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村学
临水村建村学之事过年时族长已经宣诸于众, 村民心中都认为家中能出一个读书人去科考这真的是祖坟冒青烟才有的福分,因此都明里暗里对村学的建设进度十分关心, 虽然林家人之前一直不在村中, 不过村学的施工也一直在进行,今日见林家人终于回来了, 不少人心中都有些期待。
荷衣自然也是为了村学之事才回到村中的,这次预计要回来住上几日,便也把陈先生一起接了回来,由柳氏安顿好她, 荷衣则专心处理村学之事。
午后,荷衣便带着人往里正家去了, 如今已开春, 村学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得加快速度处理好这些杂事才是。
林有信上午也听说荷衣回来了,估摸着午后就会来找自己商讨村学之事,果不其然,荷衣午后就过来了。
两人一起往村学那边走去, 村学选址在林氏祠堂边上的两处族老的旧宅之上,原说是族老们免费提供,不过荷衣为了避免日后扯皮, 还是将这两处旧宅买了下来再开始施工建造。
村学并没有太多繁复的设计,从正门进入后便是一个正院及左右两排宽敞的课室, 正院后头附带了几间房, 以备将来供先生居住。如今村学的房舍已经初具规模, 站在正门口外头看着正在施工的村学,荷衣想着将来的招生规模该如何确定。
村学对整个临水村的意义十分重大,加上族长的耳提面命,林有信最近全副心力都投在村学上来,就差把整副家当搬过来住这守着了。指着村学门口说到:“这门口族长说了,咱们到山上去移植两棵松柏过来,园中就种几丛翠竹,族长说这叫甚文人风骨。”说罢还笑了几声。
荷衣点点头:“既然族长爷爷说了,便按他的意思办。这边估摸着也快完工了,咱们之前定做的桌椅板凳应该也差不多好了。”
林有信应到:“差不多了,前两日那木匠还找来了,说已经做好大半了。”木匠是年前就已经找好的了,定做了一百套书院要用的桌椅板凳,如今已经三月,想来也应该差不多都做好了。
看完村学的情况,荷衣与林有信便又往林家回。
回到前院花厅,小丫环很快就上了新沏的茶。荷衣喝了点茶,才说到:“既然村学这边差不多了,那也差不多要开始招生了,这招生的事情还得麻烦里正伯伯来才是。”
林有信也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笑着说:“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都不用咱们出去,这些日子已经有不少村民都来我这打听了,问村学啥时候才开呢!”
荷衣笑着说:“没想到村里人对读书这件事儿还是挺上心的。”
说到这个林有信也十分欣慰,要是林氏一族能出些科举之才,也是林氏一族的荣耀,他又想起一事:“这学生指定是够的,只是咱们这村学如今还没有先生......”
“请先生的事就交给我来办,里正伯伯只要能招来学生就肯定有先生教书识字。”先生的人选荷衣心中也早有主意。“我估摸着有三个先生也差不离了,里正伯伯您看我大堂哥到村学当先生可还行?”林载书虽然只是童生,但是给娃娃启蒙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到林载书,林有信倒是有些犹豫了:“这,载书这孩子也是个好孩子,只是他爹这事儿吧......”
荷衣笑着打断他的犹豫,说:“祸不及子女,又不是载书堂哥犯的事,再说大伯也已经不在人世,留下孤儿寡母几个,日子总得过不是?”
林有信一时也不住主意,毕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便道:“这般,我去跟族长商量看看,如果他老人家点头了,那旁人再说什么也都不怕了。”
荷衣也明白林有信考虑的问题,也就只能点点头:“既如此就麻烦里正伯伯与族长商量一番了。”
***
听完林有信的话,林永壮也皱着眉头沉吟许久,最后深深叹了口气:“罢了,就按那丫头说的办吧!人死灯灭,总要给孩子们一条活路。”
林有信听他这么说,也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只是怕村民们会不会有意见......”
林永壮面带微笑,说到:“那丫头敢这般抉择,想必是心中早有决断,到时且看她怎么做吧。”
得了林永壮的应允后,第二日一早荷衣便带着兰心等人去了大房老宅。
如今大房一家五口都在家为林孝郎守孝,自打被荷衣收拾过一顿之后,林家大房的门槛就没有外人踏进来过,听到外头的敲门声崔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
前来开门的是四郎,见了站在门外打头的是荷衣,怯怯地叫了声:“荷衣姐姐。”
看了眼身穿洗得发白的旧衣裳,有些缩头缩脑的四郎,荷衣淡淡地点点头:“你哥呢?”
