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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意外 111

  路上,我打开手机,网上关于本次竞标的报道已经铺天盖地,报道最多的就是陶展颜展示的那幅设计图。

  设计图出自谁手,直到竞拍结束都没有定论,评委似乎也忘了这事,可网友不依不饶,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这蹭蹭直窜的关注度是要上热搜的节奏啊,陶展颜想要把这事压下去,得颇费一番功夫,最近够她忙活的了。

  人经不住念叨,我这边还在想象陶展颜焦头烂额,气急败坏的狼狈样,傅景行的手机响起,是陶展颜打来的。

  傅景行手指在屏幕上轻滑下,把手机放到耳边。

  “七少,现在你满意了?”

  明明是陶展颜先算计傅景行的,现在却弄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真叫人倒胃口。

  傅景行没我这么情绪化,他面上无波无澜,声音却极冷,“其实可以更满意点的。”

  “傅景行你敢!”陶展颜咆哮声,“尚佳跟傅氏有业务往来,你若敢那么做,损失是你不能承受的。”

  “陶总,现在跟我提损失,是不是晚了些。”

  陶展颜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若不是傅景行有两手准备,现在傅氏的处境比尚佳只坏不好,最起码傅景行还给尚佳留了三分颜面,没彻底揭穿陶展颜的老底,不识好歹!

  以我对傅景行的了解,他不该手下留情,我看向傅景行的视线多了几分审视。

  发泄一通过后,陶展颜终于平静下来,她深吸口气,“傅景行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不需要知道。原本以为你算个对手,现在看来只是一个输不起了的,是那些人把你捧得太高了。”

  被捧的时间过长,久而久之就开始飘飘然了,以为可以把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下,到头来却只能是自己摔的更惨。

  傅景行的话无异于给陶展颜一个响亮的巴掌,她呼吸愈发沉重。

  “这次是我栽了,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跟我去老爷子面前把你跟傅明淮背地里做的那些交易,全部交代,这次我就放你一马。”

  “你是想让我给你作伪证,跟老爷子说这次的事是傅明淮指使我的,对吗?”陶展颜怒火散尽,咯咯笑了几声,“你就不怕我当场反咬你一口?”

  “不想让尚佳自此从江城消失,你尽管放口咬。”

  “七少好大的口气,我陶家虽比不上傅家富庶,但也算是江城的百年望族,尚佳的根基不是你能动摇的。”

  “是吗?”傅景行尾音轻挑,透着令人胆寒的阴冷和危险,他滑下车窗,燃了根烟,不疾不徐道:“听说尚佳前两天从水路进了一批货,这批货……”

  “你还知道些什么?”傅景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陶展颜慌忙打断,她厉声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件事情傅氏也有参与,你若是捅出去,够你喝一壶的。”

  “不,参与的是傅明淮,和傅氏没有关系。陶总年纪轻轻就这般糊涂,看医生的事情不能再继续拖了。”

  电话那头,陶展颜被傅景行气的不清,再次没了声音,傅景行手搭在玻璃上,动作熟稔的掸下烟灰,“半个小时后,傅家老宅见。过时不候,后果自负!”

  傅景行挂断电话后,缓缓抽了口烟,淡淡的薄荷香气在车中弥漫开,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我竟然犯起烟瘾,盯着忽明忽暗的烟头,无意识的吞咽口唾沫。

  傅景行剑眉狠狠拧了下,碾灭吸了一半的烟。

  烟味消散,我身体中好似有蚂蚁爬过样,浑身不适,我实在没忍住,问傅景行要烟。

  傅景行没说话,我伸手探向储物盒,下一秒却被傅景行扯回,他抬手放下遮挡帘,将我按在他的胸膛上。

  我整张脸与他的胸膛紧贴在一起,无法呼吸,几乎要窒息过去,我胡乱抓了他几把。

  傅景行稍稍松开我,我刚粗喘两下,他再次将我摁进怀中,如此反复几次,因为缺氧,我脑袋晕沉沉的,没力气骂他,只能在心里将他五百年内的亲戚都问候个遍,迷迷糊糊趴在他的身前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车子已经进了傅家老宅,稳稳当当的停在院子里。

  我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身,傅景行吩咐阿豹拿齐东西带好人先下车,他仔细帮我整理好散落下来的碎发,语气染上些许温情,“累的话可以回房睡,走时,我会记得叫你。”

  “有场好戏要开场,不看可惜。”

  从傅景行和陶展颜那通电话里,我已经知道傅明淮私底下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实哪个上市的大公司没有肮脏的一面,这些事放在以前,就算是老爷子知道,只要傅明淮不要太过分,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不一样了,为了把傅景行赶出傅氏,身为傅氏总裁,傅明淮竟然不顾公司利益联合外人设计傅景行,这事已经触到老爷子的底线了。

