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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长歌来访

  上官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向墨玉,似乎没想到她拦不下这柄断剑。

  墨玉轻飘飘的落在了一旁,转过身,风将她的面纱扬起,露出那嫣红的小嘴,她在对他笑……

  “沈玉——”身后传来公良将军的怒吼声。

  墨玉没有理会已经被墨衣卫制住的公良将军,而是对上官时微微颔首。那柄断剑裂口不是很整齐,带着倒刺扎进了上官时的小腹,他瞪大了双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摔在了上官泽的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衫。

  “四哥……四哥——”上官问夏被吓了一跳,她紧紧的拉住了上官明的手,惊恐的叫道。

  其实,这带着倒刺扎进皮肉的声音,比起锋利的刀剑的声音,来的……更为好听。

  面纱落下,没有人注意到墨玉此时诡异的表情,她低下头,捂住了胸口,手下微微用力,一股内劲朝自己打来。嘴里与上官时一般,涌出了不少鲜血,整个人软软的跪倒在了地上,倒下去的时候,她还茫然的想要转过头去看已经被绑起来的公良将军,“你……为什么?”

  苦肉计演的很好,墨玉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沈自初送回了院子,然后趴在亭子里的躺椅上赏月。

  三位皇子被匆匆的送回了宫,公良将军在右相府上对玉姑娘大开杀戒,断剑朝大殿下飞去,四殿下救兄心切,生生的挡了。若是这一下都没有人把握得住机会将上官泽拉下马,那上官泽的资格太子之位也坐定了。

  上官问夏带着尚寻香与卫幼蕊快步进来恶魔与的院子,在看到临水赏月的墨玉时,三人纷纷松了口气,然后目光诡异的看了过去。

  “你这又是玩什么把戏?怎么次次都这样淘气!”上官问夏带着怒气,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指着墨玉就骂了起来,骂着骂着又心疼了起来,“怎么又吐血了?你要不要紧?”

  墨玉实在不敢说自己是装的,只能捂着心口,哎呦哎呦的叫唤,“可不是嘛!疼死了!公良将军下了死手,他那内劲可不是说笑的。”

  “真的没事吗?寻个代付瞧瞧吧?”尚寻香闻言,也有些担忧,蹲在墨玉的身前,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卫幼蕊端了一杯热茶递给墨玉,“玉姐姐可有不适?”

  墨玉转头看了一眼卫幼蕊,看来也就这一个明白人。

  墨玉接过了茶,微微摇头,“不是多大的伤,师父进宫前给我看过了,好好休息几日就是了。”

  “你啊~”上官问夏瞥了墨玉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了一旁,“有哪次是不惹事的?”

  “公良将军先挑起来的,他要杀我,我自然要反抗,至于是什么原因,那已经不重要了。”他伤了一个皇子,要是还能完好无损的离开,皇帝就能退位让贤了。

  因为墨玉吐了血,几个人也不好多留,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去了。倒是与其他宾客一般,留下了不少人参……

  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吃人参的妖精了吗?过分!

  公良将军与玉姑娘之间的过节在民间悄然发酵了,看这情况,皇帝竟然没有让人组织,甚至还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墨玉体弱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芙蓉园日日泡人参药浴的消息一时间传出了长安城外,不少来往的药商都开始提价人参这一味药材。

  然后墨玉“养病”的第16日,门外有客来访。

  “师父不在?什么客人要我出面接待了?”墨玉懒懒的趴在床上翻着书。

  初春低着头,面上带着喜气,“回姑娘,是叶公子,叶公子求见姑娘呢!”

  “长歌?叶长歌?”墨玉猛地坐了起来,将手中的书一丢,拍了拍嘴上的糕点屑,“快快快,让人进来呀!”

  “是……”初春屈膝行礼,正要离去,又停下了脚步,犹豫的问道:“姑娘,请叶公子去哪里?”