四郎站到一旁,吸了吸鼻子,说到:“大哥跟二哥都在后院干活。”
荷衣也不等他招呼,直接便走进院中,跟从屋内走出来的崔氏撞了个正着。
崔氏原还觉着奇怪,怎地四郎去开个门还要这般磨蹭,便出来瞧瞧是怎么回事,没成想到竟然是林荷衣这个贱丫头上门来了!
想起自己刚好没多久的伤,崔氏有些惊慌失措,不会又是上门打人的吧?顿时惊慌地叫喊出声:“你想干嘛!你又来干什么!大郎二郎啊!快来啊!有人要杀你娘了啊!”
看着崔氏被吓得倒退好几步,然后唱作俱佳地哭喊起来,在场众人表示一脸茫然,倒是荷衣缓缓露出笑意,看来这崔氏是被自己收拾得知道怕了。
听到前院的动静,在后院松土准备种些青菜的林载书兄弟与在洗衣裳的林桃花赶忙扔下农具跑了过来,本以为家里进了贼人,没想到等他们赶到前院时只看到自己娘亲瘫坐在地上哭喊,而荷衣则寻了个干净的板凳坐在院子中间笑着看崔氏唱戏般的哭喊。
林载书觉得很尴尬,示意二郎跟林桃花将娘亲先扶回房中,自己则走到荷衣面前,笑着问到:“不知二妹妹今日上门有什么事?”荷衣在林家两房闺女中排第二,因此林载书有时也这般唤她。
荷衣笑着敛裙站了起身,说到:“自然是有事找大郎哥,能否换个地方说话,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儿。”
林载书点点头:“那便到书房去吧!”林家大房现在所住的宅子不小,因为是两兄弟还住一起时盖的,后来二房一家被赶出去以后,林孝郎便把其中一间空房改成了书房。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林载书有些尴尬:“如今家中物件短缺,也没得茶水招待。”
荷衣倒也不介意这些:“无妨,我这次来是找你有事,说完就走,不用上什么茶水。”
听她这么说,林载书才微微松了口气,又问到:“不知二妹妹所谓何事?”
“村中如今正在修建村学,我与族长说过了,决定请你到村学中做教书先生,虽然每月修束不多,不过好歹也能贴补一些。”
听她这么说,林载书觉得双手都微微发抖了,本以为自己家这样,不被逐出族谱已是族中长辈留情,没想到竟然还能让他到村学中做教书先生!
过了好一会,林载书才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喜悦,问到:“不过我只是区区童生,做先生是否太过......”
荷衣明白他的担忧,道:“无妨,我们村学中与城中书院不同,重在开蒙学习,以大郎哥的学识足矣。只是这村学的教书先生每月只得四钱银子,食宿自理,你看这?”
四钱银子相对于城中书院的先生确实是少,不过对于如今没有一分收入的林家大房来说已经是巨款了,林载书毫不犹豫地便应了这个差事。
说完正事,荷衣便带着人走了,走到院门口前,一旁等了好一会的林桃花走了过来:“荷妹妹。”
荷衣淡淡地点点头:“桃花儿姐有什么事吗?”
这一趟北疆之旅林桃花走得十分艰难,也经历了许多,如今身上的气质倒是与之前有了比较大的改变,变得沉稳了许多。林桃花笑着说到:“我只是想问问我在辣酱铺子的活儿......”原来她是怕自己这么久不到铺子里干活,荷衣就不要她了,找了别人顶替了她。
荷衣了然,说到:“这事儿不着急,等你过了三月重孝再说吧。”林桃花这人怎么说呢,以前就是中二了点,愚蠢了点,不过她在辣酱铺子做事的时候还是做的不错的,荷衣也没必要赶她走。
听了荷衣的话,林桃花高高兴兴地“哎”了声,然后送走了荷衣。
村学即将落成,荷衣也很快就请到了两个秀才,原也是在私塾教书的,从北方逃难到临河暂住在亲戚家中,听说了林家要请先生的消息,便托人跟柳杨搭上了话,柳杨便把这事儿跟荷衣提了提。
荷衣请青云巷宅子里的先生帮着考究了一番两人的学问,觉着还不错,便都请了过来。
此时村学后头的院子已经是盖好的了,柳杨叫人驾着马车送了两位先生及家人一起到了临水村,再由荷衣带着两位先生到村学后头的院子中住了下来。
让两位先生及家属各自住在东西厢房,再安排人送了米面粮食以及床单被褥等物件过来,刘、章两位先生就在临水村安家落户了。
这边荷衣忙着请先生,那边林有信也开始了招生工作。
因为村学算是半福利性质的,每个学生只收取半两银子一年,要知道在城里一般的私塾,如今都要三四两银子一年了,加上临水村村民在年前都得了林家发的银子,所以几乎家中有适龄男童的,全都给孩子报了名上村学。不到两日便招到五十来个学生,其中还有二十来个是周边村庄的。
学生有了,先生也有了,如今便等着村学盖好,便可以正式开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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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自然也是为了村学之事才回到村中的,这次预计要回来住上几日,便也把陈先生一起接了回来,由柳氏安顿好她, 荷衣则专心处理村学之事。
