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1）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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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见我回来，有些着急地冲我这边走了几步。我急忙走过去，“姑姑，我回来了。”
“你和你父亲真是—，竟然瞒着我，你一个人进宫怎么行呢，你自幼在我身边长大，心是澄澈透明的，怎么能应付得来宫里那些人。”姑姑不满地看了父亲一眼，父亲微微低了低头。
“今天啊，咱们在前院与你父亲一同吃饭吧，这两日姑姑愈发觉得慵懒，什么都不想做。”姑姑拉住我的手一边往府内走，一边说。
“好。”我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娘亲走了以后，我很少和父亲一起吃饭。
“你今天在宫里都干什么了？”姑姑顿了顿又问道，“未贵妃没有为难你吧？看个戏怎么看了这么长时间？”
“没有为难，只是看了场戏而已。”我回答道，“回来得迟是因为今天认识了嘉怡公主，她非要拉着我去她的宫殿看看，还送了我些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
“嘉怡公主？我也许久没见她了，”姑姑听到后笑了，“她呀，是宫里唯一一个和你一样单纯的女孩。”
“我今天在宫里—还见到了——”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到谁了？”姑姑见我吞吞吐吐的，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今日在宫中碰巧见到宁安王和他的王妃了。”我没有说别的事，语气也装得很是平淡，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偷偷看了看父亲和姑姑的反应。父亲依旧低着头走着路，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像是还在听些无关紧要的事。
姑姑的嘴微微张了张，似乎是突然的紧张，“宁安王和他的王妃啊，我听人说过宁安王的王妃十分貌美，但是从未见过，子衿你今日见了觉得怎么样？”
姑姑的语气小心翼翼，我的试探性的话得到了一个试探性的回答。
“噢，她戴着白色面纱，我也没有办法判断她是不是貌美。不过，只看她的眉眼我觉得很是熟悉，像是故人。”我说了谎，依旧是轻松的语气。
姑姑像是舒了一口气，但听到我说“像是故人”时，又微微皱了皱眉头，父亲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哪里会是故人，子衿你一直呆在沈府，怎么会见过宁安王的王妃，世上长的美的女子大都走路端庄，眉眼温柔，许是她的王妃像你见过的其他大家闺秀罢了。”姑姑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又补充了几句，但偏偏这几句话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这个时候，我们也走到了正院，饭菜都已经摆好了，“也不说了，咱们不谈别人，咱们仨坐下吃个饭吧。”
我和父亲坐了下来，姑姑也坐下，饭菜吃起来很香，但父亲在，我不敢像平常一样肆无忌惮地吃，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吃得多，也不敢吃得少。
吃了一半，姑姑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呕吐，她刚才夹了一块肉，但姑姑平常是吃肉的。
“姑姑，你感觉怎么了？肚子不舒服还是？”我放下碗筷，走过去。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恶心，可能今天早上吃的不合胃口，你们继续吃吧。”姑姑摆了摆手让我坐回去吃。
“玉儿，快去请个郎中来。”父亲见姑姑还是吃不下去饭，便让玉姐姐去外面请个郎中来给姑姑看病。
“是。”玉姐姐正要走出去，姑姑拦住了她，“不，不行不能请郎中。”姑姑的声音虽然因为身体不舒服有些低，但是语气却很是坚决，“不用请郎中，我过一会就好了，玉儿，你先下去，去吃饭吧。”
玉姐姐站在门口，为难地看看我父亲又看看姑姑，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皱紧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对玉姐姐说，“那你先下去，郎中先不用请了。”
“是。”玉姐姐行了礼又退下了，姑姑默然，盯着眼前的碗发着呆一句话也不说。
吃饱后，我实在受不了房里尴尬的气氛，父亲的眉快要拧成一个结了，可能因为我在，父亲有些话不好和姑姑说，我便说道，“姑姑，父亲，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了。”
走到后院，突然想起嘉怡公主给我的东西还在刚才吃饭的地方，我只好又折了回去，门已经被关上了。我走近了，刚要推开门，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长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要是被那未贵妃知道了，你可—？唉，你之前的受的伤害还不够吗？”
