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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林家辣酱成皇商

  任家的车队又来拉了两次货,这次还捎了任平生的亲笔信过来, 信中说辣酱不仅在京城大受追捧, 而且任平生的海运船队已经打通了前往南洋的市场, 希望荷衣这边能供应更多辣酱过来。

  荷衣看完信后,心情大好,对任家马队管事说到:“任管事稍等, 我这就给任老板回信。”很快写好了回信,任家管事得了信,便带着装完货的马队离开临水, 直奔南方去了。

  荷衣哼着小曲将这次分红所得的银票放入专门用来放辣酱作坊收益的箱子里, 又叫兰心登记好这笔收益。

  兰心按照自家姑娘的吩咐将这笔收益登记入册, 见她看完信后一直在笑,便问到:“任公子信里说了什么, 姑娘心情这般好?”

  荷衣笑着锁上箱子, 再将钥匙挂回脖子上的项圈中贴身戴好才给她解惑:“任公子说咱们家的辣酱已经远销到南洋了, 明年开春后得种更多辣椒才是。”

  兰心听姑娘这么说,也笑得合不拢嘴:“咱们家辣酱现在每月的收益已经很不错了, 要是加上南洋这条销路, 怕是收益翻上数倍不止呢!”

  荷衣笑着肯定她的说法:“所以我才这么高兴啊!”

  辣酱作坊扩大经营, 首先就得种更多的辣椒;种更多的辣椒就得有地。荷衣想着郑家村庄子上虽有一百多亩地,总还是少了些。次日得了空便带着寒梅又去找吴长富了。

  吴长富在临河县这么些年,自然是耳聪目明。林家这两年迅速发迹的缘故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吴长富自然对她更是敬重了三分:“许久不见, 不知林姑娘这次来是想置办房产还是田地?”

  荷衣笑着行了个礼:“想再置办些地, 远近都好说,只要地够大。”

  吴长富笑着迎她进了茶室,亲自为她倒了杯茶:“现在手上倒是有几处地,都是在县城西边二十里处,虽然偏是偏了些,但有官道经过附近,一百亩的水田加上八十亩坡地;还有一处也是在那附近,不过小了些,只有五十亩水田,要不我领姑娘去看看?”

  左右今日也无事,荷衣便同意跟吴长富去看看两处地。两人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出了城便往吴长富所说的头子沟村去了。

  路上经过郑家村的庄子,荷衣便叫了郑庄头跟庄子上几个种了几十年地的长工一起去看看,毕竟她也不太懂田地的事。

  马车过了临水村后,下了官道,沿着一条还算平坦的路走了三刻钟左右,便到了头子沟村。

  吴长富所说的第一块地是连成一整片的水田跟河对面阳坡上的八十亩坡地,地理位置优越,靠近水源跟大路。

  荷衣示意郑庄头带着长工下去检查田地的品质。吴长富则带着她沿着田边转了转:“林姑娘,这片水田真真是上好的良田,土质肥沃、水源充足。”

  放眼望去,土地平旷。已是深秋时节,地里早已没有农作物,光秃秃的土地露在外头,郑庄头带着三个长工很快就看完地回来了:“姑娘,都是上等良田,今年秋收过后应该也是堆过一次肥的了。”

  荷衣点点头,吴长富也看出她的意思:“林姑娘也算得上是我们牙行的熟人了,您要是想要,水田七两银子一亩、旱地五两一亩,如何?”

  跟之前买的庄子价格差不多,荷衣也能接受:“既如此,还劳烦吴大叔早些换了红契回来。”

  十分痛快地买下一百八十亩地,回到县城便跟吴长富签好契约文书,又到庄子上叫郑庄头挑了个资历够的长工到头子沟村管事。

  拿到红契后又找了相熟的瓦匠队到头子沟村新买的坡地上盖了一进的宅子,东西厢房都做成大通铺供长工居住,正房则空出来等主人家来的时候落脚用。

  头子沟的工程紧锣密鼓地开工了,荷衣也一刻都没有闲下来,带着头子沟的新庄头赵老二到附近村子找些能干活的长工。

  荷衣开的工钱高,干活的地方也近,不到一天就招到二十八人。

  赵老二将新的花名册整理好,交到荷衣手上。寒梅早早就给准备好椅子,荷衣坐在正在动工的宅子前将名册翻了一遍,而后才看着底下站着的众人,缓缓说到:“诸位如今跟我签了十年长约,也算半个林家人,如果大家勤勤恳恳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有偷奸耍滑的,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荷衣虽未及笄,但这两年经历了不少,端起来的时候气势更是十分压迫。众人听完她的话均不敢言语什么。

  荷衣也不计较这些,吩咐找老二:“老二叔,如今马上入冬,庄子上秋冬的布料棉被过两日我便差人送来,别的还有甚需要的你就来找我要。”

  赵老二在庄子上呆了几年,换了东家之后得的银子比以前多,主家宽厚,自己对小东家心中也是十分敬重,如今东家还提拔他当了庄头,心中更是感激:“姑娘放心,我赵老二一定好好干,不给姑娘丢脸!”

  荷衣笑了笑,满意地点点头,便让他带着众长工到地里去转转,熟悉熟悉地方去了。

  长工已经招够,房子也能在入冬前盖好,回城的第二日,荷衣便叫人按长工人数送了足够的新棉被过去。只吩咐兰心隔三五日去头子沟村看看,自己却懒得出门了。

  拿着许时最近捎回来的信细细读完,荷衣趴在花厅的桌子上将信纸举得高高的,外头的阳光映射进来,照在纸上看得许时苍劲有力的字,嘴角含笑:“这人看着吊儿郎当的,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许时信中提及他在京城日子十分无聊,还有满纸的思念,看得荷衣这颗怀春的少女心更是甜蜜不已。

  将信小心地折好,收进专门存放许时给她寄来的书信的盒子中,再提笔给他回信。边写边想象着远在京城的他收到自己的信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荷衣脸上的笑容就更藏不住了。

  十月初十,这日上午,荷衣刚从青云巷家里出来准备去辣酱铺子转转,赵大叔驾着马车就匆匆赶来了:“荷衣,家里出大事了,快上车!”

