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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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正好小汪回来了，见柯墨正在吃午饭安心了不少：“墨哥，我还怕这里没你的午饭，赶着回来了。”
“我赏给他的！”程言爽快地说，又问，“小汪，我骨折的那天晚饭是你给我点的吗？那天晚上我还给柯墨打电话来着，是你接的。”
“我没点吧。”小汪自己都记不清了，“那天我还不知道你在这家医院呢。”
“神秘的晚餐从天而降。”柯墨在一旁模仿一个主持人神神叨叨，“是灵异事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究竟真相如何，请关注今晚八点播出的《焦点访谈》。”
小汪在一旁笑趴了，捂着肚子说：“墨哥，你电视看多了！”
“吃你的饭！”程言说着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的猪肚。
高修咏在旁边听他们聊天也觉得很有趣，提议说：“小言你要是想知道是谁，下次可以问一下那个给你送饭的护士。”
“有陌生人给言哥点外卖吗？”小汪错过了前半截对话，还是觉得有趣，打趣道，“估计有一个貌美心善的田螺姑娘一直默默当着言哥的护花使者。”
“最好别有！”柯墨突然变得颓废了，“那样我的心就都要碎了。”
小汪听不懂柯墨的意思，见他状态不佳的样子，关心地问：“墨哥，你这是怎么了？”
“别理他！”程言眼神一闪，抢着回答，“他就是嫉妒我有田螺姑娘。”
小汪拍拍柯墨的背：“墨哥不用羡慕言哥，我就是你的田螺姑娘，也是你的护花使者。”
柯墨心里难过，鼓起勇气吃了一口猪肚，嚼了十几下都没嚼碎。心想程言爱吃的都是什么东西，跟吃牛皮鞋一样，不禁对他的品味产生了怀疑。想着他竟然吃这种没品的东西，也就没那么喜欢他了。
高修咏在一旁有些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轻轻摇了摇脑袋。原来差了七八岁，代沟就已经这么大了！
程言这天上午出去晒太阳又遇见了那位老奶奶，他走近想去打个招呼，这才看清了给她推轮椅的人。
“奶奶！上午好！”程言来到老奶奶对面，正好认出了站在她身后的人，“乐水？你是奶奶的孙子？”
乐水也认出了程言：“你认识我奶奶？你的腿怎么了？”
“前一段时间不小心骨折了，住院期间认识了你奶奶。”程言觉得有些巧合，“你奶奶和我提起过她孙子，原来就是你。”
老奶奶等他们说完才开口说：“这就是我的小孙子阿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噢，一年多以前，他常来我工作的酒行买酒。”乐水向程言使了个眼神，抢先一步说，“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程言猜到乐水向他奶奶隐瞒的原因，老人家估计还不太能接受夜店调酒师的工作。便一同隐瞒着，笑着朝老奶奶点点头：“我们酒店的酒都是从他那儿买的。”
乐水感激地看了程言一眼。老奶奶问：“你刚才叫阿泺是什么水？”
“奶奶，那是我的花名。酒行里的人都有一个，称呼起来比较方便。”乐水解释说，“我的名字泺一半是水，一半是乐，我就给自己取了花名叫乐水。”
老奶奶点点头，笑着说：“是这样啊！好听。”
“小伙子，真被你说中了！阿泺又来了北京工作。”老奶奶有些欣喜过头，感从中来，“我可怜的小孙子，以后就待在奶奶身边。我往后的日子都得数着过，一天比一天少了。只希望每天都能看你一眼，知道你过得好才放心。”
乐水在老奶奶面前蹲了下来，握住她的双手：“奶奶您放心，以后我就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你好好养身体，肯定能长命百岁。”
老奶奶一个劲地点头，眼眶蓄满了晶莹的泪花。乐水从口袋里拿了一条提前准备好的手帕给她，说：“奶奶您坐在这儿晒会儿太阳，我和程言说两句话。”
乐水知道他奶奶的耳力没那么好，只往边上多走了两步距离。程言今天是一个人出来晒太阳，拄着两个拐杖跟了过去。
乐水扶了程言一把，示意他坐在旁边的长凳上。而后开口说：“我奶奶和你说了我的身世？”
程言点点头，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我奶奶年纪大了，逢人就爱说我的事。她放不下我，心里伤心。”乐水说着反而笑了，“我倒是不想提，藏在心里更好。上次和你隐瞒也是这个原因。”
程言心里疑惑，乐水和自己说过身世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尴尬之际，乐水见对方不做声，以为他是默认接受了，问：“你那次去十里铺怎么样？”
程言不解：“十里铺？哪儿的十里铺？”
乐水回答：“上海的十里铺啊！去年的九月份你不是说要去那儿帮朋友祭祖吗？”
程言心里思索了半晌，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只好掩饰说：“我没去成。没过几天我朋友回来了，他就自己去了。”
“对了，你现在在哪儿上班呢？”
乐水笑笑：“还是原来那个夜店。我就只会调酒这一门手艺，也乐于干这个。”
“挺好的！”程言拍拍他的肩，“等我腿好了，再去你那儿喝酒。”
晚上程言在睡觉前玩了一会儿猜字游戏，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半个小时后，隐隐约约听到开门的声音。程言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缝，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心想是护士来查房了。
程言想着再起来也挺尴尬的，干脆装睡好了。便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控制得很均匀。
罗恩照例给程言把被子盖整齐了，又轻轻按摩了一下他的左腿。小腿肚上的肉很软，他有些舍不得放开，就多摸了两下。程言被摸得心痒痒，好不容易忍住了才没笑出来。
