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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有一天,他会离开

  有的人来到你的人生,只是一个不经意间触动你心弦的过客。如清澈见底的溪流漂流过一片黄色的落叶,条纹清晰,能让你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个人或某个情景,可是它终究要随溪水而去,不会为你停留。

  有的人经过你的身边,只是想提醒你,无论悲伤或喜悦,都是少量有的,更多的是平淡,犹如他的来去。如春花秋月,每年都会来访,虽然每年都有各异,可是若你无情,它又有何意呢?

  又有的人既不愿意守候,也不愿意轰轰烈烈,却是纠缠不清,不眠不休。

  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却让华感到陌生。

  稿件一种一类地堆积在角落,如山地向他炫耀工作者的勤恳,或展示她的清洁。

  真的很干净利落!

  生而有欢,又有何憾呢?

  雪花很乖巧地跑向它的妈咪,不理我。

  平日里,它都在它的小笼子,散步是它希望耗尽一生去享受的活动。所以每天都要,还要准时准点,当然可以提早,却不能推迟。一旦你的推迟被它的生物钟发现,不是你死,就是你亡,总之都是你的错。

  而陪伴它散步的人都是功臣,今天它却不理华,是不是今天它亲眼目睹华的所作所为而感叹呢?

  作家作家,要作才成家。

  你看爸比根本在休息嘛!

  哎,什么时候才能盼到他用稿费给我买狗粮呢?

  这只小奶狗是近日欢被朋友送的。

  朋友说她的一窝狗好几只,自己都养不活,何况小狗?所以非送出去不可,于是朋友就成为良好的输送渠道,一下子送出去三只,留下两只。这只则是留下的两只之一。

  因为小,所以乖巧,平时并不怎么闹。

  “回来了,吃饭吧!”欢轻描淡写地说,似乎刚才并未发生过争吵。

  “哦!”华扫了一眼近厨房的饭桌上两菜一汤,这正说明欢是一个合格的主妇。

  是的,她还要工作。这也代表说她养起这个家。

  如老母鹰养育孩子,捕食,样样精通。这个生物界里的特殊,一般鸟类都是公负责捕食,母负责养育,或者相反,总之两者是相互配合的,并非一股独大的。除了老鹰。

  欢算不算上老鹰呢?

  欢又会是一只怎样的老鹰呢?

  有时看见他愤然离去,欢的心就会不期然地像被千万把细小的雕刻刀,一遍又一遍地切割,在最稚嫩的皮肤上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红色,红色会不断地扩散,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欢又很清楚,这是唯一一个能让他离开,让自己安心收拾这个灾难般可怕的客厅。

  因为如果欢坦诚地对他说,你带雪花去散步吧!我要收拾一下这客厅。

  要面子的男子为了保护那微薄得可怜的的面子,认为你在命令他,认为你在指使他,他就要对着干,让你无法自由成事。

  其实这只不过是简单的一个沟通,在他的眼里却又涉及了什么尊严,什么人格,什么领导,什么命令

  有时,欢看着他愤然的背景,那颗脆弱的心就会陷入绝境,不过她不会哭。因为泪水已经无法解决她的问题。

  就像沙漠里的仙人掌,一针针刺向晴朗得吓人的天空,向它呈现出自己的勇气和与众不同。

  于是她会设想着此刻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最糟糕的事,会是什么呢?

  他会一去不再复返?这算不算是最糟糕的呢?这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发生的呢?

  原来我害怕的不是他不再爱我,而是他的离开。

  看来那个男人造成的阴影还在,只是躲在暗处嘲笑自己。你看,不是我说你,是你自己愿意陷入这个迷圈的呀!

  不!

  好!离开是最坏的,我承认!

  只不过他离开,是他的损失,是我的福气。我相信自己能够找到一个比他更加优秀的男人,不然我就不结婚!哼哼

  这时内心的某种阴暗的情绪就会被这种有点类似自欺欺人的乐观精神所代替——你不看,这个男人就比那个男人优秀,单单样貌就超过十几条街,还有温柔的性情也是让她感动的品质谁说不能一男胜一男呢?

  虽然当初的自己并非如此思索过,只是现在回头想一下,欢当时未必没有这种想法。

  想法的事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何况是别人呢?

  比如乌云随风而动,它怎知自己的方向?惶论它要控制自己的方向,要达到的目标。

  比如花儿谢了,靠着地心吸引力而往下坠落,谁说它爱本尊而更护本尊的呢?只不过是人类自作多情地歌唱,或者按照客观规律进行推理罢了。但这始终不是它自己的想法啊!谁又能知晓它真正的想法呢?

  这是连欢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问题。于是以她乐观派的实利主义的为人原则,放下就是最好的办法。——这关我什么事?又不会伤害到我,又不能带给我什么实际利益,何必如此伤脑筋?浪费脑资源!

  雪花还是雪花,知道谁对它最好。

  雪花亲昵地用毛茸茸的头摩擦着她的裤腿,她将准备好的牛奶送到它的嘴边。

  养一条狗,比养一个男人安心,它永远知道回家的路。

  在这里,我不是鄙视男人,说他不如一条狗,就像现代年青一代都愿意养宠物,而不愿意养小孩,并不是他们鄙视小孩,而是他们担心承受不起这个孩子未来十八年的长远投资所带来的风险。

  但是不能否认也有不负责的存在,如不想养,即将之弃之,街边巷子口的流浪狗啊流浪猫也是他们的“杰作”吧。

  可是我真的是害怕这个风险啊!

  因为那个男人给我种下了一个这辈子难以毁灭的阴影。

  比如树荫下的草儿长不高,却总是延绵不断。

  比如温水里的青蛙舒服地享受着人生,直到死亡来临时已经跳不出热水了。

  当然我知道这些比喻都不太恰当,只是我却是这样的感觉,宁可在阴影里,因为比较安全。谁知脱离了这个阴影,又会是一个怎样危险的存在呢?

  “我开饭喽!”

  欢看到华小小的酒窝在泛起,犹如可以小船荡起的涟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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