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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章 泄露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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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易把服务员安顿好以后,还顺便清楚了她这段不好的记忆,他怕她会有心里阴影。

  安顿好以后,周易便继续假装不知,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他在闪烁的灯光下看到了一个身影,不,应该是两个身影。

  只见前面的已经下了楼梯,后面的紧跟着下去了。

  都这么晚了,还专门在他的眼前这样的晃荡,周易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但是他还是为了一探究竟跟了上去。

  两个身影当然也没有在屋子里停留,而是径直推开大厅的门出去了,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一直都和周易保持着距离。

  周易也没有立刻叫住两人,因为他知道叫住也没有用,想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轻松地就能知道,不想让你知道的时候就算你死缠烂打也不会知道。

  外面的天很黑,城镇灯光还是有些昏暗的。而且两个人出来以后偏偏会在一直往更加黑暗的巷道里走。

  巷道因为没有充足的光,所以有些雀黑。

  周易用灵识游走了了一遍,貌似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发现不一样的,但是就会让好奇心驱使你一直跟着走下去。

  于是他们在回到住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联系了馆长周易,告知了周易无名的消息。

  周易听了之后也是大吃一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的震惊,震惊的不是灵界异动,也不是封印噬魂等一众灵的结界被破坏,而是人心。

  他一直以为坦诚相待每一个人,总是会得到好的回报,但是没有想到别人的心终究难猜。

  这样的事情勾起了他好多的回忆,他依稀记得无名的事情,但是令他心痛的是无名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无名是在痛苦中成长起来的人,他经历的战争比周易都多。

  或许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早已经把之前的事情忘干净了,但是那段岁月还是勾起了周易好多惆怅的情绪。

  无名之前是有爱人的,而且刻骨铭心,这是他和周易一起在酒局的时候喝醉的时候给周易讲的故事。

  故事依旧还是关于战争,战争让无名损失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损失了他的爱人。

  也许无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有原因的,至少周易认为是这样的。

  故事还是因为战争,可怕的战争,战争让无名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亲情,友情,以及爱情。

  最刻骨铭心的爱情,让他最心痛。

  周易想起了一起喝酒的时候,无名给他讲述的他的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吱呀”一声,厚重的防盗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十一习惯性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穿着她那身白色连衣裙,赤着脚,走在那个偶尔能透进一丝微弱光亮的壁垒里,然后择一处最光亮的地方,坐下来,开始了她一天的等待。

  战争的阴影还没有散去,这一处栖息地已经是最为理想的生存空间了。十一已经记不起来,这已经是第几百个日子了,因为她用来记忆的墙壁上,那满满的“正”字,已经拥挤不堪。

  这残垣断壁,已经不堪重负了,摇摇欲坠,仿若一位苟延残喘的老人,等待着命的审判,等着宿命的结束。

  这是她与无名约会的地方,曾经的这个地方整洁而利落,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择这一处半地下的空间,偷偷摸摸地相爱着。

  在那个“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的年代里,压抑了太多感情,又催生了许多爱意。

  这里都是他们满满的回忆,有卿卿我我,也有窃窃私语。那回忆里的每一幅画面都是那样的温馨,就连那微弱的光亮,也透露着一丝甜蜜。

  只是这一切都恍如隔世,再也不会回来了。都是因为战争,那如洪水猛兽般的摧残,让之前认为的“伊甸园”,瞬间化为泡影。

  不甘家破人亡的无名毅然决然的上了前线,那“没有国哪有家”的豪迈气慨,在无名看来,是很光荣也义不容辞的事情,但是在十一的眼里却是极其的刺眼。

  “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九死一生的现实,要割舍多少情缘,又要留下多少伤悲?但是这就是战争,你不入地狱,又有谁会入地狱?

