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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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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欧式餐厅。法式梧桐的点缀让餐厅更显典雅,餐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精心布置过的,漂亮的灯具,温暖的抱枕。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情侣们交头接耳,共享美食。狮子环顾四周,四下打量着。

  “怎么样?你喜欢这里吗?”

  “秦老师,我只想说,这教室未免也太璀璨了……”

  服务生把他们领到了位子上。

  “你想吃什么?”鱼问。

  “只要不是海鲜,都行。”狮子翻阅着菜单。

  “你不喜欢吃海鲜?”

  “不是,我吃海鲜过敏。”

  “我们这里菲力牛排情侣套餐很受欢迎,两位可以考虑试一试。”服务员说道。

  鱼望了狮子一眼。他想看看服务生说情侣套餐,狮子会有什么反应。会腼腆害羞吗?还是会厌恶反感?

  谁聊狮子并无任何反应,“我可以,你可以吗?”

  “那就两份……菲力牛排套餐……”

  “其实我挺好奇的,张桑为什么一天到晚一副怨天怨地怨社会的样子?我起初以为他只对我这样。”狮子问。

  “他之前出了点事,差点被开除了,他心里有点不平衡。”

  “什么事?这么严重?我只知道日本公司很少会因过失开除正社员。”

  “他出的事,之前不是没有人开先河,只是之前那个人没被发现,他运气不好。”

  四个月前,张桑接待了一个中国大陆来的,想买中古一户建(小别墅)的购房客,那个购房客看起来并不精明。

  日本的建造一户建土地像九宫格一样,建在四个角上的房子采光各方面最好,所以最贵。建在正中间的最便宜,即便是在同一个九宫格,价格可能是四个角上房子的一半,因为只有最中间这块地上建的房子不能改造重建。

  张桑就带这位客人看了一栋建在九宫格正中间的房子。通常情况下,确实也没有外国购房客知道这个常识,有良心的不动产公司会给客人介绍说明这一规定,有的则不会。

  这栋中古一户建十五年前建的,前主人就是因为不能改建,所以才低价把房子卖了,去别处买房。张桑也是狡猾,这栋房子原本只售价两千万日圆(约合人民币一百二十万),旁边的一户建售价三千八百万,他怕客人觉得有蹊跷,自己偷偷做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资料,把两千万的价格改为三千五百万,为了以防事情败露,他还游说客人一次性付款可以便宜三百万。

  后来客人全款也付了,合同也签了,一切近乎完美。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事情败露,这个客人后来找到公司来了,说张桑欺诈,公司当场是决定开除张桑,上报警察局。

  张桑没办法,去求这个客人私了,愿意赔钱,要客人不要追究了。听说后来达成了共识,变成张桑从客人手里以三千八百万的价格把这栋房子给买回来。

  “怪不得张桑心理扭曲了,三千八百万买一栋那样的房子。我可以八卦一下,你说之前有人瞒天过海,高价卖了一栋这样房子的人是谁啊?”

  “你猜。”

  “你啊?”

  鱼捧腹大笑,“我要又这胆子就好了。营业二部的曾桑,你应该不认识。”

  狮子回忆了一下,“知道是谁,但没说过话。好像很有名,战功赫赫,丰功伟绩。”

  “他国内好像很有人脉,经常签大合同。”

  “那这次这块大肥肉怎么掉我们碗里的?”狮子不解。

  “这个我也不清楚。而且我跟那边主管联系的时候,对我很客气。入职这么久,还没受过这种礼遇。今天课长还让我好好干,说曾桑也盯着我们接的这个案子。”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只能做好自己。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接下来我们应该怎样进行?国内那边有提什么要求吗?”

  鱼稍微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说:“其实我觉得还是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听你说话真着急。”狮子一脸嫌弃。

  “明明我们是乙方,国内是甲方,应该是我们求他们跟我们合作。但是今天他们主管态度很亲切,还把他们近三年来送的学生大致去向,和租房分布以及趋势。然后让我们做一份资源报告给他们,再继续谈下一步。”

  “感觉有种任督二脉已被打通的感觉。那房源这边你有把握吗?留学生也就四月和十月过来,那时候房源最紧张。”

  “这一两年在日本房源这边倒是积累了点人脉,不过仅限于首都圈。大阪京都那边比较不熟悉,好像这个合作中介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是去大阪京都那一块的。这一部分还没什么把握。”

  “那我明天去搜集一下大阪的资料?你去稳定你东京这边的房源人脉?可行?”狮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然而她算是鱼的下属,她不好意思地望了鱼一眼。

  “李总英明!”

  “哪里哪里,秦总谬赞。”

  两人边吃饭,边谈工事,相处还算融洽。吃饭吃了一大半的时候,狮子突然收到一条微信好友添加请求:

  “我是翟嘉亮的女朋友。”

  狮子不自觉地读了出来,她也很奇怪翟嘉亮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会突然加她。

  鱼一把夺过狮子的手机,仔细滑动翻看着。狮子一怔,好像他们的关系还不足以至此。

  “怎么了?”狮子问。

  “你和翟嘉亮有联系?”

  “你这是什么话?当然有联系啊。”

  “你们经常联系么……会聊些什么……”鱼声音有点小,他觉得他好像没资格问这种问题。

  “什么都聊啊,到底怎么了?你每次都这样,着急。”

  “是这样的,他女朋友之前找过我一次,说是看到你和他很晚还在聊微信,她无意中发现你跟我是一个公司,就……”

  “我跟他聊的不多,偶尔瞎聊一通,我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我跟她解释一下吧……这个翟嘉亮也是……为什么大家明明不是单身,却都爱说自己是单身。”

  “都?还有谁?”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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