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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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请你来，为的就是堵住明天几位的嘴。”
“你想我怎么做？”
“装病。”
“装病？这法子似乎见效不大，你又非终身不可治愈，明日若合好庚帖，你将来还是要嫁。”林知杏皱眉，显然觉得这办法行不通。
“我得的病是——”谢若笠杏眼半眯，唇角微挑，在林知杏耳边低语，然后又端正身子望着她笑道，“你明日装些样子便可，其他不消你动手，我可自行解决。”
“你真狠。”林知杏一愣，赞叹一句，又道，“也不怕断了一辈子的姻亲。”
“过誉了，我不过尔尔。我既不出暖阁，又不与人同衣食住行，不碍事。更何况宫里早已有了解药，不过是赠与不赠的差别罢了。”
“也是。”
水木见她们二人谈话暂时告一段落，便对谢若笠道沈疏寒已差人来请了。
“今夜我母亲洗手做羹汤，一起去，包你尝过一次便念念不忘。”谢若笠拉着她坐到梳妆铜镜前，“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动些手脚。”
谢若笠让水木在暖阁待命，林知杏则乔装成水木的模样，二人一同往双栖院走去。
“知杏？”沈疏寒在门口等着谢若笠，看到身边跟着的人有些诧异。
“母亲，进去再说。”谢若笠挽着沈疏寒的手进到偏厅，三人一齐用膳。
席间将方才的计策再行周谋一番，三人用完膳又喝了些酒才拜辞回去。不巧在路上遇到谢若笠的父亲和长姐，二人只好停下来应付一番。
“见过父亲，长姐。”谢若笠脸上扬着温婉的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身侧的林知杏则不着痕迹地后退低头。
“近日天寒，你少走动些，免得又受了寒。”谢维闵叮嘱一句便走，又似突然想起什么，身子一顿看向谢若笠，“后日正月宴你必须参加，这两日好生将养着，没事便不必出来了。”
“是，父亲。”
“我许久未见妹妹了，想与她说些话，父亲先行一步，我片刻就来。”谢若枫待谢维闵走远了，才拉着谢若笠到凉亭里坐下。
“我听父亲说，你的名帖早已递了出去。”
“我知道。”谢若笠给谢若枫行了一礼，越过石椅，转而背靠着亭柱坐下，面无表情望着夜空皎月。
谢若枫一窒，竟无话可接，原以为谢若笠会抱怨几句，不曾想三个字便带过了。
她二人姐妹情深不假，但谢若枫常年跟随父亲打仗，因此聚少离多，若论了解，只怕是十分里仅一分。
谢若枫视线落到谢若笠脸上，乌黑的杏眼泛着逼人的光，病态苍白的肌肤映着凉凉月华，以纷飞大雪作背景，竟有些凉薄之意。
她才惊觉谢若笠待人从来礼貌有加，谁都挑不出错处，一贯的微笑也是寡淡亲和，温柔克制，疏离客气三者杂糅的。正如谢若笠此时不过离她几步之遥，却犹如隔了一道天堑。
“若对方五大三粗，粗鄙浅识，确是爹爹不好。”谢若枫走过去替她虚捋狐裘的领子，“你可以和爹爹置气，但是你不要怨爹爹。”
“我知道。”谢若笠收回视线望着谢若枫的时候眼里漾着笑，“姐姐快些回去吧，天寒地冻，穿着如此单薄，纵是习武的身子也受不住的。”
谢若枫瞧谢若枫这模样，便知今日多此一举，倒是放下心了。于是点点头，嘱咐谢若笠注意身子，压下心头因这次谈话引起的莫名情绪便去寻谢维闵了。
“都说你姐姐性子耿直豪爽，今日一见分明是心细如发。”直到谢若枫身影完全消失，林知杏才冷笑一声，“真是个好姐姐，难为她舞枪弄棒的同时还想三言两语要你认命。”
“我倒不意外，毕竟父亲才是她的天。”谢若笠拉着林知杏迅速回到暖阁里，围炉取暖温酒热身，一口青梅酒下去，她脸上寡淡的笑都精神了不少，“她有战功在身，小妹又太小。父亲自然只能拿我送出去了。”
屋外又开始下起大雪来，夜月当空更显孤独。
“不是还有一年吗？”林知杏饮不惯酸涩的青梅酒，她爱口味绵甜的桂花酿，一口入喉，脸上洋溢着满足，“京城后起之秀不计其数，这么早递了名帖，若是好的还在后头，岂不是白白错过了。”
“你眼里的好是对我的好，他眼里的好是对谢家的好。”谢若笠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敬了她一杯，“我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
“你虽不大管事，可但凡有你的建议，事情总能如意些。我以为你这么懂事，做什么都考虑的方方面面，周到又不失体贴，他们会对你很好，会很看重你，珍惜你的。”林知杏饮得急切，一小坛酒便见了底，她抓着谢若笠的手，一时之间红了眼眶，有些哽咽，“你不委屈，我替你委屈。”
“杏儿。”谢若笠扶着林知杏到塌上休息，点上安神香，然后握住林知杏的手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句，“谢谢你。”
谢若笠坐回桌边连饮数杯，一壶酒也告罄了，于是她站在窗边聆听外面的风雪声，脸上又挂着寡淡的笑。
皇权在上，万山无阻。谁与争锋？
子时风雪愈大，寒风呼啸难以入睡，二人索性都起身围炉夜聊。
“说起来，近日倒是还有一件事为诸多人谈起。”林知杏穿着藕色的中衣中裤坐到谢若笠塌上，“这两个月内的孕妇，无论是皇室的，或是世家的，又或者是普通百姓的，但凡在京城的昌平街出现过，三日后必定小产。”
谢若笠扬眉看过去，墨色的眼瞳闪着迫人的光。
“别这么看我，我身娇体弱，经不住你一个习武之人的气势外放。”林知杏避开谢若笠的眼神，转而盯着被水木推近的火炉笑道，“这事儿瞒不住的，皇上在早朝上将办事不利未能成功破案的大理寺卿痛斥了一顿，同时颁旨宁家联同查案。”
“难怪这段时日京畿军总是精锐尽出，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谢若笠倚着床棱，盯着林知杏精致的侧脸问道，“如今可有什么结果了？”
