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天方夜谭
彭世宏点点头,吕娟被吓醒时浑身汗淋淋的样子,他记忆犹新。
“还记得我们结婚的那一晚,你说我像什么了吗?”吕娟忽然脸红了起来,压低声音问他道。
突然提起这个,彭世宏楞了一下,笑道:“像小白兔。怎么,考我啊?这可是我记一辈子的事。”
“一只被老鹰追逐的小白兔,怎么才能战胜老鹰呢?穆尔康就是一只老鹰啊。”她兴奋地娓娓道来:“我想,或许可以让二伯把他打下来。可是又担心他万一逃脱了,他以后还会来伤我们。所以只能想法子诱捕他,以智取胜。我就想了一招:就在他面前装小白兔,在他俯冲下来快抓住我的时候,我冲着他大叫,说:‘我看见你的啦!’他听了,一定会害羞地用翅膀遮住他的。这样,他就会直接撞在地上,一命呜呼了!这就是我设计的思路。”
彭世宏听楞了,这叫什么计划?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看着他满脸的懵逼,她笑了:“我想告诉你,又怕你会冲动,惹出什么大麻烦的事来,让我承受不起。所以,第二天,我就去找了二伯。把我的思路对二伯说了。我不想以后都要在杭帮的阴影下生活,提心吊胆。所以,我就要求二伯,这次要釜底抽薪,彻底铲除了他们。二伯答应了。我们商量了应对思路,他让我看一步走一步,看清楚杭帮的套路,也就是在这只老鹰俯冲的时候,我们再动手。”
“过了两天,穆尔康又来了,吃了几盘绿毛豆腐,跟我说起了绿毛豆腐的种种营养好处,对绿毛豆腐赞不绝口。”说道这里,吕娟吃吃地笑了起来:“我们家的绿毛豆腐竟然有这么多的好处,我都不知道呢!以后,穆尔康又来了好多次,说,绿毛豆腐是穷人的营养品,对病人尤其适合,他建议我把绿毛豆腐买到他们医院去。我按二伯的嘱咐,假意推脱了几次,就和他去了教堂医院……。他说得是真的,绿毛豆腐确实受病人的欢迎。几次接触下来,他直言不讳地说喜欢我。实际上,我感觉他就是真的喜欢我。我想起了我们看过的电影《虚凤假凰》,不就是装吗?我也就装了。我们聊得很好,后来呢,他就谈到了合作……我就答应了。再后来,就被你察觉了。”
彭世宏带着醋意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笨蛋……那时候是装着给你看的,我骗你我都不忍心。看到你那副落寞痛苦的脸,我好几次几乎都忍不住跟你坦白了。但是,二伯不让我告诉你真相,说不告诉你是上策,原先我很不理解。直到你在厨房里给了我一巴掌我才明白,不告诉你是对的,这样你才能配合我演好戏,骗过穆尔康。告诉了你,你还会甩我一巴掌吗?你不知道……杭鸣九的人一直都在监视着我们。杭鸣九和穆尔康如何勾到一起去,我也不太清楚……”
他笑道:“他们的关系,穆尔康已经告诉你了,穆尔康就是杭的意思。”
吕娟楞了,手指戳了一下彭世宏的脑袋:“啊?是这样啊!你们读书人这么那么多弯弯绕呀?”
他羞愧:“这也是二伯告诉我的呐。穆尔康真名叫杭宁康,是杭鸣九的大儿子。哎,那你为什么跟踪李逑呀?”
“李逑是谁呀?”吕娟一脸茫然。
“嗨呀,若不是你跟踪他到了我们工地,我还不会发觉你去了沐恩堂呐。”
“噢,我知道了。那个人有一次和穆尔康在教堂见面,我看见了,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就跟上了他,想找到他的落脚点。后来他就朝你们工地去了,我怕会被发现就放弃了。”
“对,就是他,是杭鸣九收买码头青帮兄弟的联系人。二伯已经去收拾他了。”彭世宏笑了,摇头:“杭鸣九太自以为是,以为青帮都可以被收买。他那知道,他只收买李逑一个人,码头堂主把这事早就告诉青帮老头子了。”
“我不知道这些,二伯只让我应对穆尔康,摸清穆尔康的意图。所以,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踪过他们的人。”
“幸好你没有跟踪,否则你早露馅了。要不,我也不会察觉呀!”
