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芹姨
不知道为什么，从鱼望回到小年之后，艾信书身上似乎少了许多束缚，头发偏分不分，袖口半卷不卷，显得更加随心所欲。
“小晴，昨晚睡得怎么样？”艾信书歪着头在刷牙。
“睡得很好啊，今衿姐跟我说了好多有趣的事。”艾晴昨晚和方今衿一起睡在艾信书和方今衿的新房，而艾信书自己则和艾信武他们睡在了老宅。
艾信书嘴里含着牙刷，指了指厨房。
“烙饼好了，快去吃早饭。”
“好。”
小年的冬天要比鱼望冷很多，而现在这个时节更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艾信书缩了缩脖子赶紧吐了漱口水，溜进了厨房。
“妈，梅花饼烙好了没。”艾信书还没进门就喊到。
“哟，信书回来啦，来给芹姨看看胖了瘦了，外面不比家里，整天风吹日晒的一定瘦了。”
“嗯，回来了。”艾信书淡淡回了一句，他不知道这个芹姨究竟是不是真这么关心他，可是她那张村里闻名的说闲话不饶人的大嘴，艾信书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嘴边没擦干净。”方今衿挤了一条热毛巾走过来给艾信书擦了擦嘴角的渍迹。
“咦，这小媳妇就是贤惠，会照顾人，会疼人。”那个芹姨嘴里吃着张小花烙的饼，边吃边漏了一地碎屑。
方今衿回过头勉强朝芹姨笑笑。
艾信书拿过毛巾随意擦了一把脸。
“今衿，端着碗带小晴去房里吃。”
那个芹姨眼睛瞄过艾晴，突然一把抓住艾晴的手腕，眼里闪着光：“这个就是艾立海的闺女吧，都长这么大了，这闺女长得真标致啊！多大了？看上去和我家那小子年纪也差不多。”
一旁的方今衿被芹姨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想把艾晴拉着往后退。不过艾晴自己倒是颇为镇定。
“阿姨，你弄疼我了。”
艾信书一步走上前来强行扒开芹姨的手。
“芹姨，小孩子第一次跟我回来，没见过什么生人，难免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芹姨嘀咕了一声。
艾信书给了方今衿一个眼神。
“小晴不是要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吗？照片在房里，今衿你带她去吧。”
“好，小晴，我们走。”方今衿牵着艾晴的手赶忙往里间的卧室走。
芹姨踮着脚够起头还在盯着艾晴的背影。
“这闺女身段也不错，好生养。”芹姨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芹姨，你家里的早饭做好了？”艾信书此时的脸色已经渐渐冷了下来。
芹姨嘴里嚼着饼，边嚼边说：“没事，家里没人，生根和他爸出去了，我一个人还要烧什么早饭。而且听说你回来了，我一早就来了，想看看你这孩子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别再累着自己。”
艾信书嘴角翘了一下：“我很好，况且我还年轻，就算吃点苦也没什么，现在不出去闯难道呆在家里混吃混喝？”
芹姨的丈夫是村里有名的懒汉，所以艾信书这意有所指的话也算戳在了芹姨心上。
芹姨的脸色有些难看，随即转脸对着张小花笑了笑：“哎，怎么到现在没看见你家信信，小花，你不是说那丫头和信书一起去了鱼望吗？”
艾信书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信信留在我二叔那儿了。我回来的时候小晴非闹着跟我回来过年，但是我又怕二叔他们夫妻俩过年冷清，刚好就让信信留下来陪二叔他们解解寂寞，顺便也让她长长见识。”艾信书看着芹姨说道。
“是吗？那是挺好的。”芹姨像是一个特务终于得到了什么情报，立刻变得红光满面，嘴里塞进最后一口饼后还摸了两个塞进了口袋。
“我家生根总说就喜欢张姨做的梅花饼，我带一个给他解解馋。”
吃饱了，揣满了，芹姨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艾信书看着张小花：“妈，你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不论他们说什么，你都按我刚才的话回答。”
“怎么样，怎么样？”村里的一帮总爱管闲事的女人们早就等得着急了。
芹姨昂着头，挺着胸，像个皇后不赶不慢地走了过来。
“你摆什么谱呢，快说啊。”有女人推了一把芹姨的肩膀。
芹姨咳了一声嗓子：“那丫头果然没回来，也不在家。”
“哼，你看，我就说那天我看着他家信信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当时信信手里还拎着包呢，看起来偷偷摸摸的。”
