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第30章
李相宜看着纸上的一笔一划, 开始神游天外，因为太皇太后的逼迫, 与李慈光的婚事已经订下了, 她不后悔，也没什么可着急的，结了婚可以离，订了婚更可以退。
她的名声可以有损, 李慈光的不行。安康郡主毕竟是摄政王的女儿, 她就是退过十次婚又如何，但她要是当众拒绝李慈光, 太皇太后会不依不饶还是其次的，怕就怕给李慈光留下阴影。
李慈光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她不忍心看他遭到这样的打击, 婚约的问题可以私下里商量, 但当众拒绝就太侮辱李慈光了。
说到底也不知道该怪谁, 要怪李怜, 可当初不让李怜立后的人是皇祖母, 怪皇祖母，皇祖母也是出于好心。
木已成舟, 不必多想。
只是可惜她刚刚与李怜建立起的和谐关系就这样给打破了。
为什么这群长辈不明白呢？狗急跳墙，兔急咬人，何况是叛逆的皇帝。
李怜十七岁还处于叛逆期, 他嘴上的说的狠话, 说到底也不过是在维护自己的自尊心, 但没人理解他。
后来李怜不惜联络异族，只为扳倒摄政王，结果却是王朝覆灭。
家破人亡，她不想看到，她更不想和徐步青搅和在一起。
麻烦，真麻烦。李相宜又想到了展绮罗，展绮罗虽然不见踪迹但应该在她身边，没拿到想要的东西这个人是不会走，而他想要的，她有的不止一样。
说来说去，还是展绮罗活得最痛快艺高人胆大，展绮罗最喜欢冒险，什么神秘又古老的墓穴，什么失落的古乐曲，什么百年不遇的珍禽异兽，什么传说的古籍，他全都要。
他最喜欢到处旅游，哪里有奇妙的东西，他就往哪钻，什么险境磨难，一切的困境都是他的学习机会，他又善于运用自己的能力，这样的人热爱旅行，难得驻留在京城，既然让她遇上了，可不能浪费机会。
＊
凤仙站在一旁为郡主磨墨，从宫中回来后郡主就坐在书桌旁，先是发呆，然后又开始写写画画。
到现在足足有半个时辰了，既然定了婚，该准备的事多了去，怎么开始涂涂画画了呢？
凤仙一边磨一边看，郡主的手在不停的动，她本以为郡主是要画画或者写字，可没想到的是郡主只是时不时的写着“一”这个符号。
横着的是一，竖着的也是一。
“一”字这有什么好写的？
不过郡主说过，只要有烦恼有问题都可以问，不用忌讳也不必害怕，可说是这样说，真要她对郡主提问，她还是没有这么大胆量的。
然而又实在好奇，凤仙又踌躇了许久终于问：“郡主，奴婢愚钝，这个横杠杠和竖线是什么意思啊？”
李相宜放下笔，举起宣纸，上面花满了线条，“这就是一个一字，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字是没意思，郡主心中肯定有意思是，”凤仙话出口，才暗恼自己嘴快。
果然郡主朝她看来。
李相宜站起身来，伸懒腰，松筋骨，她笑道：“凤仙，现在你多少岁？”
“回郡主的话，奴婢已经满了十五岁。”
“十五岁？”李相宜点头嗯了一声。
凤仙与她同年，十五岁是个很好的年纪，不会太小也不会太大，还没有嫁人的少女，对未来可以有无限的盼望。
凤仙是侍女，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一个处于辛苦劳作中的女孩远比许多富贵子弟成熟的多。
李相宜微笑：“凤仙，人这一生到顶不过百年，一日又一日，一年又是一年，五年c七年c十年，人生有多少能有几个十年，你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将来？”
凤仙低头，郡主真的是大了，或许定下了婚事，让她的心有了变化，总是问这样一些问题，她是奴婢，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来，如果不是郡主肯高看一眼，那她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凤仙当即跪下磕头，“郡主，奴婢什么都能说吗？”
李相宜笑道：“你放心说，如今只有你我，你就是诅咒皇帝，骂天骂地，我也不会责备你的。”
“这等事情奴婢可不敢做，”凤仙不由笑了。“奴婢没有别的念想，只想等大了一点，能得到主子的恩典，脱离奴婢，然后到外面去，找到一个好人家做正头夫妻。”
李相宜微微有些惊讶，凤仙居然想到外面去，丫鬟不想做丫鬟，这很正常，但郡主身旁的贴身侍女可不是普通人，明的待遇自不必说，看不见的好处才是真的，虽说是个丫鬟但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上十倍百倍。
这样好的差事，她居然想着要出去？
李相宜笑道：“凤仙，这个很简单，我即刻就能给你恩典，但你得说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凤仙有些迟疑，她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她或许因为找个理由糊弄过去，郡主是金枝玉叶，丫鬟的痛苦，郡主这样的人怎么能理解，万一一个不好惹怒了郡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相宜坐下准备听故事，但凤仙迟迟不说话，她不由道：“怎么了，凤仙？”