“那是你心里有我才会发现我的异常。”吕娟幸福地笑。然后凝起神来:“其实我很小心的。我那时候越来越怀疑穆尔康玩的猫腻很大,不仅仅是对付我、报复我。果然。他提出让二伯来帮助我们解决地皮问题。于是,我搬出二伯,和二伯演起了双簧。我也不知道有几个人盯着我。自从穆尔康出现了后,我的直觉,一直有人监视我,后来的那段时间一直没有断过。我有什么动静,或者是你有什么动静,他们都会很快掌握,都会报告穆尔康。你知道我那天怎么知道你和张二嫚在厨房间里接吻吗?”吕娟看着他问道。
他挠着头尴尬着:“对不起……我那天酒喝多了,脑子里全是你跟那家伙……牵手。二嫚嫂来扶我,我恍惚了,以为是你回心转意回家了,情不自禁就吻了你。”
吕娟摸了摸他的脸说:“跟他牵手都是装的,第一次被你亲眼见到了吧?那晚回来就发现你不对劲了。第二次,被二嫚嫂发现了。其实我都是表演给穆尔康看的。”
他说道:“都是二嫚嫂看见的。我从教堂这边冲到马路对面想问你清楚。可我跑到马路对面,你跟他都不见人影了。巧的是,二嫚嫂正好经过,她好奇地跟踪了你,到了你们吃饭的饭店……你还没有说我和二嫚嫂在厨房间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吕娟说:“那天,我在医院病房卖绿毛豆腐,过了中午穆尔康来找我,说,‘吕娟,你可真够倒霉的,我听说你的老公是个酒鬼,整天酒不离手,这样的日子怎么过的呀?’听他这么说,我心疼死你了,眼泪忍不住刷地就下来了。穆尔康以为他触动了我的软肋,说,‘离了算了,跟着我,过安祥的生活!’我就势装着受了极大委曲的样子,摇摇头离开了。他也没有拦我,应该是如他所愿吧。我回家以后就看见你挽着二嫚嫂……我直接拍了二嫚嫂一巴掌。打那巴掌,私底下说我的确很恼火。可转念一想,是我逼着你这样的,我怪不了你们。你生气地出门后,我就偷偷跟上了你,发现了一个跟踪你的人,是二伯的一个保镖。”
彭世宏奇怪地问:“保镖不是二伯的人吗?”
吕娟说道:“在金钱或者足够的诱惑面前,谁都有可能迷失自我的,能不为所动的,有多少个?我们身边的人,估计被盯梢的有很多人,事无巨细,都被报告给了穆尔康。比如我和你吵架、跑了、你不管我了,等等这些事情。我那时候并不是很确定这个保镖和他的那些手下到底是谁派来的,很大的嫌疑当然是杭鸣九。……我怀疑是穆尔康和杭鸣九在联手,猜是他们合起来害我们。”
他说道:“你想到了他们是一伙的?我看不出来啊。就是疑虑而已。”
吕娟说:“那天在餐馆,我让二伯过来帮我确认。二伯偷偷告诉我,这家伙真的喜欢我,不像是装的。要我将计就计,假装入套……”
他说:“那天你跟他含情对视,你装的?”
