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石桥小巷
艾信书和许姑娘在雨中的背影越走越模糊，向之易回头虚着眼睛看着老严。
“你看着我干嘛，我们坐着等他回来呗。”老严扣了扣鼻子。
向之易轻笑一声：“老严，别跟我装死啊。刚才小艾没注意，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你刚才朝他使的什么眼色，几个意思？”
老严东张张西望望想要糊弄过去。
“我哪有使眼色，哪有什么意思。”
向之易拿着手里的盒子敲了敲老严的背。
“哎，别跟我这儿装傻，你别老瞎搅和事儿，自己不敢做的事鼓动别人做？万一真出了事，到时候老哥你能负责吗？”
老严挠挠头掏掏耳朵地哈哈一笑。
“我就是开开玩笑，你小子还跟我在这上纲上线了。”
应城不比鱼望繁华，连脚下的路也破旧太多。刚走进一段小路，许姑娘的鞋头鞋底已经沾染了许多棕色泥土。
“许姑娘，你怎么住到应城来的？”艾信书一手搂着书，一手举着伞。
“这里是我外婆家，我小时候其实一直是住在这里的。”许姑娘一边走一边故意抬脚甩去鞋子上粘着的泥土。
一路上的人很少，所有的风似乎都在欺负着艾信书和许姑娘，艾信书撑着油纸伞向许姑娘那头偏去大半。
“伞斜了。”许姑娘悄悄地一点点地向艾信书挪着，靠着。
“过了这个小桥，就在里面的那个巷子里了。”许姑娘伸手一指前面的一座小石桥。
石桥看起来古老得有些年头，中间有几根石柱也都裂了的裂的，断了的断了，但依然是过到对面的必经之道，所以石桥看起来并没有任何衰败颓废的迹象，反而更觉骄傲。
“等一下。”许姑娘拉住艾信书的袖子不让他再往前走。
“怎么了？”艾信书问许姑娘。
许姑娘走到桥头的碎石边，找了一块大石头，鞋底用力地在石头上蹭去一路跟随的红泥。
艾信书给许姑娘打着伞，看着许姑娘的动作仿佛回到了小年镇里的田头，那些大娘三姨经常喜欢干的事儿没想到许姑娘也喜欢。艾信书清楚的记得，许姑娘可是连吃面都只肯一根一根吸的。
虽然鞋子上的泥渍无法抹去，但好歹比之前看着干净好多，许姑娘很满意。
“走吧，艾信书。”
“没想到许姑娘还喜欢玩这个啊。”艾信书嘴角微笑。
“这是我小时候，我外婆教我的。”许姑娘抬起头来颇为自豪。
过了桥，没走多久，两人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到了，就在前面那个房子。”
巷子里的青砖路坑坑洼洼极不好走，加上下雨砖滑，许姑娘抱着书走的提心吊胆。
“呼，终于到了。”
许姑娘轻轻推开门，进门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间种着一棵桂花。
“进来坐吧，书放这儿，我给你泡杯茶。”许姑娘把书放到了桌上，甩了甩胳膊，真沉。
这所老房子年纪已经很大，许姑娘从小就是和邻居伙伴绕着那棵桂花树跑来跑去长大的。许姑娘拿着茶叶坐了下来，家里的墙壁已经泛黄，墙皮也开始翘皮脱落，不过依稀还能看清许姑娘从小在墙壁上画下的那些小花儿，小人儿。
艾信书把书摞在了许姑娘的书上面。
“我不坐，也不喝茶了，老严他们还在那儿等着我呢。”
许姑娘往杯里抖着茶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好，等回到鱼望，我再请你喝。”
艾信书看了看四周的墙壁：“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嗯，小时候皮，就爱拿着笔在自家墙上瞎画，就因为这事，没少挨我外公批评。”许姑娘看着墙上的印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时还没秋宝高呢。
“不是瞎画，许姑娘，你画的很好。”
艾信书来不及看完两面墙所有的画，就准备匆匆往回赶。
“艾信书，等一下。”许姑娘追着艾信书出门。
“你没带伞，还准备就这样顶着雨回去？拿着我的伞走。”许姑娘一把将油纸伞塞给艾信书，没等他说话，转身就往回跑。
“哎”艾信书还想跟许姑娘说些什么，只是回头她已经走远。
