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抵命
莫离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明明很困了，却还在想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怎么做？因为她不敢闭上眼睛，生怕自己一闭上眼就会发现今天的经历是死神送给自己的离世礼物，所以她不敢睡觉。到现在为止，今天的一切都太过梦幻了，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终于在天边露出鱼肚白的那一刻，莫离撑不过浓浓的困意，睡了过去。
莫离处在一片黑暗中，她想知道这是哪里，却隐约听到小孩的声音，“妈妈，妈妈，你现在开心吗？”
莫离顿时愣住了，过了一会才强撑起一丝苦笑，原来真的是一场梦，自己还是逃不脱死忘。小孩的声音回荡在黑黢黢的空间里，莫离就和发疯一样四处寻找，“孩子？是我的孩子！你在哪？出来让妈妈看看你好不好，你不要怕，妈妈陪着你一起走好不好。”不知不觉莫离已经泪流满面。
随着莫离的呼唤，一个小小的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莫离扑过去想抱住他，却发现不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摸不到他，明明看到孩子就在眼前，伸手过去却是直直穿过了孩子。莫离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孩子，这是怎么了，妈妈抱不到你！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让妈妈抱抱你好吗？”
莫离无助的瘫在地上，脸上凉凉的一片，“妈妈，不哭了。我还没有成型，所以只能是一团雾气，你是抱不住我的。今天过的开心吗？妈妈。”
莫离半跪着，小心翼翼的将孩子的影子圈在怀里，假装自己抱着孩子，将自己的脸贴在孩子的脸上，“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妈妈很开心。哪怕这只是个梦，妈妈也很开心。现在妈妈带你一起走，妈妈对不起你，你放心，等下我去求阎王，让你下次投个好胎，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妈妈。”
小小的身影越来越淡了，“妈妈，这不是梦，是真的！你的重生是我用我的命换来的。自从我来到你身体里，我能感觉到妈妈一直不开心。妈妈不开心，宝宝也难过，宝宝想让妈妈开心，却不知道怎么办。宝宝想赶快长大，保护妈妈。宝宝不想妈妈跳楼，宝宝救不了妈妈。宝宝一直在喊妈妈，可惜妈妈听不到。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叔叔，那个叔叔说我和妈妈只能活一个，我可以选择救妈妈或者救自己，宝宝想让妈妈开心，选择了妈妈，只是宝宝要走了。”
听到这里，莫离已经泣不成声了，对于孩子的愧疚已经占满心头，自己可是一心想要拿掉这个孩子啊，“宝宝，不要说了，妈妈错了。妈妈不开心是妈妈自己做错了事，和宝宝没关系，宝宝是个好孩子，不应该遇到我这样的妈妈。”
影子的小手抚上莫离的脸颊，莫离感觉到凉凉的，痒痒的，这是自己孩子的气息，她贪婪地享受着，“妈妈不哭了，宝宝知道妈妈不是不想要宝宝。是宝宝太着急见妈妈了，宝宝来的不是时候。”
莫离摇头，将影子搂的更紧了些，“不，不是宝宝的错，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没有勇气面对，是我胆小怕事，是我懦弱无能，是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害了自己也害了宝宝，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明明就是我做错了，为什么还要你来救我，宝宝，让妈妈代替你，你活着，妈妈去死好不好？”
“妈妈，只能有一次机会，要是你再死了，宝宝就连再次投胎的的机会都没了。”小小的软软的糯糯的声音，听得莫离心都要碎了。
莫离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宝宝，不是说妈妈和你能活一个吗，妈妈死了你就能活啊，怎么可能不能再投胎呢？告诉妈妈那个叔叔在哪，妈妈去求他，求他把机会给宝宝。”
小小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了，孩子贴着莫离，“妈妈，叔叔已经走了，没用了。叔叔说妈妈上辈子救过宝宝很多次，所以宝宝这辈子是来报恩的。现在宝宝用自己换了妈妈的命，宝宝的恩报完了，宝宝要走了，妈妈记得要开心啊。妈妈，叔叔还说，妈妈和宝宝有缘还会再见的。”
说完这些，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莫离看着空荡荡的臂弯，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上，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莫离想用自己换孩子，她想大声的喊回孩子，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来，只有眼泪伴随着心底的忧伤，一个劲的往外涌。
莫离醒了，两颗泪珠从她的眼眶滑落，她一动不动的躺了好久，昨天因为重生的喜悦一扫而空，自己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自己的过错却要自己的孩子来承担，自己却无能为力，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如果当初自己勇敢一点，决定生下孩子，或者自己坚强一点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是不是就不是这样的结局。明明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和孩子，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要他呢？为什么自己这么自私。
