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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大型分银子现场

  见众人稍稍的狂热稍稍冷静下来, 荷衣趁机多说了几句:“相反, 如果是勤俭持家、家庭和美的,我们不敢保证有多少银子,但是保证年年有得分!”

  这下众人真的有些开始认真思考了, 如果有了这个银子,自己家再努努力, 盖幢又大又宽敞的青砖瓦房也是指日可待啊!

  荷衣看着村民们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狂热变成认真思考甚至个个双目熠熠生辉的模样, 也安心了许多, 她虽然有钱, 但是并不想养闲人,也不养恶人, 不过这点银子要是能帮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也是好事。

  荷衣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以前人们常说的圣母,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荷衣便用力地将它甩出脑海, 自己虽然没有普济众生的本事, 但是能让一个村子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也算是行善积德不是吗?

  见众人都规规矩矩地排着队, 林有信看了眼荷衣,见对方点点头, 便捧着村民名册说到:“我现在念名字,喊到的就出来领, 没喊到的也不用着急, 只要是咱们村里的人家, 人人有份!”然后便开始高声唱花名册。

  志远兰心兄妹与寒梅志高一起分成两队,一个负责分银子,一个负责登记姓名。临水村一共有六十七户人家,荷衣又给添了四十二两给凑了整,每家正好能分到七两银子。

  两条队伍一起发,四人配合也十分默契,不到一刻钟就全部发完。

  看着村民们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笑容,林永壮心中也十分畅快,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好!”

  见竹筐都空了,村民们个个双手捧着银子高兴地都不愿散去,虽然花了些银子,不过荷衣也觉得很值当。若是往年还就罢了,今年还是雪灾之年,村民们手上多了这些银子,不说能过得多好,起码能安然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

  今日也拄着拐杖强撑着出来的林有元看着手上的七两银子,看着身边的人个个欢喜非常,忽然觉得手上的钱十分烫手,明明是自己家的婆娘害得林家差点家破人亡,自己还得了林家这么些银子,真真是觉得十分愧疚。

  正在与族长说话的荷衣看到林有元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也不说什么。

  林有元走到族长面前,将银子递出来:“这份银子不是我该得的,我家婆娘做出那样的事已是大错,这个我怎么还有脸收?”

  荷衣也不说话,林永壮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了眼荷衣,心中笑道:“这鬼丫头!”然后才又转头看向林有元,缓缓说到:“前头我们也说了,这钱是分给临水村所有人家的,你既是我林氏一族的人,自然有你的一份。只是有元啊!你自幼父母早亡,是我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软和,这崔氏闹了这一出,你也该学着怎么立起来不是?”

  林有元虽然是个糊涂人,不过经此一事也得了教训,面对族长的训导,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

  林永壮看他这副模样,也不知是不是真心要改,只得叹了声气,说到:“这银子你且收着吧,崔家的人不是把你家里的东西都拿走了,日子再怎么样,总是要过下去的!”

  林有元见族长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讲银子收下,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

  ***

  分完银子的当晚,整个临水村几乎是家家吃肉,整个村子上空都是飘着肉的香味,久久不散。

  夜里,三郎也将当初承诺的一成红利分别送到林永壮与林有信家中。

  林永壮看着眼前的两百多两银子,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慨:“可惜了,要是个男儿身,必定是要建功立业的啊!”

  林婆子看着白花花的十锭银元宝,两眼直放光,说到:“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有这么些银子,咱们家也能盖个大宅子了,翻年过去,几个孙子可都要娶媳妇了!”

  林永壮共膝下共有六个孙子,如今还有三个未娶亲的,过完年四郎就十六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林永壮家是还未分家的,是以林婆子总要多操心着孙儿们的亲事。

  林永壮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到:“如今家里人口多,早就该盖新房了,如今手里头有钱,我知道怎么坐,至于孙儿们的亲事自有你来操心。”

  林婆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想到吴氏的几个孙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然后说到:“老头子,我看三郎跟荷衣丫头年纪也差不多了,我娘家也有好些个好孩子,你说要不要我去说和说和?”如果能跟他们家攀上亲戚,自己娘家日子可就也能好过起来了。

  听她这么说,林永壮原还笑呵呵的脸上瞬间笑容就没了,严肃地看着林婆子,说到:“你别把主意打到三郎他们兄妹身上,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就警告你一句,如果想与他们家疏远了,你就去说和吧!”

