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南国风雨
就在刘星攻打旅顺口的几个月里，在遥远的南方福建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八月中秋佳节，漳州知府徐仲轩的私宅府邸宾客往来不绝。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都争相的趁此佳节，向知府大人送点慰问礼，以求三分人情日后好办事。
中秋当天中午，有三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着锦罗绸缎气势逼人，步履之间露出武孔有力的身手。三人来到徐家大门口向正在接客的管事报上名号递上名帖，然后顺手送出一张不菲的银票塞入管事手里。那管事接过好处之后，便满脸笑容打量了三人，交谈一番后，为首者指着远处一队马车对管事说道：“这是来我家大哥送给徐大人的一点心意，还望张管事通禀一声”。
那管事顿时安排人招呼门人好生招待，然后自己赶忙回身道进屋向徐大人汇报。不到片刻，知府徐仲轩亲自出门迎接，笑着说道：“原来是杨管事和郑家二爷来了，几位光临我徐某宅邸，另徐家蓬荜生辉！里面请”。
说完将他们引入自己的后堂，留下张管事指使的自家的仆从将那九辆马车引到自家的侧门，将车上的东西一一搬入自家的府库。
而这一切的细节，却落到不远处一个人的眼里。这个人正站在徐家远的一个客栈二楼厢房的窗前默默看着这一切。此客栈名叫侨宾客栈，福建漳泉两地多华侨，自从宋室南迁南方后，沿海商人下南洋走西洋；海上贸易往来不绝。即使是明朝朝廷禁海，闭关锁国不许片板入海；民间的走私商贸却从未断绝，其中以浙江c福建c广东三省为最。所以，闽浙两省南下讨生活的侨民很多，客栈便去了这个名字。
这个探视的人姓周名义，是夜鹰组织的下属的探子。接下来的两天里，周义游走于徐府周边，经常出入于徐家门人时常出没的酒馆茶楼。
这中国这样国度，世上没有不透墙的风。很快，当地的民间就传言，海上的霸主郑芝龙在中秋时节给徐知府送了一份大礼。据说，徐府收到二十五万两银子，两万两黄金，三尺高的珊瑚十二颗，鸽子蛋大的南海珍珠两箱，西洋印度产的香料两箱，犀角二十只；其余杂物不计其数。到徐府送礼的人是郑芝龙手下的大管事杨晖，以及两名部将兼堂兄弟郑兴和郑明。
这一信息反复核实确定没多久，周义就收拾行李启程回到福州。离开漳州府当天，周义回头有望着漳州府矮小的城墙的方向，心里松了口气。完成这次任务之后，自己又可以回到家里休息三个月。自己的四岁小儿子有几个月没见到的，怪想念的。自从加入夜鹰之后，虽然身份敏感行事颇为凶险，但总算有一份丰厚可靠的收入来源。
九月初二，福建巡抚许恒载在自己的府邸大堂内有点焦虑不安，边品着香茗边时不时望下前门方向。足足半个时辰之后，自己的刑名师爷刑通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邢通向许恒载行了个礼，说道：“大人，我将齐先生请来了”。
没等这位中年男子行礼，许恒载起身相迎，说道：“齐先生请上座，老夫已等候多时”
齐先生这次腾出时间向许恒载行了一个鞠躬礼，说道：“制台大人客气了，徐某一介商人，能得能得大人如此礼遇，感激不尽”。
许恒载摆了摆手，说道：“徐某还没有多谢齐先生的献计大恩，多亏先生出主意，以工代赈招收这两年的游民往丁江上游开发金矿；这既解决了流民之困，也为朝廷增加开源财路。否则朝廷也不会给本官记大功一件，齐先生虽是商贾之人，却有陶朱公之才，玄高之义”。
齐先生微微一笑，也不客气的承接这份功劳，说道：“徐大人是朝廷栋梁，治理地方又爱民如子。可最近，齐某各地行商，周游八闽之地，经常听到各地州县官对于大人的眷眷之心，未能感恩回报”
“齐某本是商贾之人，原本不该肆意评论官场是非，但有一言不吐不快”
许恒载略微惊讶之后，说道：“齐先生但说无妨，本官自会分辨”
齐先生，说道：“齐某听说南平知府陈忠在邵武县剿灭三百多名山贼，却私下里与江西抚州知府联手，剿贼前，事情未向制台大人上奏，事后也为向大人禀报。可见，他并没有以上下尊卑应有之义报效大人”。
许恒载一听，脸色变得难看。官场上的人，以下侍上有三大忌讳，一是下越级汇报，二是知情不报，三是阴奉阳违。于是向自己的师爷邢通问道：“可有此事？”。
邢通顿时满头大汗，说道：“大人，着实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属下昨天才接到从泰宁县的同窗好友转来私信，才得知此事。原本想今天向老爷汇报”。
没等许恒载发话，齐先生又说道：“制台大人，与此事相比，另外一件事情还望大人不得不警惕”。
“哦，不知齐先生又有哪一件事情，可告知本官”
齐先生正色说道：“此事干系重大，齐某也是一桩生意瓜葛才得以得知。此事如处置不当，大人恐怕官位不保”；说完从衣兜里递过一封信函。
许恒载打开信函细细的品读了起来，越看脸色愈发阴沉，一副即将暴怒的样子。
这封信上写着，漳州知府徐仲轩私下里与海盗头子郑志龙已往来三年，徐仲轩私下里以书信表示愿意替朝廷招安郑芝龙。并奏请朝廷封郑芝龙为福建总兵兼章厦两地卫所指挥使，并奏请朝廷另设水师营。如果这件事情，漳州府以奏折的形式报道到巡抚衙门，本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徐仲轩没有奏到巡抚衙门，而是直接将此提议送到兵部右侍郎杨凯的手上。
