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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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度转到了萧沉桑与慕容清芷对弈谈笑的场景，萧落在一旁低头抚琴。
待慕容清芷离去后，萧落才颤声问道：“沉桑，那个人是谁？”她缓缓走近萧沉桑，鼻尖余有方才那女子身上的胭脂气息。
“一位故人。”萧沉桑悄悄退了一步，奈何萧落生性敏感，他一退，她便怔住了，仰着脸问道：“是沉桑喜欢的姑娘？”
“嗯……”萧沉桑轻轻点头：“我与她从小一同长大，本是指腹为婚。”
“可我听说，听说，当年那个姑娘弃了你……”萧落眼前染上了一层薄雾，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因为你无权无势又被你王兄幽禁，是她弃了你，沉桑……”萧落眨了下眼眸，晶莹剔透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萧沉桑正要抬手替起拭泪，手却不自觉怔住，继而拂袖转身，声音严肃了几分，语气恼怒：“是谁同你讲的这些！？”
萧沉桑从未以这般严厉的语气同萧落说过话，萧落怔然地退了两步，撞倒了桌上的杯盏，目光无焦距，神色更显得茫然无措。
萧沉桑却是眉头一拧，头也不回地离去。
似有漫天的无助与委屈，那个陪伴了她这么多年温柔男子，突然因为另外一个姑娘而对她发怒，萧落靠着柱子蹲了下来，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串串而下。
惜竹一别脑袋，惊讶地发现慕容清芷没有走，她正躲在在一颗树后，窥听着二人的对话，望着萧沉桑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才缓步而出，走上前来轻轻扶起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萧落。
慕容清芷手指摸了萧落的头发，轻声笑着：“你真是不懂他，他是钟情的男子，心意哪里会轻易改变……”
萧落怔愣愣地仰起头，却听耳旁女子问道：“这琴，可是他教给你的？”
萧落点了点头，那女子却是咯咯笑了，只是眼角眉梢却落满了凄凉：“这就是了，你可有听过，虞州城内慕容家的小姐尤善弄琴，琴艺缙国一绝么？”
“原来这么多年了，他可从未忘记过我。我方才看见，你低眉弄琴的样子，当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我……”
一时风吹枝影摇曳，四下寂然无声，萧落愣在原地，泪水也止住了，那空洞茫然的心绪里流溢的皆是哀伤之情：“那你为何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弃他而去，不陪着他呢？”
“因为我爹不允许……不允许我嫁给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缙国公子。”
“可沉桑，可真是这世间温柔的好男儿呢，就是命苦了些。”慕容清芷打量着萧落，指拂上她的脸颊，目光有些不甘和妒忌：“不过有你作我的影子，陪伴他孤苦的这几年，也是好的……”
惜竹没有料到萧落最后会这样平静，慕容清芷走后，她一个人弹着琴，琴弦划破了手指，渗出丝丝鲜血来。
那凄哀的神色，惜竹看不懂，但她知道自花灵谷出来的花灵，若在世间受了情殇，原身十有九枯。
……
画面一拂，又是暮色四合之际，萧沉桑一身黑衣斗篷，正缓缓从宅门归来，白砚之眉头一拧，忽然间神色严肃地跟了过去，没想到萧沉桑的卧房书架后竟是有一条密道。
惜竹连忙跟上白砚之的脚步，进入密室，一时间震惊无比……
诺大的黑色窖子里，横满了尸体，乍一看有十几具，而且这尸体多为上了年纪的老者，头发花白。
这一张张可怖的又苍白的脸让惜竹不由得一怔，虽然说她是个神仙，理应没有什么能吓到她，但花灵谷里的三百年，她的确没有见过人间的尸体，竟是这般骇然的模样。
这道士倒也说得没错，她就是一个孤陋寡闻，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神仙。
正走着，忽然瞥见一具尸体的手指在动，惜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那……那个尸体是在动！？”
白砚之正打量着些人，听闻身后的叫嚷声，挑眉回头：“你怕这个？”
