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第二十四颗感冒胶囊【二更】
明知山有虎。
岑远的房间里虽然没有吃人的大老虎, 可蒋鸢跟在他的身后，胸中涌起一股偏向虎山行的慷慨激昂来。
房间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除了地上散落着彩色塑料吸管叠好的星星。蒋鸢蹦蹦跳跳的避开了每一颗星星，在岑远的床边, 手足无措的站定。
岑远环视一周，房间内的装饰似乎通通换了一遍，无法想象短短两天的时间里，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被收起许多年没有用过的东西通通翻了出来, 游戏机, 日记本，带篮球明星贴画的保温水杯
以及，在墙上最显眼的地方, 相框里的风景画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他十七岁时获得的三好学生奖状。
“给你添麻烦了。”
岑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换了任何一个成年男性, 都不想被人发现曾经幼稚的岁月。
更何况还是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
“没事没事”
蒋鸢摆摆手, 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房间内的布置里有不少也带着她年少时的回忆, 墙上的海报时当年的热播电视剧, 只有两块橡皮大小的可以藏在笔袋里的p3
原本蒋鸢还好奇岑远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究竟在干什么, 现在瞧见桌上的游戏机之后又忽然理解了。
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去客厅里能干什么？
不过当蒋鸢的目光正要从桌上挪移开来的时候，突然有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和岑远时同龄人, 当然是身份证上的岑远, 现在靠在桌边站着的男人明显要比自己大些。
岑远房间里的东西蒋鸢并不陌生, 大多能勾起旧时上学时的回忆，可唯独桌上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她从未见过。
“那是什么？”
蒋鸢抬起手，指尖点向了被书本压着的金属盒子，满怀好奇。
岑远拿开了压在盒子上头的书本，眉头轻挑，没想到蒋鸢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它。
“这个啊”
盒子看起来是没有橱柜里不锈钢的闪耀，但份量并不输与铁制的盒子
对于岑远而言，掂在手里也沉得很。
“教导主任不让带手机，那时候我的身体很弱，休息的时候也没办法像别人一样去操场做运动。”
回忆变的飘渺起来，不仅是因为时间久远，更重要是岑远现在身体的变化。若是掀开衣服，他身上的肌肉紧实有力，完全可以胜任任何一样操场上的剧烈运动。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教导主任不能给学生搜身，就只好弄了一个监考用的扫金属的东西，跟刚才那些人拿来的差不多。”
岑远眼中闪过些许得意，就算那时他的身体素质不行，起码还是很机智的。
“我就定做了一个铅盒用来放手机，过教导主任的关卡百试不爽。”
掌心轻轻拂过铅盒，仿佛拂过了旧时年少的岁月。忽的掌心处被什么刮擦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开关盒子用的卡扣。
岑远把盒子转过来，手上用力咔哒一声，盖子弹了起来。
蒋鸢从凳子上起身，凑过来打算看看盒子里放着什么东西。但视野中出现的，完全不是任何带着美好回忆的物品。
盒子中摇摇晃晃的盛着一汪深棕色的，已经浓缩成为固液之间状态的东西。
黏黏糊糊的，如若颜色透明的话，甚至可以用啫喱糊来形容。
蒋鸢用最快的速度别开头，开口时声音不受控制的挑高放大。
“这不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如果还能叫人的话。
合着没有像是疾控中心工作人员猜测的一样顺着水管逃走，而是被岑远桌上的这东西给遮挡起了信号。
比起蒋鸢来说，岑远就冷静许多了。一来是把这团肉糊糊装到盒子里的人就是他，二来是虚长了几岁后，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做出过分激动的举动来了。
“不用担心，铅盒可以隔绝辐射的。”
岑远双手捧着铅盒，沉着冷静，丝毫没有自己正怀抱着辐射源所该有的惊慌。
蒋鸢和那几个工作人员的交谈，房间里的岑远听的清清楚楚。天意使然，让他的青少年时期持续了两天，找出了这个趁手的东西。
岑远甚至决定把三好学生的奖状多挂几天，当成给已经消失不见的青少年岑远的奖励。
他没有像蒋鸢一样读过医学院，也没见过患有辐射病的病人配图，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蒋鸢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自己柔顺细滑的头发，这一头青丝说什么也不能被放射病搞脱落的。
“我还是把他们叫回来吧”
存一个放射源在家里，怎么想都不安全的。
岑远似乎预见了蒋鸢的举动，提前拦在了门前，摇摇头。
“不行。”
“不行？”
这还是蒋鸢第一次从岑远的口中听到任何带有反驳意味的字眼。
当面前站着的是个小孩子，蒋鸢可以摸摸他的头唤一声宝宝乖，听话。
当眼前是个青少年，蒋鸢就可以插着腰叫臭小子。
再当岑远是同龄人时，交谈时便没有拘束，大兄弟也好，小哥哥也罢，随意的很。
可因为这会儿岑远的长相要比真实年龄虚长几岁，习惯了遵守尊重年纪大于自己的人的社会习俗，蒋鸢在质问之后下意识的换了更为柔和的语气。
没有争吵，而是真诚的询问着。
