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 有嘴难辨
彭世宏白了彭世利一眼,没有好气:“你没有看见呀?冷死了,在这里避风呐!”然后向杨氏解释道:“妈,我是……这是珍珍嫂子,是我朋友的老婆。她刚才遇上流氓,被人推到江里去了,我把她救上来的。外面风大,太冷了,就躲在这里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认的嫂子?你如何能向我解释清楚,你脱光在这里,她穿着你的衣服?认的嫂子?”杨氏大声责问彭世宏道。
这么说,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储珍珍急忙解释道:“我和大宏没有那种关系……”
“不打自招吗!?”杨氏愈加愤怒,大声叱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倒好,居然躲到这儿还关起门来,一点度也没有,知道廉耻吗?你太辜负我的娟子啦!”
“妈,别这么说嘛,我离开吕娟才几分钟嘛,怎么会……”
“几分钟?”杨氏冷笑:“光我下船就有一个时辰了,够你们快活几次了吧?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没法解释,彭世宏直接望向吕娟,搬她做救兵:“吕娟,这是储珍珍,王海富的老婆,你应该见过的,菜市场杭头帮那次她到拘留所来过,记得吗?你给妈妈解释一下吧?”
杨氏狂怒吼着打断了彭世宏的话:“够了!什么也别说了!娟子,我们走!”
“干妈,听我说一句行吗?”站在杨氏边上的黄彩云开口了,她扎着绿色的头巾,粗糙的脸颊泛着红红光泽:“姐夫为人就是这样的,别说认识的,就是不认识的人落水,他也照救不误。你想,如果是我落水,他能不救吗?别为难他了。”
罗金宝也跟着黄彩云帮腔:“是呀,救人嘛,就不讲究了。”
杨氏白了她一眼:“我嫌他救人了吗?我是气他把人带到了这么龌龊的地方,孤男寡女,做下流之事!”
储珍珍立即抗议地解释:“阿姨,事情不是你讲的那样……”
杨氏泪水都出来了,盯着储珍珍说道:“是怎么样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别人说的我不会相信,我眼中自己看到的,难道我不该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吗!?”
彭世宏对储珍珍道:“嫂子别说话!”
见彭世宏这么说,杨氏似乎也领悟了内外有别的道理。她口气缓了下来,指着储珍珍说道:“不关你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请闭嘴。大宏,我们回家后再说。”说完,她目光凌厉地瞟了彭世宏一眼,挽着黄彩云的手跚跚转身,率一行人退出了厕所,一边走一边哀叹:“家门不幸……”
吕娟留了下来,两眼无神看着彭世宏,他急忙走上前去问道:“吕娟,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么?”
她摇摇头,问他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彭世宏冲动地握住了吕娟的手:“情况突然发生的,我和你说了的呀?”
“人很多,我一愣神你就不见了,找你半天……。”吕娟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眼圈通红了。
他想轻轻揽她入怀中,却被她推开了。他回头对储珍珍说道:“没事,这个楼里应该有电话,你给你家里……或者给王海富打电话去吧,让他们送衣服过来。”
储珍珍没有对彭世宏说什么,担忧地看着他,嘴喃喃在向吕娟说一些她给彭世宏惹麻烦之类的话。
彭世宏牵住吕娟的手,吕娟想甩开,他不给她甩开,拉着她出了厕所,走到楼外,对她道:“你听完我的解释,然后再生气好吗?如果我骗你,我不得好死!”
吕娟眼泪流下来,哽咽道:“我从妈妈下船就开始找你,却找了半天没有人影,若不是大利看见,告诉我们你在追女人,我们还当你失踪了呐!”
“随后你们就过来了?”彭世宏明白了。
“是!”吕娟狠狠甩开他的手:“那个黄包车夫告诉我的,你和储珍珍进了厕所间!”