  傅明淮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他风尘仆仆的从工地赶回来,为了搏取老爷子的同情,他浑身弄的跟在泥里面打了个滚,灰头土面的,他正站在大厅中跟老爷子汇报工地上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这些天辛苦你了,快去洗洗换件衣服下来吃午饭。”

  老爷子脸上虽没笑,但语气缓和,他应该还不知道竞标现场发生的事情,亦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把这事跟傅明淮联系到一起。

  老爷子见到傅景行,难得面色舒缓,“竞标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表现不错,没让我失望,既然回来了,等下就一起留下来吃个饭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傅景行的功劳掀过去了,太令人窝火了!

  本打算上楼的傅明淮见傅景行回来,他立刻回身迎上来,亲昵的叫了声“七弟,真有你的,陶家那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傅氏头上,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们傅家没人了呢!”

  “三哥,不知天高地厚的另有其人。”

  傅景行噙着抹笑,傅明淮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下,“你的意思是陶展颜的父亲授意的,怪不得她敢如此肆意妄为!”

  傅明淮气愤难当,眼中杀意弥漫,豁然转身正对着老爷子,“爸,我认为陶伯父这么做是因为他之前提议傅陶两家联姻,遭到景行拒绝后拂了面子,想给景行个教训。可不管怎样,这次他太胡来了,我们一定要跟他讨个说话!”

  傅陶两家联姻?

  这档事我半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我不禁在想傅景行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说法是一定要讨的,但说句公道话,若不是当时景行把陶家的掌上明珠推给云舟,陶伯父会气的连理智都丢了,干出窃取设计图的事吗?”

  周贞静身穿一套黑色束腰连衣裙,从楼下下来,掠过我时眼中满是恨意,她大概是把对陆婉琛的恨转嫁到我的身上了。

  恨我的人不少,多她一个不算什么,我跟傅景行错开一个身子,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看脚尖。

  “我已结婚,三嫂又极力赞同联姻之事,不让五哥出面,难道要让三哥跟你离婚,娶陶展颜不成?”

  “你……”

  “贞静,三弟在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傅景行刚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令老爷子刮目相看,傅明淮心里清楚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傅明淮给周贞静使了个眼色,周贞静视而不见,担心她坏事,傅明淮只能上前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抚。

  “松手,脏。”

  周贞静丝毫没给傅明淮面子,傅明淮一张沾满灰尘的脸瞬间铁青,碍于周贞静的身份和老爷子在场,傅明淮只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老爷子生性风流,年轻时碰过的女人得有一个加强连,周贞静暗含深意的话无疑也打在他的脸上,他重重的冷哼声,比刀锋还要锐利三分的眸子剐过周贞静。

  在老宅生活的久了,周贞静对于老爷子的性格了如指掌,以前她一直在老爷子面前装的懂事乖巧,老爷子对她还算满意。

  傅明淮出轨风波后,她行事乖张,老爷子已对她生了成见。

  在周贞静看来,老爷子如何看待她不要紧,若是影响到傅明淮在傅氏的地位,她的委屈就白受了。意识到说错话,周贞静急忙主动牵起傅明淮的手,任性变奴性。

  “你的意思是说,老五配不上陶家那丫头了?”

  老爷子没打算就此放过周贞静,经过岁月沉淀声音,多了几分厚重,不怒自威。

  刚做完spa回来的汪鸿语,容光焕发,她一进门跟我和傅景行笑着点了下头,瞪了周贞静一眼,急忙接过话,“我们家老五人才样貌样样不差,只是身体弱了点。这些日子老五医院跑的勤,又被那些八卦小报恶意揣测,老陶他胡思乱想也情有可原。”

  汪鸿语是老爷子的原配,年轻时陪着老爷子渡过几次生死关口,老爷子虽多情,也勉强算重情,外面女人再多,汪鸿语在傅家的地位始终牢不可破。

  据我观察,她是唯一一个能成功劝说老爷子的人,想要彻底扳倒傅明淮得先弄倒汪鸿语。

  可这女人说话滴水不漏,做事肯定比傅明淮谨慎的多,这boss不好打。

  在傅家我没有话语权,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被他们揪住不放,给傅景行惹麻烦,自打踏进老宅客厅,我就一直保持沉默。

  傅景行以为我不舒服,在汪鸿语进门时他握住我的手,待汪鸿语的话一落,他薄唇浅勾了下,“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景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商场上没有永远都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陶家与我们傅家交情颇深,这次是老陶不地道了,但他也没讨到便宜,这是就当扯平了。”汪鸿语在老爷子身旁坐下,体贴的帮他按着手上的穴位,“你说呢,少卿。”

  老爷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眉稍作思考,眼见着这锅就要被汪鸿语母子给甩出去了,我着急的捏了捏傅景行的手指。

  傅景行面色冷沉,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似乎并没有捅破真相的打算,难道是他没有证据?