  墨玉施施然的侧躺了下去,伸手撑着自己脑袋,“让他进来我院子,你去让人将前几日新送来的草莓拿出来,还有芒果,再吩咐人去拿些冰块来,我给他做杨枝甘露吃!”

  初春一顿,笑着应了,便退下去请叶长歌了。

  叶长歌一路跟着初春进来,然后路过了花厅也没停下,他皱起眉头,“初春姑娘,玉儿这是要在哪里见我?”

  “姑娘尚在病中,不便出门,公子请随初春去姑娘院中。”初春带着笑,对叶长歌屈膝行礼。

  叶长歌是知道初春曾经是自家出去的,他叶家的婢女,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不卑不亢的表现,而在玉儿身边……叶长歌轻笑一声,“想必玉儿近年来,过得很不错……”

  墨玉当然不好在自己的卧房里接待叶长歌,就算叶长歌愿意进来,师父也绝对会把她骂个半死的。

  墨玉正坐在亭子里,这时候已经半只脚入了秋,虽说还热着,但是已经没了夏日那般的难耐。

  “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初春把你带沟里去了呢!”墨玉伸手,将面前的杨枝甘露推了过去。

  叶长歌仔细的看了一眼墨玉,这个小姑娘一点也没变,他的脑中依稀还记着当年那个古灵精怪,又聪慧过人的女孩子,现在竟然长这么高了。

  叶长歌坐在了墨玉的对面,见她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上,轻笑了一声,拿起面前的杨枝甘露,喝了一口,“味道很好,你的手艺半点也没有退步!”

  “还记着呢……”墨玉笑着摇着扇子,“我那会可是做了不少东西进了你嘴里,现在可算没有那会的腼腆了。”

  “玉姑娘可是长安城威名赫赫的女子,长歌可不敢轻视!”叶长歌放下杨枝甘露,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你进长安之后,我便得知了你的消息,听闻你久病未愈?”

  墨玉耸了耸肩,“是啊,那会认识你的时候,就有了这个病根了,师父一直给拖着。不过嘛……”墨玉眨了眨眼,“长安城中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哪能让自己那么多次险死还生?我是谁!”

  叶长歌抿着嘴笑了起来,“是啊,你可是墨玉,谁能比得过你的脑力!”

  墨玉随着叶长歌的笑容,也咧开了嘴角,毕竟是从小就认识交了心的朋友,在面对叶长歌的时候,她总是格外的放松。

  “今年你花了不少钱进笑红尘,还给不少歌舞姬赎了身,这是打算做什么?”叶长歌与墨玉叙了一会旧,拿了一本账本出来,“还买了一家酒楼,又不开张,这又是打算做什么?”

  墨玉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叶长歌,你这是在拷问我吗?”

  叶长歌一怔,然后低下了头,“不会,叶家的家财有一半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墨玉一愣,她看向叶长歌,叶长歌已经是一个少年了,他身穿一件白色交织绫长衫,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蟠离纹大带,还没有到弱冠,乌黑的头发软软的垂着,眼中却没有了孩童时期的稚嫩,有着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体型修长,就算独自一人站在芙蓉园中,也是从容不迫。

  “长歌,你什么时候长大了?”墨玉坐直了身体,抬头看向叶长歌,什么时候他已经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了?

  叶长歌愣了愣,垂头轻笑着,“玉儿,你还没长大呢!”

  “可我脑子比你好使!”墨玉眨了眨眼,笑嘻嘻的拉着叶长歌的袖子,“你别坐着,我告诉你,我这亭子里,就是要躺着看鱼才舒服!”

  叶长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问不出答案,墨玉也胡搅蛮缠拉着他扯开话题,这还能怎么办?叶长歌淡淡的笑了一声,顺着墨玉,走到了一旁的躺椅上,也躺了下来。

  “这几年怎么样?听说你被你爹练的可惨了?”墨玉撒了一把鱼食,转头看向叶长歌。

  “我爹……”叶长歌低头笑了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今日便没有我这辛苦奔波了。”

  墨玉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你什么意思?你现在累了来怪我了?”