“明天把未雪请过来吧，先让她帮我看看，我也只是怀疑，还不确定，确定了以后再说吧。未贵妃她可以威胁我，但是这个孩子她威胁不了。如果必要，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他。”姑姑的声音。
“唉——”我在门外听到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急忙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门开了，父亲径直朝府门口走了出去。
我在柱子后面又等了一会，才出来，走进了刚才那个房间，姑姑坐在椅子上，胳膊撑着手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听到声音又睁开眼睛，“子衿？怎么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忘了拿嘉怡公主给我的东西了。”我指了指被我放到桌子上的的精致的盒子，然后抱起它，“姑姑，你累了就回房休息吧，我扶着你。”
“我现在好多了，我还有事等着和你父亲说，一会让玉儿过来就行了。”姑姑说。
“好。”我抱着盒子，走了出去。但又回过头，看到姑姑又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姑姑还是不愿意把那些事情告诉我，而今天我也有了自己的秘密，没有告诉姑姑和父亲。从姑姑的表情看，她大概也知道宁安王的福晋和我娘亲有联系，甚至她害怕我知道这种联系。而父亲却像个局外人，丝毫不知道宁安王的福晋和娘亲有什么关系，而且据我所知，父亲与宁安王的交情匪浅。而且我怕宁安王真的会对父亲和姑姑下手，他看起来像是个仁厚的人，但是没想到竟会用这种手段。而懿贤王，他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与我年纪一般大，但行事却果断沉稳，他大概也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吧。
而刚才我听到的对话，我丝毫没有头绪，我不知道未贵妃之前对姑姑做过什么，姑姑怎么会和未贵妃有联系，再想起这些年皇宫送来的莫名其妙的赏赐，那天看到的男子的背影，还有姑姑嘴里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夏儿，帮我沏一杯雪茶来吧。”我走进房门的时候对门口的侍女说，
“是，小姐。”夏儿应了一声去沏茶了。
（沈府门外）沈靳言刚从林府回来，看到府门口站着一个人，佩着剑。
“你是何人，大晚上在沈府门外鬼鬼祟祟，想要干什么？”沈靳言厉声问道。
那人转过头来，马上行礼，“沈大人。”
“你是谁？”沈靳言看他像是个侍卫，渐缓了语气，“像是哪里见过？在这里干什么？”
“属下是懿贤王的侍卫飞叶，属下在这里，在这里等懿贤——”
“他在这里等我。”小王爷不知道从哪突然走出来，“沈大人，怎么现在才回家？”
“喔，懿贤王。”沈靳言弯腰行礼，“臣有些私事去处理了一下，不知道懿贤王到沈府有什么指教？”
“沈大人免礼。我和侍卫闲来无事便在街上转转，碰巧走到这里，又正好碰到沈大人。”小王爷说道，“今日，我在宫中见到了子衿，她回来后可还好？”
“家女今日奉贵妃的旨意进宫，快日落时便回来了去，家女并无任何不适，如今应该已回房休息了，懿贤王可是有话要与家女说，臣让侍女去——”沈靳言不知道小王爷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
“噢，没事，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那沈大人快进去歇息吧，本王还有些别的事，就不打扰了。”
“懿贤王慢走。”沈靳言双手作揖，小王爷点了点头就带着侍卫走了，沈靳言也进了府。
“王爷，飞叶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路上懿贤王的侍卫跟在懿贤王后面看懿贤王不理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除了武功不错，就只剩下一个字——蠢。”小王爷瞪了他一眼，用扇子敲了敲飞叶的脑袋。
“可是飞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就随便绉一个名字，说你走错府了，要么你就直接用轻功飞到屋顶来向我报告，咱们快些回府不就行了，反正沈大人也不会武功，府里的那些人也没你厉害。那沈大人要是再问一句，你估计都把本王在沈府屋顶的事说出来了。”
“可是王爷你大晚上跑到人家屋顶去，这本来就不好，而且王爷您平时训练我们总说要忠厚——”
“我又不是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只是有些担心——，算了，不和你说了，本王不和你计较，以后和凌绝学着点，他比你麻利多了，本王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木头脑袋的侍卫”
“那咱们现在去哪啊，回府吗？”那飞叶又问道。
“不，本王还有事要办。”小王爷收起扇子，“你先回府，本王要一个人去。”
“是，那属下告退。”飞叶答道。