  战争就是一个魔鬼,所到之处,不会有一丝怜悯之情,那摧枯拉朽的态势,直接击碎了他们的爱情梦,可怜的“伊甸园”,并没能幸免,一夜之间便残破不堪了。

  无名没有办法,还是必须要走,就这样他走了,走得那夜,天空下着雨,那雨淅淅沥沥了一晚上,妇女幼童没有了藏身之处,瞬间挤满了这半地下的空间,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饥饿与疾病夺走了大部分人的性命,这一处“伊甸园”便孤寂了很多。

  无名走的时候,是十一送出去的,在那个破败不堪的街道里,他们拥抱了很久。十一满脸的水,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无名没有说什么,只有那句让十一等了无数日夜的话:等我,战争结束后回来,便会给你幸福。

  等待的幸福,是如此的煎熬,十一在无名刚走了半个月的时间里就体会到了。杳无音信的牵挂,最是折磨人。这无数的日夜,有思念,有期盼,而更多的便是担心与不安。

  战火依旧在蔓延,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洪水猛兽般战争还真是最让人胆寒和心惊啊。

  每当听到那轰隆的枪炮声,十一的心都在滴血,但是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能怎么办?只能默默的祈福,希望无名可以回来,但是这等待却让她度日如年。

  都说战争可以让女人走开,却从来都没有实现,比战场的流血牺牲,更可怕的便是这无望的等待,那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徘徊在这个冰冷的空间里,十一已经忘却了自己,她已经学会了遗忘,选择了屏蔽,屏蔽那些过往等待的痛苦以及周遭随时都有人死去的恐惧。

  十一渐渐地变得忧郁,不爱说话了,也对周遭的生老病死冷漠了,她屏蔽了这个世界,但是却从来没有忘记,有一个人需要她等待,因为他说他会给她幸福。

  她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会在特定的日子里,穿上她的白色连衣裙,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容,搬上自己的小凳子,坐在有光的地方,然后一个人直视前方,开启她的等待。

  她等待的过程由喜变成忧,由忧变成悲,由悲变成无助,由无助又变成了绝望,她已经忘却了等待过程中的种种酸甜苦辣,但是就是没有放下那份执念。

  战争终于还是结束了,凯旋的雄师浩浩荡荡,那些幸存下来的妇女儿童,走出了这个半地下的空间,欢呼雀跃着。重见天日的他们或喜或悲,喜是因为重见天日,悲的是骨肉分离。

  然而当无名找到十一的时候,依旧看见她坐在微弱的光线里,静静的发呆,嘴里念叨着两个字:幸福。

  就这样,十一在担心和惊讶之中渐渐地不知道自己的坚守是什么了,渐渐地变成了一副呆滞的表情了。

  无名看到这样的情景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

  没有保护了自己爱的人,在无名看来是可耻的,但是谁能想到这样的修为只能是这样让他无奈。

  当时无名看到这样的情况时,他很自责,他为了所有人的幸福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但是他又能得到了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得到,无名便心怀遗憾。赢得了全世界却输掉了她,让他心有不甘。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他不愿意理会,他只记住了自己要强大,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强大。

  在他的心中他不会忘记十一,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能破坏他们之间的爱,但是至少他们真的在爱,这样的结果无名接受不了。

  从那以后,他天天求醉,整日都是浑浑噩噩的。

  终于在一个晚上,他还是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

  我曾错误的以为,不管多久,等我回来,那时我希望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但是当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还是我,你已经不是你。

  原来比死更可怕的,便是这无望的等待。

  而比等待更可怕的,就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会再懂得我爱你。

  从此以后他的性格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心怀天下了,在他看来心怀天下没有什么用,因为他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所爱的人。

  他变得钻牛角尖了,也更加自私了,一心就是想着自己的小幸福了,但是这幸福,让他损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回来的爱了。

  这样看来他也是可怜的人,但是可怜之后,让人痛恨。

  他渐渐地意识到只有自己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才是最安全的,那时候全世间都是由他一人说了算,就不会痛失他爱了。

  于是在上次的大战后,他看到周易动用水晶球的力量去封印噬魂的时候,他看到了水晶球的威力了,于是他对水晶球充满了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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