“为什么？”
岑远右手撑在盒子的下方，左手抬起，用食指的关节敲了敲铅盒的盖子。
铅是可以隔绝探测，却无法切断声音的传播。
“喂，说话。”
岑远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连并非被命令的蒋鸢，也有种领导来查岗时心跳加速的慌张。
当然，冷静下来后思索，心跳加速的原因也不只是慌张。
从生物角度出发，杀伐决断的男性带有明显的阿尔法男特征，对于异性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哎哎哎，大哥哎！我不是都跟您说了么？”
不等蒋鸢收拾自己的心情，盒子里瓮声瓮气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话的同时，夹杂着咕嘟咕嘟的液体冒泡声。
“再说一次。”
岑远重重的的把盒子拍在了桌上，耳边能听到液体撞在盒壁上咕叽咕叽的动静。
“行！大哥你可被晃我了，我晕车”
盒子关着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后，又一次开始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我姓刘，大家都叫我刘神医。”
一个月前，h市公园。
常年响彻云霄的音响没有播放草原金曲，穿着统一广场舞制服的大娘们，搬着小马扎排排坐着，抬头认认真真，聚精会神的听着台子上两个身穿白大褂义诊的年轻人说话。
“各位叔叔阿姨！！”
两个年轻人都姓刘，他们身后的两棵树中间挂着横幅，写着上阵杀敌父子兵，悬壶济世亲兄弟。
“感恩节刚刚过去不久，我们兄弟来为您献爱心，免费义诊！”
说着两个年轻人用力的拍了拍身后的纸箱，声音洪亮。
“不光免费为大家看病，我们还给叔叔阿姨们免费送礼品！”
“讲重点。”
岑远打断了盒子里所谓神医的回忆，一个卖假药的还好意思挂那样的横幅。
“看大哥还急了，我和我的同事”
岑远在男人开始讲述之前，轻咳一声再次打断了他，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换了个词。
“我和我的同伙”
总之兄弟俩锅碗瓢盆儿送了不少，下一步就该收网了，在最后一天为大家提供珍贵的，包治百病，先到先得的祖传秘药。
当然，秘药是价值不菲的。
可也是不巧，当天夜里突然全国各地爆发进化病例，早上央视的晨间新闻一出，包治百病的假药哪里还有市场呢？
兄弟俩头对头一琢磨，锅碗瓢盆儿已经送出去了，总不能做赔本儿的生意。
两人想来想去，就去偷了一个x光机。这东西说来稀罕，其实也不稀罕。除了医院之外，宠物医院和安检也用的到。
兄弟俩本来就是流窜犯，卖假药的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久待呢。
等天大亮之后，去公园里骗一波钱就走，保证丢x光机的地方来不及抓到他们。
想的是很美，可两位顶着神医名号悬壶济世的兄弟，谁也没有受过医疗培训。
两人在租住的房间里看着偷回来大家伙，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沉默了许久之后，两人决定试一试，只要能让这玩意儿动起来，他就能在公园里和广场赚一大笔。
一条横幅写着，检测你有你有进化的可能，客源就会连连不断。
在金钱的诱惑下，小刘神医站在了上头，由哥哥来操作机器。
两人一连操作了好几天，每次一折腾还就是大半天。可出来的片子不晓得怎么回事，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显露任何的骨骼和阴影。
这就奇了怪了。
兄弟俩一宿宿的睡不着觉，也没操作出个结果来，赔钱的念头铰的心口疼痛不已。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这下好了，天有绝人之路，线拉的太长鱼跑了。
没挣着钱也就算了，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越想越气，谁也没有心思说话说话，闷头躺回了床上。
“然后，我就渗下去了。”
盒子里的男人几乎是喊了出来，伴随着液体咕嘟嘟的仿佛沸腾一般。
骨头指甲毛发通通融化，连皮肤也变成了液体。渗透地砖，进入了下方的土壤之中，昏昏沉沉的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刚开始的几天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后来慢慢的能了，就进了自来水管网里，吓到了好几个人怪不好意思的。”
植物的根系探到了他的身边，一点点的啜饮着他的身体。化成了液体不假，转化之后不能称为人，但仍旧拥有人的意识和求生欲。
不想被在泥土中被植物的根系吸收，一点点的巨龙起了自己的身体，继续下沉。也不晓得沉了多久，最终和冰冷的地下水相遇。
浩浩荡荡的跟着地下水到了自来水厂，顺着管道又一路曲曲折折的返回了城市。
总之是一趟非常传奇的旅程，如果有手的话，小刘神医认为把自己的经历下来，就去他的海底两万里，汤姆索亚历险记，以及小蝌蚪找妈妈。
噔噔几声，化作液体的男人在盒子里撞了几下，似想到了什么。
“美女，我没听错的话你是大夫？能给我看看不？”
小美人儿鱼都愿意跟巫婆用自己的声音换两条腿呢，对于小刘神医来说，身上的进化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不只是盒子里的男人等着蒋鸢的回答，岑远也看了过来。
蒋鸢抬手摸了摸脖颈，方才听到的话实在是耸人听闻，上头了。
关在盒子里的男人，融化的男人，从自来水管网里传来的求救
不管任何一个，都可以用作下一期十频道走近科学的主题，且毫不违和。
蒋鸢踉踉跄跄的，扶着书架走到了岑远的床边坐下。眼下男人都关在盒子里了，这点不能随便坐别人床的世俗规则可以靠边站了。
“放射病大多发生在x射线和镭刚刚问世的时候。”