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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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见我回来，有些着急地冲我这边走了几步。我急忙走过去，“姑姑，我回来了。”
“你和你父亲真是—，竟然瞒着我，你一个人进宫怎么行呢，你自幼在我身边长大，心是澄澈透明的，怎么能应付得来宫里那些人。”姑姑不满地看了父亲一眼，父亲微微低了低头。
“今天啊，咱们在前院与你父亲一同吃饭吧，这两日姑姑愈发觉得慵懒，什么都不想做。”姑姑拉住我的手一边往府内走，一边说。
“好。”我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娘亲走了以后，我很少和父亲一起吃饭。
“你今天在宫里都干什么了？”姑姑顿了顿又问道，“未贵妃没有为难你吧？看个戏怎么看了这么长时间？”
“没有为难，只是看了场戏而已。”我回答道，“回来得迟是因为今天认识了嘉怡公主，她非要拉着我去她的宫殿看看，还送了我些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
“嘉怡公主？我也许久没见她了，”姑姑听到后笑了，“她呀，是宫里唯一一个和你一样单纯的女孩。”
“我今天在宫里—还见到了——”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到谁了？”姑姑见我吞吞吐吐的，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今日在宫中碰巧见到宁安王和他的王妃了。”我没有说别的事，语气也装得很是平淡，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偷偷看了看父亲和姑姑的反应。父亲依旧低着头走着路，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像是还在听些无关紧要的事。
姑姑的嘴微微张了张，似乎是突然的紧张，“宁安王和他的王妃啊，我听人说过宁安王的王妃十分貌美，但是从未见过，子衿你今日见了觉得怎么样？”
姑姑的语气小心翼翼，我的试探性的话得到了一个试探性的回答。
“噢，她戴着白色面纱，我也没有办法判断她是不是貌美。不过，只看她的眉眼我觉得很是熟悉，像是故人。”我说了谎，依旧是轻松的语气。
姑姑像是舒了一口气，但听到我说“像是故人”时，又微微皱了皱眉头，父亲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哪里会是故人，子衿你一直呆在沈府，怎么会见过宁安王的王妃，世上长的美的女子大都走路端庄，眉眼温柔，许是她的王妃像你见过的其他大家闺秀罢了。”姑姑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又补充了几句，但偏偏这几句话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这个时候，我们也走到了正院，饭菜都已经摆好了，“也不说了，咱们不谈别人，咱们仨坐下吃个饭吧。”
我和父亲坐了下来，姑姑也坐下，饭菜吃起来很香，但父亲在，我不敢像平常一样肆无忌惮地吃，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吃得多，也不敢吃得少。
吃了一半，姑姑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呕吐，她刚才夹了一块肉，但姑姑平常是吃肉的。
“姑姑，你感觉怎么了？肚子不舒服还是？”我放下碗筷，走过去。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恶心，可能今天早上吃的不合胃口，你们继续吃吧。”姑姑摆了摆手让我坐回去吃。
“玉儿，快去请个郎中来。”父亲见姑姑还是吃不下去饭，便让玉姐姐去外面请个郎中来给姑姑看病。
“是。”玉姐姐正要走出去，姑姑拦住了她，“不，不行不能请郎中。”姑姑的声音虽然因为身体不舒服有些低，但是语气却很是坚决，“不用请郎中，我过一会就好了，玉儿，你先下去，去吃饭吧。”
玉姐姐站在门口，为难地看看我父亲又看看姑姑，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皱紧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对玉姐姐说，“那你先下去，郎中先不用请了。”
“是。”玉姐姐行了礼又退下了，姑姑默然，盯着眼前的碗发着呆一句话也不说。
吃饱后，我实在受不了房里尴尬的气氛，父亲的眉快要拧成一个结了，可能因为我在，父亲有些话不好和姑姑说，我便说道，“姑姑，父亲，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了。”
走到后院，突然想起嘉怡公主给我的东西还在刚才吃饭的地方，我只好又折了回去，门已经被关上了。我走近了，刚要推开门，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长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要是被那未贵妃知道了，你可—？唉，你之前的受的伤害还不够吗？”
