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遇到我的小狐狸3
原来我主人家李府附近有一个空园子,小红他们几只小正在修行的银狐见了就临时住在里面歇脚,本来他们过得挺好,白天安静的修行,到了晚上结伴出来玩耍。那个园子一面墙和李府非常接近,有一天晚上他们发现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夜里越过矮墙,同邻家姓万小公子偷情。他们几只一开始并没觉得如何,只是偷偷藏在廊下屋后看看热闹,也学一下人类的言行举止。
女子一开始怕事情败露,假托姓名说是姓王,是李府的侍女。其实小狐狸早就看见她是从李府偷偷过来的,她家的侍女叫她大姑娘,想必是那家的长女,这大姑娘每次过来之前都和她的贴身侍女小桃换衣服,十分谨慎小心。
后来他们两人处得越来越融洽,到了夜夜要相见的地步,万家公子便与女子商议着把她买出来做妾,李大姑娘百般推脱不过,只好期期艾艾的说自己欺骗了公子。这回小红以为女子要坦白了,还挺兴奋地,所幸二人门当户对,万家公子又还没有娶妻,感觉就像是小曲儿里面的缠绵故事。
但是在万家公子的追问下,李大姑娘居然冒称是园子里的狐女?
万家小公子喜欢她的美色,也没有疑心拒绝。可是我们就震惊了,当即不愿意他们再在这里缠绵。但是暂时也没有什么行动,只是懒得再去偷看,偶尔路过就给他们捣捣乱。日子过了好久,一日傍晚有几个浪荡秀才翻墙进了我们这个园子,嘴里污言秽语的也要找几个美貌狐女春宵一度。
我记得小红当时说他们年轻时也是读过书的狐狸,哪里能忍受这样玷污名声!于是施了一个小法术,霎时间园子里面狂风大作先将这几个人轰走。到了晚间那两人幽会的时候,小红跑去李府将瓦片掷过来,还骂着说:“我居圃中久,小儿女戏抛砖石,惊动邻里,或有之,实无冶荡蛊惑事。汝乃李府之女,奈何污我?”这样李大姑娘的事情,就这样败露了,后来李大姑娘如何哭哭啼啼小红也没有多管,只知道两人没有再来这个院子,清静多了。
谁知没过两日,万府请了个道士来,点着名的捉我,小红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我虽然骂了她,可是也揭开了两人的身份,从此万府只要来提亲就是,两家同朝为官,虽然说不上门当户对,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而且李府是高嫁。可是为什么反而李府要如此生气,就算生气也是生气女儿偷情,为什么一定要致我于死地,难道不怕报复吗?后来被那老道收在瓷瓶里面听见李老爷说话才知道李家知道女儿,或者说是指示女儿前去勾引,是为了刺探万家的态度,现在被万家知道,恐怕万家追究才怒不可遏。他说是我们狐狸胡乱栽赃,要亲手把我们杀死。”
我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把他抱在怀里安慰,偷偷享受抚摸他的快乐时光,心里的粉红泡泡冲击着我同仇敌忾的语气。不过到了后来我也有些后怕,“幸好李家的小公子淘气,否则你如何才能脱身呢!”
“哪啊,那是我的伙伴趁着小公子在外面玩耍偷偷施的法术,那道士有些小本事,我的小伙伴如果强行进入将我掳走,会惊动他的。”
“原来如此,那你的伙伴现在藏好了吗?今天我还看见李府的家丁到处在找你们呢。”
快乐无岁月,小红伤好了以后还陪了我几天,除了我父亲母亲偶然回来,我们总是形影不离的,那时候小红在我家里有时也变成人类的样子,是一个的粉雕玉砌小哥哥,看着比我年龄大一点,额头还有一个小红点。可惜我还是要离开那个身体的,我感觉得到,有一次我跟他说了我的事,让他回去找自己的同伴。可是小红没听过我这样的事,还跟我发了一通脾气说我不想要他了。等他走后果然我就离开了这个身体,以为不会再跟小红见面了。现在想想小红幼时念书的地方是不是这里,我跟小红真的能如此有缘吗?
