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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道观

  提着一盏晕红的小灯笼站在道观门口,南宫朱衣第两百十三次叹了口气,眼巴巴地看着在几条街外,将黑夜照得恍如白天的灯轮。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上元灯节,几乎所有京兆府的人都出门看灯去了。

  听说,今年小皇帝为了讨好刚册封的贵妃,还特别在安福门外装了一座由五万盏金银灯装饰成的灯轮,甚至还让宫内那些从不抛头露面的宫女,出宫共襄盛举,在灯轮下载歌载舞,庆祝小皇帝册封新妃呢!

  唉!同样都是人,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是皇帝册封的妃子,她南宫朱衣为何就偏偏得这么孤苦伶仃、孤孤单单、形单影只地守在这连鬼都不会来的道观呢?而且还只能挂个小小的灯笼充充数、应应景呢?

  难道就只因为她吓死了老皇帝吗?她也不是故意的啊!谁晓得那老家伙会那么禁不起吓,一下子就两腿蹬直,见他的老祖宗去了!害她这贵妃享受不到一个时辰的威风,就被送来这个醴泉观做女道士,从此长伴青灯古佛不,是长伴太上老君也不是!应该是王母娘娘好像也不对,总之,她南宫朱衣从此只能守着这个小道观过一辈子啦!

  呜她还以为自己被封为贵妃,就鸡犬升天、安然太平,从此享受着幸福快乐、威风面、一呼百应的日子呢!想不到想不到现在她居然提着小灯笼站在这鬼道观门口过元宵,她究竟是做错什么,还是招谁惹谁啦?

  一想到这儿,南宫朱衣不由得忿忿不平起来。

  哼!不当贵妃就不当贵妃,她就不相信她做道士会做得比别人差、比别人没出息,唐朝不就有个女道士鱼玄机吗?

  想那鱼玄机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所做的诗更是传颂整个长安城,还认识一堆男人。她南宫朱衣虽不是鱼玄机,可也才高七斗、学富四车,只比那曹子建少那么一斗,比惠施少了那么一车;论美貌,更是鱼玄机与其他女人所远远不及的,否则怎能被皇帝选入宫中当贵妃呢?

  所以凭她南宫朱衣的才华、容貌,想要轰动海内、震惊庙堂,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到时候,小皇帝就算跪在地上求她,她连瞄也不会瞄上他一眼。

  哈!这么一想,南宫朱衣不禁高兴起来,转身正想将灯笼挂上时,突地一只手伸了过来。

  “请问”

  南宫朱衣吃了一惊,不自觉地尖叫一声:“鬼!”

  她跟着两手一抛,将灯笼往上扔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头鼠窜,同时大呼小叫起来:“鬼,有鬼!救命啊、救命啊!”

  哪知那鬼神通广大,居然移形换位,一下子就挡住了她的去路,甚至还开口说话:“姑娘,我”

  南宫朱衣一时不察,迎头便往那鬼身上撞去。

  只听哎哟一声,南宫朱衣往后摔了出去,小屁股顿时跌坐在地,疼得她连眼泪都掉出来了。

  可她连叫都不敢叫,一手摸着小屁股,一手蒙住头,还不停打哆嗦,嘴里不清不楚地咕哝:“别捉我、别捉我!我从没害过人,也没做过坏事,我一直都很乖、很善良、很听话的,而且我每天早晚都有按时烧香拜拜喔!如果你要捉的话,就去捉老太婆好了,那老太婆一天到晚欺负人,还会告状拍马屁,你若是捉她去,阎罗王一定会很高兴,会大大赏你的”

  楚聿丰睁大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个趴在地上、全身发抖,嘴里胡言乱语的丫头道士。

  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差,轻功也不错,走起路来往往无声无息,可是真有无声无息到被当作鬼的地步吗?

  瞧她的打扮应该是个女道士,既然是女道士就有烧香诵经,有烧香诵经怎么还会怕鬼怕成这副德行?

  楚聿丰蹲下身子,伸手在南宫朱衣的肩上轻轻一拍,“小师父,我”

  岂料他这么一拍,趴在地上的南宫朱衣居然跳了起来,她闭着眼睛,胡乱嚷嚷着:“别捉我,求求你别捉我!我答应找道士给你超度诵经,如果你要和尚也可以,只要你不捉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楚聿丰又好气又好笑,他抓住南宫朱衣的肩膀说道:“小师父,我不是鬼,我也不会捉你,更不需要你找道士、和尚来超度诵经。我只要你告诉我,这里是不是醴泉观就行了!”