“他是真的!我是装的,假装被他迷倒了。穆尔康自身条件很好,自以为是,再加上我和你吵的几次架,他就真以为我被他迷住了。二伯在江湖混了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那天二伯跟我说,每个人说谎,都会出现一些症状,用来掩饰撒谎的细节。二伯说,穆尔康这个人不善言辞,私底下和我说话以及和病人说话聊天的语速应该都很慢,这和他的职业有关。但是,在和我们接触的时候,或者有第三者在场的场合,他的语速很快,显然是已经设计好的说辞。这就证明,他已经做好准备、编好谎话,所以说得比平常快。再说一遍时,不会和曾经说过的话有比较大的差异。说假话的时候,手和表情姿态丰富,是为了增强讲话的气势和可信度……等等。二伯确认,穆尔康是个矛盾体,他一方面确实喜欢我,一方面又在骗我。二伯让我迷惑他,假装我已经移情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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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结婚的那一晚,你说我像什么了吗?”吕娟忽然脸红了起来,压低声音问他道。
突然提起这个,彭世宏楞了一下,笑道:“像小白兔。怎么,考我啊?这可是我记一辈子的事。”
“一只被老鹰追逐的小白兔,怎么才能战胜老鹰呢?穆尔康就是一只老鹰啊。”她兴奋地娓娓道来:“我想,或许可以让二伯把他打下来。可是又担心他万一逃脱了,他以后还会来伤我们。所以只能想法子诱捕他,以智取胜。我就想了一招:就在他面前装小白兔,在他俯冲下来快抓住我的时候,我冲着他大叫,说:‘我看见你的啦!’他听了,一定会害羞地用翅膀遮住他的。这样,他就会直接撞在地上,一命呜呼了!这就是我设计的思路。”
彭世宏听楞了,这叫什么计划?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看着他满脸的懵逼,她笑了:“我想告诉你,又怕你会冲动,惹出什么大麻烦的事来,让我承受不起。所以,第二天,我就去找了二伯。把我的思路对二伯说了。我不想以后都要在杭帮的阴影下生活,提心吊胆。所以,我就要求二伯,这次要釜底抽薪,彻底铲除了他们。二伯答应了。我们商量了应对思路,他让我看一步走一步,看清楚杭帮的套路,也就是在这只老鹰俯冲的时候,我们再动手。”
“过了两天,穆尔康又来了,吃了几盘绿毛豆腐,跟我说起了绿毛豆腐的种种营养好处,对绿毛豆腐赞不绝口。”说道这里,吕娟吃吃地笑了起来:“我们家的绿毛豆腐竟然有这么多的好处,我都不知道呢!以后,穆尔康又来了好多次,说,绿毛豆腐是穷人的营养品,对病人尤其适合,他建议我把绿毛豆腐买到他们医院去。我按二伯的嘱咐,假意推脱了几次,就和他去了教堂医院……。他说得是真的,绿毛豆腐确实受病人的欢迎。几次接触下来,他直言不讳地说喜欢我。实际上,我感觉他就是真的喜欢我。我想起了我们看过的电影《虚凤假凰》,不就是装吗?我也就装了。我们聊得很好,后来呢,他就谈到了合作……我就答应了。再后来,就被你察觉了。”
彭世宏带着醋意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笨蛋……那时候是装着给你看的,我骗你我都不忍心。看到你那副落寞痛苦的脸,我好几次几乎都忍不住跟你坦白了。但是,二伯不让我告诉你真相,说不告诉你是上策,原先我很不理解。直到你在厨房里给了我一巴掌我才明白,不告诉你是对的,这样你才能配合我演好戏,骗过穆尔康。告诉了你,你还会甩我一巴掌吗?你不知道……杭鸣九的人一直都在监视着我们。杭鸣九和穆尔康如何勾到一起去,我也不太清楚……”
他笑道:“他们的关系,穆尔康已经告诉你了,穆尔康就是杭的意思。”
吕娟楞了,手指戳了一下彭世宏的脑袋:“啊?是这样啊!你们读书人这么那么多弯弯绕呀?”
他羞愧:“这也是二伯告诉我的呐。穆尔康真名叫杭宁康,是杭鸣九的大儿子。哎,那你为什么跟踪李逑呀?”