结果十八岁那年我又见了一次,我来到金哀宗开兴元年的蔡州,我是当地一个姓金财主的仆人,叫毕四。这个时候正是蒙古和大宋合军进攻的时候,金财主举家逃往,将毕四留下看屋子,现在整个蔡州人烟稀少。空闲的屋子多有闲谈声出来,可是看不见有人,应该是狐狸之类。
这个善于打猎,能拉动十石拉力的弓,常常在野地里捕鹌鹑。我来到他身上以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去捕鹌鹑充饥。
捕鹌鹑必须在夜里,先把秸秆插在地上,布置成像是禾垄的样子,上面张开网,用牛角作成曲管,模仿鹌鹑的叫声轻轻地吹。果然鹌鹑就飞了过来。之后,先稍微地吓吓它们,让它们陆续躲进秸秆丛里。然后再大声惊吓,让它们惊飞,就都触到网上了。
吹牛角时,声音凄咽,我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害怕,感觉会误把妖鬼引来,所以我总是建一座茅棚自卫,带着武器防身。有时候半夜还会听到北村那边杀声连天,我就在茅棚外面留下一点鹌鹑招待过路的狐狸。
一天夜里,月光明亮,我正在烤鹌鹑吃,一个老人忽然出现,行礼说:“我狐也,儿孙与北村狐搆衅,举族械战。彼阵擒我一女,每战必反接驱出以辱我。我亦阵擒彼一妾,如所施报焉。由此仇益结,约今夜决战于此。闻君义侠,乞助一臂力,则没齿感恩。持铁尺者北村狐,持刀者我也。”我一听倒也有意思,天天听说外面在打仗,心里早憋着一口气发写不出,就欣然跟着老人前去,老人嘱咐我先躲在矮树丛中,伺机而动。变回原形跑了,原来是一只银狐,我一下子就想起小红来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北村的是一群红狐,南村是一群白狐,叼着武器对峙,我心想其实老人不用交代武器的。果然两方交兵之后,各自反绑了对方一只狐狸拉出来羞辱对方。没说两句两边为首的两只狐狸便冲到前面,变作人形打得浑身是血难解难分,最后又变回原形相互紧抱着撕咬起来。我本来还有所犹豫,可是看见银狐受伤就想起初遇小红的样子,无法袖手旁观。我拉起弓,等待红狐背对着我的时机瞄准目标,一箭射去,就把北村的狐狸射倒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弓力太强,箭头太锋利,竟穿透北村狐狸的腹部,洞穿银狐老人的腋下,老人也受了重伤。双方狐狸各自变成人形惊慌失措地抢了首领回去,扔下俘虏逃走了。我才知道原来等到真的打架是要变成人形的。
我给狐妾和狐女松了绑,告诉她们:“传语尔族,两家胜败相当,可以解冤矣。”说完我就要回去,可是南村的狐狸将我拦住,一定要我参他们的酒宴,我正要推辞,看见年幼的小红就站在后面,虽然比我认识他时要稚嫩的多,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这时候的小红还不认识我,但是我还是想要和他聊一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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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开始怕事情败露,假托姓名说是姓王,是李府的侍女。其实小狐狸早就看见她是从李府偷偷过来的,她家的侍女叫她大姑娘,想必是那家的长女,这大姑娘每次过来之前都和她的贴身侍女小桃换衣服,十分谨慎小心。
后来他们两人处得越来越融洽,到了夜夜要相见的地步,万家公子便与女子商议着把她买出来做妾,李大姑娘百般推脱不过,只好期期艾艾的说自己欺骗了公子。这回小红以为女子要坦白了,还挺兴奋地,所幸二人门当户对,万家公子又还没有娶妻,感觉就像是小曲儿里面的缠绵故事。
但是在万家公子的追问下,李大姑娘居然冒称是园子里的狐女?
万家小公子喜欢她的美色,也没有疑心拒绝。可是我们就震惊了,当即不愿意他们再在这里缠绵。但是暂时也没有什么行动,只是懒得再去偷看,偶尔路过就给他们捣捣乱。日子过了好久,一日傍晚有几个浪荡秀才翻墙进了我们这个园子,嘴里污言秽语的也要找几个美貌狐女春宵一度。
我记得小红当时说他们年轻时也是读过书的狐狸,哪里能忍受这样玷污名声!于是施了一个小法术,霎时间园子里面狂风大作先将这几个人轰走。到了晚间那两人幽会的时候,小红跑去李府将瓦片掷过来,还骂着说:“我居圃中久,小儿女戏抛砖石,惊动邻里,或有之,实无冶荡蛊惑事。汝乃李府之女,奈何污我?”这样李大姑娘的事情,就这样败露了,后来李大姑娘如何哭哭啼啼小红也没有多管,只知道两人没有再来这个院子,清静多了。
谁知没过两日,万府请了个道士来,点着名的捉我,小红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我虽然骂了她,可是也揭开了两人的身份,从此万府只要来提亲就是,两家同朝为官,虽然说不上门当户对,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而且李府是高嫁。可是为什么反而李府要如此生气,就算生气也是生气女儿偷情,为什么一定要致我于死地,难道不怕报复吗?后来被那老道收在瓷瓶里面听见李老爷说话才知道李家知道女儿,或者说是指示女儿前去勾引,是为了刺探万家的态度,现在被万家知道,恐怕万家追究才怒不可遏。他说是我们狐狸胡乱栽赃,要亲手把我们杀死。”
我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把他抱在怀里安慰,偷偷享受抚摸他的快乐时光,心里的粉红泡泡冲击着我同仇敌忾的语气。不过到了后来我也有些后怕,“幸好李家的小公子淘气,否则你如何才能脱身呢!”