彭世宏抱歉地说道:“我把她从江里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昏死过去了。把她肚子里的水压出来以后,总算醒了,我也快冻僵了,就找地方避避风,给她换衣服。你知道她为什么被推到江里去吗?有一个人叫李逑,是青帮的,杭鸣九收买了他。就是你曾经跟踪过的那个人,二伯就是通过他找到了杭鸣九。青帮对李逑执行家法,我念兄弟情,求二伯托人放了他一马。所以青帮断了他一条腿,留了他一命,把他赶出了青帮。没想到这个人劣根不改。我估计,他一定认为是王海富出卖了他。所以拿嫂子复仇,把她推下了黄浦江。你知道的,既然我碰上了我就不能不救,更不用说她还是因为我们躺着中枪、是我嫂子了!”
“你刚才说菜市场,我就明白了。”吕娟蹙眉,抱住了他的腰,让他暖和一点:“关键是你们躲到厕所里,实在让人心里不舒服,我妈妈那么封建的人,她能接受么?我妈说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彭世宏冷笑道:“你是想说,所有人都认为,你妈妈肯定也这么认为。而你,肯定也不会相信我,是吗?”
“大宏……”
看着吕娟犹豫的目光,彭世宏突然很想哭。他咬咬牙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没什么话好说的。”
“大宏,我是在担心你……”
他发怒了,道:“你担心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刻意地想着小心去侍候杨氏,让她享受他的孝顺,报答杨氏的嫁女之恩。岂料她厕所间的突然出现,他面临的是如此糟糕的境地。
见到他彭世宏和储珍珍进了厕所,马上有人把这事捅到杨氏那儿。接着就出现了厕所“抓奸”的这一幕。忽然,彭世宏觉醒了:“吕娟,有人陷害我!”
“你自己走进坑里的!”吕娟说道。
“大宏,现在,怎么样了?”储珍珍从楼里出来了,平静的问他道。
彭世宏摇摇头:“不好说,我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你回家吧。”
储珍珍点点头,离开了小楼。
看着储珍珍离去,彭世宏叹气看着吕娟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相信我,随便你。我知道这件事情搞得你妈妈脸面无光,也让你无颜。”
吕娟顿了顿说道:“我当然会相信你……可我妈妈不会放过你。”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入自己怀中:“只要你相信我,她如何不放过我我都无所谓。再说了,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天这么冷,人都冻缩了,你摸摸我的大龙,早已经变成小蚯蚓了,和太监没什么两样吧?”
“可是……看到……看到你和储珍珍在厕所间时,我还是……还是崩溃了。”吕娟咬着他的肩膀。眼泪滴在他肩膀上,渗进大衣里。
“对不起……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无奈,我也不想这样。事情变得这个样子是我无法控制……我只是按良心做事,只是没料到让你妈妈对我产生这么大的看法!”他打了一个寒颤,心更凉。
吕娟道:“回家再说吧,妈妈还在外面等着呢。先去华兴里我们家,吃完中饭,再送他们去嘉泰里。好吗?”
彭世宏点点头。他真想马上回家,喝点姜茶,穿上厚厚的棉袄……
吕娟去和杨氏说了。但是,杨氏不同意,坚持要直接去嘉泰里。吕娟不高兴了,板起脸:“妈你什么意思?你对大宏有看法,连着对我也不认了吗?”
“娟子你别瞎想,再怎么着,我也不会不认女儿。你知道的,我有病,带着邪气。我不能把晦气带到你家里去。懂了吗?”杨氏无奈地解释。
“可是,我们不在乎。你是我的亲妈……”吕娟仍想说服杨氏。
但是,杨氏打断了她的话:“但是我在乎!好啦,别再说了,听我的。”
众人往码头外走去。
储珍珍还没有走,穿着彭世宏的棉袄,看上去怪怪的。她站在码头外路边。见他们走过来,她举起了手,拦住他们:“请大家稍等一下,我已经叫车来了。”
正说着,好几辆黑色奥斯汀轿车鱼贯驶过来,停在储珍珍旁边。
“吕娟,大宏,天很冷,两辆车就归你们用了。你们安排吧,我走了。”说着,她钻进了最后一辆车,走了。
“大宏,你和大利乘一辆车回家去,把衣服换了,然后把妈妈带着到嘉泰里,一起吃中饭。别忘了烧点姜茶喝啊?”吕娟也不客气,直接让彭世宏上车。然后,她扶着杨氏:“妈,还有其他人,我们一起,直接去嘉泰里。”
杨氏犹豫了一下:“这样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当的?大宏救她一命,不图她报恩,用用车子怎么说也不为过。上车。”吕娟、杨氏、黄彩云坐在后排,罗金宝上了付驾驶位置。
车往嘉泰里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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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认的嫂子?你如何能向我解释清楚,你脱光在这里,她穿着你的衣服?认的嫂子?”杨氏大声责问彭世宏道。
这么说,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储珍珍急忙解释道:“我和大宏没有那种关系……”
“不打自招吗!?”杨氏愈加愤怒,大声叱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倒好,居然躲到这儿还关起门来,一点度也没有,知道廉耻吗?你太辜负我的娟子啦!”
