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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圣保罗(补全)

  第二十五章:

  莫嘉娜到波士顿半月后收到了一份来自葡萄牙的包裹,毫无疑问,只有那位帅气又可爱的少年才会这么做了。

  包裹方方正正,看上去像是书册一类的东西,拆开后居然是一本相册,相册的扉页上用葡语写着。

  “至我最亲爱的朋友——mia”

  翻开相册后发现里面都是回忆,什么第一个包裹、第一封信、第一次游玩、第一次生日,每一张照片下都写了日期,上面甚至还花了简笔画。说是简笔画也不尽然,不过是火柴人画工而已,而且画面配色还相当糟糕,但是莫嘉娜就是被感动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和克里斯蒂亚诺相识这么多年了,就连回忆,都足够塞满一本厚厚的相册了。

  莫嘉娜爱惜的摸了摸相册的封面,封面上的字是克里斯蒂亚诺自己写的,金色的大字,足够显眼。她翻看了好久之后才扯出一张新的信纸开始写信给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少年。

  “亲爱的cris:

  我已到波士顿,我的老师今年只带了我一个学生,平时的工作也算轻松。波士顿没有什么特别不错的地方,只是大学都非常近,前几日我前往mit,遇见了我的同乡,是一个学物理的。他约了我一起参加华人聚会,我答应了,只希望到时候我这副西式的长相不要再其中太突出。

  文森特来波士顿与我同住了半月左右,前日才离开,他总是很担心我不能适应这边的生活,我很感谢他关心我,但他的离开也让我轻松了很多,大概每一个离家在外的学习的人都不希望有家长管束吧。

  我收到了你的礼物,非常贴心,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手工业做的这么好,这本相册是我最爱的礼物。

  ps:请替我问候埃里克。——2000.9.24”

  莫嘉娜小心封好了信封,甚至非常郑重其事的在上面盖上了家族的火漆印。这份信交由家中的佣人寄出,想来要不了半月就要到葡萄牙了。

  ===

  在美国的日子并不算枯燥,每日的实验也足够有趣,兰斯约她出去过好几次,波士顿几家不错的餐厅都尝试过了。两人互叫昵称,好几次兰斯出门写生都会约上莫嘉娜,虽然兰斯学的建筑,多多少少和艺术沾边,莫嘉娜学的生物,但是两人平时交谈甚欢,许多观点也出奇一致,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文森特知道妹妹有个不错的朋友心中还有些宽慰,他总觉得莫嘉娜太孤僻了,多些朋友总是好的。所以在得知两人如何认识后就不再管束,看到她出去玩甚至还很开心。

  莫嘉娜有临时的工作,学校有一个前往巴西圣保罗交流学习的机会,莫嘉娜也报名参加了这个项目。

  “所以你要在巴西待上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兰斯问道。

  “是啊,听上去这个活动好像还不错,我还有些期待。”莫嘉娜喝了一口咖啡,这儿的咖啡味道还不错,下次可以再来。

  “有多少人?”

  莫嘉娜想到导师说的话:“目前还不清楚,但估计不多,也就十来人吧,可能硕士在读生会比较多。我就是个去凑数的。”

  “回来了记得和我说一声,给你接风洗尘。”

  莫嘉娜欣然答应。

  喝完咖啡第二天莫嘉娜没有想到自己就成了此次队伍的老大,还是其中唯一一个博士,接到通知的莫嘉娜还有些惊讶,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收拾好了衣物准备好了随时前往圣保罗。

  一行加上莫嘉娜这个带队的,总共也有十一人,机票是学校统一购买的,一个半小时的行程并不算难熬,只是莫嘉娜少有搭乘过经济舱,体验难免新奇。

  因出发前是特意挑选过的人选,大家都会葡语,交流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在酒店check in后又集中交代过出门不要戴首饰,带太多钱,贵重物品妥善保管后众人也就回各自的房间休息,第二天才开始正式工作。

  医院方面第二天派了人来酒店带路,因是就近入住的缘故,酒店距离医院不过百来米的距离,众人到了医院都被分配到各自岗位,只有莫嘉娜这个带队的老师整医院的转悠,虽说如此,莫嘉娜停留多的地方多半是骨科和肿瘤科。

  平时工作并不算忙,比起在哈佛的日子来说清闲多了,只是在医院呆久了不比实验室,生老病死的见的多了,心情也不免抑郁。

  这回要在这儿停留一月之久,平时假期了就一人出去游玩,圣保罗能玩的东西很多,莫嘉娜还买了球票看了场圣保罗队的比赛,虽然看不懂球,但是现场气氛十分浓烈,感染力非常。巴西是真的全民皆玩球,每次下班回酒店的路上都会遇上一群孩子边走边踢球,大大小小的足球场也很多,到了夜晚这些足球场人声鼎沸,不同街区的孩子们会自己组队比赛,旁边观赛的人也多,有时孩子们还能踢些花活儿出来,这些街头足球比起赛场上的足球更花哨,也更有观赏性。