  “怎么会。”叶长歌伸出手来,揉了揉墨玉的头发,笑道:“若没有你,当初二叔便把持了整个叶家,我也深陷牢狱无法自拔……”

  说起叶家的族人,墨玉有些沉默,她转过头,看着水面争食的鱼儿,“长歌,我那时候与你到木光别院去住,我做了一件事情……”

  叶长歌转过头,目光澄澈,像是看透了一切世事,他往墨玉这边躺了躺,侧着身看着墨玉的侧脸,这个女孩子的皮肤还是这样白皙柔嫩,他笑着说道:“后来我爹才告诉我这个消息,那时候我是……”

  “对我很失望?”墨玉转过头,两人的目光交错。

  “不。”叶长歌摇头,“玉儿,最初,我是很震惊的,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会是这样……我甚至想过,往后再也不要与你又任何接触了。”

  叶长歌避开了墨玉让他眼酸的目光,“我爹听了我的想法,没有让我再写信与你,而是安排我接手家中的产业。接触的越多,我便看到越多的人,越多的黑暗,有时候,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自己……”

  墨玉无声的叹了口气,对于一个孩子,这样毫无保留展现在他眼前的世界,的确太多黑暗了。墨玉倒了一杯茶递给叶长歌,传去无声的安慰。

  叶长歌接过了茶杯,一饮而尽,“果然还是芙蓉园的茶好,我这几年跑了这样多的地方,都没有喝过这样好的茶!”

  墨玉沉默的看着叶长歌,她知道,这个少年现在才真正放下了心房,他在怀念那段与自己相处的日子,他在卸下盔甲。墨玉取下了叶长歌手中的茶杯,又给他续了一杯茶递去。

  叶长歌接了过去,这回只是轻轻的喝了一口,便捧在手中了,“玉儿,我开始怀疑,开始质疑,开始理解,开始认同……我经过了一年,才慢慢的看懂,原来那时候你做的,其实是很简单,也很残忍的一步。”

  墨玉低下头,她想,她将那些想要谋夺叶家家产的叶氏族人杀死在郊外这件事,叶明文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叶明文知道了之后,又是怎样想的呢?

  像是看穿了墨玉的疑惑,叶长歌缓缓的说道:“这个决定很难,至少我与爹娘都狠不下心,可你为我们做了这个决定。我们没有任何负担,甚至可以将这股恨意尽数投到你的身上,你连账本都没有拿走,我们叶家完全可以将曾经的诺言毁去。”

  墨玉转过头,默默的看着叶长歌,她知道,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她,不择手段的她。

  “玉儿,我们不怪你。”叶长歌看着墨玉的双眼,伸手捧着她的小脸,轻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墨玉的眼眶一热,温热的液体从里面滑了出来。她看着叶长歌慌张失措的找帕子给自己擦脸,呜咽着,扑到了叶长歌的怀里,“长歌,长歌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是我不放心,我害怕……”

  她又很多东西不能失去,为了这些东西,她会去计算自己要走的每一步,然后避免出错,如果有不确定因素,那就抹去,她的弦一直紧绷着……

  直到现在,这一句“我们不怪你”,仿佛成了开闸泻水的最后一块砖头,狠狠的打在心头。

  叶长歌慌了,他真的慌了,他从未见过墨玉哭,还哭的这样伤心。他伸出手,笨拙的安慰着墨玉,眼中带着对自己的恼怒。说这些做什么?明明不打算兴师问罪,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

  ……

  沈自初站在院门口,身后跟着赤阳与两名墨衣卫。沈自初的眼神晦涩莫名,他看着亭子中抱在一起的两人,沉默了许久。

  “那年,在宁阳城,姑娘做了什么?”

  “与先前一般,姑娘除了救了叶家家主一命,并没有更多的消息透露出来,仿佛被叶家一夜之间瞒了下来……或者,姑娘真的只救了叶家家主,姑娘那时才五岁……”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