  南宫朱衣一愣,壮起胆子,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歪着小脑袋瓜偷偷瞄着眼前的“男鬼”。

  “你、你说你不是鬼?”

  楚聿丰剑眉一拢,俊美的脸上有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我长得像鬼吗?”

  这清朗又带着磁性的好听声音,让南宫朱衣消却了大半的惧意,她睁开眼睛望向楚聿丰。

  “你真的不是鬼?”

  楚聿丰摇头,“当然不是,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再看看我有没有脚,就知道我是不是鬼了。”

  南宫朱衣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手,发觉他的手居然暖暖的,而且他也有脚,哈,还有影子呢!听说鬼是没有脚也没有影子的,这样看来,他真的不是鬼罗?嗯还是再确认清楚会比较好。

  于是,她伸出手指,往楚聿丰的胸膛戳去。

  嗯结实又宽阔,暖暖的胸膛还夹杂着淡淡的、好闻的男人气息,让她忍不住变指为掌,连摸带按,一双小手在楚聿丰的胸膛上摸来摸去。南宫朱衣心里想着,真奇怪!为什么这男鬼的胸膛摸起来会这么舒服?还长得这么好看?鬼不是都青面獠牙,舌头伸得长长的,一副很可怕的样子吗?为什么这个男鬼长得这么好看?

  说楚聿丰好看,那是半点也不假的。

  他容貌俊雅、风仪闲畅,如珠玉在侧,似朝霞初举,举手投足折煞卫介、一颦一笑羞愧何晏。

  可最令南宫朱衣觉得不可思议的,却是他那对彷佛会摄人心魄的勾魂眼。

  只见他一对眸子明亮有神,深邃得宛如两潭湖水,教人望而失魂;又似朗星,既温暖又遥远,既冰冷又似蕴涵无限热情,若有意似无心,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神魂颠倒、不知所措,直想就这么看着他、跟着他,就算不当贵妃也无所谓!

  难道他真不是鬼?

  南宫朱衣带着几分狐疑地问道:“你是人,不是鬼?”

  楚聿丰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步,避开南宫朱衣那不断骚扰的“禄山之爪”。

  “我说过了,我是人,不是鬼!”

  “那你为什么要扮鬼吓我?”

  楚聿丰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什什么?我扮鬼吓你?”

  南宫朱衣理直气壮地点头,“是啊!三更半夜,你不声不响的站在人家后面,还突然伸出一只可怕的手,这不是扮鬼吓我是什么?”

  “三更半夜?可怕的手?”楚聿丰抬头看了看不过初更的天色,又看看自己修长的手,茫然地摇摇头。

  他长得很可怕吗?才初更时刻,就被人当成鬼?

  倏地,南宫朱衣小手一拍,“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每月十五就要出现一次,把全京兆府的姑娘们都吓得不敢出门的采花大盗,对不对?”

  楚聿丰更诧异了,这丫头道士在胡说些什么,什么采花大盗?

  一想到采花大盗,南宫朱衣的小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恐惧与惊慌,随即连连后退、双手乱挥,“你别过来!我可是学过功夫的,而且我是奉了老家伙的遗命在这儿修行的,如果你敢对我怎么样的话,可是会被满门抄斩、大卸块、烤成肉干,挂在城墙上示众的哟!”

  楚聿丰眼睛瞪得老大。

  奉命修行?满门抄斩?采花大盗?敢情这京兆府不只上元灯节热闹,连这么个小道观都热闹得紧啊!什么奉命修行、满门抄斩、采花大盗的统统发生了。

  他神色一凛,摇头道:“我不是什么采花大盗,更不是鬼,我只是来找人的。”

  但这南宫朱衣实在胆小得过分,听见楚聿丰说要来找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比刚刚以为他是鬼时抖得还厉害,而且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知道了!你是小皇帝派来要害我的人,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你赶快走吧!不然老太婆一出来,你就是有十条腿也走不掉了!”

  “什么老太婆一出来你就走不掉了?南宫朱衣,叫你出来挂灯笼,你就偷懒撒野,躲在这儿嚼起舌根了啊?”