等到许姑娘连忙跑回家，发丝间已经染上雨水。许姑娘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下巴撑着桌上的书一直望着那些墙上的画。
“真的画的很好吗？”
艾信书怕老严和向之易等的着急，一路走得很快，任由雨水溅上裤腿。
“咦？他们人呢？不能是不管我先走了吧。”
等到艾信书气喘吁吁赶回市场，却发现本该之前约好的地点，现在却空无一人。
“嘿！”艾信书转头发现有一人从后面小跑过来。
“老板？”
之前旧书摊的老板突然跑过来，眼镜都快从鼻梁滑倒鼻尖了。
“之前站这的那两个人是你朋友吧？”书摊老板拽着艾信书想要喘口气。
“是我朋友，他们人呢？”
“你刚走不久，东头那边不知道什么事就吵吵囔囔起来，听声音应该是打起来了。我远远瞄到有一人跑到你朋友那说了什么，然后你那俩朋友就跟着一起去东头了，看他们急匆匆的神态，不像是凑热闹。”
书摊老板憋着气一口气说完之后，艾信书才反应过来他的书，老严买的火锅底料，甚至向之易给梨梨买的娃娃都被堆在了地上。
“打起来了？你大爷的！”艾信书忽然把油纸伞扔给书摊老板，顶着雨就往书摊老板指的东头方向跑了过去。
“你扔给我干什么！唉，小年轻就是冲动。”书摊老板叹了叹气，最后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艾信书往东头方向跑了不多远，就看见前面一团人堆在那打起来了，老严，向之易果然在那儿。除了他们，艾信书居然还看见了小毛和宽二。
艾信书这时候来不及想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刚想冲上去，后面急急赶来的书摊老板给悄悄塞了根木棍到艾信书手里。
“别吃亏。”
艾信书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往里冲了进去：“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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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我干嘛，我们坐着等他回来呗。”老严扣了扣鼻子。
向之易轻笑一声：“老严，别跟我装死啊。刚才小艾没注意，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你刚才朝他使的什么眼色，几个意思？”
老严东张张西望望想要糊弄过去。
“我哪有使眼色，哪有什么意思。”
向之易拿着手里的盒子敲了敲老严的背。
“哎，别跟我这儿装傻，你别老瞎搅和事儿，自己不敢做的事鼓动别人做？万一真出了事，到时候老哥你能负责吗？”
老严挠挠头掏掏耳朵地哈哈一笑。
“我就是开开玩笑，你小子还跟我在这上纲上线了。”
应城不比鱼望繁华，连脚下的路也破旧太多。刚走进一段小路，许姑娘的鞋头鞋底已经沾染了许多棕色泥土。
“许姑娘，你怎么住到应城来的？”艾信书一手搂着书，一手举着伞。
“这里是我外婆家，我小时候其实一直是住在这里的。”许姑娘一边走一边故意抬脚甩去鞋子上粘着的泥土。
一路上的人很少，所有的风似乎都在欺负着艾信书和许姑娘，艾信书撑着油纸伞向许姑娘那头偏去大半。
“伞斜了。”许姑娘悄悄地一点点地向艾信书挪着，靠着。
“过了这个小桥，就在里面的那个巷子里了。”许姑娘伸手一指前面的一座小石桥。
石桥看起来古老得有些年头，中间有几根石柱也都裂了的裂的，断了的断了，但依然是过到对面的必经之道，所以石桥看起来并没有任何衰败颓废的迹象，反而更觉骄傲。
“等一下。”许姑娘拉住艾信书的袖子不让他再往前走。
“怎么了？”艾信书问许姑娘。
许姑娘走到桥头的碎石边，找了一块大石头，鞋底用力地在石头上蹭去一路跟随的红泥。
艾信书给许姑娘打着伞，看着许姑娘的动作仿佛回到了小年镇里的田头，那些大娘三姨经常喜欢干的事儿没想到许姑娘也喜欢。艾信书清楚的记得，许姑娘可是连吃面都只肯一根一根吸的。