努力回忆着现代医学史，蒋鸢给屋内两位介绍的同时，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人们几乎把x射线作为万能的，照相馆还提供拍骨照的机会，1949年最后一台用于给女子脱毛的x光机才退役”
每天在x光机下照射两小时，持续十六天，旺盛的体毛是脱了，连带着大块的皮肤也跟着溃疡脱落
放射病还会造成骨组织解体
结合这位小刘神医的说明，蒋鸢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猜想。
“我觉得你们应该是把机器打开了，但长时间没有防护的暴露在射线之下，骨组织发生了病变，所以拍出来的片子黑乎乎的看不到骨骼。”
因为骨骼已经融化了。
挖断的暖气管道仍旧没有修好，室内冷的不像话，蒋鸢打了个冷颤，把岑远的被子裹到了自己的身上。
“具体是什么情况得专家会诊呀”
打个疫苗，做个b超，社区医院里连针灸和按摩都是李姐的活，蒋鸢哪里能判断出真正的症结所在呢？
想到专家会诊，蒋鸢从被子里露出脑袋来，冲着岑远道。
“还是让疾控中心的人带他走吧！”
时至今日，居里夫人的笔记本还带着放射性呢。曼大的一个一百年前用来做阿尔法射线实验的实验室，前几年还给好多个校职工弄癌症了
放射性这种东西很难根除，一百来年都能祸害人，眼前这个新鲜热乎的，简直就是一个□□。
把行走的放射源留在家里，岑远怕不是疯了！
“不行。”
岑远摇摇头，用关节敲了敲盒子。
不止一次的让这个人讲重点，可骗子的职业病在他身体发生病变之后，依旧左右着刘神医的行为方式。
“那x光机哪儿来的？”
岑远厉声喝道，把铅盒里的男人吓了一跳。
刘神医外强中干，平日里若赶上某位叔叔阿姨家里的儿子闺女找来，都不用动手，他也会把骗来的钱退回去。
挨了打还是一说，万一人家报警了，不得坐牢么。
这会儿被岑远一喊，幸亏苦胆也已经融化，否则非得被吓破了不可。
“从通通顺街社区社区医院”
盒子里断断续续的爆出了一个地址，铅盒也不能渗透逃走，他生怕岑远会对付自己。
蒋鸢听后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能叫疾控中心的人回来了，她低下头陷入回忆。
“那天带岑远从社区医院出来后，我锁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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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远的房间里虽然没有吃人的大老虎, 可蒋鸢跟在他的身后，胸中涌起一股偏向虎山行的慷慨激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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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岑远时同龄人, 当然是身份证上的岑远, 现在靠在桌边站着的男人明显要比自己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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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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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岑远而言，掂在手里也沉得很。
“教导主任不让带手机，那时候我的身体很弱，休息的时候也没办法像别人一样去操场做运动。”
回忆变的飘渺起来，不仅是因为时间久远，更重要是岑远现在身体的变化。若是掀开衣服，他身上的肌肉紧实有力，完全可以胜任任何一样操场上的剧烈运动。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教导主任不能给学生搜身，就只好弄了一个监考用的扫金属的东西，跟刚才那些人拿来的差不多。”
岑远眼中闪过些许得意，就算那时他的身体素质不行，起码还是很机智的。
“我就定做了一个铅盒用来放手机，过教导主任的关卡百试不爽。”
掌心轻轻拂过铅盒，仿佛拂过了旧时年少的岁月。忽的掌心处被什么刮擦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开关盒子用的卡扣。
岑远把盒子转过来，手上用力咔哒一声，盖子弹了起来。
蒋鸢从凳子上起身，凑过来打算看看盒子里放着什么东西。但视野中出现的，完全不是任何带着美好回忆的物品。
盒子中摇摇晃晃的盛着一汪深棕色的，已经浓缩成为固液之间状态的东西。
黏黏糊糊的，如若颜色透明的话，甚至可以用啫喱糊来形容。
蒋鸢用最快的速度别开头，开口时声音不受控制的挑高放大。
“这不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如果还能叫人的话。
合着没有像是疾控中心工作人员猜测的一样顺着水管逃走，而是被岑远桌上的这东西给遮挡起了信号。
比起蒋鸢来说，岑远就冷静许多了。一来是把这团肉糊糊装到盒子里的人就是他，二来是虚长了几岁后，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做出过分激动的举动来了。
“不用担心，铅盒可以隔绝辐射的。”
岑远双手捧着铅盒，沉着冷静，丝毫没有自己正怀抱着辐射源所该有的惊慌。
蒋鸢和那几个工作人员的交谈，房间里的岑远听的清清楚楚。天意使然，让他的青少年时期持续了两天，找出了这个趁手的东西。
岑远甚至决定把三好学生的奖状多挂几天，当成给已经消失不见的青少年岑远的奖励。
他没有像蒋鸢一样读过医学院，也没见过患有辐射病的病人配图，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蒋鸢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自己柔顺细滑的头发，这一头青丝说什么也不能被放射病搞脱落的。