莫离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可还是止不住眼泪，沿着两侧的双手刷刷地流，流淌在莫离的脖颈，胸前，纵横交织成一道悲伤的大网，将莫离裹在大网的中心。哭了好久，莫离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双手，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强烈的自责与愧疚感如泰山压顶般地向莫离袭来，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突然，莫离两眼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过了好半天，她才醒来，她觉得手脚冰凉的像度过了整个冬天一样。她宁愿自己就这样死去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啊。
“莫离，不要哭了，你要努力的活下去，这样你才不辜负宝宝的付出！”莫离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可是理智控制不住感情，眼泪还是一个劲流，就放纵自己一次吧。莫离如是告诉自己。
一直等到双手恢复温度，莫离才强打着精神坐起来，将自己拖进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又看到了10年后的自己，10年后自己那张懦弱不堪一击的脸上布满了疲惫的神情。莫离拿起手中的水杯狠狠地砸向镜子，“懦夫，你这个懦夫，滚！杀人凶手！”
哗啦！镜子破碎的声音将莫离拉回现实，看着一地的碎片，莫离缓缓的蹲下，捡起一块碎片仔细端详着，莫离看了看碎片，又看看自己的手腕，如果自己再狠点心，割下去，是不是就能和宝宝在一起了。脑子里那个蛊惑自己跳楼的声音又响了，“割下去，割下去，割下去你们就会在一起了，你就不会有任何愧疚了。”
玻璃碎片对着手腕上的大动脉，只要莫离动手就能彻彻底底的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莫离拿着碎片，眼中闪过一丝诀别，“孩子，我来陪你了。”
玻璃划破手腕的刺痛惊醒了莫离。看着手中的玻璃片，还有自己正在往外冒血的手腕，莫离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混蛋，你在做什么？你已经对不起大家一次了，还要再来第二次吗？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这点打击就受不了了。想想你的孩子，你现在的生命已经不再属于你自己了，你要代替你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这才对得起他啊！”
莫离站起来，打开淋浴，突如其来的冰凉让莫离打了一个冷颤，也让她清醒不少。尽管此时是夏天，冰凉的冷水浇在身上还是让人觉得凉飕飕的，等到整个人都清醒了，莫离确认自己不会再做傻事了，才颤颤巍巍的关了水龙头。莫离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把一地狼藉收拾干净后才脱去湿哒哒贴在身上的衣服，草草的擦了擦身上的水珠，莫离裹上浴巾出了卫生间。换上干净衣服，将湿衣服丢进洗衣机，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完，又起身去厨房煮姜汤。还好手上的伤口不深，现在已经不需要止血了。
做完这一切，莫离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看着水杯冒出的热气，莫离感觉眼眶又有些氤氲了，莫离告诉自己不要哭她离靠近水杯，闭上眼睛让热水的蒸汽能够熏到眼睛，并配合双手食指和中指在眼睛的上下眼睑，从内眼角往太阳穴的方向按摩多次，这样可以快速消肿，等下父亲就回来了，不能让父亲看出端倪。
等莫成林回来，莫离已经好了不少，但还是被细心地莫成林看了出来，毕竟红肿的眼睛怎么也不能掩盖。“莫离，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莫离扯出一丝微笑，抽出一张纸擤鼻涕，“没事，刚才看了个小说，讲的是一个女孩子毕业后喜欢上了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还怀了他的孩子。结果她被男人抛弃，女孩子受不了流言蜚语，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跳楼自杀了。结果孩子用自己的命换了女孩重头再来的机会，重生后的女孩努力挣钱最终成为某上市公司老总。挺感人的，爸你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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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处在一片黑暗中，她想知道这是哪里，却隐约听到小孩的声音，“妈妈，妈妈，你现在开心吗？”
莫离顿时愣住了，过了一会才强撑起一丝苦笑，原来真的是一场梦，自己还是逃不脱死忘。小孩的声音回荡在黑黢黢的空间里，莫离就和发疯一样四处寻找，“孩子？是我的孩子！你在哪？出来让妈妈看看你好不好，你不要怕，妈妈陪着你一起走好不好。”不知不觉莫离已经泪流满面。