罗恩走到窗边，把开着的窗户掩上了，只留一个做通风用的小缝隙。又把白色的纱帘拉上了，外面的夜色被纱帘挡住，细碎的月光还是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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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正好小汪回来了，见柯墨正在吃午饭安心了不少：“墨哥，我还怕这里没你的午饭，赶着回来了。”
“我赏给他的！”程言爽快地说，又问，“小汪，我骨折的那天晚饭是你给我点的吗？那天晚上我还给柯墨打电话来着，是你接的。”
“我没点吧。”小汪自己都记不清了，“那天我还不知道你在这家医院呢。”
“神秘的晚餐从天而降。”柯墨在一旁模仿一个主持人神神叨叨，“是灵异事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究竟真相如何，请关注今晚八点播出的《焦点访谈》。”
小汪在一旁笑趴了，捂着肚子说：“墨哥，你电视看多了！”
“吃你的饭！”程言说着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的猪肚。
高修咏在旁边听他们聊天也觉得很有趣，提议说：“小言你要是想知道是谁，下次可以问一下那个给你送饭的护士。”
“有陌生人给言哥点外卖吗？”小汪错过了前半截对话，还是觉得有趣，打趣道，“估计有一个貌美心善的田螺姑娘一直默默当着言哥的护花使者。”
“最好别有！”柯墨突然变得颓废了，“那样我的心就都要碎了。”
小汪听不懂柯墨的意思，见他状态不佳的样子，关心地问：“墨哥，你这是怎么了？”
“别理他！”程言眼神一闪，抢着回答，“他就是嫉妒我有田螺姑娘。”
小汪拍拍柯墨的背：“墨哥不用羡慕言哥，我就是你的田螺姑娘，也是你的护花使者。”
柯墨心里难过，鼓起勇气吃了一口猪肚，嚼了十几下都没嚼碎。心想程言爱吃的都是什么东西，跟吃牛皮鞋一样，不禁对他的品味产生了怀疑。想着他竟然吃这种没品的东西，也就没那么喜欢他了。
高修咏在一旁有些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轻轻摇了摇脑袋。原来差了七八岁，代沟就已经这么大了！
程言这天上午出去晒太阳又遇见了那位老奶奶，他走近想去打个招呼，这才看清了给她推轮椅的人。
“奶奶！上午好！”程言来到老奶奶对面，正好认出了站在她身后的人，“乐水？你是奶奶的孙子？”
乐水也认出了程言：“你认识我奶奶？你的腿怎么了？”
“前一段时间不小心骨折了，住院期间认识了你奶奶。”程言觉得有些巧合，“你奶奶和我提起过她孙子，原来就是你。”
老奶奶等他们说完才开口说：“这就是我的小孙子阿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噢，一年多以前，他常来我工作的酒行买酒。”乐水向程言使了个眼神，抢先一步说，“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程言猜到乐水向他奶奶隐瞒的原因，老人家估计还不太能接受夜店调酒师的工作。便一同隐瞒着，笑着朝老奶奶点点头：“我们酒店的酒都是从他那儿买的。”
乐水感激地看了程言一眼。老奶奶问：“你刚才叫阿泺是什么水？”
“奶奶，那是我的花名。酒行里的人都有一个，称呼起来比较方便。”乐水解释说，“我的名字泺一半是水，一半是乐，我就给自己取了花名叫乐水。”
老奶奶点点头，笑着说：“是这样啊！好听。”
“小伙子，真被你说中了！阿泺又来了北京工作。”老奶奶有些欣喜过头，感从中来，“我可怜的小孙子，以后就待在奶奶身边。我往后的日子都得数着过，一天比一天少了。只希望每天都能看你一眼，知道你过得好才放心。”
乐水在老奶奶面前蹲了下来，握住她的双手：“奶奶您放心，以后我就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你好好养身体，肯定能长命百岁。”
老奶奶一个劲地点头，眼眶蓄满了晶莹的泪花。乐水从口袋里拿了一条提前准备好的手帕给她，说：“奶奶您坐在这儿晒会儿太阳，我和程言说两句话。”
乐水知道他奶奶的耳力没那么好，只往边上多走了两步距离。程言今天是一个人出来晒太阳，拄着两个拐杖跟了过去。
乐水扶了程言一把，示意他坐在旁边的长凳上。而后开口说：“我奶奶和你说了我的身世？”
程言点点头，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我奶奶年纪大了，逢人就爱说我的事。她放不下我，心里伤心。”乐水说着反而笑了，“我倒是不想提，藏在心里更好。上次和你隐瞒也是这个原因。”
程言心里疑惑，乐水和自己说过身世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尴尬之际，乐水见对方不做声，以为他是默认接受了，问：“你那次去十里铺怎么样？”
程言不解：“十里铺？哪儿的十里铺？”
乐水回答：“上海的十里铺啊！去年的九月份你不是说要去那儿帮朋友祭祖吗？”
程言心里思索了半晌，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只好掩饰说：“我没去成。没过几天我朋友回来了，他就自己去了。”
“对了，你现在在哪儿上班呢？”
乐水笑笑：“还是原来那个夜店。我就只会调酒这一门手艺，也乐于干这个。”
“挺好的！”程言拍拍他的肩，“等我腿好了，再去你那儿喝酒。”
晚上程言在睡觉前玩了一会儿猜字游戏，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半个小时后，隐隐约约听到开门的声音。程言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缝，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心想是护士来查房了。
程言想着再起来也挺尴尬的，干脆装睡好了。便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控制得很均匀。
罗恩照例给程言把被子盖整齐了，又轻轻按摩了一下他的左腿。小腿肚上的肉很软，他有些舍不得放开，就多摸了两下。程言被摸得心痒痒，好不容易忍住了才没笑出来。
罗恩走到窗边，把开着的窗户掩上了，只留一个做通风用的小缝隙。又把白色的纱帘拉上了，外面的夜色被纱帘挡住，细碎的月光还是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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