午后,荷衣便带着人往里正家去了, 如今已开春, 村学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得加快速度处理好这些杂事才是。
林有信上午也听说荷衣回来了,估摸着午后就会来找自己商讨村学之事,果不其然,荷衣午后就过来了。
两人一起往村学那边走去, 村学选址在林氏祠堂边上的两处族老的旧宅之上,原说是族老们免费提供,不过荷衣为了避免日后扯皮, 还是将这两处旧宅买了下来再开始施工建造。
村学并没有太多繁复的设计,从正门进入后便是一个正院及左右两排宽敞的课室, 正院后头附带了几间房, 以备将来供先生居住。如今村学的房舍已经初具规模, 站在正门口外头看着正在施工的村学,荷衣想着将来的招生规模该如何确定。
村学对整个临水村的意义十分重大,加上族长的耳提面命,林有信最近全副心力都投在村学上来,就差把整副家当搬过来住这守着了。指着村学门口说到:“这门口族长说了,咱们到山上去移植两棵松柏过来,园中就种几丛翠竹,族长说这叫甚文人风骨。”说罢还笑了几声。
荷衣点点头:“既然族长爷爷说了,便按他的意思办。这边估摸着也快完工了,咱们之前定做的桌椅板凳应该也差不多好了。”
林有信应到:“差不多了,前两日那木匠还找来了,说已经做好大半了。”木匠是年前就已经找好的了,定做了一百套书院要用的桌椅板凳,如今已经三月,想来也应该差不多都做好了。
看完村学的情况,荷衣与林有信便又往林家回。
回到前院花厅,小丫环很快就上了新沏的茶。荷衣喝了点茶,才说到:“既然村学这边差不多了,那也差不多要开始招生了,这招生的事情还得麻烦里正伯伯来才是。”
林有信也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笑着说:“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都不用咱们出去,这些日子已经有不少村民都来我这打听了,问村学啥时候才开呢!”
荷衣笑着说:“没想到村里人对读书这件事儿还是挺上心的。”
说到这个林有信也十分欣慰,要是林氏一族能出些科举之才,也是林氏一族的荣耀,他又想起一事:“这学生指定是够的,只是咱们这村学如今还没有先生......”
“请先生的事就交给我来办,里正伯伯只要能招来学生就肯定有先生教书识字。”先生的人选荷衣心中也早有主意。“我估摸着有三个先生也差不离了,里正伯伯您看我大堂哥到村学当先生可还行?”林载书虽然只是童生,但是给娃娃启蒙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到林载书,林有信倒是有些犹豫了:“这,载书这孩子也是个好孩子,只是他爹这事儿吧......”
荷衣笑着打断他的犹豫,说:“祸不及子女,又不是载书堂哥犯的事,再说大伯也已经不在人世,留下孤儿寡母几个,日子总得过不是?”
林有信一时也不住主意,毕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便道:“这般,我去跟族长商量看看,如果他老人家点头了,那旁人再说什么也都不怕了。”
荷衣也明白林有信考虑的问题,也就只能点点头:“既如此就麻烦里正伯伯与族长商量一番了。”
***
听完林有信的话,林永壮也皱着眉头沉吟许久,最后深深叹了口气:“罢了,就按那丫头说的办吧!人死灯灭,总要给孩子们一条活路。”
林有信听他这么说,也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只是怕村民们会不会有意见......”
林永壮面带微笑,说到:“那丫头敢这般抉择,想必是心中早有决断,到时且看她怎么做吧。”
得了林永壮的应允后,第二日一早荷衣便带着兰心等人去了大房老宅。
如今大房一家五口都在家为林孝郎守孝,自打被荷衣收拾过一顿之后,林家大房的门槛就没有外人踏进来过,听到外头的敲门声崔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
前来开门的是四郎,见了站在门外打头的是荷衣,怯怯地叫了声:“荷衣姐姐。”
看了眼身穿洗得发白的旧衣裳,有些缩头缩脑的四郎,荷衣淡淡地点点头:“你哥呢?”
四郎站到一旁,吸了吸鼻子,说到:“大哥跟二哥都在后院干活。”
荷衣也不等他招呼,直接便走进院中,跟从屋内走出来的崔氏撞了个正着。
崔氏原还觉着奇怪,怎地四郎去开个门还要这般磨蹭,便出来瞧瞧是怎么回事,没成想到竟然是林荷衣这个贱丫头上门来了!