“妈,别这么说嘛,我离开吕娟才几分钟嘛,怎么会……”
“几分钟?”杨氏冷笑:“光我下船就有一个时辰了,够你们快活几次了吧?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没法解释,彭世宏直接望向吕娟,搬她做救兵:“吕娟,这是储珍珍,王海富的老婆,你应该见过的,菜市场杭头帮那次她到拘留所来过,记得吗?你给妈妈解释一下吧?”
杨氏狂怒吼着打断了彭世宏的话:“够了!什么也别说了!娟子,我们走!”
“干妈,听我说一句行吗?”站在杨氏边上的黄彩云开口了,她扎着绿色的头巾,粗糙的脸颊泛着红红光泽:“姐夫为人就是这样的,别说认识的,就是不认识的人落水,他也照救不误。你想,如果是我落水,他能不救吗?别为难他了。”
罗金宝也跟着黄彩云帮腔:“是呀,救人嘛,就不讲究了。”
杨氏白了她一眼:“我嫌他救人了吗?我是气他把人带到了这么龌龊的地方,孤男寡女,做下流之事!”
储珍珍立即抗议地解释:“阿姨,事情不是你讲的那样……”
杨氏泪水都出来了,盯着储珍珍说道:“是怎么样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别人说的我不会相信,我眼中自己看到的,难道我不该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吗!?”
彭世宏对储珍珍道:“嫂子别说话!”
见彭世宏这么说,杨氏似乎也领悟了内外有别的道理。她口气缓了下来,指着储珍珍说道:“不关你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请闭嘴。大宏,我们回家后再说。”说完,她目光凌厉地瞟了彭世宏一眼,挽着黄彩云的手跚跚转身,率一行人退出了厕所,一边走一边哀叹:“家门不幸……”
吕娟留了下来,两眼无神看着彭世宏,他急忙走上前去问道:“吕娟,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么?”
她摇摇头,问他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彭世宏冲动地握住了吕娟的手:“情况突然发生的,我和你说了的呀?”
“人很多,我一愣神你就不见了,找你半天……。”吕娟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眼圈通红了。
他想轻轻揽她入怀中,却被她推开了。他回头对储珍珍说道:“没事,这个楼里应该有电话,你给你家里……或者给王海富打电话去吧,让他们送衣服过来。”
储珍珍没有对彭世宏说什么,担忧地看着他,嘴喃喃在向吕娟说一些她给彭世宏惹麻烦之类的话。
彭世宏牵住吕娟的手,吕娟想甩开,他不给她甩开,拉着她出了厕所,走到楼外,对她道:“你听完我的解释,然后再生气好吗?如果我骗你,我不得好死!”
吕娟眼泪流下来,哽咽道:“我从妈妈下船就开始找你,却找了半天没有人影,若不是大利看见,告诉我们你在追女人,我们还当你失踪了呐!”
“随后你们就过来了?”彭世宏明白了。
“是!”吕娟狠狠甩开他的手:“那个黄包车夫告诉我的,你和储珍珍进了厕所间!”
彭世宏抱歉地说道:“我把她从江里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昏死过去了。把她肚子里的水压出来以后,总算醒了,我也快冻僵了,就找地方避避风,给她换衣服。你知道她为什么被推到江里去吗?有一个人叫李逑,是青帮的,杭鸣九收买了他。就是你曾经跟踪过的那个人,二伯就是通过他找到了杭鸣九。青帮对李逑执行家法,我念兄弟情,求二伯托人放了他一马。所以青帮断了他一条腿,留了他一命,把他赶出了青帮。没想到这个人劣根不改。我估计,他一定认为是王海富出卖了他。所以拿嫂子复仇,把她推下了黄浦江。你知道的,既然我碰上了我就不能不救,更不用说她还是因为我们躺着中枪、是我嫂子了!”