“我还是把他们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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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远似乎预见了蒋鸢的举动，提前拦在了门前，摇摇头。
“不行。”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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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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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大哥哎！我不是都跟您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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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次。”
岑远重重的的把盒子拍在了桌上，耳边能听到液体撞在盒壁上咕叽咕叽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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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关着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后，又一次开始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我姓刘，大家都叫我刘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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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哥还急了，我和我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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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兄弟俩锅碗瓢盆儿送了不少，下一步就该收网了，在最后一天为大家提供珍贵的，包治百病，先到先得的祖传秘药。
当然，秘药是价值不菲的。
可也是不巧，当天夜里突然全国各地爆发进化病例，早上央视的晨间新闻一出，包治百病的假药哪里还有市场呢？
兄弟俩头对头一琢磨，锅碗瓢盆儿已经送出去了，总不能做赔本儿的生意。
两人想来想去，就去偷了一个x光机。这东西说来稀罕，其实也不稀罕。除了医院之外，宠物医院和安检也用的到。
兄弟俩本来就是流窜犯，卖假药的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久待呢。
等天大亮之后，去公园里骗一波钱就走，保证丢x光机的地方来不及抓到他们。
想的是很美，可两位顶着神医名号悬壶济世的兄弟，谁也没有受过医疗培训。
两人在租住的房间里看着偷回来大家伙，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沉默了许久之后，两人决定试一试，只要能让这玩意儿动起来，他就能在公园里和广场赚一大笔。
一条横幅写着，检测你有你有进化的可能，客源就会连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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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一宿宿的睡不着觉，也没操作出个结果来，赔钱的念头铰的心口疼痛不已。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这下好了，天有绝人之路，线拉的太长鱼跑了。
没挣着钱也就算了，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越想越气，谁也没有心思说话说话，闷头躺回了床上。
“然后，我就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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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指甲毛发通通融化，连皮肤也变成了液体。渗透地砖，进入了下方的土壤之中，昏昏沉沉的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刚开始的几天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后来慢慢的能了，就进了自来水管网里，吓到了好几个人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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