虽然鞋子上的泥渍无法抹去，但好歹比之前看着干净好多，许姑娘很满意。
“走吧，艾信书。”
“没想到许姑娘还喜欢玩这个啊。”艾信书嘴角微笑。
“这是我小时候，我外婆教我的。”许姑娘抬起头来颇为自豪。
过了桥，没走多久，两人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到了，就在前面那个房子。”
巷子里的青砖路坑坑洼洼极不好走，加上下雨砖滑，许姑娘抱着书走的提心吊胆。
“呼，终于到了。”
许姑娘轻轻推开门，进门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间种着一棵桂花。
“进来坐吧，书放这儿，我给你泡杯茶。”许姑娘把书放到了桌上，甩了甩胳膊，真沉。
这所老房子年纪已经很大，许姑娘从小就是和邻居伙伴绕着那棵桂花树跑来跑去长大的。许姑娘拿着茶叶坐了下来，家里的墙壁已经泛黄，墙皮也开始翘皮脱落，不过依稀还能看清许姑娘从小在墙壁上画下的那些小花儿，小人儿。
艾信书把书摞在了许姑娘的书上面。
“我不坐，也不喝茶了，老严他们还在那儿等着我呢。”
许姑娘往杯里抖着茶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好，等回到鱼望，我再请你喝。”
艾信书看了看四周的墙壁：“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嗯，小时候皮，就爱拿着笔在自家墙上瞎画，就因为这事，没少挨我外公批评。”许姑娘看着墙上的印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时还没秋宝高呢。
“不是瞎画，许姑娘，你画的很好。”
艾信书来不及看完两面墙所有的画，就准备匆匆往回赶。
“艾信书，等一下。”许姑娘追着艾信书出门。
“你没带伞，还准备就这样顶着雨回去？拿着我的伞走。”许姑娘一把将油纸伞塞给艾信书，没等他说话，转身就往回跑。
“哎”艾信书还想跟许姑娘说些什么，只是回头她已经走远。
等到许姑娘连忙跑回家，发丝间已经染上雨水。许姑娘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下巴撑着桌上的书一直望着那些墙上的画。
“真的画的很好吗？”
艾信书怕老严和向之易等的着急，一路走得很快，任由雨水溅上裤腿。
“咦？他们人呢？不能是不管我先走了吧。”
等到艾信书气喘吁吁赶回市场，却发现本该之前约好的地点，现在却空无一人。
“嘿！”艾信书转头发现有一人从后面小跑过来。
“老板？”
之前旧书摊的老板突然跑过来，眼镜都快从鼻梁滑倒鼻尖了。
“之前站这的那两个人是你朋友吧？”书摊老板拽着艾信书想要喘口气。
“是我朋友，他们人呢？”
“你刚走不久，东头那边不知道什么事就吵吵囔囔起来，听声音应该是打起来了。我远远瞄到有一人跑到你朋友那说了什么，然后你那俩朋友就跟着一起去东头了，看他们急匆匆的神态，不像是凑热闹。”
书摊老板憋着气一口气说完之后，艾信书才反应过来他的书，老严买的火锅底料，甚至向之易给梨梨买的娃娃都被堆在了地上。
“打起来了？你大爷的！”艾信书忽然把油纸伞扔给书摊老板，顶着雨就往书摊老板指的东头方向跑了过去。
“你扔给我干什么！唉，小年轻就是冲动。”书摊老板叹了叹气，最后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艾信书往东头方向跑了不多远，就看见前面一团人堆在那打起来了，老严，向之易果然在那儿。除了他们，艾信书居然还看见了小毛和宽二。
艾信书这时候来不及想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刚想冲上去，后面急急赶来的书摊老板给悄悄塞了根木棍到艾信书手里。
“别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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