果然，在信件的后面又提到郑芝龙对此这次招揽的条件表示满意，想接手福建总兵一职。而福建现任总兵俞咨皋恰恰是自己的至交。这就正印证了徐仲轩为什么绕过自己向朝廷提议。
这信中还注明，在过去三年内，郑志龙以私人名义向徐仲轩私送大量的贿赂，既有为招安行贿也有利益买卖。郑芝龙为了方便招收部众和招揽无地乡民到台湾，至少向知府徐仲勋和同知刘道林两人，送白银八拾万两以上白银，五万两以上黄金；其他珍宝无数。
而且，在郑芝龙和徐仲轩的撮合下，漳州各地商家大户借着郑芝龙在海上的影响，大举向南洋走私，垄断了南洋一带瓷器，茶叶，丝绸等商贸路子。
许恒载愤怒不已，将信函往桌上一放，手掌一拍喝道：“徐仲轩欺人太甚！”。等情绪稳定一会之后，向徐先生问道：“先生此事是从何处得知？”。
问这个问题表示许恒载不是一个没智商的人。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一个商人怎么会知道呢？虽然他心里已经信了八分到，但也想听到确切的证据。
齐先生苦笑说道：“制台大人，原本我也不想多事，只是我齐家门下的商会有一万七千多斤的茶叶，原想通过海路送到占城和吕宋一带贩卖。只是那几艘船只被郑家人拦截了，这货物和船被全部没收；他们还放人回来向我家族要钱财赎人，齐某实在是难咽下这口气”。
许恒载喜欢在知道，沿海各州县都多少有一些走私的勾当，也不想追究此事。让既然涉及到徐仲轩的这个环节严重的损害了他的利益，就觉得不能不过问了。至于这位姓齐的商人的走私的细节，就忽略不计了。
许恒载起身向齐先生拱手一礼说道：“先生大恩，许某感激不尽，徐某又欠先生一份人情。此事事关重大，时不我待，我得赶紧找些人来商议。今天就不留先生，过几天，许某安排妥当之后，再专门设宴款待先生”。
这说话自称的口气和称谓都发生了变化，想必他也是真急了！
其齐先生表示明白，便向巡抚大人一礼，然后随着邢通离开。
五天后，这位齐先生出现在福州北面的连江县，经过一番易容装扮之后出现在城北的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在二楼的一间客房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面朝窗外负手而立。
齐先生进门之后，就拱手一礼说道下：“统领大人，属下此次不负所望”。
那男子闻言转身之后，赫然就是从北方大老远赶过来的夜鹰统领夏功。夏功虚手一扶，示意对方坐下之后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这一次多亏了齐叔出马，否则的话，其他人怕是没有能力在此间周旋自如”。
齐先生说道：“统领客气了，这几年也亏了统领的出手，齐廉的全家性命才能保全下来。这次也亏了邢通的这个缺口；再有，这郑芝龙也太嚣张高调了，否则我们也抓不到这么大把柄”。
夏功点头表示明白，两人又商议了一阵，分头离开！夏功在完成目标后，带着六名暗卫北上交差。
十月初八，福建巡抚许恒载率两万步军突袭了漳州府，与此同时，福建总兵俞咨皋率领福建水师仅有的一千两名人和三十艘战船突袭漳州厦门港。
许恒载一举擒获正在漳州别府的做买卖的郑氏族人郑明郑采等人，并消灭了三千多名郑家军；并包围了漳州府，拿了漳州知府徐仲轩和同知侯宗利等人。
但俞咨皋突袭厦门港时，反被郑芝龙击败。福建水师全军覆没，俞咨皋带着几个随从仅身于免。郑芝龙一怒之下，正式扯旗造反了。自称镇海大将军，带领部众占领了厦门岛和金门岛，并携带的漳泉两地三万多民众进入驻夷州了鸡笼城。
许恒载见拿郑家军没办法，便回师福州并发出八百里加急的将相关的事宜写成奏折奏报朝廷。同时，他并先下手为强，联系京中的好友都察院右都御史鲁封行弹劾兵部右侍郎杨凯私下与海盗勾结，收受海盗贿赂的事实。
半个月后，崇祯和内阁大臣温体仁等人见事已成舟，而且抚许恒载在查抄郑家和漳州府，收获各类财物合计上供白银六百四十万两，这个可是足够朝廷大半年的开支！
朝廷批准了许恒载奏报，罢免了兵部右侍郎杨凯，将原漳州知府徐仲轩一家诛族；同时责令许恒载将郑芝龙部将郑明郑采以及郑家的一些族人在福州枭首示众，宣布郑家为反贼。
收到官府的消息和族人被杀消息后，郑芝龙悲愤之余，于十一月十二率郑家水师攻打马尾闽侯等地。他见福州城兵力强盛，城池难攻，便带郑家水师沿着闽江沿岸一路向西掠劫沿途官府和大户，福建境内顿时一片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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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当天中午，有三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着锦罗绸缎气势逼人，步履之间露出武孔有力的身手。三人来到徐家大门口向正在接客的管事报上名号递上名帖，然后顺手送出一张不菲的银票塞入管事手里。那管事接过好处之后，便满脸笑容打量了三人，交谈一番后，为首者指着远处一队马车对管事说道：“这是来我家大哥送给徐大人的一点心意，还望张管事通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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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微微一笑，也不客气的承接这份功劳，说道：“徐大人是朝廷栋梁，治理地方又爱民如子。