“明天把未雪请过来吧，先让她帮我看看，我也只是怀疑，还不确定，确定了以后再说吧。未贵妃她可以威胁我，但是这个孩子她威胁不了。如果必要，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他。”姑姑的声音。
“唉——”我在门外听到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急忙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门开了，父亲径直朝府门口走了出去。
我在柱子后面又等了一会，才出来，走进了刚才那个房间，姑姑坐在椅子上，胳膊撑着手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听到声音又睁开眼睛，“子衿？怎么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忘了拿嘉怡公主给我的东西了。”我指了指被我放到桌子上的的精致的盒子，然后抱起它，“姑姑，你累了就回房休息吧，我扶着你。”
“我现在好多了，我还有事等着和你父亲说，一会让玉儿过来就行了。”姑姑说。
“好。”我抱着盒子，走了出去。但又回过头，看到姑姑又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姑姑还是不愿意把那些事情告诉我，而今天我也有了自己的秘密，没有告诉姑姑和父亲。从姑姑的表情看，她大概也知道宁安王的福晋和我娘亲有联系，甚至她害怕我知道这种联系。而父亲却像个局外人，丝毫不知道宁安王的福晋和娘亲有什么关系，而且据我所知，父亲与宁安王的交情匪浅。而且我怕宁安王真的会对父亲和姑姑下手，他看起来像是个仁厚的人，但是没想到竟会用这种手段。而懿贤王，他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与我年纪一般大，但行事却果断沉稳，他大概也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吧。
而刚才我听到的对话，我丝毫没有头绪，我不知道未贵妃之前对姑姑做过什么，姑姑怎么会和未贵妃有联系，再想起这些年皇宫送来的莫名其妙的赏赐，那天看到的男子的背影，还有姑姑嘴里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夏儿，帮我沏一杯雪茶来吧。”我走进房门的时候对门口的侍女说，
“是，小姐。”夏儿应了一声去沏茶了。
（沈府门外）沈靳言刚从林府回来，看到府门口站着一个人，佩着剑。
“你是何人，大晚上在沈府门外鬼鬼祟祟，想要干什么？”沈靳言厉声问道。
那人转过头来，马上行礼，“沈大人。”
“你是谁？”沈靳言看他像是个侍卫，渐缓了语气，“像是哪里见过？在这里干什么？”
“属下是懿贤王的侍卫飞叶，属下在这里，在这里等懿贤——”
“他在这里等我。”小王爷不知道从哪突然走出来，“沈大人，怎么现在才回家？”
“喔，懿贤王。”沈靳言弯腰行礼，“臣有些私事去处理了一下，不知道懿贤王到沈府有什么指教？”
“沈大人免礼。我和侍卫闲来无事便在街上转转，碰巧走到这里，又正好碰到沈大人。”小王爷说道，“今日，我在宫中见到了子衿，她回来后可还好？”
“家女今日奉贵妃的旨意进宫，快日落时便回来了去，家女并无任何不适，如今应该已回房休息了，懿贤王可是有话要与家女说，臣让侍女去——”沈靳言不知道小王爷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
“噢，没事，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那沈大人快进去歇息吧，本王还有些别的事，就不打扰了。”
“懿贤王慢走。”沈靳言双手作揖，小王爷点了点头就带着侍卫走了，沈靳言也进了府。
“王爷，飞叶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路上懿贤王的侍卫跟在懿贤王后面看懿贤王不理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除了武功不错，就只剩下一个字——蠢。”小王爷瞪了他一眼，用扇子敲了敲飞叶的脑袋。
“可是飞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就随便绉一个名字，说你走错府了，要么你就直接用轻功飞到屋顶来向我报告，咱们快些回府不就行了，反正沈大人也不会武功，府里的那些人也没你厉害。那沈大人要是再问一句，你估计都把本王在沈府屋顶的事说出来了。”
“可是王爷你大晚上跑到人家屋顶去，这本来就不好，而且王爷您平时训练我们总说要忠厚——”
“我又不是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只是有些担心——，算了，不和你说了，本王不和你计较，以后和凌绝学着点，他比你麻利多了，本王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木头脑袋的侍卫”
“那咱们现在去哪啊，回府吗？”那飞叶又问道。
“不，本王还有事要办。”小王爷收起扇子，“你先回府，本王要一个人去。”
“是，那属下告退。”飞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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