  林婆子见他这般疾言厉色地说,撇了撇嘴,说到:“我不过是先问问你的意见,又没说真的就去说和了!”

  林永壮也听说她是收了这份心思,叹了口气,说到:“你瞧着咱们家不过一成红利,都分了这么些银子,今日还拿了四百多两银子出来分给村民,不说别的,人家家里还是皇商,还有个被知县大老爷夸作少年英才的秀才,这份家世就不是咱们能高攀得起的!”

  林婆子也只是一开始被财帛迷了眼,听他这般说完,心里也清楚,别说自己娘家,只怕是县里头的有钱人,那也不一定能配得上三郎兄妹了。只得认同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事我也不提了。”

  另一厢,林有信家得了银子,也是在张罗着要盖新房的想法。不止这一家,村里好些原先就因为卖香菇木耳存下的一笔银子,如今加上林家给的这几两银子,也有好几家都有了盖新房的打算。

  ***

  将所有分红的发完,荷衣自然不会委屈辣酱作坊的工人们。

  趁着三郎出去送银子之际,江婶子也把辣酱作坊的人都召集过来了。

  众人安静地站在花厅里,荷衣则面对着众人笑着说:“今日发分红,大家也都分到了,但那只是作为村里人的分红,大家在作坊里辛苦了这么久,我自然也不能亏待大家。”

  听荷衣这么说,众人眼中都浮现层层喜意,原就已经知道在林家做事好,没成想荷衣还这般宽厚!

  荷衣也不多说什么,手里拿着几锭十两一锭的白银,开始一人一锭地发银子,志高捧着装满银子的小匣子站在她身后跟着走。

  辣酱作坊只有十五人,不一会就发完了。

  众人手里握着沉甸甸的十两白银,心中激动非常,十两雪花银啊!

  不过福利还不止如此,荷衣还给每人准备了十斤棉花、二十斤白面,也一一按照人数分好。

  笑着站在众人面前说到:“今年天气寒冷,我也什么好给大家的,给大家准备了一些棉花跟白面,也希望大家能过个好年,来年才能更好地干活!”

  众人原得了银子就已经欢喜地不行,如今还多了这么些好东西,更加感念林家的好了。

  等三郎回到家时,领完银子的辣酱作坊工人也扛着棉花跟白面离开了。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村民,让人又给在养猪场工作的陈家送了一样的份年礼过去之后,荷衣坐在花厅里笑眯眯地喝着参汤。

  兰心看着姑娘这般高兴,想着就今日那银子就跟流水一样流出去,自己心里就难过:“姑娘这一下子分了这么些银子出去,竟还这般高兴!婢子可高兴不起来,想到一下子送给别人家这么些银子,我心里就难过得很!”

  听她这么说,荷衣不禁失笑:“你个小钱奴呀!该花的还是得花不是?再说了,这点银子不过是咱们这一年赚的零头罢了,你就这般在意?那陈掌柜他们还每人得了几百两银子呢,幸好是你哥帮着发的,这要是你去,还不得死死抓着不放?”

  兰心知道自家姑娘是在打趣自己,又羞又气地低声喊到:“姑娘!”

  荷衣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逗她,笑着说到:“这几百两对于咱们家而言只是一年收益的零头,可是对于咱们村里的村民而言,说不定就是救命的银子,虽然拿到手他们一家只得几两,但是也足够支撑他们度过寒冬不是?难道说咱们把钱都攥在手里,然后看着村民被冻死?被饿死?虽然你家姑娘我也算不得多善良,要去兼济天下,但是起码能让咱们身边的人过得好一点吧!”

  兰心瘪瘪嘴,说到:“婢子也不是心疼钱,只是我一想到村里有些人就算得了姑娘的好,背地里也还是要想着法的害姑娘!您看咱们对大房的人还不够好嘛,那崔氏不也还是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害姑娘!”

  荷衣叹了口气,说到:“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那能怎么办呢?起码我做了这事我问心无愧,再者大伯母那边,这也是我给她的第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她还想作妖,我也不会再给她留任何情分了。”

  见自家姑娘这么说,兰心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也是知道她的性子的,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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