眼见郡主催促，凤仙把心一横，怕什么，她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凤仙抬起脸，笑容微苦，“郡主觉得娼妓如何？”
李相宜没有立刻回答，其实她没想到凤仙会问这种问题，凤仙这一个十来岁的丫鬟怎么还关心起社会特殊人群起来了？
这个时代，娼妓并不犯法，更何况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李相宜一时不知该从何而答，她笑道：“凤仙，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凤仙见郡主并不怪罪，不由喜出望外，她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觉得后悔，但她还是忍不住去说，这些年来，有谁在乎过一个小丫头的心里想法，可她也是个人啊。
凤仙再磕头，“郡主，莫要怪罪奴婢说这等芜秽的事，”
“凤仙起来说话，边上有茶，你喝喝，”李相宜抱着果盘开始吃，笑道：“你别觉得有什么顾忌，什么污秽不污秽，我最爱听故事了。”
凤仙点头：“郡主有所不知道，奴婢有一个姨妈，姨妈嫁了人生有五个孩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子，最小的儿子死了，最大的女儿也死了，后来这两个女儿便做了娼妓。”
说到这里凤仙一顿，怯怯的看她，似乎害怕她不愿意听。
李相宜连忙道：“世道艰难，可怜了，但活着的人却可贵，死是简单的一件事，活着比去死辛苦多。”
这些话，勾动了凤仙的心肠，她开始滴泪，“因为这个缘故，奴婢听过很多有关的故事，郡主有所不知，不是所有娼妓都貌美如花，有时候她们仅仅是因为年轻罢了，年轻还好些，要稍微老一点，那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李相宜点头，要是能做到花魁一类的，能当个头牌，倒是还有些盼头，可要是其他的末流，那就一辈子流不完的泪。
凤仙苦笑：“常说男人喜欢救风尘，又说妓女可怜，可这些人嘴上说的再好听，再动人，然而但凡有点前途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娶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
传奇的故事虽多，真的却有几个？说到底清白身世的女子才更有机会找个好人家。女人本就无法单独立户，哪怕有钱，没有父母或者丈夫的保护与帮助，只会钱财两空，哪里都去不了。
李相宜以为她是为两个姐姐伤心，只好安慰：“有时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谁料凤仙反驳道：“这些女人，有些是身世凄苦，无可奈何，可难道一辈子都无可奈何吗？况且郡主有所不知，有些人就是好吃懒做，情愿做这些勾当，愿意一辈子就这样耗着，有一日过一日，偏偏到头来还怨天尤人说自己命苦，但如果是奴婢，奴婢绝不愿意。”
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尖锐，凤仙下意识住了口。
李相宜示意她继续说。
凤仙的声音也变得温柔，她轻轻道：“奴婢这辈子，想要出去，想要有个好丈夫，想要可爱的孩子”她如果有得挑，如果问她想要什么，她想做一个自由人。
李相宜有些感动，她本以为凤仙会想做她的陪嫁丫鬟，然后当陪房，或者指望当个小妾，没想到她心里是个这样的想法。
李相宜看了眼被自己吃光的水果盘，她起身将盘子放好，她举起手摊开手掌，笑道：“五年，凤仙，你在我身边呆五年，只要你勤勤恳恳做事，把事情做好，五年后，我不仅给你恩典让你摆脱奴籍，还会给你准备丰盛的嫁妆。”
凤仙情不自禁的睁大眼睛，随即她跪下叩头：“奴婢牢记在心，谢郡主恩典。”
李相宜笑道：“好，那你继续去看书练字，做我的丫鬟，可不能不识字，也不能不会写字。”
“是，”凤仙欢欢喜喜的过去坐下，聚精会神的练字。
李相宜见她全神贯注的，不由笑了。这凤仙虽然有志气，但是也顾前不顾后，方才明明是她在问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可现在好像全然忘记了。
她在想什么？她再想如何对待李怜，她第一个目标就是阻止李怜与异族做同盟。
她与凤仙订下五年之约，也是给自己的，皇帝谁当如何无所谓，但她要父母安康，也要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
凤仙的梦想是做一个自由人，裴芝兰的理想是完美退婚，嫁给楚王做王妃，李怜则想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每个人都是各有个的想法。
而她李相宜只想过简单的过日子，所以她要把所有的阻碍磨平。
