跟她讲几句。她为他苦读诗书，日日练琴，却等不到他平心静气陪在身边哪怕一盏茶的时间。
周从珺心底酸涩，轻轻伏在朱祁钰胸前。“不论你如何看我，终是我的夫君呀，如今这样子，我也会心疼，也会难过的。王爷，如果可以，我又怎会愿意让你娶别人进府？”
忽然感觉身下的人动了一下，周从珺忙直起身子，背过身去，悄然擦拭着泪水不敢看他。
“你也不想我再娶别人入府，是吗？”
温柔沙哑的声音，绝望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惊喜。周从珺一怔，随即感觉有双炽热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的冰凉的指间。
“我不想娶汪氏，你信吗，如果可以，我情愿自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子，种田养家。没有什么江山社稷，没有什么王权桎梏。我们只做一对寻常的夫妻，恩爱到白头。你能明白吗？”
周从珺再忍不住，眼泪汩汩涌出，她回过身子定定瞧着朱祁钰，良久，哽咽着声音道，“你可知我是谁？”
朱祁钰发疯一样紧紧将她钳在怀里，细密炽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压过来。他是如此的情动，成婚以来从未有过的狂热，撩拨得她如置身欲海，再不能挣脱。
然他又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眷，小心翼翼的抚弄着她，仿佛怕一个不小心，打碎精致的水晶。周从珺轻轻托着朱祁钰的面颊，噙着满满的爱意回报着他的情意。
云雨之巅时，她承受着他全部的热情，却见他猩红着双眼，迷离又决绝地低吼一声，“澜儿，今生今世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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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潆叹息。“其实即便没有与文珪的约定，老夫也断不会将澜儿许给郕王。你可知为何？”
为何？吴成晟沉思。良久，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胡潆。“伯父，若没有‘靖难之役’，纵使您与父亲感情再好，也不会将澜儿许配给我吧。”
胡潆颔首。
胡澜是他唯一的女儿，宫闱之深，宫中妃嫔的苦，他历经四朝怎会不知！郕王虽为亲王，但始终是先皇的血脉，更何况先皇统共只有当今圣上与郕王两个儿子。
亲王的婚事，岂是个人所能左右的！且妃嫔之间的心计手腕，阴险多变，纵使郕王保得住胡澜一时，岁月绵长，他自己尚且无力掌控自己的命运，又如何护得澜儿一世安稳。
屋内异样的安静。吴成晟心底百般纠结，不仅是对澜儿的疼惜，更多的，还有对朱祁钰的叹息。当日月下他的话字字句句言犹在耳，那些苦闷哀愁，无力彷徨，他能懂，却也依旧无能为力。
“晟儿？”
吴成晟回过神，发觉胡潆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我想起些事情。”
胡潆微微一晒，将一个小小的锦盒放在桌上。“澜儿这丫头心事太重，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次一场大病，人都虚弱了很多。她是我女儿，有些事即便刻意瞒着我，我也能猜出个大概。”
他将锦盒推向吴成晟，语气有些无奈，“但晟儿，你真能看着她穿上嫁衣从此在府院中打发一生吗？”
吴成晟看着面前的锦盒，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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郕王府
烂醉如泥的朱祁钰被人架着抬回了王府。周从珺给他换了寝衣，便打发下人都出去，自己在房里守着他。
她纤细的手指蜻蜓点水般小心又不舍得划过朱祁钰沉睡的面颊，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只觉心如刀绞。“不过是再娶一个你不爱的人，值得你如此伤心吗？”
周从珺轻声叹息着，手中的帕子轻轻拭去朱祁钰额上细密的汗珠。“当年娶我回来，你也是这般的不情愿吧，所以任我如何讨好你，你都视若无睹。”
自成婚来，她的日子便如同冷宫。朱祁钰除了应付一般每月定时来她房中过夜，平日里话都懒得跟她讲几句。她为他苦读诗书，日日练琴，却等不到他平心静气陪在身边哪怕一盏茶的时间。
周从珺心底酸涩，轻轻伏在朱祁钰胸前。“不论你如何看我，终是我的夫君呀，如今这样子，我也会心疼，也会难过的。王爷，如果可以，我又怎会愿意让你娶别人进府？”
忽然感觉身下的人动了一下，周从珺忙直起身子，背过身去，悄然擦拭着泪水不敢看他。
“你也不想我再娶别人入府，是吗？”
温柔沙哑的声音，绝望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惊喜。周从珺一怔，随即感觉有双炽热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的冰凉的指间。
“我不想娶汪氏，你信吗，如果可以，我情愿自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子，种田养家。没有什么江山社稷，没有什么王权桎梏。我们只做一对寻常的夫妻，恩爱到白头。你能明白吗？”
周从珺再忍不住，眼泪汩汩涌出，她回过身子定定瞧着朱祁钰，良久，哽咽着声音道，“你可知我是谁？”
朱祁钰发疯一样紧紧将她钳在怀里，细密炽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压过来。他是如此的情动，成婚以来从未有过的狂热，撩拨得她如置身欲海，再不能挣脱。
然他又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眷，小心翼翼的抚弄着她，仿佛怕一个不小心，打碎精致的水晶。周从珺轻轻托着朱祁钰的面颊，噙着满满的爱意回报着他的情意。
云雨之巅时，她承受着他全部的热情，却见他猩红着双眼，迷离又决绝地低吼一声，“澜儿，今生今世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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