  这时,一道冰冷粗嗄的女子声音从道观内传来。

  南宫朱衣一听,眼睛倏地张大,小脑袋瓜猛摇着,活像见到猫的小耗子,一向说话不用吞口水、不用换气的她,竟开始结巴起来:“没、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是、是这个这个好看的鬼采、采花大盗,自个儿来找我的。”

  “什么好看的鬼、采花大盗?又在胡言乱语了!看样子如果不罚你提上五十桶水,罚抄一百遍的经书,你是不会”一个中年女道士边走边骂,开门走了出来。

  当她瞧见矗立在眼前,穿着一身银白色衣衫,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的楚聿丰时不禁一愣,继而露出一口黄牙,挤出一朵笑容。

  她的笑容吓得南宫朱衣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头发都差点一根根竖了起来,她急忙闪到楚聿丰身后,揪住他的衣角偷觑着中年女道士。

  楚聿丰浓眉一挑。现在又怎么啦?这丫头道士刚刚还怕他怕得跟什么似的,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现下又躲到他身后,直揪着他衣服不放,这是什么跟什么?

  中年女道士用粗哑的声音斥道:“臭丫头!你给我过来,怎么可以对这位施主无礼?还不快向人家陪罪!”

  南宫朱衣拼命摇头,她小声地对楚聿丰说:“喂,你这个好看的鬼、采花大盗兼小皇帝的杀手,如果你肯救我离开这里,我就把所有的秘密统统跟你说,好不好?”

  楚聿丰一脸莫名其妙,“秘密?什么秘密?”

  南宫朱衣拼命示好,“就是老皇帝临死前告诉我的秘密。”

  “老皇帝的秘密?”楚聿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丫头道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下子疯疯癫癫,说他是鬼又是采花大盗、杀手什么的,一下子又把他当救星,要把秘密告诉他,她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南宫朱衣继续说道:“是啊!就是和九凤玦有关的秘密”

  这时,那个中年女道士突地伸手,硬是将南宫朱衣拉了过去,劈头就是给她一巴掌,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打你这偷懒的小浪蹄子、打你这下贱的扫把星,要你出来挂个灯笼,居然在这里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整治你,你跟我进来!”

  中年女道士边走边掐着南宫朱衣,惹得她哇哇大叫。

  “我不要跟你进去!谁不知道你又要逼问我九凤玦的下落了!我不会跟你说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说的!救我啊!长得很好看的鬼,你快救我啊!哇!杀人啦,失火啦,非礼啦,抢劫啦!你快救我啊”

  只听南宫朱衣叫嚷个不停,拼命挣扎;可那中年女道士的力气却大得吓人,就这么边打、边骂、边拧、边掐,硬把南宫朱衣拖往观内。

  楚聿丰出声阻止:“等等”

  可那中年女道士完全不睬他,只看到南宫朱衣那可爱的小脸挣扎着探出门后,似乎还听得见她嚷嚷着要他救她,随之而来就是抽打声、责骂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呼救声和惊天动地的哭泣声。

  揉着大腿和手臂,南宫朱衣哭哭啼啼地将黄珆的祖宗十代,外加十九代已出世、未出世的子孙全部请出来问安,顺便也把楚聿丰的奶奶请出来问安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提着小木桶到古井打水。

  哼!打水就打水,谁怕谁啊?以为她南宫朱衣是大家闺秀,只拿得起绣花针吗?哈!真是小看她了!打从被小皇帝贬到这道观来当道士,哪种苦她没吃过?成天被黄珆那丑得可以的母夜叉支使,一下子叫她打水、一下子叫她清理园子,还得帮观内其他老得不成样的女道士煮饭、洗衣服,有时候还得出去捡柴火、卖针线赚银子,就只差没去挑粪浇菜了。

  呜呜呜!她为什么这么命苦啊?难不成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吗?

  孟老先生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可见玉皇大帝要让一个人出头天,必会先磨练这个人,她南宫朱衣一定也是玉皇大帝所挑中,即将要负大任的人,要不然老皇帝谁不好交代遗言,偏偏交代给她呢?

  无所谓,反正等到她将来离开这鬼道观,出人头地了,她铁定、绝对、肯定会回来,把黄珆这满口黄牙的丑老太婆打得跪地求饶,看她到时候怎么嚣张、怎么欺负人!

  想着想着,南宫朱衣不自觉又开心起来,刚才被打的地方似乎没有那么痛了。

  她欢欢喜喜地走到古井边正准备打水,忽然,一个冰冰冷冷的东西横在她脖子上。

  “小丫头,听说九凤玦在你身上是不是?识相的,就把九凤玦交出来,否则”

  这下子南宫朱衣连叫都叫不出来,甚至连头都不敢转,只能结结巴巴说道:“没没有,你听听谁说的?”