说话胖女人一副得意的模样：看，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你说那死丫头平常疯疯癫癫的就算了，还真能干出这种事，也不知道他老艾家做了什么缺德事，摊上这么个野闺女。”
“哼，他家还瞒着呢，还骗我说把信信留在他二叔家过年了。”芹姨一脸厌恶的表情。
胖女人接着茬说：“其实我倒是理解，你说能不要个脸吗？还能直接说跟男人跑了？”
芹姨小声笑了两声：“不过说起来，艾立海的闺女确实是个标致姑娘，想不到艾立海那个刺头小子能生出这么水灵的姑娘，看她年纪大小倒是和我家生根配得很。”
“我昨天晚上也看到了，脸模子确实好看，皮肤又白，身材也苗条。”另一个女人随声附和道。
芹姨摸了摸口袋里将凉的梅花饼，摆了摆手：“不说了，我得回家了。你们差不多也散吧，免得村里人又得说你们吃饱了撑的，一天到晚说人闲话了。”
看着芹姨从路口拐了出去，胖女人轻轻呸了一声，一脸嫌弃。
“还我们吃饱了撑的，村里村外有谁不知道你是最爱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多少两口子被你挑得吵架的吵架，动手的动手，真不要脸。”
“谁说不是啊，还跟你家生根配，你家生根算个什么东西，人家艾立海现在都当了大老板了，你家男人整天在家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只知道赌钱。居然还有一颗癞蛤蟆心想跟人家结亲，也不怕糟贱了人家闺女。”
胖女人冷哼一声，低下头来悄悄说道：“你们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可能不知道，其实她也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私奔的，她来到村里的时候比信信年纪还小呢！”
隔了那么多的墙，芹姨耳朵再灵也不会听见刚才还跟自己同一战营的这群女人们现在又在开始嘲讽自己了。她走回家的时候，阳光已经晒进了屋里的一大片地方，可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生根还光着屁股趴着床上呼呼大睡。芹姨听着一大一小，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浑身的气打一处来，于是随手掏出口袋里的两个梅花饼就朝着床上扔去。
“这么冷的天，还露着屁股也不怕冻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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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昨晚睡得怎么样？”艾信书歪着头在刷牙。
“睡得很好啊，今衿姐跟我说了好多有趣的事。”艾晴昨晚和方今衿一起睡在艾信书和方今衿的新房，而艾信书自己则和艾信武他们睡在了老宅。
艾信书嘴里含着牙刷，指了指厨房。
“烙饼好了，快去吃早饭。”
“好。”
小年的冬天要比鱼望冷很多，而现在这个时节更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艾信书缩了缩脖子赶紧吐了漱口水，溜进了厨房。
“妈，梅花饼烙好了没。”艾信书还没进门就喊到。
“哟，信书回来啦，来给芹姨看看胖了瘦了，外面不比家里，整天风吹日晒的一定瘦了。”
“嗯，回来了。”艾信书淡淡回了一句，他不知道这个芹姨究竟是不是真这么关心他，可是她那张村里闻名的说闲话不饶人的大嘴，艾信书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嘴边没擦干净。”方今衿挤了一条热毛巾走过来给艾信书擦了擦嘴角的渍迹。
“咦，这小媳妇就是贤惠，会照顾人，会疼人。”那个芹姨嘴里吃着张小花烙的饼，边吃边漏了一地碎屑。
方今衿回过头勉强朝芹姨笑笑。
艾信书拿过毛巾随意擦了一把脸。
“今衿，端着碗带小晴去房里吃。”
那个芹姨眼睛瞄过艾晴，突然一把抓住艾晴的手腕，眼里闪着光：“这个就是艾立海的闺女吧，都长这么大了，这闺女长得真标致啊！多大了？看上去和我家那小子年纪也差不多。”
一旁的方今衿被芹姨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想把艾晴拉着往后退。不过艾晴自己倒是颇为镇定。
“阿姨，你弄疼我了。”
艾信书一步走上前来强行扒开芹姨的手。
“芹姨，小孩子第一次跟我回来，没见过什么生人，难免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芹姨嘀咕了一声。
艾信书给了方今衿一个眼神。
“小晴不是要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吗？照片在房里，今衿你带她去吧。”
