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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盛雪这个冤家

  自此,凌逍每日上午都去学堂读书,他本就伶俐聪明,又非常好学,深得李夫子喜爱,说是师生的关系,可他二人看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下午有龚序教他武功,什么招式凌逍看一遍就能记住,龚序大为欣慰,传授完他基本功,便把他带到练功房和天武白地一同教授,天武得知小师弟如此出色,也都很喜欢他,凌逍生活上有什么事都会帮助他,这其中要数星月最为用心,她第一眼看到小师弟时就挺喜欢这孩子,加上一同又经历过生死,在悬崖边曾为他忧心,得知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时心疼他,为他落泪,无疑这个小师弟得到了她很多关注,时不时为他缝制一件衣服,或者自己煮些东西拿给他吃。凌逍也从心底里感觉,星月对他就如同姐姐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关怀备至,温暖了他蝴蝶岛上的时光。自从和粤富打过一架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粤富,有次他替星月给师娘送东西,路过校场时看到了粤富,那时心里的气早下去了,猛一看到粤富还觉得挺亲切的,不料粤富一直站在远处冷眼看他,想必已经知道凌逍拜入龚序门下了,以后可得管凌逍叫声师叔。粤富冷漠的眼神叫凌逍心下一禀,停住往前走的脚步,人生还是该怎样就怎样吧,何必刻意结交,再怎么这人都是往事一个,随他去吧,凌逍向前走去。

  凌逍来到天胜阁,红白一看是凌逍来了,问他:“你这么来了,来看夫人吗!”

  “星月师姐派我给师娘送些东西。”

  “哦,这样,你随我进来吧。”两人走进小院,穿过芬芳的花廊,红白在前带路,背对着问他:“星月怎么不来了,她今天有事吗?”

  “该是太忙了,抽不开身过来,师傅给师姐安排了些事,具体我也不清楚。”

  红白点点头,说话间两人来到大厅。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请夫人出来。”

  天姿从内堂出来,穿了一身妃色的衣裳,头发全部盘起,额前是孔雀的吊坠,天姿望向凌逍的刹那完美阐释了什么叫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师娘。”凌逍异常恭敬,眼睛看着地毯不敢仰望她的光辉。

  天姿心里一喜,凌逍是到变声期了,音色略带磁性,还不太稳定。问道:“怎么是你,星月呢?”

  “师姐忙去了。”

  “忙什么去了。”天姿随意摆弄着窗前的花,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人都被照的闪闪的,地毯上一片光辉。

  “我不知道。”

  天姿的房子乍一看很拥挤,每个角落都摆了东西,或是小巧的柜子,或是精致的茶几,再或者围着墙角放了两把太师椅,不论摆放什么,总是要把空处填满,好在她房子大,摆放那么多东西也不觉得杂乱。

  天姿转过身子,凌逍还傻傻站在那里,她在水盆里洗了手,红白递上手帕给她擦手,天姿坐到桌前说:“把东西给我。”

  凌逍递上锦盒。

  “你师姐这次回来,你有没有请她给你稍些东西?”

  “没有。”

  天姿正小心拆开锦盒,一边摆弄手上物品,一边问他:“是怕麻烦她吗。”

  “师姐出岛前问我有没有想带的东西,我想了好久,实在是没有需要师姐帮忙带的东西。”凌逍说这句话时心情很复杂,外面的世界好像没有值得他留念的地方,不管是人是物,都与他没有关系,他现在只想在蝴蝶岛上好好学艺,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这时蓝绿端了三碗桃胶银耳羹,天姿一碗,她旁边又放了一碗,凌逍一碗。

  “你这孩子,难不成要站着喝粥,还不入座。”

  凌逍刚一入座,天姿眉眼闪动,起身离开,紧接着便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娘亲。”这声娘亲叫的真甜,即便甜美也遮不住语气中浓浓的自负,就听她说话也知道是个不可一世的臭丫头。凌逍转身一看,果不其然,除了盛雪还能有谁,盛雪显然看到了凌逍,天姿拉着她坐在身旁,凌逍跟随入座。

  “雪儿,整个岛上数你最小,看到师哥都不问吗?”

  盛雪才拿去汤匙,想着怎么答话,凌逍抢先说道:“师娘,小师妹去哪里玩了?”

  “雪儿,你刚才去哪里了,这么弄得满头的汗。”天姿问道。

  凌霄把自己的手帕递给盛雪,她自然的接过说:“当然是岛上了,除了岛上还能去哪里。”她喝了一匙银耳羹,望向凌逍,只见他神情冷漠,拿汤匙的动作极尽优雅,听天武说这小子原本是当街行讨的乞丐,还真是怪了,一个乞丐还能做出这般好看的动作。她拿着汤匙不住的打量凌逍,直勾勾盯着,一点也不避讳。天姿提醒道:“快喝你的羹。”

  “银耳馊啦,是臭的。”

  “胡说,蓝绿才熬出来的,怎么会馊。”

  “娘亲,我不想喝,桃胶银耳羹是不是蓝绿很辛苦熬出的。”

  天姿眼瞅着女儿看她要说什么,一旁的红白蓝绿对视一眼,小主人这是要做什么,好好的一碗羹别人喝都没事,唯独她说馊了。

  凌逍对此全不理会,一碗羹很快见底,盛雪眼尖,指着凌逍的碗说:“呀,师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喝完了,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以前做乞丐的时候没喝过这么好的东西吧,师哥,我这碗就给你吧!”她起身把自己的银耳羹端给他“蓝绿为熬这碗羹在厨房忙里忙外的一个下午,你别辜负她的好意,不要浪费。”

  天姿呵斥道:“雪儿快向”

  凌逍立马打断说:“师娘,我和小师妹都是小孩子,我们开玩笑呢。盛雪,蓝绿姐姐做的汤羹我连一滴都不会浪费。”修长的手指端起碗把没来及吃完的银耳羹一饮而尽,投给盛雪一个眼神,这个眼神很复杂,像是享受齿间汤汁美味,又像是嘲讽她的所做所为再或者是对她的伎俩不屑一顾,总之,他看向她的那一刻,盛雪很慌。

  “我平生很少尝到这般美味的佳肴,今天算是有口福了,至于你这碗粥——我已经吃饱了!”凌逍用指背退开粥,手上的动作很不情愿,好像碰了她的碗会染病一样。

  “师娘,我先走了。”不管在场的人什么反应,凌逍起身就要走。盛雪喊住他:“吃饱了就不能再吃点吗!”

  “硬吃会吃坏肚子的。”

  他们俩就像是天生对头一样,一旦有事僵持就是十天半月不和解,谁都不肯让步,过不久又会有种种碰面的原因,被逼不得旧账只能一笔勾销,而新账又从头记起。

  凌逍下午去找李夫子,他不再学堂,书案上放好了明天要学的新诗,凌逍摊开宣纸上的词是欧阳修的《浪淘沙把酒祝东风》。这时的凌逍已经可以识字浅析,他看了一遍,此诗大概是说人生聚散无常,作者伤时惜别罢了。凌逍心烦意乱,坐在自己位置上想对策。盛雪这丫头当真烦得要死,嘴巴那么毒,真的不想再理她了,自己也是倒霉,刚入岛就碰上了她,要是别人还好,她是师傅师娘的女儿,自己怎么也躲不过她。

  烦烦烦,以后还要和她碰面,岛上的日子要怎么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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