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盘问
走进vip候机室，里面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人，这已经是最晚的两班航班时间了，故而人并不多。在其中，温云起没有看见孙沐荷的身影，他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失望或是沮丧的神色，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靠在沙发椅背上木然地看着手边摆着的当日报纸。
过了一会儿，身着合体裙装的服务员姿态袅娜地走到温云起身边，轻声通知他可以登机了。他看了对方一眼，却是没有焦距的，然后点了点头，站起来就往登机的方向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诶还有行李呢，不是刚买的吗？怎么不拿？”
他身形一顿，迅速地回头，孙沐荷正站在他身后，神态淡然地指着被他遗弃在沙发旁的行李箱。
他回身几步，拖过行李箱，然后伸手牢牢地抓紧了她的手。
走在廊桥里的时候，温云起状似随意地问道：“刚刚你在哪儿？”
孙沐荷瞟了他一眼：“内厅啊。我还奇怪呢，等了半天没见你人，还以为你买东西买得入了迷呢。”
“你怎么进的内厅？”只要拿着头等舱的票就能进vip候机厅，但内厅里的贵宾休息室却需要出示特别的会员卡，因而，温云起根本没想到要到内厅去找她。
“我带着贵宾卡啊，怎么了？”孙沐荷倒是答得轻巧，像是他问了一个多么没有常识的问题一般。
温云起无言以对，瞄了一眼她肩上挎着的黑色菱格纹链条小包，大约也就是两个信封大小。好吧，他承认是他慌了神，所以居然没有想到其实一个人就算没有带身份证也有可能会随身携带航空公司的贵宾卡。
孙沐荷看着他下颌紧绷的侧面，显然是受了内伤的样子，她转头看向前方，嘴角愉悦地微微上翘。
她当然是故意的。在她惶然无助地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后，就已经隐隐绰绰地明白温云起的用意了----他在逼她面对自己的内心。他松开她的手，把她留在那里自己走开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其实这个人随时都能消失不见”的念头，这种想象带来的恐惧，让她几乎当场就要叫住他。
可是，即使知道这是一招以退为进的奸计，她却依然没有办法痛快地把机票扔了就掉头走掉。就在那一刻，她终于放弃了和这个矫情的自我作战。是的，她想和他一起去，她想知道温云起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她想更了解这个男人。再说，不过就是一次旅行，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她却又很不甘心。其实她身上什么证件都有，随身的小卡包里带着各种卡片，但她想，温云起一定想不到。没理由只有她一个人被他玩得团团转，他也得尝尝一颗心被折磨得忽上忽下的感觉，这才叫公平。
上了飞机，不大的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乘客，特别安静。飞机起飞以后，温云起见孙沐荷闭着眼像是有些累的样子，便调暗了头顶的灯，轻轻地翻着手里的财经杂志。
过了一会儿，孙沐荷又坐了起来，把脚缩在座位上，用毛毯裹住自己，幽幽地说：“有一个问题，我有些好奇，你能认真回答我吗？”
温云起合上手里的杂志，说：“你问吧。”虽然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但只要她肯像现在这样没有防备地、用一种自在的姿态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就算是问他银行账户和密码，他也未必不会告诉她。
“那个刘欣欣，你喜欢过她吗？”在机舱昏暗的光线下，在灯的光柱之外，她忽闪着眼睛，露出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般的神情。
温云起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想到她了？”虽然，他知道这个问题或迟或早都会被问起，却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孙沐荷刚才闭着眼睛躺着，脑子里想的却是江楚的事情。她虽然说了会亲自去问江楚，但她也明白，肯定问不出什么来。温云起看起来知道些什么，却未必肯说。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张西西，继而是翟雁北，最后在落到了那个刘欣欣身上，毕竟，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就是在翟雁北的地盘上。
她本想的是怎么转个圈，“委婉”地套出和江楚有关的信息，但一想到刘欣欣，思绪却在这里打了个结，非得有人解开不可。
“不能问吗？”她斜睨着他，眼神冷飕飕的。
温云起默然，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语塞。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正面“盘问”前女友之类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正常的。更何况，他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似乎也并不合适被称为“前女友”，不过就是睡过的女人而已。然而，即便是再没有经验，他也知道这种直白的话，并不适合说给孙沐荷听。
他想了想，说：“你不提，我都差点儿不记得这个人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那她怎么会有机会拍下那些东西呢？”对温云起的说辞，孙沐荷一边觉得有些心安，一边又不太相信。
温云起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说：“她没那个胆子。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这应该是我父亲授意的。”
孙沐荷并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答案，见他低垂着眉眼，有些无措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她成长在一个充满关爱的家庭里，虽然父母各自表达感情的方式大相径庭，但她能充分地感受到他们的爱和付出，所以，她根本想象不出为什么一个父亲会去拍摄自己儿子的性爱视频。假如温庆邦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而想要做些什么，这种方法也太过偏激。
这个话题似乎并不太合适再继续，她正想着该说些别的什么的时候，温云起却自己把话说了下去。
