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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黑暗童年

  窗外,雨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蓝宝男还没有回家,李秋月望着窗台上的闹钟,快十一点半了,他也快回来了吧?她内心一阵恐惧,每次蓝宝男深夜回来她就倍受折磨。如果他去赌博,输钱回来就打李秋月出气,如果是去喝酒,回来就会不停的羞辱她,指着她的头大骂一两个小时才会停歇。李秋月希望孩子能早点出世,每次蓝宝男毒打她的时候,她都全力护着肚子,深怕一个意外孩子就会流产,李秋月摸摸圆滚的肚皮,喃喃自语:“孩子啊孩子,你还没准备出来吗?现在,只有你,妈妈才有勇气活下去,你知道吗?”

  ‘砰砰砰砰砰’。不管有没有带钥匙,也不管是否会吵醒睡着的邻居,喝完酒回来的蓝宝男总是这样大声的捶门。李秋月急忙跑去开门,才一拉开锁,蓝宝男就猛的推开她,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李秋月给他推得站不稳脚,一下滑倒摔在了地上。

  “哎哟”她痛苦的叫了一声,肚子也开始痛起来,李秋月皱着眉头,咬紧牙,还是痛得直冒冷汗。

  “哎呀,你要死啊,宝男。”蓝宝男的母亲听到吵闹的声音,急忙跑出来,她打开大灯,看到坐在地上的李秋月,慌忙上去扶她起来:“媳妇,你怎么样了?”她低头看到了地上的血,李秋月的裤子也红了。

  “啊,血,出血了,媳妇,是不是要生了?宝男,快点去叫车啊,媳妇要生孩子了。”

  “孩子?谁的孩子?妈,你少管闲事,这个孩子不是你孙子,他是个野杂种,你知道吗?杂种!”蓝宝男说得咬牙切齿:“他生出来也是个累赘,妈,你别管她,他死了最好。”

  “你胡乱说什么啊。”蓝宝男的母亲这话也听惯了,她每次都当他是酒后的胡言乱语。

  “我乱说?那你自己问问她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杂种?鬼知道她给谁强奸怀上的杂种。不是她有点姿色,你以为我会捡这个破烂鞋?td,还花了老子几万块。”蓝宝男的话给他母亲带来不小的打击,期盼已久的孙子居然不是自家的亲孙。蓝宝男的母亲看着坐在地上疼痛不堪的李秋月,心想不能闹出人命来,不管孩子的爸爸是谁,生下来再说吧,

  “宝男,你快点出去叫车,再拖下去,大人和孩子都要出人命的。”

  “死了更好,反正也不是我的孩子。”蓝宝男说完进房间倒头睡觉。他母亲摇头叹气,老来得子,结果把孩子宠得没有一点人性。蓝宝男年迈的母亲去扶李秋月,却拉不起她。怎么办才好?她颤抖着身子,到隔壁找邻居帮忙。

  “啊流这么多血,蓝宝男怎么不把媳妇送医院啊。”邻居林大哥说着急忙扶起李秋月,赶紧送去医院。半夜两点五十三分,李秋月终于顺利的产下一个漂亮的女婴,她抱着女儿,却感觉不到半点幸福,反而为女儿的未来忧心忡忡,唉,我一念之差,执意留下你,如今却觉得害了你。

  “秋月,你先休息一下,妈回去给你煮糖水来补补身子。”看着李秋月虚弱的身体,蓝宝男善良的母亲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孩子是不是自己亲孙女的事,与李秋月相处的几个月时间,她感觉得出来,李秋月是个孝顺,勤快又善良的女人。

  雨一直下个不停,蓝宝男的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匆忙行走,上了年纪的她眼神不好,又顾着赶路,突然踢到路边凸起的石头,整个人顿时摔倒在地,头敲到水泥板上,晕在了一小滩积水上面。三更半夜,路上人烟稀少,等到天亮,清洁工发现她的时候,蓝宝男的母亲已经停止了呼吸,死于窒息。

  蓝宝男听到母亲过世的消息先是一惊,然后哭着把母亲送到火葬场,一听费用几千块,又马上跑去医院找李秋月,指着她大骂起来:“你这个倒霉鬼,克星,生个杂种就算了,还要克死我妈,你不死还有什么用?”

  “什么?婆婆,婆婆她去世了?”李秋月难以置信昨晚还好好的人,今天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她哭着问:“婆婆是怎么过世的?”