惜竹刚欲点头，回过神来立刻摇摇头：“胡说。”要说这活了三百年的神仙，竟连尸体都怕，这说出去着实丢人。
白砚之眉一挑，手一伸，手穿着周遭的尸身而过：“不是你说的，这皆是幻影么？”
“我哪里怕了？我只是觉得这些尸体长得太丑了！”惜竹说着往前又迈了一步。
白砚之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低头便开始仔细打量着这窖洞里的尸体，有些是已经死去的，有些却是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其魂魄并未离身。
只见此时的萧沉桑正站在一活人的身体前面，伸出手，掌心竟然变成黑色漩涡，印在那个垂死之人的额头，随即有魂魄自那人肉体缓缓剥离，正向惜竹的方向飘来。
惜竹生来仙魂，既然能看见虚灵的存在，也自然能够看得见魂魄，但是臾山上连人都没有，更罔论死人的魂魄了。第一次见那呆滞无神面色难看的魂魄离自己这般近，连连后退：“它为何要向我这边飘？”
白砚之正打量着萧沉桑的手心若隐若现的黑色印记，被惜竹一声叫嚷打乱了思绪，手扶上额头，眼神一抹无奈，伸手一把拽过惜竹，捂上她的眼睛：“怕就不要看了。”
“我才不怕呢，萧沉桑上哪里弄来这些尸体，他要干什么呢？”惜竹推开白砚之的手，望着萧沉桑手中的黑色渐渐消散。
“借命。”白砚之盯着萧沉桑的手，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
只见萧沉桑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眉目间皆是歉意，轻声低喃：“叨扰了，前辈，这十几日的命数之恩，沉桑会记得的。”
“借命是什么意思？”惜竹拧了眉头，甚是不解。
“就是将别人的阳寿借来给自己续命，是一种罕见的邪术。”白砚之打量了下周遭的尸体：“只不过萧沉桑还算有良知，这些人其实都是将死之人，被萧沉桑所拿去的命数并不多……”
话音未落，便听见窑洞门口传来脚步踩踏的动响声，二人齐齐望去，只见萧落扶着洞门而入，微微的烛火光，斜斜映在她的脸上：“沉桑，是你吗？为何这里的气味这般难闻……”
萧沉桑见了萧落，一挥幕布，连忙将尸体遮住，竟是有些慌张地跑过去扶住她的身形，眉头紧蹙，声音却温和如常：“是贮藏的一些食物坏掉了，不要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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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度转到了萧沉桑与慕容清芷对弈谈笑的场景，萧落在一旁低头抚琴。
待慕容清芷离去后，萧落才颤声问道：“沉桑，那个人是谁？”她缓缓走近萧沉桑，鼻尖余有方才那女子身上的胭脂气息。
“一位故人。”萧沉桑悄悄退了一步，奈何萧落生性敏感，他一退，她便怔住了，仰着脸问道：“是沉桑喜欢的姑娘？”
“嗯……”萧沉桑轻轻点头：“我与她从小一同长大，本是指腹为婚。”
“可我听说，听说，当年那个姑娘弃了你……”萧落眼前染上了一层薄雾，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因为你无权无势又被你王兄幽禁，是她弃了你，沉桑……”萧落眨了下眼眸，晶莹剔透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萧沉桑正要抬手替起拭泪，手却不自觉怔住，继而拂袖转身，声音严肃了几分，语气恼怒：“是谁同你讲的这些！？”
萧沉桑从未以这般严厉的语气同萧落说过话，萧落怔然地退了两步，撞倒了桌上的杯盏，目光无焦距，神色更显得茫然无措。
萧沉桑却是眉头一拧，头也不回地离去。
似有漫天的无助与委屈，那个陪伴了她这么多年温柔男子，突然因为另外一个姑娘而对她发怒，萧落靠着柱子蹲了下来，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串串而下。
惜竹一别脑袋，惊讶地发现慕容清芷没有走，她正躲在在一颗树后，窥听着二人的对话，望着萧沉桑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才缓步而出，走上前来轻轻扶起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萧落。