  这趟老宅恐怕是白来了,还平白给傅明淮增添了几分底气,就在我愤愤不平时老爷子抬头看向傅景行。

  “你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怎样处置你说了算。”

  “少卿……”

  “爸……”

  汪鸿语母子闻言面上一惊,同时开口,傅少卿抬手打断他们,“我早就说过我们傅家人不许外人欺负。”

  “如果欺负我的不是外人呢?”

  傅景行话语一落,老爷子的面色瞬间沉了几分,“我刚表扬完你,你又要挑事?”

  “这事是三哥挑的不是我。”

  啪,老爷子最厌恶家庭不睦,私下底勾心斗角,争权夺势,他抓起桌上的茶杯丢到傅景行的面前。

  上好的紫砂碎片连同茶水溅落一地,傅景行眼疾手快的将我扯到他的身后,高大的身体将我挡的严严实实,免了我被烫伤之苦,他自己却不躲不避。

  茶是佣人刚端上来的,溅在傅景行的裤管上不断地冒着热气,我虽知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心还是不受控制狠狠一揪,欲查看他的腿,却被他抓着胳膊无法弯身,只能小声的问他,“疼吗?”

  “我没事,站着别动。”

  老爷子余怒未消,犀利的眼神一直盯在傅景行的身上。

  汪鸿语正在抚着他的后背顺气,她不断给傅景行递眼色,傅景行视而不见,她轻叹口气,“少卿,就算自个儿吃饭都有咬破唇的时候,别说两个血气方刚的孩子了。他们闹别扭,我们在旁边规劝点,何必动怒,吓着他们不说,又气坏自己的身子。”

  “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窝里斗,你们有本事联合起来去对付商场上那些对傅氏虎视眈眈的人!”

  “攘外必先安内,这次是我侥幸,下次怎样谁也不知。”

  傅景行的话掷地有声。

  老爷子还未熄灭的怒火再次燃起,“好,很好,有证据就尽管拿上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做出什么妖!”

  “爸!”

  傅明淮心里清楚,傅景行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次他敢来老宅告状,手里的证据肯定够老爷子扒掉他一层皮,傅明淮出声想要阻止。

  “心虚了?”

  傅明淮一出声,立刻成为老爷子新的活靶子。

  傅明淮讪笑声,“自打上次后我几乎未在管过公关部的事情,七弟说我挑事,我倒是得好好听听了。”

  有汪鸿语撑腰,傅明淮定了定心神,他跟个没事人样在沙发上坐下。

  汪鸿语瞪了他一眼,“跟你说过多少遍,要跟景行好好相处,你偏不听,若是等下景行拿出证据,证实是你不对,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你好偏心,每次一出事,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一阵责骂,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

  “闭嘴,又说胡话了!”

  汪鸿语声色厉荏,老爷子面色不虞,傅明淮急忙收住声音。

  傅景行对站在客厅外面的阿豹打了个手势,阿豹伸手扯住紧张的浑身哆嗦的赵琼,阔步进入客厅。

  赵琼心里有鬼,她害怕,想要挣脱阿豹。

  阿豹是个练家子,在道上混了多年,身手了得,三两下就将她一双胳膊反剪在身后,将她推搡到傅景行旁边。

  “怎么又是她?”

  “你把她留在公关部就该想到,她不会安生。”

  傅景行丝毫没有给老爷子面子,我以为老爷子会再丢给傅景行一个茶杯,令我惊奇的是老爷子竟然诡异的平静下来,他面色虽严肃,却已经看不到丝毫怒火,示意傅景行把话说清楚。

  “自从接下竞标的任务后,我一直早到晚退。一次早上去公司时无意中听到保安队长说前晚凌晨后,发现写字楼内有人走动。他们上去查看却一无所获,监控中显示无人出入公。说明这人对公司很熟悉,甚至可以在公司来去自如。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多留了个心眼,我在办公室里装了一个隐秘摄像头,没想到真让我捉到了一个内鬼。

  随后我就在内鬼的电脑和手机里植入病毒,我可以远程监控她所有的动向,结果……”

