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 落单皇子
赤冰影手中的鱼吃完了，看了看碾晨诩手里还剩一口的鱼，碾晨诩敏锐察觉手中鱼的危险。赤冰影伸手就来抢，说时迟那时快，碾晨诩一口把整个剩余的鱼都咬进嘴里，嚼了嚼，像射子弹吐出鱼刺，一根都没有少，鱼刺比白玉还洁白，没有一丁点肉丁。
赤冰影看他吐出的鱼刺发愣。
碾晨诩看那呆呆的表情，心里暗暗得意：我刚刚那是让着你，我要是真想和你抢吃的，你怎么可能抢得过我？那些人从来没有人抢得过他。碾晨诩眼神不觉地有了一丝柔和，他回忆起那个时候。碾晨诩眼睛一眨仿佛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赤冰影转身，“咕咚”跳入湖里，片刻游了上来，露出半个小脑袋，把鱼丢到碾晨诩面前。大片大片的鱼像从聚宝盆里丢出。红鲤鱼在陆地摆动挣扎，拍打碾晨诩的衣角。碾晨诩很快明白了赤冰影要他继续烤鱼。赤冰影看到红红的鲤鱼几乎快淹没碾晨诩的脚，思考也够了，摆弄双手游上来。
“滴答滴答”头发和衣服都湿了，赤冰影每走一步，身上的水滴便每落一分，清脆空灵。
刚刚解剖完一只鲤鱼的碾晨诩，抬头看赤冰影：“你可不可离火堆坐近一点，把你身上的衣服烤干，你现在这样”碾晨诩没说下去，他觉得他没法说服赤冰影重视自己的衣着，像那天半个肩膀都露出来却都还表现一副无所谓。她知道尊重自己的命却不知道要尊重自己的身体。碾晨诩觉得，赤冰影就不应该是个女儿身，很多女孩子可是比爱惜命还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有个别例外的，可碾晨诩不认为赤冰影是那些人，想之前手情急之下抓了她胳膊一下，她那冷漠升级的冷酷语气可不比那些爱惜自己身体的女孩要好几分，简直就是假如他不放手，下一刻，她直接可以把他打死。
出碾晨诩意料，赤冰影完全忽略了碾晨诩这句没有重点的话。赤冰影不需要再照路，把灯笼里的萤火虫都放了，萤火虫在赤冰影身边飞着，幽光照耀，赤冰影浅白衣服湿透而隐隐显现的白皙的肌肤更有诱惑力。赤冰影全然没有理会，舒适躺靠一棵柳树懒散散地说：“好了叫我。”
碾晨诩没有看赤冰影，他暂时不想变成一个名副其实像卓昀离那样的流氓，而且，赤冰影的皮肤太洁白了，尤其是在她休息和发呆的时候，身边安静的气息总是云里雾里的感觉，总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错觉，仿佛每多看一眼就是一种亵渎。
碾晨诩一起烤了好几条鱼，只给自己留了一条，剩余的全都递给了赤冰影。赤冰影对烤鱼的香味特别敏感，香味一显现，赤冰影立即醒了，比被刺客惊醒了还要快。赤冰影毫不客气抢过烤鱼，大口大口吃起，吃了两口意外地发现这鱼都是没有刺的，赤冰影抬头正对上凝视她的碾晨诩，敏感而又懒散的神经一过。
混混乱乱得出一个结论：“你贬为厨子了。”
碾晨诩面不改色，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赤冰影却能察觉碾晨诩那平静的面容下的阴霾与黑暗生生要把她吞了。
赤冰影明白一个问题，她猜错了。
神经系统再次动了动。
“你曾经没有以皇子的身份生活过。”
碾晨诩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
赤冰影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如果她又猜错了，她的鱼一口也不可能吃到了。赤冰影警觉把危险的烤鱼放身后，虽然这是幻境吃不到实货，但这味道的美味也还是要尝的。赤冰影大口大口地吃，完全忘记她自己说的话。
吃到一半，赤冰影忽然想起来，怀疑打量碾晨诩心不在焉想都没想问：“你不会是贵妃捡来的吧！”
碾晨诩以一个不知明的眼神瞥了赤冰影，享受湖面的微风，淡淡地说：“准确地说，是我父皇顺路带来的。”
赤冰影眨眼，懒懒的神经正常了些，慢慢地嚼鲜嫩的鱼肉。
碾兴皇是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儿子，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带一个路上的孩子回京城并且对外人宣称是皇室的七皇子。
唯一的可能是
“你落单了。”
赤冰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碾晨诩叹气，平常的声音却有一丝丝的沉重：“没错。是从一出生的时候，据他们说，在我出生的那一晚，兰芳殿遭遇了刺客，幸亏父皇及时才使母妃得以幸免，但也因此她受了重伤。我的去向不知。后来，我被一个人救了，他是我师父。师父他是一个放浪不羁的江湖侠客，他也救过很多的娃娃却唯独把我养在他身边。他说，看我身上的玉就知道，我一定是有大钱人家的孩子，把我养大得到的报酬会翻倍翻倍地涨。”
“嗯嗯。”赤冰影点头附和。