“你刚才说菜市场,我就明白了。”吕娟蹙眉,抱住了他的腰,让他暖和一点:“关键是你们躲到厕所里,实在让人心里不舒服,我妈妈那么封建的人,她能接受么?我妈说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彭世宏冷笑道:“你是想说,所有人都认为,你妈妈肯定也这么认为。而你,肯定也不会相信我,是吗?”
“大宏……”
看着吕娟犹豫的目光,彭世宏突然很想哭。他咬咬牙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没什么话好说的。”
“大宏,我是在担心你……”
他发怒了,道:“你担心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刻意地想着小心去侍候杨氏,让她享受他的孝顺,报答杨氏的嫁女之恩。岂料她厕所间的突然出现,他面临的是如此糟糕的境地。
见到他彭世宏和储珍珍进了厕所,马上有人把这事捅到杨氏那儿。接着就出现了厕所“抓奸”的这一幕。忽然,彭世宏觉醒了:“吕娟,有人陷害我!”
“你自己走进坑里的!”吕娟说道。
“大宏,现在,怎么样了?”储珍珍从楼里出来了,平静的问他道。
彭世宏摇摇头:“不好说,我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你回家吧。”
储珍珍点点头,离开了小楼。
看着储珍珍离去,彭世宏叹气看着吕娟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相信我,随便你。我知道这件事情搞得你妈妈脸面无光,也让你无颜。”
吕娟顿了顿说道:“我当然会相信你……可我妈妈不会放过你。”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入自己怀中:“只要你相信我,她如何不放过我我都无所谓。再说了,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天这么冷,人都冻缩了,你摸摸我的大龙,早已经变成小蚯蚓了,和太监没什么两样吧?”
“可是……看到……看到你和储珍珍在厕所间时,我还是……还是崩溃了。”吕娟咬着他的肩膀。眼泪滴在他肩膀上,渗进大衣里。
“对不起……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无奈,我也不想这样。事情变得这个样子是我无法控制……我只是按良心做事,只是没料到让你妈妈对我产生这么大的看法!”他打了一个寒颤,心更凉。
吕娟道:“回家再说吧,妈妈还在外面等着呢。先去华兴里我们家,吃完中饭,再送他们去嘉泰里。好吗?”
彭世宏点点头。他真想马上回家,喝点姜茶,穿上厚厚的棉袄……
吕娟去和杨氏说了。但是,杨氏不同意,坚持要直接去嘉泰里。吕娟不高兴了,板起脸:“妈你什么意思?你对大宏有看法,连着对我也不认了吗?”
“娟子你别瞎想,再怎么着,我也不会不认女儿。你知道的,我有病,带着邪气。我不能把晦气带到你家里去。懂了吗?”杨氏无奈地解释。
“可是,我们不在乎。你是我的亲妈……”吕娟仍想说服杨氏。
但是,杨氏打断了她的话:“但是我在乎!好啦,别再说了,听我的。”
众人往码头外走去。
储珍珍还没有走,穿着彭世宏的棉袄,看上去怪怪的。她站在码头外路边。见他们走过来,她举起了手,拦住他们:“请大家稍等一下,我已经叫车来了。”
正说着,好几辆黑色奥斯汀轿车鱼贯驶过来,停在储珍珍旁边。
“吕娟,大宏,天很冷,两辆车就归你们用了。你们安排吧,我走了。”说着,她钻进了最后一辆车,走了。
“大宏,你和大利乘一辆车回家去,把衣服换了,然后把妈妈带着到嘉泰里,一起吃中饭。别忘了烧点姜茶喝啊?”吕娟也不客气,直接让彭世宏上车。然后,她扶着杨氏:“妈,还有其他人,我们一起,直接去嘉泰里。”
杨氏犹豫了一下:“这样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当的?大宏救她一命,不图她报恩,用用车子怎么说也不为过。上车。”吕娟、杨氏、黄彩云坐在后排,罗金宝上了付驾驶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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