  一日假期,莫嘉娜于几个同行的硕士生约了一起吃烤肉,聊平时在医院的遭遇。

  “我们科室里来了一个孩子,还很年轻,听说是游泳跳水的时候出的事,现在全身瘫痪,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说话的人是个女孩儿,金发碧眼,是个典型的美国甜心长相。

  “我听说了,那个孩子还是个足球运动员,如果好不了这辈子就可惜了。”

  莫嘉娜喝着红茶看着窗外的街景,耳中听着同事们讨论着那个住院的可怜孩子心里却想到了远在葡萄牙的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确诊心脏病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如果不是那通电话她也不会知道。莫嘉娜将克里斯蒂亚诺视作自己的责任,从她重生那一刻起,克里斯蒂亚诺于她而言就不再是一个朋友那么简单的了。

  “mia?你晚上是要去查房吗?”那位金发女孩问道:“或许你可以去看看那个孩子,可能我们能帮帮他。”

  莫嘉娜礼貌地笑了笑,应道:“好的,请告知我他的姓名。”

  “里卡多,他叫里卡多雷特。”

  这场短暂聚会很快就散了,莫嘉娜回了医院,换了班后就带着两个年轻的护士去查房了。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比起圣保罗的公立医院更为严格,医疗水平也更高,不然也不会邀请到他们。

  “里卡多雷特...就是这了吧。”莫嘉娜心中暗想,然后推开了病房门。

  这是一间独立病房,或许是已经夜晚的缘故,病房中并没有陪护,只有少年一人,他躺在床上,即使是不能动也对正进来的莫嘉娜三人报以笑意。

  这是一个年龄与克里斯蒂亚诺相仿的少年,莫嘉娜翻开病历卡,上面的年份写着1982,他也只比她大两岁而已。

  “雷特先生,医院方面一定会尽力帮助您的,请您放心。”莫嘉娜翻阅着病历卡,对着床上的年轻少年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试试帮您按摩一下。”

  里卡多温和地笑了笑,亲和有礼地道谢:“谢谢。”

  里卡多是因为跳水导致的脊椎骨节破损,这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灾难,莫嘉娜摸着里卡多的骨,为他按摩着有些萎缩的肌肉,好一阵后才松手。

  “雷特先生,我会教护工这套新的按摩方法的,这会让你的肌肉不那么容易萎缩,在康复之后的复健也更容易。”莫嘉娜的语气很冷淡,但就是给了病床上的里卡多更多的信心,当身边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再也好不起来的时候,这份肯定显得弥足珍贵。

  里卡多询问道:“您是新来的医生?可您看上去并不比我大多少。”

  莫嘉娜在里卡多的病历卡上写上了新的意见后又挂了回去,她回答道少年的疑问:“我是来这儿学习的,莫嘉娜安茹,你可以叫我安茹博士(dr.anjou)。”

  “好的,安茹博士。”里卡多说道。

  莫嘉娜带着两个护士离开了病房,今天查完房后她还要上夜班,那两位护士小姐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那个叫里卡多的少年情况很严重,这种程度的脊椎骨节损伤想要恢复除非奇迹,她能为他提供的帮助只有两点,第一给他足够的信心和希望,积极配合治疗;第二在真的幸运恢复后在复健上给他提供更多的帮助,不至于在复健的痛苦中挣扎的过于长久。

  莫嘉娜想起聚会时那位金发的女同事说里卡多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希望他的耶稣基督可以保佑他健康恢复吧。

  莫嘉娜在医院的一夜中并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消遣的也不过拿着纸和笔画了不少速写,其中大多数是克里斯蒂亚诺,少年人沐浴在里斯本的阳光下笑容灿烂地踢着球。待到早晨来换班的医生来了,莫嘉娜把画稿夹入自己的书中,和同事告别回了酒店,沐浴休息过后她就写了一封信并封入了那副闲暇时作的画就出门寄信了。

  ===

  “亲爱的cris:

  我现在在巴西圣保罗,这儿真是一个热情的城市(当然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小偷就更美妙了)。再来到这儿之前我简直无法想象巴西人对足球的热爱,这可真是太令我惊奇了,在这儿,每一个孩子都会踢球,而且技术都还不错。

  医院的工作非常简单,平时我也会在这儿为前来看诊的患者医治,但更多的是旁观。我要在这儿停留两月左右,丽莎(我医院的同事)建议我可以多出去走走,毕竟假期也算宽松。

  医院中有一个患者,也是一个足球运动员,他还是个孩子,听同事说是因为跳水失误而导致的脊椎骨节损伤,希望他的耶稣能够保佑他平安,早日重返绿茵场吧。

  我随信还有一张我值夜班时为你画的像,希望你正如画中一般开心快乐。

  莫嘉娜

  200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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