可最近，齐某各地行商，周游八闽之地，经常听到各地州县官对于大人的眷眷之心，未能感恩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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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郑芝龙和徐仲轩的撮合下，漳州各地商家大户借着郑芝龙在海上的影响，大举向南洋走私，垄断了南洋一带瓷器，茶叶，丝绸等商贸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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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苦笑说道：“制台大人，原本我也不想多事，只是我齐家门下的商会有一万七千多斤的茶叶，原想通过海路送到占城和吕宋一带贩卖。只是那几艘船只被郑家人拦截了，这货物和船被全部没收；他们还放人回来向我家族要钱财赎人，齐某实在是难咽下这口气”。
许恒载喜欢在知道，沿海各州县都多少有一些走私的勾当，也不想追究此事。让既然涉及到徐仲轩的这个环节严重的损害了他的利益，就觉得不能不过问了。至于这位姓齐的商人的走私的细节，就忽略不计了。
许恒载起身向齐先生拱手一礼说道：“先生大恩，许某感激不尽，徐某又欠先生一份人情。此事事关重大，时不我待，我得赶紧找些人来商议。今天就不留先生，过几天，许某安排妥当之后，再专门设宴款待先生”。
这说话自称的口气和称谓都发生了变化，想必他也是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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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这位齐先生出现在福州北面的连江县，经过一番易容装扮之后出现在城北的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在二楼的一间客房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面朝窗外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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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闻言转身之后，赫然就是从北方大老远赶过来的夜鹰统领夏功。夏功虚手一扶，示意对方坐下之后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这一次多亏了齐叔出马，否则的话，其他人怕是没有能力在此间周旋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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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福建巡抚许恒载率两万步军突袭了漳州府，与此同时，福建总兵俞咨皋率领福建水师仅有的一千两名人和三十艘战船突袭漳州厦门港。
许恒载一举擒获正在漳州别府的做买卖的郑氏族人郑明郑采等人，并消灭了三千多名郑家军；并包围了漳州府，拿了漳州知府徐仲轩和同知侯宗利等人。
但俞咨皋突袭厦门港时，反被郑芝龙击败。福建水师全军覆没，俞咨皋带着几个随从仅身于免。郑芝龙一怒之下，正式扯旗造反了。自称镇海大将军，带领部众占领了厦门岛和金门岛，并携带的漳泉两地三万多民众进入驻夷州了鸡笼城。
许恒载见拿郑家军没办法，便回师福州并发出八百里加急的将相关的事宜写成奏折奏报朝廷。同时，他并先下手为强，联系京中的好友都察院右都御史鲁封行弹劾兵部右侍郎杨凯私下与海盗勾结，收受海盗贿赂的事实。
半个月后，崇祯和内阁大臣温体仁等人见事已成舟，而且抚许恒载在查抄郑家和漳州府，收获各类财物合计上供白银六百四十万两，这个可是足够朝廷大半年的开支！
朝廷批准了许恒载奏报，罢免了兵部右侍郎杨凯，将原漳州知府徐仲轩一家诛族；同时责令许恒载将郑芝龙部将郑明郑采以及郑家的一些族人在福州枭首示众，宣布郑家为反贼。
收到官府的消息和族人被杀消息后，郑芝龙悲愤之余，于十一月十二率郑家水师攻打马尾闽侯等地。他见福州城兵力强盛，城池难攻，便带郑家水师沿着闽江沿岸一路向西掠劫沿途官府和大户，福建境内顿时一片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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