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半包纸巾
“欧压鸡，你看到小韭发的消息了么？”昔雅稚嫩的声音有些低落。
欧压鸡收拾着书包，“嗯，我们立刻要到第三医院去，小韭的心理状况绝对糟糕。”
四维锁上手机屏幕，“昨天就看见你拿了三个盒子放包里，一个是你那本厚厚的书，另外两个是啥？”
“什么厚厚的书，那是我的丸具‘学霸’，另外两个盒子是采集残骸回来化验用的，也可以是骨灰盒。”偶压鸡冷静回答。
昔雅跳到欧压鸡面前，“昨天你又不知道这种状况，怎么能带这些来9区！？”
“你的经历不少了吧，这东西临时没地方买的。”
欧压鸡转头对上昔雅，小萝莉的眼神其实也一片明朗。
9区溯海市第三医院，隔帘透下的阳光，洒在小韭隔壁那张空空荡荡的病床上，医生说会安排仓鼠和咱一个房间，还没搬进来意味着她还没离开重症病房。
毫无征兆，房门突然被推开，两颗硕大的肉球堵住了小韭整张脸，“啊，小韭妹妹，学姐担心死你了，还好没出事。”
欧压鸡和昔雅看着被埋入四维豪乳的小韭，“本来没出事，现在快给你闷死了。”
四维大笑着捋了捋小韭凌乱的头发。
“四维学姐，还有昔雅学姐、欧压鸡学长，对不起...呜...”
从小没受多少委屈，小韭感觉这两天眼泪都快哭干了，明明一直尝试忍着，但就是睁着眼睛，泪珠也会自然落下。
昔雅跳上床铺，娇小的身材压在小韭腿上，擦韭的眼泪，“这事没办法的，以后说不定，不，肯定还有，你如果撑不住，就退出倾夜am社吧。”
小韭拼命摇头“我不要，我要变强，我也要保护你们...”
四维再次把小韭抱入怀里，动作轻柔，“可以的，可以的，你才多大啊。”
小韭知道再这么撒娇下去不成样子，抹掉眼泪，轻咳几声，从单肩包里取出那两截古铜色的棍子，然后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小韭叙述得非常系统，直到讲完自己沿途跑回溯海市，失去知觉之前。
几人眼神微微低垂，听着小韭的描述，时不时看看那古铜色的物件。
欧压鸡开口，“贝启最后说的是什么？尽可能回忆原话。”
“他说我根本不配断后，技法属于点杀，那时候背着人不利索，战斗力实在太弱了，然后就把我甩到安全位置了。”
“凶么？”欧压鸡继续发问。
“非常凶，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凶。”小韭回想起贝启一贯憨厚老实的大块头形象。
“急切和凶是不一样的，他肯定还要表达什么，否定你的某些作为，如果这样，遗物肯定不止这些！”
欧压鸡搬来椅子递给四维，昔雅坐在床上不需要。
小韭被这么提示，想到了那半包手帕纸，伸手翻动着背包，将那瘪瘪的东西拿出。
昔雅直接取来拆开，一共3张手帕纸，全都写满了文字，因为纸巾吸水，文字有些扩开，像即将要消散的灵魂。
“应该是遗书之类的...”
昔雅扫了一眼其他人，见大家都注视自己，于是开口念了起来：
“2月17日，下午14：39，我现在在溯海7号丸道馆附近的山谷底部，7号丸道馆西面300米左右，一个天然石洞，趁没人注意，写下这八成以后没机会讲的话...”
“...先前的爆炸，装甲车钢甲刺入了我的右肩胛骨，如果没有感觉错，那个位置的骨骼八成是碎了部分，但我没法说，这里没有治疗条件，有一个受伤发烧的普通女生，小韭状态还好，她活下去的可能性最大...”
“...倾夜am社，这是我第二个家，平安、四维、壕镜，说来不好意思，我这届5人约定一起去倾夜大学，曾经我们责怪一人食言辞世，对不起，估计明天就剩你们仨了...”
“小韭，你是纯近战型丸者，社员信息表上不要填辅修辅助了，没有绝对的单人佣兵，别给伙伴虚假的依靠...”