  那人哼了一声,“没有?全京兆府的人都知道你是老家伙临死前唯一待在他身边的人,如果他不把九凤玦交给你,至少也会把九凤玦的下落告诉你,否则皇上何必派重兵镇守这座小小道观?”

  南宫朱衣僵在那儿,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稍稍动一下,那刀子就会往自己脖子上割,到时候她不仅成不了大事,还得去见老皇帝,那就大大不妙了。

  “九九凤玦是敦煌九凤的东西,敦煌九凤视之如珍宝,只有嫁娶时才会拿出来送给自己的嫁娶对象,怎么可能会在先帝爷手上?”

  “这九凤玦是老家伙从香雪海抢过来的,所以也是得来不正的东西,既然是得来不正的东西,天下人皆可得之。说!九凤玦在哪儿?”

  南宫朱衣惊讶极了,这人怎么知道老家伙的九凤玦是从香雪海抢来的?莫非他才是小皇帝派来的杀手?对了,他刚刚不是叫小皇帝“皇上”吗?没错,只有小皇帝派来的人才会叫他“皇上”,其他人是不会这样叫他的!

  “你你是阎碔派来的人,对不对?”

  阎碔正是小皇帝的名字,她一向连名带姓叫他,一来凸显她的身分,二来表明她对他的不满、不屑与愤怒。

  那人并不否认,“你既然知道我是奉命而来,还不乖乖把九凤玦交出来?”

  南宫朱衣连哼两声,“说起来,我还算是阎碔的姨母,他居然敢以下犯上?他难道不怕天下人批评吗?”

  “皇上登基后,就是天下人的皇上,你只不过是个先帝的妃子,没送你去殉葬已经是皇上的恩典了,竟然还敢信口雌黄、套关系?说!你交不交出九凤玦?”

  知道对方是小皇帝派来的人,南宫朱衣反倒不怕了,她耍赖地道:“我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杀了我吗?杀了我,阎碔就永远拿不到九凤玦了!”

  “你!”那人眼中杀气腾腾,“你这鬼丫头!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到底说不说?”

  此时,南宫朱衣更是断定他不敢杀自己,所以更有恃无恐,“我就是不说,怎样?”

  “你!”那人目光凶狠地点头,“好,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一说完,那人拿起古井边用来缠住水桶的绳子,转而绑在南宫朱衣身上。

  当南宫朱衣还弄不清楚他想做什么时,整个人已经像小鸡似的被拎了起来。

  “我再问你一次,九凤玦在哪里?”

  南宫朱衣有些害怕了,脸色也惨白无比,可一想到老皇帝临死前一再交代她,除非遇到敦煌九凤,否则死都不能说出九凤玦的下落。

  是以她虽然怕得浑身颤抖,差点吓得屁滚尿流,却仍很有骨气地说道:“我不知道,有种你就杀我好了!”

  “那好,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话声刚落,那人举起南宫朱衣就往井里一抛。

  但听南宫朱衣哇哇大叫,又是哭爹喊娘又是咒骂,然后砰的一声,沉入水底没了声息。

  没多久,那人长臂一伸,将南宫朱衣拉了上来。

  只见南宫朱衣全身是水,小脸上更是满布惊惧之色。“你你”

  那人凑近南宫朱衣,瞪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你到底说不说?”

  南宫朱衣剧烈喘息着,胸口一上一下的,全身抖个不停,准备投降招了。

  开玩笑,现下是正月十五耶!往常正月十五还下着雪呢!今天虽然没下雪,可也冷得让人直想加棉袄、披貂裘,更别说被人这么丢到井里去了;可是她实在很冷,也怕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

  那人以为南宫朱衣还是不说,当下脸色一沉。“不说?没关系,我看你能撑多久!”说完,他又提起南宫朱衣,打算再将她丢入井里。

  南宫朱衣放声大叫:“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像闪电般扑向古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救起南宫朱衣,同时打昏了那个杀手。

  而南宫朱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救,兀自张大嘴巴叫个不停,那声音足以惊动整座京兆府,吓光所有赏灯的人。

  楚聿丰皱起眉头,瞪着叫得声嘶力竭的小丫头。

  瞧不出这丫头即使被捆得像粽子一样,仍旧精力十足,居然可以叫这么久?

  他忍不住伸手捂住南宫朱衣的嘴,低声喝道:“闭嘴!如果你再叫下去的话,信不信我也会把你丢进井里去?”

  南宫朱衣猛然住口,骨碌碌的眼直瞅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楚聿丰。

  然后,一道惊天动地的叫声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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