慕容清芷手指摸了萧落的头发，轻声笑着：“你真是不懂他，他是钟情的男子，心意哪里会轻易改变……”
萧落怔愣愣地仰起头，却听耳旁女子问道：“这琴，可是他教给你的？”
萧落点了点头，那女子却是咯咯笑了，只是眼角眉梢却落满了凄凉：“这就是了，你可有听过，虞州城内慕容家的小姐尤善弄琴，琴艺缙国一绝么？”
“原来这么多年了，他可从未忘记过我。我方才看见，你低眉弄琴的样子，当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我……”
一时风吹枝影摇曳，四下寂然无声，萧落愣在原地，泪水也止住了，那空洞茫然的心绪里流溢的皆是哀伤之情：“那你为何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弃他而去，不陪着他呢？”
“因为我爹不允许……不允许我嫁给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缙国公子。”
“可沉桑，可真是这世间温柔的好男儿呢，就是命苦了些。”慕容清芷打量着萧落，指拂上她的脸颊，目光有些不甘和妒忌：“不过有你作我的影子，陪伴他孤苦的这几年，也是好的……”
惜竹没有料到萧落最后会这样平静，慕容清芷走后，她一个人弹着琴，琴弦划破了手指，渗出丝丝鲜血来。
那凄哀的神色，惜竹看不懂，但她知道自花灵谷出来的花灵，若在世间受了情殇，原身十有九枯。
……
画面一拂，又是暮色四合之际，萧沉桑一身黑衣斗篷，正缓缓从宅门归来，白砚之眉头一拧，忽然间神色严肃地跟了过去，没想到萧沉桑的卧房书架后竟是有一条密道。
惜竹连忙跟上白砚之的脚步，进入密室，一时间震惊无比……
诺大的黑色窖子里，横满了尸体，乍一看有十几具，而且这尸体多为上了年纪的老者，头发花白。
这一张张可怖的又苍白的脸让惜竹不由得一怔，虽然说她是个神仙，理应没有什么能吓到她，但花灵谷里的三百年，她的确没有见过人间的尸体，竟是这般骇然的模样。
这道士倒也说得没错，她就是一个孤陋寡闻，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神仙。
正走着，忽然瞥见一具尸体的手指在动，惜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那……那个尸体是在动！？”
白砚之正打量着些人，听闻身后的叫嚷声，挑眉回头：“你怕这个？”
惜竹刚欲点头，回过神来立刻摇摇头：“胡说。”要说这活了三百年的神仙，竟连尸体都怕，这说出去着实丢人。
白砚之眉一挑，手一伸，手穿着周遭的尸身而过：“不是你说的，这皆是幻影么？”
“我哪里怕了？我只是觉得这些尸体长得太丑了！”惜竹说着往前又迈了一步。
白砚之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低头便开始仔细打量着这窖洞里的尸体，有些是已经死去的，有些却是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其魂魄并未离身。
只见此时的萧沉桑正站在一活人的身体前面，伸出手，掌心竟然变成黑色漩涡，印在那个垂死之人的额头，随即有魂魄自那人肉体缓缓剥离，正向惜竹的方向飘来。
惜竹生来仙魂，既然能看见虚灵的存在，也自然能够看得见魂魄，但是臾山上连人都没有，更罔论死人的魂魄了。第一次见那呆滞无神面色难看的魂魄离自己这般近，连连后退：“它为何要向我这边飘？”
白砚之正打量着萧沉桑的手心若隐若现的黑色印记，被惜竹一声叫嚷打乱了思绪，手扶上额头，眼神一抹无奈，伸手一把拽过惜竹，捂上她的眼睛：“怕就不要看了。”
“我才不怕呢，萧沉桑上哪里弄来这些尸体，他要干什么呢？”惜竹推开白砚之的手，望着萧沉桑手中的黑色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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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命是什么意思？”惜竹拧了眉头，甚是不解。
“就是将别人的阳寿借来给自己续命，是一种罕见的邪术。”白砚之打量了下周遭的尸体：“只不过萧沉桑还算有良知，这些人其实都是将死之人，被萧沉桑所拿去的命数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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