  一听说家里出事了,荷衣赶忙上了马车。赵大叔接了荷衣又调头去接了小五,然后才驾着马车往临水村一路快马加鞭。

  荷衣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便打起帘子问赵大叔:“大叔,家里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奶奶还是娘出事了?”

  赵大叔赶着车,头也不回地说到:“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家里来了一堆官兵模样的人,你娘就让我驾着车来接你们回去。”

  荷衣听到是官兵,眉毛都要揪成一团了,家里怎么会招惹到官兵?自己也没干坏事啊?听赵大叔这么说完之后,荷衣更是担忧,恨不得马上就回到临水村。

  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进了村子。赵大叔马车还未停稳,荷衣跟五郎便一前一后跳了下来,然后往家里冲。

  进去了才发现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家里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正厅主位上坐着个身穿官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林永壮、林有信等人坐在下首陪着说笑,吴氏、柳氏等人坐在另一侧也是嘴角带笑。

  林有信首先见到荷衣进来,赶忙向那人介绍到:“陈大人,这就是林家的姑娘,林家辣酱的创始人。”

  荷衣跑得有些急,微微喘着粗气,一脸懵逼地看着众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家里出了什么事有谁能告诉她?

  被林有信称为陈大人的男子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打量着她:“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林姑娘年纪轻轻,倒是个不可多得的。”

  柳氏赶忙站起来走到女儿身边拉着她行礼,许是太过高兴,柳氏的双手都在微微发抖:“陈大人见笑了。”

  荷衣糊里糊涂地跟着行礼,但也没有失了分寸。那陈大人看了看她,道:“既如此,就摆上香案,准备接旨吧!”

  林有信之前得了族长的吩咐,早就着人准备好了东西:“陈大人,香案已在辣酱作坊设好,还请大人移步。”

  那男子笑着点点头,便跟着林有信往辣酱作坊去了,林家众人尾随其后。

  到了辣酱作坊,那陈大人指了指香案后方,对林家人说到:“到那跪着吧!”

  吴氏带头到香案后方跪着,柳氏、荷衣、小五也依次跪下。林家的家丁、丫环也在林家人身后依次跪下。

  陈大人见众人都已跪下,便从一个小太监捧着的盘里接过圣旨开始念。

  圣旨的内容无非就是一堆华丽辞藻堆砌而成的,但荷衣也听到了关键的一句:“特点林家辣酱为御用皇商!”

  荷衣终于明白家里众人个个喜形于表是为何了,成为皇商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围观的村民更是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行,一开始看到官兵入村,还以为林家要遭大难了,个个等着看好戏,尤其是因为林家被打了四十棍的崔氏,心中更是恶毒的希望林家全都被抓去砍头,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局,众人真是又羡慕又嫉妒。

  陈大人读完圣旨,三郎如今远在府城,便由小五代接圣旨。荷衣微笑着看着小五捧着圣旨,怪不得把小五也一起接了回来。

  接完圣旨,陈大人笑眯眯地让众人起来:“圣旨已颁,这是皇商的令牌,还请林姑娘收好。往后每年两次,一次一万斤辣酱,姑娘只需提前准备好,到了日子就送进京即可。”让小太监将代表皇商身份的令牌送上,继续说道:“既如此,咱家也就不打搅了。”

  荷衣接过令牌,笑着挽留陈公公:“大人远道而来,一定是风尘仆仆,我家虽是农家,也不能如此待客,家中略备酒水,还请大人赏脸。”

  陈公公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那就有劳林姑娘了。”

  请了林永壮、林有信二人作陪,好酒好菜地招待了陈公公及随行的官兵。酒过三巡,荷衣将准备好的五百两银票孝敬给陈公公:“劳烦陈大人及各位大人跑这一趟了。”

  陈公公看了看银票,笑着收下了:“林姑娘真是客气了。”

  荷衣笑着回到:“应该的,民女另外已吩咐人准备好三百斤辣酱装好车了,最新出的辣酱,还请大人品鉴一二。”

  陈公公见她这般会来事,这回是真的心满意足:“好说好说!”

  吃完饭,陈公公等人又歇了一个时辰,才动身离开。

  送走陈公公等人,荷衣深深地松了口气。林永壮二人早已喝醉,让人送回各自家中。如今林家这里只剩林家一家四口。

  吴氏将圣旨供在正厅,柳氏搂着小五,笑眯眯地看着金黄色的圣旨,心中有说不尽的愉悦。

  荷衣看着众人用看神的眼光看着那道圣旨,不由得也咧着嘴笑:“这下咱们家的辣酱可真是要火遍全国了!”

  陈公公完成任务后回京复命后,也将关于荷衣的消息带回京城:“模样算得上清丽,年纪虽然还小,倒也十分懂得人情世故,虽比不上京中权贵之女,倒也算有几分见识,得了皇家恩典也没有失了分寸。”

  坐在主位上的青年男子听完陈公公对荷衣的评价后,低笑了几声,道:“那熊孩子在京城这些年都没个动静,原来是喜欢这样的姑娘。出身是差了些,不过那孩子喜欢,谁也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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