“四岁时，师父收了徒弟却把我们几个都丢到一个村子里。村子里的孩子很闹，开始时，我几乎是脱离群的，什么做饭烧菜洗碗都留给我干，我在这方面算是很有成就。后来，他们都喜欢上我做的饭菜，别人做的他们根本吃不下”碾晨诩嘴角微微一扬，仿佛回忆那个年少的时候。
“也就是这样，我慢慢融入他们群体，我被指派其他事情越来越少，最后，我只负责做饭。”
“那你经常抓虫子。”
“那是无聊时的玩意。乡下的孩子——并不忙。”
“你应该是长得比他们好看，所以他们嫌弃你。”
“哦？”她还真猜对了，第一天去，领头的孩子就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指控问他是哪来的小白脸。碾晨诩半开玩笑问：“我可以理解你这是赞美我吗？”
“不可以！”赤冰影干干脆脆回答：“你比秩垣哥哥难看多了！”
“风秩垣。”碾晨诩呵呵地笑：“也是哦！自称幻玄宫第一美男子的迟麟胤见到他的真容听说都巴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也难怪他对风秩垣恨之入骨。”碾晨诩低声打趣问：“除了迟麟胤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你可不可以告诉，风秩垣到底美成什么样？”
“不可！”赤冰影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很小的时候，他长得就很好看：“知道了，你也不可能长得比他好看。事实就是这样，你听着，你长得不如他好看，武功也跟不上他的步伐，唯一可能占优势的就是你的智力，努点力，把智力提上来说不定可以弥补你的先天不足。”
“咳咳，”碾晨诩呛到了，赤冰影说话实在得不能在实在，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尤其听到“先天不足”，碾晨诩简直是要忍无可忍，每次和赤冰影说话都是这种感觉。他都要怀疑自己，他的先天真的很差吗？
“刚刚讲到哪了？”碾晨诩转移话题，以后讲话还是不要提起风秩垣为妙。“哦！”碾晨诩想起来：“六岁那年，师父把我们接走了，师兄弟们有事都回去，师父也有事又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山顶的草屋里玩乐，直到有一天
一个男子出现在草屋里，他的身旁是一大堆的暗卫，我看着发愣，我被那些黑衣人抓住，穿深黑紫衣的人看了我很久。我被那时的气势吓住，很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衣服上的龙代表的是皇帝，一国之君。我趁抓我的黑衣人手松的时候，一头跪下行礼。他的目光很凌厉，比师父的剑还要锋利。现在，我依然能记得那时的眼神，像雄鹰的眼睛。我有说不出来的恐惧，我记得当时跪着全身发抖，那是我第一次向父皇行跪拜之礼。他看了我很久，突然走到我身边把我扶起来。我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把我扶起来后，他对我说了四个字”
“一边玩去！”赤冰影弹走了一只蚱蜢，开心喊道。
“不是！”碾晨诩听着忽然发现奇怪，看着赤冰影躲在草丛里弹蚱蜢，用力弹了赤冰影的额头。赤冰影猛然回神看碾晨诩，思索半天，她要干什么。
碾晨诩的神情平静里透着沉重，碾晨诩看了赤冰影很久。空气格外紧张。赤冰影努力思索自己做了什么，但没有一点人情味的赤冰影始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赤冰影感觉碾晨诩几乎是咬牙切齿才吐出这一个字。
碾晨诩动了动嘴，却没有声音，似不打算与赤冰影说话，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遥望远方。
侧脸看去，比平时多了几分失落。
赤冰影看了良久，童稚地问：“他说的是不是‘诩儿，走吧’？”
一句话仿佛把碾晨诩的神都召唤回来，碾晨诩布满复杂的神情，愕然，惊讶，欣慰，哀伤，赤冰影觉得这好像是第一次看见碾晨诩这么精彩的表情。
碾晨诩的表情停顿了一秒：“你怎么知道？”
“嗯”好像有人和她说过同样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是在一个草屋里说的，他说，“冰儿，走吧。”
赤冰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从哪里冒出灵感。
“你刚刚在听？”
赤冰影点了点头：“我一听你们这些复杂的谈话和长长的故事，就习惯打瞌睡，为了不让自己打瞌睡，我就玩起了虫子。”赤冰影忽然想起：“诶！我的虫子跑哪去了？”