“我的丸具，那杆可以拆分成两断的长棍，帮我还给唐廊，当初约定先借给我，我承诺好好使用，如果成长了，有更合适的丸具再还给他，现在也算是完成了半个承诺...”
然后是贝启简短的道别，看起来他感觉到了什么，收尾仓促，最后几笔未干便折叠起来，印花了手帕纸一角。
昔雅打开最后一张，大略看了几行，又折起，“这张是写给他家人的，没有贝启家人的允许我们不方便细看...”
四维用纸巾擦着面颊上的两排水渍，又递了几张给小韭和昔雅。
“我又没哭...”微风拂过，昔雅方才觉得脸上湿湿凉凉的。
欧压鸡在背后死死攥着拳头，表情上却只是些许低落，“嗯，情况算是了解透彻了，小韭你别自责，虽说贝启点出了你个人信息的问题，但即使你辅修了辅助型术式，也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愈合骨骼...”
“可是那样我可以完美掩藏洞口气息，撑到丸灾过去！”小韭激动地反驳到。
昔雅拽着小韭的头发，将她扭向一旁的身上拉回，“你怎么不说你近战完美，直接杀尽魔丸，变强的方式很多，其中不包括自责和内疚。”
欧压鸡拍拍裤腿，背起书包，“好了，四维你留下来照顾小韭，我要出门一趟，昔雅你也来吧。”
“去哪儿？”昔雅和四维异口同声。
“山谷啊，越晚去痕迹越淡，你们不想知道实况？不想把和他相关的物件回收么？”
昔雅跳下床，背起她那一米来长的匣子，四维站起，“我也去...”
“算了吧，贝启和你同届，按你的性格，在那儿肯定会大哭一场把魔丸招来的，留下吧，而且辅助型丸者照顾伤员才是最合适的。”
欧压鸡待昔雅走出门外，微微朝房内点头，关上病房的门。
9区溯海市通往丸道馆的公路，公交车已经停运，高架桥附近写有告知危险的警示牌，由于昨日大批魔丸聚集，所以还不能排除危险。
公路接近高架桥地段的路边野地上，停着辆小轿车，车身上用喷漆写着“汽车租赁，电话：xxx-xxxx-xxxx”。
森林里一个小萝莉拿着合金长刀劈开树丛，萝莉身后穿着磨砂牛仔裤、吊儿郎当的男生跟着，两人行至一出断崖，下面是绵长的谷地。
欧压鸡目测了距离，“嗯，从这里看那个高架桥，大概相隔200多米，这里是大桥西面，下去的话离贝启他们暂时避难的地方不远了吧。”
先前听过小韭的叙述，加上手帕纸上的信息，几人能大致定位事发地点。
昔雅收起长刀，“我们不是要去找贝启的...衣物之类的嘛，应该去战斗的地方，那个山洞又不是最后离别之地...哎！”
昔雅刚刚讲完，就见欧压鸡从山上往谷内跳去，在几处凸起的石块上借力缓冲后偶压鸡稳稳踩在谷底的地面，行动力是所有丸者的基本功之一。
“嘭”
昔雅从崖壁顶直接冲刺，跳出近十米，急落踏在谷地之上，“你要干什么来着？”
“贝启都说是趁机写留言的，不能让小韭看见，但却那么详细讲了山洞的位置，你觉得没特殊意味，有必要把写作环境交代得仔仔细细么？”欧压鸡沉稳的分析着。
昔雅腮帮子鼓了鼓，“我怎么知道，就你想法多。”
欧压鸡指了指右边的岩壁，示意西亚找那一侧，“所以去看看咯，分开两边，仔细观察岩体，小韭说她挥剑斩落碎石封过洞口，再塌一次也正常，很容易看漏。”
顺着狭长的谷地一路向西，好几块散在地面的碎石引起了昔雅的注意，岩壁确实会脱落石块，但不会如此之多，翻动地面散落的岩石之后，部分岩块上有凌乱的割痕。
昔雅见识过小韭那搞笑又残暴的丸具，这种痕迹与之对应，认真检查岩体之后，有一个汉堡大小的破洞，差点被看漏。
粉嫩的拳头打在破洞附近的崖壁上，周围的岩石被轰开，大约一米直径的山洞露出。
欧压鸡自然是注意到了这巨大的响声，从左侧靠来，“这...难道是你找得不耐烦了，所以把山砸了个洞？”
“不是啊，本来就是空心的！”
昔雅当然知道欧压鸡是在调侃，打碎一层松散的落岩尚且能做到，把山打这么大个洞就不科学了。
弯腰走近洞穴，欧压鸡拿出书包里的球灯照亮了洞穴大部分空间。
可以看见地面上有血迹、绷带、沾血的消毒棉球等物品，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呈现为暗红。
这些并不重要，对视之下，两人又开始了搜索。
“没有，洞就这么点大，地面也是岩石，不可能埋着吧？”昔雅似乎准备拔出丸具掘地。
“别乱来，和小韭的短剑不一样，你的大剑砸下来，这个洞可能就全塌了。”
欧压鸡深深知道，眼前小萝莉的剑有成年人手掌宽，一米长，锋利度普通却极其沉重，砍哪哪崩溃。