随着莫离的呼唤，一个小小的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莫离扑过去想抱住他，却发现不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摸不到他，明明看到孩子就在眼前，伸手过去却是直直穿过了孩子。莫离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孩子，这是怎么了，妈妈抱不到你！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让妈妈抱抱你好吗？”
莫离无助的瘫在地上，脸上凉凉的一片，“妈妈，不哭了。我还没有成型，所以只能是一团雾气，你是抱不住我的。今天过的开心吗？妈妈。”
莫离半跪着，小心翼翼的将孩子的影子圈在怀里，假装自己抱着孩子，将自己的脸贴在孩子的脸上，“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妈妈很开心。哪怕这只是个梦，妈妈也很开心。现在妈妈带你一起走，妈妈对不起你，你放心，等下我去求阎王，让你下次投个好胎，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妈妈。”
小小的身影越来越淡了，“妈妈，这不是梦，是真的！你的重生是我用我的命换来的。自从我来到你身体里，我能感觉到妈妈一直不开心。妈妈不开心，宝宝也难过，宝宝想让妈妈开心，却不知道怎么办。宝宝想赶快长大，保护妈妈。宝宝不想妈妈跳楼，宝宝救不了妈妈。宝宝一直在喊妈妈，可惜妈妈听不到。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叔叔，那个叔叔说我和妈妈只能活一个，我可以选择救妈妈或者救自己，宝宝想让妈妈开心，选择了妈妈，只是宝宝要走了。”
听到这里，莫离已经泣不成声了，对于孩子的愧疚已经占满心头，自己可是一心想要拿掉这个孩子啊，“宝宝，不要说了，妈妈错了。妈妈不开心是妈妈自己做错了事，和宝宝没关系，宝宝是个好孩子，不应该遇到我这样的妈妈。”
影子的小手抚上莫离的脸颊，莫离感觉到凉凉的，痒痒的，这是自己孩子的气息，她贪婪地享受着，“妈妈不哭了，宝宝知道妈妈不是不想要宝宝。是宝宝太着急见妈妈了，宝宝来的不是时候。”
莫离摇头，将影子搂的更紧了些，“不，不是宝宝的错，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没有勇气面对，是我胆小怕事，是我懦弱无能，是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害了自己也害了宝宝，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明明就是我做错了，为什么还要你来救我，宝宝，让妈妈代替你，你活着，妈妈去死好不好？”
“妈妈，只能有一次机会，要是你再死了，宝宝就连再次投胎的的机会都没了。”小小的软软的糯糯的声音，听得莫离心都要碎了。
莫离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宝宝，不是说妈妈和你能活一个吗，妈妈死了你就能活啊，怎么可能不能再投胎呢？告诉妈妈那个叔叔在哪，妈妈去求他，求他把机会给宝宝。”
小小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了，孩子贴着莫离，“妈妈，叔叔已经走了，没用了。叔叔说妈妈上辈子救过宝宝很多次，所以宝宝这辈子是来报恩的。现在宝宝用自己换了妈妈的命，宝宝的恩报完了，宝宝要走了，妈妈记得要开心啊。妈妈，叔叔还说，妈妈和宝宝有缘还会再见的。”
说完这些，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莫离看着空荡荡的臂弯，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上，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莫离想用自己换孩子，她想大声的喊回孩子，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来，只有眼泪伴随着心底的忧伤，一个劲的往外涌。
莫离醒了，两颗泪珠从她的眼眶滑落，她一动不动的躺了好久，昨天因为重生的喜悦一扫而空，自己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自己的过错却要自己的孩子来承担，自己却无能为力，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如果当初自己勇敢一点，决定生下孩子，或者自己坚强一点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是不是就不是这样的结局。明明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和孩子，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要他呢？为什么自己这么自私。
莫离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可还是止不住眼泪，沿着两侧的双手刷刷地流，流淌在莫离的脖颈，胸前，纵横交织成一道悲伤的大网，将莫离裹在大网的中心。哭了好久，莫离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双手，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强烈的自责与愧疚感如泰山压顶般地向莫离袭来，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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