“被你弹飞了。”碾晨诩回想起赤冰影的确都是在每次长篇大论时都是打瞌睡的，好的时候就是在发呆。碾晨诩的心情稍稍舒缓，这些埋在心底的秘密好不容易说出来，他真的不希望听到的人是个根本没有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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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冰影看他吐出的鱼刺发愣。
碾晨诩看那呆呆的表情，心里暗暗得意：我刚刚那是让着你，我要是真想和你抢吃的，你怎么可能抢得过我？那些人从来没有人抢得过他。碾晨诩眼神不觉地有了一丝柔和，他回忆起那个时候。碾晨诩眼睛一眨仿佛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赤冰影转身，“咕咚”跳入湖里，片刻游了上来，露出半个小脑袋，把鱼丢到碾晨诩面前。大片大片的鱼像从聚宝盆里丢出。红鲤鱼在陆地摆动挣扎，拍打碾晨诩的衣角。碾晨诩很快明白了赤冰影要他继续烤鱼。赤冰影看到红红的鲤鱼几乎快淹没碾晨诩的脚，思考也够了，摆弄双手游上来。
“滴答滴答”头发和衣服都湿了，赤冰影每走一步，身上的水滴便每落一分，清脆空灵。
刚刚解剖完一只鲤鱼的碾晨诩，抬头看赤冰影：“你可不可离火堆坐近一点，把你身上的衣服烤干，你现在这样”碾晨诩没说下去，他觉得他没法说服赤冰影重视自己的衣着，像那天半个肩膀都露出来却都还表现一副无所谓。她知道尊重自己的命却不知道要尊重自己的身体。碾晨诩觉得，赤冰影就不应该是个女儿身，很多女孩子可是比爱惜命还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有个别例外的，可碾晨诩不认为赤冰影是那些人，想之前手情急之下抓了她胳膊一下，她那冷漠升级的冷酷语气可不比那些爱惜自己身体的女孩要好几分，简直就是假如他不放手，下一刻，她直接可以把他打死。
出碾晨诩意料，赤冰影完全忽略了碾晨诩这句没有重点的话。赤冰影不需要再照路，把灯笼里的萤火虫都放了，萤火虫在赤冰影身边飞着，幽光照耀，赤冰影浅白衣服湿透而隐隐显现的白皙的肌肤更有诱惑力。赤冰影全然没有理会，舒适躺靠一棵柳树懒散散地说：“好了叫我。”
碾晨诩没有看赤冰影，他暂时不想变成一个名副其实像卓昀离那样的流氓，而且，赤冰影的皮肤太洁白了，尤其是在她休息和发呆的时候，身边安静的气息总是云里雾里的感觉，总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错觉，仿佛每多看一眼就是一种亵渎。
碾晨诩一起烤了好几条鱼，只给自己留了一条，剩余的全都递给了赤冰影。赤冰影对烤鱼的香味特别敏感，香味一显现，赤冰影立即醒了，比被刺客惊醒了还要快。赤冰影毫不客气抢过烤鱼，大口大口吃起，吃了两口意外地发现这鱼都是没有刺的，赤冰影抬头正对上凝视她的碾晨诩，敏感而又懒散的神经一过。
混混乱乱得出一个结论：“你贬为厨子了。”
碾晨诩面不改色，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赤冰影却能察觉碾晨诩那平静的面容下的阴霾与黑暗生生要把她吞了。
赤冰影明白一个问题，她猜错了。
神经系统再次动了动。
“你曾经没有以皇子的身份生活过。”
碾晨诩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
赤冰影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如果她又猜错了，她的鱼一口也不可能吃到了。赤冰影警觉把危险的烤鱼放身后，虽然这是幻境吃不到实货，但这味道的美味也还是要尝的。赤冰影大口大口地吃，完全忘记她自己说的话。
吃到一半，赤冰影忽然想起来，怀疑打量碾晨诩心不在焉想都没想问：“你不会是贵妃捡来的吧！”
碾晨诩以一个不知明的眼神瞥了赤冰影，享受湖面的微风，淡淡地说：“准确地说，是我父皇顺路带来的。”
赤冰影眨眼，懒懒的神经正常了些，慢慢地嚼鲜嫩的鱼肉。
碾兴皇是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儿子，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带一个路上的孩子回京城并且对外人宣称是皇室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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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落单了。”
赤冰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碾晨诩叹气，平常的声音却有一丝丝的沉重：“没错。是从一出生的时候，据他们说，在我出生的那一晚，兰芳殿遭遇了刺客，幸亏父皇及时才使母妃得以幸免，但也因此她受了重伤。我的去向不知。后来，我被一个人救了，他是我师父。师父他是一个放浪不羁的江湖侠客，他也救过很多的娃娃却唯独把我养在他身边。他说，看我身上的玉就知道，我一定是有大钱人家的孩子，把我养大得到的报酬会翻倍翻倍地涨。”