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欧压鸡发现地上的散落的医疗用品间有揉成两团的纸巾，混在棉球附近，差点没看出来。
逐张打开，上面是用血描绘的图形和文字，两张手帕纸上的图案各有两条曲折的弧线，形成半个圆环，方向不同，两张纸上下对接以后形成一个整体的圆环。
圆环内圈外圈都非常不平整，对接后的圆环好比甜甜圈，淋上大量热巧克力，随意冷却凝固后的模样。
一条同样是用血液画出的斜线，从上半张图右上角，延伸至下半张图左下角，就像是禁止停车、禁止携带某物之类标识上，那样的红色斜杆。
“因为氧化，血液都接近黑色了，原先肯定是红的，红色斜线，是在否定或者禁止这幅图里的内容了...”欧压鸡拍照之后取出一个封口塑料袋，准备将两张手帕纸装入。
昔雅发觉了抢眼的信息，“欧压鸡，那条斜杠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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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压鸡收拾着书包，“嗯，我们立刻要到第三医院去，小韭的心理状况绝对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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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雅跳到欧压鸡面前，“昨天你又不知道这种状况，怎么能带这些来9区！？”
“你的经历不少了吧，这东西临时没地方买的。”
欧压鸡转头对上昔雅，小萝莉的眼神其实也一片明朗。
9区溯海市第三医院，隔帘透下的阳光，洒在小韭隔壁那张空空荡荡的病床上，医生说会安排仓鼠和咱一个房间，还没搬进来意味着她还没离开重症病房。
毫无征兆，房门突然被推开，两颗硕大的肉球堵住了小韭整张脸，“啊，小韭妹妹，学姐担心死你了，还好没出事。”
欧压鸡和昔雅看着被埋入四维豪乳的小韭，“本来没出事，现在快给你闷死了。”
四维大笑着捋了捋小韭凌乱的头发。
“四维学姐，还有昔雅学姐、欧压鸡学长，对不起...呜...”
从小没受多少委屈，小韭感觉这两天眼泪都快哭干了，明明一直尝试忍着，但就是睁着眼睛，泪珠也会自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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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维再次把小韭抱入怀里，动作轻柔，“可以的，可以的，你才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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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么？”欧压鸡继续发问。
“非常凶，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凶。”小韭回想起贝启一贯憨厚老实的大块头形象。
“急切和凶是不一样的，他肯定还要表达什么，否定你的某些作为，如果这样，遗物肯定不止这些！”
欧压鸡搬来椅子递给四维，昔雅坐在床上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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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维用纸巾擦着面颊上的两排水渍，又递了几张给小韭和昔雅。
“我又没哭...”微风拂过，昔雅方才觉得脸上湿湿凉凉的。
欧压鸡在背后死死攥着拳头，表情上却只是些许低落，“嗯，情况算是了解透彻了，小韭你别自责，虽说贝启点出了你个人信息的问题，但即使你辅修了辅助型术式，也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愈合骨骼...”