“李逑是谁呀?”吕娟一脸茫然。
“嗨呀,若不是你跟踪他到了我们工地,我还不会发觉你去了沐恩堂呐。”
“噢,我知道了。那个人有一次和穆尔康在教堂见面,我看见了,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就跟上了他,想找到他的落脚点。后来他就朝你们工地去了,我怕会被发现就放弃了。”
“对,就是他,是杭鸣九收买码头青帮兄弟的联系人。二伯已经去收拾他了。”彭世宏笑了,摇头:“杭鸣九太自以为是,以为青帮都可以被收买。他那知道,他只收买李逑一个人,码头堂主把这事早就告诉青帮老头子了。”
“我不知道这些,二伯只让我应对穆尔康,摸清穆尔康的意图。所以,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踪过他们的人。”
“幸好你没有跟踪,否则你早露馅了。要不,我也不会察觉呀!”
“那是你心里有我才会发现我的异常。”吕娟幸福地笑。然后凝起神来:“其实我很小心的。我那时候越来越怀疑穆尔康玩的猫腻很大,不仅仅是对付我、报复我。果然。他提出让二伯来帮助我们解决地皮问题。于是,我搬出二伯,和二伯演起了双簧。我也不知道有几个人盯着我。自从穆尔康出现了后,我的直觉,一直有人监视我,后来的那段时间一直没有断过。我有什么动静,或者是你有什么动静,他们都会很快掌握,都会报告穆尔康。你知道我那天怎么知道你和张二嫚在厨房间里接吻吗?”吕娟看着他问道。
他挠着头尴尬着:“对不起……我那天酒喝多了,脑子里全是你跟那家伙……牵手。二嫚嫂来扶我,我恍惚了,以为是你回心转意回家了,情不自禁就吻了你。”
吕娟摸了摸他的脸说:“跟他牵手都是装的,第一次被你亲眼见到了吧?那晚回来就发现你不对劲了。第二次,被二嫚嫂发现了。其实我都是表演给穆尔康看的。”
他说道:“都是二嫚嫂看见的。我从教堂这边冲到马路对面想问你清楚。可我跑到马路对面,你跟他都不见人影了。巧的是,二嫚嫂正好经过,她好奇地跟踪了你,到了你们吃饭的饭店……你还没有说我和二嫚嫂在厨房间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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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世宏奇怪地问:“保镖不是二伯的人吗?”
吕娟说道:“在金钱或者足够的诱惑面前,谁都有可能迷失自我的,能不为所动的,有多少个?我们身边的人,估计被盯梢的有很多人,事无巨细,都被报告给了穆尔康。比如我和你吵架、跑了、你不管我了,等等这些事情。我那时候并不是很确定这个保镖和他的那些手下到底是谁派来的,很大的嫌疑当然是杭鸣九。……我怀疑是穆尔康和杭鸣九在联手,猜是他们合起来害我们。”
他说道:“你想到了他们是一伙的?我看不出来啊。就是疑虑而已。”
吕娟说:“那天在餐馆,我让二伯过来帮我确认。二伯偷偷告诉我,这家伙真的喜欢我,不像是装的。要我将计就计,假装入套……”
他说:“那天你跟他含情对视,你装的?”
“他是真的!我是装的,假装被他迷倒了。穆尔康自身条件很好,自以为是,再加上我和你吵的几次架,他就真以为我被他迷住了。二伯在江湖混了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那天二伯跟我说,每个人说谎,都会出现一些症状,用来掩饰撒谎的细节。二伯说,穆尔康这个人不善言辞,私底下和我说话以及和病人说话聊天的语速应该都很慢,这和他的职业有关。但是,在和我们接触的时候,或者有第三者在场的场合,他的语速很快,显然是已经设计好的说辞。这就证明,他已经做好准备、编好谎话,所以说得比平常快。再说一遍时,不会和曾经说过的话有比较大的差异。说假话的时候,手和表情姿态丰富,是为了增强讲话的气势和可信度……等等。二伯确认,穆尔康是个矛盾体,他一方面确实喜欢我,一方面又在骗我。二伯让我迷惑他,假装我已经移情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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