“嗯嗯。”赤冰影点头附和。
“四岁时，师父收了徒弟却把我们几个都丢到一个村子里。村子里的孩子很闹，开始时，我几乎是脱离群的，什么做饭烧菜洗碗都留给我干，我在这方面算是很有成就。后来，他们都喜欢上我做的饭菜，别人做的他们根本吃不下”碾晨诩嘴角微微一扬，仿佛回忆那个年少的时候。
“也就是这样，我慢慢融入他们群体，我被指派其他事情越来越少，最后，我只负责做饭。”
“那你经常抓虫子。”
“那是无聊时的玩意。乡下的孩子——并不忙。”
“你应该是长得比他们好看，所以他们嫌弃你。”
“哦？”她还真猜对了，第一天去，领头的孩子就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指控问他是哪来的小白脸。碾晨诩半开玩笑问：“我可以理解你这是赞美我吗？”
“不可以！”赤冰影干干脆脆回答：“你比秩垣哥哥难看多了！”
“风秩垣。”碾晨诩呵呵地笑：“也是哦！自称幻玄宫第一美男子的迟麟胤见到他的真容听说都巴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也难怪他对风秩垣恨之入骨。”碾晨诩低声打趣问：“除了迟麟胤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你可不可以告诉，风秩垣到底美成什么样？”
“不可！”赤冰影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很小的时候，他长得就很好看：“知道了，你也不可能长得比他好看。事实就是这样，你听着，你长得不如他好看，武功也跟不上他的步伐，唯一可能占优势的就是你的智力，努点力，把智力提上来说不定可以弥补你的先天不足。”
“咳咳，”碾晨诩呛到了，赤冰影说话实在得不能在实在，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尤其听到“先天不足”，碾晨诩简直是要忍无可忍，每次和赤冰影说话都是这种感觉。他都要怀疑自己，他的先天真的很差吗？
“刚刚讲到哪了？”碾晨诩转移话题，以后讲话还是不要提起风秩垣为妙。“哦！”碾晨诩想起来：“六岁那年，师父把我们接走了，师兄弟们有事都回去，师父也有事又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山顶的草屋里玩乐，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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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玩去！”赤冰影弹走了一只蚱蜢，开心喊道。
“不是！”碾晨诩听着忽然发现奇怪，看着赤冰影躲在草丛里弹蚱蜢，用力弹了赤冰影的额头。赤冰影猛然回神看碾晨诩，思索半天，她要干什么。
碾晨诩的神情平静里透着沉重，碾晨诩看了赤冰影很久。空气格外紧张。赤冰影努力思索自己做了什么，但没有一点人情味的赤冰影始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赤冰影感觉碾晨诩几乎是咬牙切齿才吐出这一个字。
碾晨诩动了动嘴，却没有声音，似不打算与赤冰影说话，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遥望远方。
侧脸看去，比平时多了几分失落。
赤冰影看了良久，童稚地问：“他说的是不是‘诩儿，走吧’？”
一句话仿佛把碾晨诩的神都召唤回来，碾晨诩布满复杂的神情，愕然，惊讶，欣慰，哀伤，赤冰影觉得这好像是第一次看见碾晨诩这么精彩的表情。
碾晨诩的表情停顿了一秒：“你怎么知道？”
“嗯”好像有人和她说过同样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是在一个草屋里说的，他说，“冰儿，走吧。”
赤冰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从哪里冒出灵感。
“你刚刚在听？”
赤冰影点了点头：“我一听你们这些复杂的谈话和长长的故事，就习惯打瞌睡，为了不让自己打瞌睡，我就玩起了虫子。”赤冰影忽然想起：“诶！我的虫子跑哪去了？”
“被你弹飞了。”碾晨诩回想起赤冰影的确都是在每次长篇大论时都是打瞌睡的，好的时候就是在发呆。碾晨诩的心情稍稍舒缓，这些埋在心底的秘密好不容易说出来，他真的不希望听到的人是个根本没有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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