“哪啊,那是我的伙伴趁着小公子在外面玩耍偷偷施的法术,那道士有些小本事,我的小伙伴如果强行进入将我掳走,会惊动他的。”
“原来如此,那你的伙伴现在藏好了吗?今天我还看见李府的家丁到处在找你们呢。”
快乐无岁月,小红伤好了以后还陪了我几天,除了我父亲母亲偶然回来,我们总是形影不离的,那时候小红在我家里有时也变成人类的样子,是一个的粉雕玉砌小哥哥,看着比我年龄大一点,额头还有一个小红点。可惜我还是要离开那个身体的,我感觉得到,有一次我跟他说了我的事,让他回去找自己的同伴。可是小红没听过我这样的事,还跟我发了一通脾气说我不想要他了。等他走后果然我就离开了这个身体,以为不会再跟小红见面了。现在想想小红幼时念书的地方是不是这里,我跟小红真的能如此有缘吗?
结果十八岁那年我又见了一次,我来到金哀宗开兴元年的蔡州,我是当地一个姓金财主的仆人,叫毕四。这个时候正是蒙古和大宋合军进攻的时候,金财主举家逃往,将毕四留下看屋子,现在整个蔡州人烟稀少。空闲的屋子多有闲谈声出来,可是看不见有人,应该是狐狸之类。
这个善于打猎,能拉动十石拉力的弓,常常在野地里捕鹌鹑。我来到他身上以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去捕鹌鹑充饥。
捕鹌鹑必须在夜里,先把秸秆插在地上,布置成像是禾垄的样子,上面张开网,用牛角作成曲管,模仿鹌鹑的叫声轻轻地吹。果然鹌鹑就飞了过来。之后,先稍微地吓吓它们,让它们陆续躲进秸秆丛里。然后再大声惊吓,让它们惊飞,就都触到网上了。
吹牛角时,声音凄咽,我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害怕,感觉会误把妖鬼引来,所以我总是建一座茅棚自卫,带着武器防身。有时候半夜还会听到北村那边杀声连天,我就在茅棚外面留下一点鹌鹑招待过路的狐狸。
一天夜里,月光明亮,我正在烤鹌鹑吃,一个老人忽然出现,行礼说:“我狐也,儿孙与北村狐搆衅,举族械战。彼阵擒我一女,每战必反接驱出以辱我。我亦阵擒彼一妾,如所施报焉。由此仇益结,约今夜决战于此。闻君义侠,乞助一臂力,则没齿感恩。持铁尺者北村狐,持刀者我也。”我一听倒也有意思,天天听说外面在打仗,心里早憋着一口气发写不出,就欣然跟着老人前去,老人嘱咐我先躲在矮树丛中,伺机而动。变回原形跑了,原来是一只银狐,我一下子就想起小红来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北村的是一群红狐,南村是一群白狐,叼着武器对峙,我心想其实老人不用交代武器的。果然两方交兵之后,各自反绑了对方一只狐狸拉出来羞辱对方。没说两句两边为首的两只狐狸便冲到前面,变作人形打得浑身是血难解难分,最后又变回原形相互紧抱着撕咬起来。我本来还有所犹豫,可是看见银狐受伤就想起初遇小红的样子,无法袖手旁观。我拉起弓,等待红狐背对着我的时机瞄准目标,一箭射去,就把北村的狐狸射倒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弓力太强,箭头太锋利,竟穿透北村狐狸的腹部,洞穿银狐老人的腋下,老人也受了重伤。双方狐狸各自变成人形惊慌失措地抢了首领回去,扔下俘虏逃走了。我才知道原来等到真的打架是要变成人形的。
我给狐妾和狐女松了绑,告诉她们:“传语尔族,两家胜败相当,可以解冤矣。”说完我就要回去,可是南村的狐狸将我拦住,一定要我参他们的酒宴,我正要推辞,看见年幼的小红就站在后面,虽然比我认识他时要稚嫩的多,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这时候的小红还不认识我,但是我还是想要和他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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