“京城人口众多，这才多久，案是不可能结的，只听说有些头绪和线索罢了。”林知杏皱眉，“不过大家都说是鬼神作祟，要请静心山的得道高人来作法。”
“......”谢若笠脸上依旧是寡淡的笑，口气却不大友善，“没想到我不过月余没踏出府门，京城的无知之人就多了如此之多。”
“你不信是你心里没鬼呀，保不齐别人肮脏事儿做多了于心不安呢？”林知杏被谢若笠噎了一下，也不恼，继续说道，“据大理寺的探子回禀，线索在纵情楼手里。不过却不知是其中的谁，谣传是见首不见尾，踪迹难寻的楼主。京城的人都说他是个翩翩佳公子，我怎么觉得是个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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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请你来，为的就是堵住明天几位的嘴。”
“你想我怎么做？”
“装病。”
“装病？这法子似乎见效不大，你又非终身不可治愈，明日若合好庚帖，你将来还是要嫁。”林知杏皱眉，显然觉得这办法行不通。
“我得的病是——”谢若笠杏眼半眯，唇角微挑，在林知杏耳边低语，然后又端正身子望着她笑道，“你明日装些样子便可，其他不消你动手，我可自行解决。”
“你真狠。”林知杏一愣，赞叹一句，又道，“也不怕断了一辈子的姻亲。”
“过誉了，我不过尔尔。我既不出暖阁，又不与人同衣食住行，不碍事。更何况宫里早已有了解药，不过是赠与不赠的差别罢了。”
“也是。”
水木见她们二人谈话暂时告一段落，便对谢若笠道沈疏寒已差人来请了。
“今夜我母亲洗手做羹汤，一起去，包你尝过一次便念念不忘。”谢若笠拉着她坐到梳妆铜镜前，“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动些手脚。”
谢若笠让水木在暖阁待命，林知杏则乔装成水木的模样，二人一同往双栖院走去。
“知杏？”沈疏寒在门口等着谢若笠，看到身边跟着的人有些诧异。
“母亲，进去再说。”谢若笠挽着沈疏寒的手进到偏厅，三人一齐用膳。
席间将方才的计策再行周谋一番，三人用完膳又喝了些酒才拜辞回去。不巧在路上遇到谢若笠的父亲和长姐，二人只好停下来应付一番。
“见过父亲，长姐。”谢若笠脸上扬着温婉的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身侧的林知杏则不着痕迹地后退低头。
“近日天寒，你少走动些，免得又受了寒。”谢维闵叮嘱一句便走，又似突然想起什么，身子一顿看向谢若笠，“后日正月宴你必须参加，这两日好生将养着，没事便不必出来了。”
“是，父亲。”
“我许久未见妹妹了，想与她说些话，父亲先行一步，我片刻就来。”谢若枫待谢维闵走远了，才拉着谢若笠到凉亭里坐下。
“我听父亲说，你的名帖早已递了出去。”
“我知道。”谢若笠给谢若枫行了一礼，越过石椅，转而背靠着亭柱坐下，面无表情望着夜空皎月。
谢若枫一窒，竟无话可接，原以为谢若笠会抱怨几句，不曾想三个字便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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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对方五大三粗，粗鄙浅识，确是爹爹不好。”谢若枫走过去替她虚捋狐裘的领子，“你可以和爹爹置气，但是你不要怨爹爹。”
“我知道。”谢若笠收回视线望着谢若枫的时候眼里漾着笑，“姐姐快些回去吧，天寒地冻，穿着如此单薄，纵是习武的身子也受不住的。”
谢若枫瞧谢若枫这模样，便知今日多此一举，倒是放下心了。于是点点头，嘱咐谢若笠注意身子，压下心头因这次谈话引起的莫名情绪便去寻谢维闵了。
“都说你姐姐性子耿直豪爽，今日一见分明是心细如发。”直到谢若枫身影完全消失，林知杏才冷笑一声，“真是个好姐姐，难为她舞枪弄棒的同时还想三言两语要你认命。”
“我倒不意外，毕竟父亲才是她的天。”谢若笠拉着林知杏迅速回到暖阁里，围炉取暖温酒热身，一口青梅酒下去，她脸上寡淡的笑都精神了不少，“她有战功在身，小妹又太小。父亲自然只能拿我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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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一年吗？”林知杏饮不惯酸涩的青梅酒，她爱口味绵甜的桂花酿，一口入喉，脸上洋溢着满足，“京城后起之秀不计其数，这么早递了名帖，若是好的还在后头，岂不是白白错过了。”
“你眼里的好是对我的好，他眼里的好是对谢家的好。”谢若笠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敬了她一杯，“我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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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若笠坐回桌边连饮数杯，一壶酒也告罄了，于是她站在窗边聆听外面的风雪声，脸上又挂着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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