她要去联系展绮罗，她还有九个要求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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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声可以有损, 李慈光的不行。安康郡主毕竟是摄政王的女儿, 她就是退过十次婚又如何，但她要是当众拒绝李慈光, 太皇太后会不依不饶还是其次的，怕就怕给李慈光留下阴影。
李慈光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她不忍心看他遭到这样的打击, 婚约的问题可以私下里商量, 但当众拒绝就太侮辱李慈光了。
说到底也不知道该怪谁, 要怪李怜, 可当初不让李怜立后的人是皇祖母, 怪皇祖母，皇祖母也是出于好心。
木已成舟, 不必多想。
只是可惜她刚刚与李怜建立起的和谐关系就这样给打破了。
为什么这群长辈不明白呢？狗急跳墙，兔急咬人，何况是叛逆的皇帝。
李怜十七岁还处于叛逆期, 他嘴上的说的狠话, 说到底也不过是在维护自己的自尊心, 但没人理解他。
后来李怜不惜联络异族，只为扳倒摄政王，结果却是王朝覆灭。
家破人亡，她不想看到，她更不想和徐步青搅和在一起。
麻烦，真麻烦。李相宜又想到了展绮罗，展绮罗虽然不见踪迹但应该在她身边，没拿到想要的东西这个人是不会走，而他想要的，她有的不止一样。
说来说去，还是展绮罗活得最痛快艺高人胆大，展绮罗最喜欢冒险，什么神秘又古老的墓穴，什么失落的古乐曲，什么百年不遇的珍禽异兽，什么传说的古籍，他全都要。
他最喜欢到处旅游，哪里有奇妙的东西，他就往哪钻，什么险境磨难，一切的困境都是他的学习机会，他又善于运用自己的能力，这样的人热爱旅行，难得驻留在京城，既然让她遇上了，可不能浪费机会。
＊
凤仙站在一旁为郡主磨墨，从宫中回来后郡主就坐在书桌旁，先是发呆，然后又开始写写画画。
到现在足足有半个时辰了，既然定了婚，该准备的事多了去，怎么开始涂涂画画了呢？
凤仙一边磨一边看，郡主的手在不停的动，她本以为郡主是要画画或者写字，可没想到的是郡主只是时不时的写着“一”这个符号。
横着的是一，竖着的也是一。
“一”字这有什么好写的？
不过郡主说过，只要有烦恼有问题都可以问，不用忌讳也不必害怕，可说是这样说，真要她对郡主提问，她还是没有这么大胆量的。
然而又实在好奇，凤仙又踌躇了许久终于问：“郡主，奴婢愚钝，这个横杠杠和竖线是什么意思啊？”
李相宜放下笔，举起宣纸，上面花满了线条，“这就是一个一字，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字是没意思，郡主心中肯定有意思是，”凤仙话出口，才暗恼自己嘴快。
果然郡主朝她看来。
李相宜站起身来，伸懒腰，松筋骨，她笑道：“凤仙，现在你多少岁？”
“回郡主的话，奴婢已经满了十五岁。”
“十五岁？”李相宜点头嗯了一声。
凤仙与她同年，十五岁是个很好的年纪，不会太小也不会太大，还没有嫁人的少女，对未来可以有无限的盼望。
凤仙是侍女，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一个处于辛苦劳作中的女孩远比许多富贵子弟成熟的多。
李相宜微笑：“凤仙，人这一生到顶不过百年，一日又一日，一年又是一年，五年c七年c十年，人生有多少能有几个十年，你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将来？”
凤仙低头，郡主真的是大了，或许定下了婚事，让她的心有了变化，总是问这样一些问题，她是奴婢，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来，如果不是郡主肯高看一眼，那她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凤仙当即跪下磕头，“郡主，奴婢什么都能说吗？”
李相宜笑道：“你放心说，如今只有你我，你就是诅咒皇帝，骂天骂地，我也不会责备你的。”
“这等事情奴婢可不敢做，”凤仙不由笑了。“奴婢没有别的念想，只想等大了一点，能得到主子的恩典，脱离奴婢，然后到外面去，找到一个好人家做正头夫妻。”
李相宜微微有些惊讶，凤仙居然想到外面去，丫鬟不想做丫鬟，这很正常，但郡主身旁的贴身侍女可不是普通人，明的待遇自不必说，看不见的好处才是真的，虽说是个丫鬟但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上十倍百倍。
这样好的差事，她居然想着要出去？
李相宜笑道：“凤仙，这个很简单，我即刻就能给你恩典，但你得说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凤仙有些迟疑，她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她或许因为找个理由糊弄过去，郡主是金枝玉叶，丫鬟的痛苦，郡主这样的人怎么能理解，万一一个不好惹怒了郡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相宜坐下准备听故事，但凤仙迟迟不说话，她不由道：“怎么了，凤仙？”