  傅景行给阿豹递了个眼神,阿豹立刻会意,把打印好的通话记录、微信聊天记录、短信、赵琼三更半夜和陶展颜见面的照片全部交到老爷子。

  老爷子粗略看了一遍,面色冷然,他缓缓抬头,冰冷的视线准确的落在赵琼的身上。

  赵琼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老爷子手中的铁证吓的,她浑身抖如筛糠,阿豹一松手赵琼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这反应在外人看来明显是不打自招。

  但赵琼心里还存在一丢丢的侥幸,她努力坐直身子,双目含泪,怒指着傅景行,“董事长我是冤枉的,这些东西合成的,是……是傅经理在报复我。”

  “你不过是傅氏一个小员工,在我眼里你跟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为了你那丁点小事,我犯得着用那么大的阵仗,真看得起自己。”

  “不,你是我想用我打击尚佳,污蔑傅总,而我充其量只是你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这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铁证如山,她还敢反咬一口,谁给她的胆量!

  好想上去踹她一脚!

  傅明淮哎呀一声,“景行呀,你总以为自己最聪明,算无遗策,可实际上连一个小丫头都能看破你的计划,你还能继续在这里面不改色扯谎,我都替你脸红。”

  实在看不惯傅明淮那副嘴脸,我出声回怼,“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合成的,找个专业人士过来一瞧便知,三哥何必这么早下定论。”

  “这是我们傅家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依三哥的意思,只有姓傅才是傅家人?我若没资格说话,那……”

  我的视线掠过周贞静,最后落在汪鸿语身上,甜声道:“我不知道傅家竟有这样的规矩,既然这样,妈,三嫂,我们就别凑这个热闹,回房聊点女人之间的话题吧。”

  没有汪鸿语,我看你傅明淮怎样蹦跶。

  汪鸿语斥了傅明淮声,“知微已经跟景行领证,你就算是不知这事,她是景行的女人,你也不能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妈,我刚刚只是一时情急说错话了。”

  “三哥确定是情急,不是心虚?”

  傅明淮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估计早就把我给弄死了。

  我的视线滑落他青筋暴跳的手背,笑的人畜无害,“三哥,说错话就该道歉,这是最起码的素养!”

  “你……”

  傅明淮用力咬了下牙,一张脸狰狞可怖,客厅中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汪鸿语见傅明淮沉不住气,又斥了他一声。

  “知微说得对,道歉。”

  “妈,我……”

  “行了!”

  老爷子招手让管家去请人过来鉴定证据真伪,这边管家还未踏出客厅,陶展颜冷峻着一张俏脸迈进客厅。

  陶展颜一出现,偌大的客厅突然安静了几秒。

  傅明淮冷哼声,“在拍卖会上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敢来傅家?”

  “拍卖会的事情难道跟傅总没有半点儿关系?”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陶展颜见惯了落井下石的,应对起来不费半点儿力气。

  傅明淮闻言脸色骤然大变,他急忙去看老爷子,没见老爷子动怒,他提起的那口气才稍缓些,定定神,“刚才在拍卖会上你们不是还闹得不可开交吗,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开始联盟对付我了,一定是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

  “说到见不得人的交易,我跟傅总做的最多。”

  陶展颜跟傅明淮有过多次合作,他们手上都攥有对方的命门,即便陶展颜此时反手给傅明淮一刀,只要此时不传出傅家,他们日后仍旧会相安无事。

  可傅景行不行,他捏住路陶展颜的七寸,陶展颜若不合作,尚佳眼前这一劫恐怕会渡过的十分艰难,商场瞬息万变,本就踩高就低。这些年陶展颜得罪了不少人,若他们联合起来,在尚佳陷入低谷时给与致命一击,尚佳结局难料。

  陶展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只能照傅景行的话做。

  傅明淮目光深沉,他死死地盯着陶展颜,想用眼神跟陶展颜交流。

  陶展颜心里早已有了主意,她目不斜视,端正的站在客厅中,气氛再次凝结,汪鸿语慈祥的笑了声,“颜颜,你一小丫头说这种话,是要被人误会的。呐,看你三嫂。”

  汪鸿语故意歪曲陶展颜的意思,陶展颜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而是恭敬叫了声,“傅伯伯,我说的见不得人是生意上的。这些年随着陶傅两家合作不断加深,我跟傅总的接触愈发多了。因着陶傅两家从我幼时就私交甚笃,傅总算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些年在商场上遇到不能解决的困难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的父亲,而是陶总。他经验多,每次给我的意见对我都有很大启发。