  “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为了你和那个杂种她会死?你这个扫把星,我妈都是你们克死的。我跟你讲,我妈现在还在火葬场里面,没有钱火化,你马上给我找钱出来,好好安葬她,听见没有?”蓝宝男说完骂骂咧咧的走出病房,李秋月嚎啕大哭,她心里面都在流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我?蓝宝男又跑去喝酒,他母亲最后一面他都不去看,李秋月抱着才出生三天的女儿孤零零的在火葬场里面和蓝宝男的母亲遗体告别,她悲痛万分的哭着:“妈妈,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妈妈,你一路走好!”“宝男,我们的孩子到现在都还没起名字。”李秋月小心翼翼的低声问蓝宝男,生怕他又生气。果然,蓝宝男听完就火气冲天的叫道:“孩子?谁的孩子?她还用起什么名字?杂种就是她的名字。自从你们进这个家以后,我赌钱就没赢过,滚一边去,小杂种。”他厌恶的对着蹒跚学步的女儿一推,她摔在了地上,痛得‘哇哇哇’大哭起来,李秋月心疼的抱起女儿,从那以后,她不再问蓝宝男一句关于女儿的话,女儿是在雨和泪中出世的,李秋月便给她起名叫蓝雨泪。

  月子里面没得到照顾的李秋月留下许多病根,才二十多岁的人三天两头的生病,身体虚弱的她生下蓝雨泪后就没再怀过孩子。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七岁的蓝雨泪已经身高一米四了,破烂的衣服包裹着纤细的身体,面容清秀的她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表情,暗淡忧郁的双眼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幸福和快乐的童年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天方夜谭。

  才八点多,蓝宝男就喝得烂醉,他摇摇摆摆的推开家门,看到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蓝雨泪,他走上前去,一巴掌‘啪’在她头上,然后扯住她的头发从凳子上用力往后拉,蓝雨泪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面无血色,惊恐万分的望着这个所谓的父亲,哆嗦着往后移动,退到角落,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李秋月听见声音从房间跑出来,见蓝宝男又打女儿,她马上过去抱住女儿。

  “打我,宝男,别拿女儿撒气。”

  “女儿?这狗杂种是谁的女儿?”蓝宝男最讨厌听到她说‘女儿’这两个字。

  “滚开!你td,老子养大她,不能碰了是吧?”蓝宝男一把推开李秋月,扯住蓝雨泪的衣服,把她拽到自己面前,边扯边骂骂咧咧:“小杂种,给我滚过来,你这个小贱货。”

  “不用这样,宝男,你吓坏蓝蓝了。”李秋月不敢再说女儿两个字,她脸色苍白,惊慌的阻止蓝宝男,却力不从心,反而被蓝宝男推倒在地,蓝宝男抬脚就猛踢李秋月腰上。蓝雨泪呆呆的望着母亲,嘴里发不出半点声音,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下来。

  “你这个小杂种,我看你就和她一个鬼样,过来,你给我过来。”蓝宝男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抓住蓝雨泪的肩膀,凶神恶煞的说:“干什么?你干什么?躲什么躲?”他一巴掌刮在她脸上,蓝雨泪脸上立刻红一大片,蓝宝男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让她立刻消失掉:“哭什么哭?就因为你这个小杂种整天沮丧着脸,害我天天输钱。还哭?你还哭?”他死劲的捏蓝雨泪的脸,“看看你,天生就是狐狸精,以后就和你妈一个样,是个贱骨头。还哭?还哭?有本事全部给我滚出去,滚出我家,通通滚出去。”

  “不要再打女儿了,宝男,我求求你,放开她好不好?”心如刀绞的李秋月紧紧抱住蓝宝男的脚无能为力的哭喊着向他求饶。

  “滚开,都是贱骨头。”蓝宝男抬脚狠狠的踢李秋月,她翻倒在地上,蓝宝男松开捏蓝雨泪的手,冲李秋月吼道:“女儿?谁的女儿?”李秋月发现又说错话,她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停的求他放过蓝雨泪。

  “小杂种,和你妈一样是个贱货,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贱人长得像谁?”蓝宝男似乎觉得打骂也不解气,他把蓝雨泪往自己面前一拉,粗暴的撕扯她的衣服,此时,双眼通红的他看起来如同魔鬼一般让李秋月母女俩恐惧无比。

  “宝,宝男啊。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蓝蓝,快走,蓝蓝,快出去,赶紧出去。”胡女心切的李秋月一心急,抱住蓝宝男的脚,狠狠的咬了一口,气急败坏的蓝宝男立刻放下蓝雨泪把火气全部撒李秋月头上,对着她一顿狂打,被他吓得失魂落魄的蓝雨泪好半天才抖着手拉开房门,衣衫不整的跑到马路边,蹲在地上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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