眼见郡主催促，凤仙把心一横，怕什么，她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凤仙抬起脸，笑容微苦，“郡主觉得娼妓如何？”
李相宜没有立刻回答，其实她没想到凤仙会问这种问题，凤仙这一个十来岁的丫鬟怎么还关心起社会特殊人群起来了？
这个时代，娼妓并不犯法，更何况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李相宜一时不知该从何而答，她笑道：“凤仙，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凤仙见郡主并不怪罪，不由喜出望外，她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觉得后悔，但她还是忍不住去说，这些年来，有谁在乎过一个小丫头的心里想法，可她也是个人啊。
凤仙再磕头，“郡主，莫要怪罪奴婢说这等芜秽的事，”
“凤仙起来说话，边上有茶，你喝喝，”李相宜抱着果盘开始吃，笑道：“你别觉得有什么顾忌，什么污秽不污秽，我最爱听故事了。”
凤仙点头：“郡主有所不知道，奴婢有一个姨妈，姨妈嫁了人生有五个孩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子，最小的儿子死了，最大的女儿也死了，后来这两个女儿便做了娼妓。”
说到这里凤仙一顿，怯怯的看她，似乎害怕她不愿意听。
李相宜连忙道：“世道艰难，可怜了，但活着的人却可贵，死是简单的一件事，活着比去死辛苦多。”
这些话，勾动了凤仙的心肠，她开始滴泪，“因为这个缘故，奴婢听过很多有关的故事，郡主有所不知，不是所有娼妓都貌美如花，有时候她们仅仅是因为年轻罢了，年轻还好些，要稍微老一点，那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李相宜点头，要是能做到花魁一类的，能当个头牌，倒是还有些盼头，可要是其他的末流，那就一辈子流不完的泪。
凤仙苦笑：“常说男人喜欢救风尘，又说妓女可怜，可这些人嘴上说的再好听，再动人，然而但凡有点前途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娶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
传奇的故事虽多，真的却有几个？说到底清白身世的女子才更有机会找个好人家。女人本就无法单独立户，哪怕有钱，没有父母或者丈夫的保护与帮助，只会钱财两空，哪里都去不了。
李相宜以为她是为两个姐姐伤心，只好安慰：“有时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谁料凤仙反驳道：“这些女人，有些是身世凄苦，无可奈何，可难道一辈子都无可奈何吗？况且郡主有所不知，有些人就是好吃懒做，情愿做这些勾当，愿意一辈子就这样耗着，有一日过一日，偏偏到头来还怨天尤人说自己命苦，但如果是奴婢，奴婢绝不愿意。”
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尖锐，凤仙下意识住了口。
李相宜示意她继续说。
凤仙的声音也变得温柔，她轻轻道：“奴婢这辈子，想要出去，想要有个好丈夫，想要可爱的孩子”她如果有得挑，如果问她想要什么，她想做一个自由人。
李相宜有些感动，她本以为凤仙会想做她的陪嫁丫鬟，然后当陪房，或者指望当个小妾，没想到她心里是个这样的想法。
李相宜看了眼被自己吃光的水果盘，她起身将盘子放好，她举起手摊开手掌，笑道：“五年，凤仙，你在我身边呆五年，只要你勤勤恳恳做事，把事情做好，五年后，我不仅给你恩典让你摆脱奴籍，还会给你准备丰盛的嫁妆。”
凤仙情不自禁的睁大眼睛，随即她跪下叩头：“奴婢牢记在心，谢郡主恩典。”
李相宜笑道：“好，那你继续去看书练字，做我的丫鬟，可不能不识字，也不能不会写字。”
“是，”凤仙欢欢喜喜的过去坐下，聚精会神的练字。
李相宜见她全神贯注的，不由笑了。这凤仙虽然有志气，但是也顾前不顾后，方才明明是她在问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可现在好像全然忘记了。
她在想什么？她再想如何对待李怜，她第一个目标就是阻止李怜与异族做同盟。
她与凤仙订下五年之约，也是给自己的，皇帝谁当如何无所谓，但她要父母安康，也要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
凤仙的梦想是做一个自由人，裴芝兰的理想是完美退婚，嫁给楚王做王妃，李怜则想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每个人都是各有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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