  久而久之,我就开始依赖他,记得有次,尚佳有一批珠宝原材料出现问题,我们当时已经跟销售商签了合同,必须在十天之内生产完毕,我十分着急,傅总知道后用他的路子帮我找到一批原材料顶上。那批珠宝的质量特别好,远远超过珠宝商的期待值,珠宝商给予尚佳很高的评价,随后订单纷沓而至。为了原材料我再次找到傅总,他告诉我那批原材料是走私品,价格低,成色好,尚佳若想长期使用,可以与他合作投资建立一条属于我们的走私线。

  当时我是拒绝的,只是当我把用以前原材料做成的成品交到珠宝商手中时,他们纷纷谴责我以次充好,撕毁合约,尚佳声誉受损,珠宝生产公司萧条很多。珠宝加工是尚佳最赚钱的产业之一,时间不长尚佳资金链出了问题,为了挽救局面,我只能与傅总合作。”

  傅明淮几次想打断陶展颜都被老爷子制止,老爷子听完后,面色冷然,“走私,嗯,很好,有胆量,比我当年有魄力。”

  老爷子的话语没有任何起伏,我一时不知道他是夸傅明淮,还是损他,傅景行一直摆着棺材脸不吭声,而傅明淮则是一副拨开乌云见明月,咧嘴一笑,“走私这事现在在江城很常见,是很多公司赚钱路子之一,我只是效仿……”

  “明淮!”傅明淮此话一出,汪鸿语厉声呵斥声,“走私这事是闹着玩的吗,还不快跪下。”

  “妈,爸都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嘛。”

  傅明淮分外不解,汪鸿语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傅明淮轻摇下头,汪鸿语脸上再无半点儿慈爱之色,疾步过来一巴掌抽在傅明淮的脸上。

  大庭广众下被打,傅明淮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他捂着脸气呼呼的望着汪鸿语还未放下的手,不敢置信的说道:“妈,你打我。”

  “难道不该打吗?”汪鸿语示意他跪下,“你忘了当初你进入傅氏领导层时老爷子曾告诉你,走私,黄赌毒是决不能碰的吗?”

  “不是,妈,那不都是场面上的话吗,你怎么还当真了。”

  “你……”汪鸿语差点没被傅明淮给气死,她再次扬手,傅明淮才反应过来,“爸是来真的?”

  傅明淮这次再也不倔了,他不等汪鸿语的手落下,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爸,走私的事情我做的很隐秘,没人知道,绝对不会牵连到傅氏,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陶总没有要继续补充的吗?”

  傅景行淡漠的话语穿插进傅景行慌乱的话语中,陶展颜和傅明淮同时回头,眼中怒气横生,仿若在让他适可而止。

  傅景行最讨厌别人威胁,再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次他是打定主意搞掉傅明淮,决不会给他咸鱼翻身的机会。

  陶展颜不说话,傅景行冷笑声,“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陶展颜胸前一起一伏间不断加大,她深吸口气,“傅景行之前接二连三羞辱我,我心中不忿,我与傅总说后,他与我说傅景行正为护城河竞标的事情忙活,助理赵琼跟傅景行已有嫌隙。后来经过调查,知道傅总所言非虚,我就主动找到赵琼,剩下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你有证据吗?”该死的蠢女人,早知道当初就不带她玩了,傅明淮现在恨死了陶展颜,他咬牙切齿,“我怂恿你去死,你死吗?”

  “这事我确实没证据,不过,两天前,那批走私珠宝中夹带的东西,我有证据。”

  陶展颜从随身包中掏出一个黑色的u盘交给老爷子,“对不起傅伯伯,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所有的事情跟我爸无关,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希望不要损害到你们多年的交情。”

  珠宝中夹带的东西,用膝盖想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老爷子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他用力闭了下眼睛,汪鸿语知道这是他发怒前兆,她又抽了傅明淮两个耳光。

  “少卿,明淮他只是一时糊涂,是我监管不严,你看在他……”

  “鸿语这些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机会,可结果呢?”

  老爷子摇了下头,脸上写满失望。

  傅明淮知道自己这次碰到老爷子的底线,他哪里还顾得了颜面,跪爬着来到老爷子面前,抓住老爷子裤管,声泪俱下的忏悔道:“爸,最近傅氏资金紧张,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会那么做的,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

  “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

  闻言,傅明淮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落满灰尘,被泪水一冲,一张脸简直没眼看。

  一直旁观的周贞静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样,她几次想开口求情都被汪鸿语用眼神制止。

  “少卿……”

  “你不用再替他求情,他是我傅少卿的儿子,我不会把他送进号子,但傅氏总裁的位子以后他怕是坐不得了。最近援建非洲的公益项目已经启动,那里缺少一个负责人,最近两天把工作跟景行做好交接后就赶过去吧。”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