想起自己刚好没多久的伤,崔氏有些惊慌失措,不会又是上门打人的吧?顿时惊慌地叫喊出声:“你想干嘛!你又来干什么!大郎二郎啊!快来啊!有人要杀你娘了啊!”
看着崔氏被吓得倒退好几步,然后唱作俱佳地哭喊起来,在场众人表示一脸茫然,倒是荷衣缓缓露出笑意,看来这崔氏是被自己收拾得知道怕了。
听到前院的动静,在后院松土准备种些青菜的林载书兄弟与在洗衣裳的林桃花赶忙扔下农具跑了过来,本以为家里进了贼人,没想到等他们赶到前院时只看到自己娘亲瘫坐在地上哭喊,而荷衣则寻了个干净的板凳坐在院子中间笑着看崔氏唱戏般的哭喊。
林载书觉得很尴尬,示意二郎跟林桃花将娘亲先扶回房中,自己则走到荷衣面前,笑着问到:“不知二妹妹今日上门有什么事?”荷衣在林家两房闺女中排第二,因此林载书有时也这般唤她。
荷衣笑着敛裙站了起身,说到:“自然是有事找大郎哥,能否换个地方说话,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儿。”
林载书点点头:“那便到书房去吧!”林家大房现在所住的宅子不小,因为是两兄弟还住一起时盖的,后来二房一家被赶出去以后,林孝郎便把其中一间空房改成了书房。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林载书有些尴尬:“如今家中物件短缺,也没得茶水招待。”
荷衣倒也不介意这些:“无妨,我这次来是找你有事,说完就走,不用上什么茶水。”
听她这么说,林载书才微微松了口气,又问到:“不知二妹妹所谓何事?”
“村中如今正在修建村学,我与族长说过了,决定请你到村学中做教书先生,虽然每月修束不多,不过好歹也能贴补一些。”
听她这么说,林载书觉得双手都微微发抖了,本以为自己家这样,不被逐出族谱已是族中长辈留情,没想到竟然还能让他到村学中做教书先生!
过了好一会,林载书才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喜悦,问到:“不过我只是区区童生,做先生是否太过......”
荷衣明白他的担忧,道:“无妨,我们村学中与城中书院不同,重在开蒙学习,以大郎哥的学识足矣。只是这村学的教书先生每月只得四钱银子,食宿自理,你看这?”
四钱银子相对于城中书院的先生确实是少,不过对于如今没有一分收入的林家大房来说已经是巨款了,林载书毫不犹豫地便应了这个差事。
说完正事,荷衣便带着人走了,走到院门口前,一旁等了好一会的林桃花走了过来:“荷妹妹。”
荷衣淡淡地点点头:“桃花儿姐有什么事吗?”
这一趟北疆之旅林桃花走得十分艰难,也经历了许多,如今身上的气质倒是与之前有了比较大的改变,变得沉稳了许多。林桃花笑着说到:“我只是想问问我在辣酱铺子的活儿......”原来她是怕自己这么久不到铺子里干活,荷衣就不要她了,找了别人顶替了她。
荷衣了然,说到:“这事儿不着急,等你过了三月重孝再说吧。”林桃花这人怎么说呢,以前就是中二了点,愚蠢了点,不过她在辣酱铺子做事的时候还是做的不错的,荷衣也没必要赶她走。
听了荷衣的话,林桃花高高兴兴地“哎”了声,然后送走了荷衣。
村学即将落成,荷衣也很快就请到了两个秀才,原也是在私塾教书的,从北方逃难到临河暂住在亲戚家中,听说了林家要请先生的消息,便托人跟柳杨搭上了话,柳杨便把这事儿跟荷衣提了提。
荷衣请青云巷宅子里的先生帮着考究了一番两人的学问,觉着还不错,便都请了过来。
此时村学后头的院子已经是盖好的了,柳杨叫人驾着马车送了两位先生及家人一起到了临水村,再由荷衣带着两位先生到村学后头的院子中住了下来。
让两位先生及家属各自住在东西厢房,再安排人送了米面粮食以及床单被褥等物件过来,刘、章两位先生就在临水村安家落户了。
这边荷衣忙着请先生,那边林有信也开始了招生工作。
因为村学算是半福利性质的,每个学生只收取半两银子一年,要知道在城里一般的私塾,如今都要三四两银子一年了,加上临水村村民在年前都得了林家发的银子,所以几乎家中有适龄男童的,全都给孩子报了名上村学。不到两日便招到五十来个学生,其中还有二十来个是周边村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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