“可是那样我可以完美掩藏洞口气息，撑到丸灾过去！”小韭激动地反驳到。
昔雅拽着小韭的头发，将她扭向一旁的身上拉回，“你怎么不说你近战完美，直接杀尽魔丸，变强的方式很多，其中不包括自责和内疚。”
欧压鸡拍拍裤腿，背起书包，“好了，四维你留下来照顾小韭，我要出门一趟，昔雅你也来吧。”
“去哪儿？”昔雅和四维异口同声。
“山谷啊，越晚去痕迹越淡，你们不想知道实况？不想把和他相关的物件回收么？”
昔雅跳下床，背起她那一米来长的匣子，四维站起，“我也去...”
“算了吧，贝启和你同届，按你的性格，在那儿肯定会大哭一场把魔丸招来的，留下吧，而且辅助型丸者照顾伤员才是最合适的。”
欧压鸡待昔雅走出门外，微微朝房内点头，关上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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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压鸡目测了距离，“嗯，从这里看那个高架桥，大概相隔200多米，这里是大桥西面，下去的话离贝启他们暂时避难的地方不远了吧。”
先前听过小韭的叙述，加上手帕纸上的信息，几人能大致定位事发地点。
昔雅收起长刀，“我们不是要去找贝启的...衣物之类的嘛，应该去战斗的地方，那个山洞又不是最后离别之地...哎！”
昔雅刚刚讲完，就见欧压鸡从山上往谷内跳去，在几处凸起的石块上借力缓冲后偶压鸡稳稳踩在谷底的地面，行动力是所有丸者的基本功之一。
“嘭”
昔雅从崖壁顶直接冲刺，跳出近十米，急落踏在谷地之上，“你要干什么来着？”
“贝启都说是趁机写留言的，不能让小韭看见，但却那么详细讲了山洞的位置，你觉得没特殊意味，有必要把写作环境交代得仔仔细细么？”欧压鸡沉稳的分析着。
昔雅腮帮子鼓了鼓，“我怎么知道，就你想法多。”
欧压鸡指了指右边的岩壁，示意西亚找那一侧，“所以去看看咯，分开两边，仔细观察岩体，小韭说她挥剑斩落碎石封过洞口，再塌一次也正常，很容易看漏。”
顺着狭长的谷地一路向西，好几块散在地面的碎石引起了昔雅的注意，岩壁确实会脱落石块，但不会如此之多，翻动地面散落的岩石之后，部分岩块上有凌乱的割痕。
昔雅见识过小韭那搞笑又残暴的丸具，这种痕迹与之对应，认真检查岩体之后，有一个汉堡大小的破洞，差点被看漏。
粉嫩的拳头打在破洞附近的崖壁上，周围的岩石被轰开，大约一米直径的山洞露出。
欧压鸡自然是注意到了这巨大的响声，从左侧靠来，“这...难道是你找得不耐烦了，所以把山砸了个洞？”
“不是啊，本来就是空心的！”
昔雅当然知道欧压鸡是在调侃，打碎一层松散的落岩尚且能做到，把山打这么大个洞就不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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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并不重要，对视之下，两人又开始了搜索。
“没有，洞就这么点大，地面也是岩石，不可能埋着吧？”昔雅似乎准备拔出丸具掘地。
“别乱来，和小韭的短剑不一样，你的大剑砸下来，这个洞可能就全塌了。”
欧压鸡深深知道，眼前小萝莉的剑有成年人手掌宽，一米长，锋利度普通却极其沉重，砍哪哪崩溃。
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欧压鸡发现地上的散落的医疗用品间有揉成两团的纸巾，混在棉球附近，差点没看出来。
逐张打开，上面是用血描绘的图形和文字，两张手帕纸上的图案各有两条曲折的弧线，形成半个圆环，方向不同，两张纸上下对接以后形成一个整体的圆环。
圆环内圈外圈都非常不平整，对接后的圆环好比甜甜圈，淋上大量热巧克力，随意冷却凝固后的模样。
一条同样是用血液画出的斜线，从上半张图右上角，延伸至下半张图左下角，就像是禁止停车、禁止携带某物之类标识上，那样的红色斜杆。
“因为氧化，血液都接近黑色了，原先肯定是红的，红色斜线，是在否定或者禁止这幅图里的内容了...”欧压鸡拍照之后取出一个封口塑料袋，准备将两张手帕纸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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