“好，小晴，我们走。”方今衿牵着艾晴的手赶忙往里间的卧室走。
芹姨踮着脚够起头还在盯着艾晴的背影。
“这闺女身段也不错，好生养。”芹姨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芹姨，你家里的早饭做好了？”艾信书此时的脸色已经渐渐冷了下来。
芹姨嘴里嚼着饼，边嚼边说：“没事，家里没人，生根和他爸出去了，我一个人还要烧什么早饭。而且听说你回来了，我一早就来了，想看看你这孩子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别再累着自己。”
艾信书嘴角翘了一下：“我很好，况且我还年轻，就算吃点苦也没什么，现在不出去闯难道呆在家里混吃混喝？”
芹姨的丈夫是村里有名的懒汉，所以艾信书这意有所指的话也算戳在了芹姨心上。
芹姨的脸色有些难看，随即转脸对着张小花笑了笑：“哎，怎么到现在没看见你家信信，小花，你不是说那丫头和信书一起去了鱼望吗？”
艾信书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信信留在我二叔那儿了。我回来的时候小晴非闹着跟我回来过年，但是我又怕二叔他们夫妻俩过年冷清，刚好就让信信留下来陪二叔他们解解寂寞，顺便也让她长长见识。”艾信书看着芹姨说道。
“是吗？那是挺好的。”芹姨像是一个特务终于得到了什么情报，立刻变得红光满面，嘴里塞进最后一口饼后还摸了两个塞进了口袋。
“我家生根总说就喜欢张姨做的梅花饼，我带一个给他解解馋。”
吃饱了，揣满了，芹姨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艾信书看着张小花：“妈，你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不论他们说什么，你都按我刚才的话回答。”
“怎么样，怎么样？”村里的一帮总爱管闲事的女人们早就等得着急了。
芹姨昂着头，挺着胸，像个皇后不赶不慢地走了过来。
“你摆什么谱呢，快说啊。”有女人推了一把芹姨的肩膀。
芹姨咳了一声嗓子：“那丫头果然没回来，也不在家。”
“哼，你看，我就说那天我看着他家信信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当时信信手里还拎着包呢，看起来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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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死丫头平常疯疯癫癫的就算了，还真能干出这种事，也不知道他老艾家做了什么缺德事，摊上这么个野闺女。”
“哼，他家还瞒着呢，还骗我说把信信留在他二叔家过年了。”芹姨一脸厌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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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晚上也看到了，脸模子确实好看，皮肤又白，身材也苗条。”另一个女人随声附和道。
芹姨摸了摸口袋里将凉的梅花饼，摆了摆手：“不说了，我得回家了。你们差不多也散吧，免得村里人又得说你们吃饱了撑的，一天到晚说人闲话了。”
看着芹姨从路口拐了出去，胖女人轻轻呸了一声，一脸嫌弃。
“还我们吃饱了撑的，村里村外有谁不知道你是最爱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多少两口子被你挑得吵架的吵架，动手的动手，真不要脸。”
“谁说不是啊，还跟你家生根配，你家生根算个什么东西，人家艾立海现在都当了大老板了，你家男人整天在家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只知道赌钱。居然还有一颗癞蛤蟆心想跟人家结亲，也不怕糟贱了人家闺女。”
胖女人冷哼一声，低下头来悄悄说道：“你们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可能不知道，其实她也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私奔的，她来到村里的时候比信信年纪还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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