“你见过谭宝华，那就是他挑中的儿媳妇，或者说，是他挑中的合作对象。他和谭宝华的父亲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所以，他大概是想通过联姻的方式让这种合作能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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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身着合体裙装的服务员姿态袅娜地走到温云起身边，轻声通知他可以登机了。他看了对方一眼，却是没有焦距的，然后点了点头，站起来就往登机的方向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诶还有行李呢，不是刚买的吗？怎么不拿？”
他身形一顿，迅速地回头，孙沐荷正站在他身后，神态淡然地指着被他遗弃在沙发旁的行李箱。
他回身几步，拖过行李箱，然后伸手牢牢地抓紧了她的手。
走在廊桥里的时候，温云起状似随意地问道：“刚刚你在哪儿？”
孙沐荷瞟了他一眼：“内厅啊。我还奇怪呢，等了半天没见你人，还以为你买东西买得入了迷呢。”
“你怎么进的内厅？”只要拿着头等舱的票就能进vip候机厅，但内厅里的贵宾休息室却需要出示特别的会员卡，因而，温云起根本没想到要到内厅去找她。
“我带着贵宾卡啊，怎么了？”孙沐荷倒是答得轻巧，像是他问了一个多么没有常识的问题一般。
温云起无言以对，瞄了一眼她肩上挎着的黑色菱格纹链条小包，大约也就是两个信封大小。好吧，他承认是他慌了神，所以居然没有想到其实一个人就算没有带身份证也有可能会随身携带航空公司的贵宾卡。
孙沐荷看着他下颌紧绷的侧面，显然是受了内伤的样子，她转头看向前方，嘴角愉悦地微微上翘。
她当然是故意的。在她惶然无助地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后，就已经隐隐绰绰地明白温云起的用意了----他在逼她面对自己的内心。他松开她的手，把她留在那里自己走开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其实这个人随时都能消失不见”的念头，这种想象带来的恐惧，让她几乎当场就要叫住他。
可是，即使知道这是一招以退为进的奸计，她却依然没有办法痛快地把机票扔了就掉头走掉。就在那一刻，她终于放弃了和这个矫情的自我作战。是的，她想和他一起去，她想知道温云起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她想更了解这个男人。再说，不过就是一次旅行，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她却又很不甘心。其实她身上什么证件都有，随身的小卡包里带着各种卡片，但她想，温云起一定想不到。没理由只有她一个人被他玩得团团转，他也得尝尝一颗心被折磨得忽上忽下的感觉，这才叫公平。
上了飞机，不大的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乘客，特别安静。飞机起飞以后，温云起见孙沐荷闭着眼像是有些累的样子，便调暗了头顶的灯，轻轻地翻着手里的财经杂志。
过了一会儿，孙沐荷又坐了起来，把脚缩在座位上，用毛毯裹住自己，幽幽地说：“有一个问题，我有些好奇，你能认真回答我吗？”
温云起合上手里的杂志，说：“你问吧。”虽然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但只要她肯像现在这样没有防备地、用一种自在的姿态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就算是问他银行账户和密码，他也未必不会告诉她。
“那个刘欣欣，你喜欢过她吗？”在机舱昏暗的光线下，在灯的光柱之外，她忽闪着眼睛，露出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般的神情。
温云起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想到她了？”虽然，他知道这个问题或迟或早都会被问起，却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孙沐荷刚才闭着眼睛躺着，脑子里想的却是江楚的事情。她虽然说了会亲自去问江楚，但她也明白，肯定问不出什么来。温云起看起来知道些什么，却未必肯说。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张西西，继而是翟雁北，最后在落到了那个刘欣欣身上，毕竟，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就是在翟雁北的地盘上。
她本想的是怎么转个圈，“委婉”地套出和江楚有关的信息，但一想到刘欣欣，思绪却在这里打了个结，非得有人解开不可。
“不能问吗？”她斜睨着他，眼神冷飕飕的。
温云起默然，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语塞。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正面“盘问”前女友之类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正常的。更何况，他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似乎也并不合适被称为“前女友”，不过就是睡过的女人而已。然而，即便是再没有经验，他也知道这种直白的话，并不适合说给孙沐荷听。
他想了想，说：“你不提，我都差点儿不记得这个人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那她怎么会有机会拍下那些东西呢？”对温云起的说辞，孙沐荷一边觉得有些心安，一边又不太相信。
温云起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说：“她没那个胆子。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这应该是我父亲授意的。”
孙沐荷并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答案，见他低垂着眉眼，有些无措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她成长在一个充满关爱的家庭里，虽然父母各自表达感情的方式大相径庭，但她能充分地感受到他们的爱和付出，所以，她根本想象不出为什么一个父亲会去拍摄自己儿子的性爱视频。假如温庆邦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而想要做些什么，这种方法也太过偏激。
这个话题似乎并不太合适再继续，她正想着该说些别的什么的时候，温云起却自己把话说了下去。
“你见过谭宝华，那就是他挑中的儿媳妇，或者说，是他挑中的合作对象。他和谭宝华的父亲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所以，他大概是想通过联姻的方式让这种合作能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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